在聽完了掌門鍾靈道的訓話鼓勵後,有兩名執事弟子各捧個托盤走進了殿內。


    一個托盤上放著一個金絲邊的儲物袋,另一個則是一小堆五顏六色的中階靈石,看來是實現事先許諾的時候了,這也算是種戰前的鼓舞吧!天明有點惡意的想道。


    中階靈石大體是按各人的所需,自由拿取。天明已有一塊土屬性和一塊火屬性靈石,就從盤內取了塊藍色的水靈石,這倒沒人和他相爭。


    可輪到從儲物袋中抽取靈器的時候,眾弟子的神色慎重了起來。


    這個儲物袋和普通的儲物袋不大一樣,其它的儲物袋,隻需將神識伸進去,然後輸入靈力就可將東西攝出,而這個袋子杜絕了修仙者的神識探察,也不需輸入靈力,隻要將手伸進去,就可把縮小了數十倍的靈器拿出,隻是取出的倒底是何物,這就不好說了,全靠手的觸感去判斷。


    看起來這儲物袋是專門為了抽取靈器而特別煉製的,否則此物的實用功效還遠比不上普通儲物袋來的方便,誰會用它啊!


    雖然裏麵統一都是上品法器,但防禦法器明顯比進攻型法器更加稀有,而且都是進攻或者都是防禦的上品法器,其品質效用還是懸殊不少的。


    能抽到一件適合的法器,會讓自己在血色試煉中多了一分生存下的機會,那些人,特別是大為缺乏法器的弟子,就更加的上心了。


    天明對此沒怎麽在意。


    他上次的坊市之行,將萬寶閣珍藏多年的寶物全部一掃而空,光頂尖法器就弄到了兩件,更別說後來又得到了青蛟旗以及還擁有其他數件上品法器。


    再增加一件上品法器,對他來說,也用不得如此激動。


    等到天明上前時,大多數人都抽取過了,至於得到的是什麽法器,眾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更不會出世給別人看。


    天明的一隻手伸進了袋中,在裏麵胡亂的瞎抓了一通,某個造型奇特的東西出現在了手中。他心中一動,不假思索的將其抓出了儲物袋並偷偷看了一眼,微微一愣後,就立即收了起來。


    這時,後麵一人已迫不及待的湊上前來,天明見此,非常識趣的把地方讓出,回到了原來待的地方。


    法器的抽取剛結束,殿外新進來一些人,有許多都是天明初進黃楓穀時曾見過的眾管事,王師叔和天明極為鄙夷的葉性老者也在其內。


    這些人一反常日的神氣,都神情恭敬的簇擁著中間一位方臉老者,竟無一人敢隨意的交頭接耳。


    老者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有些灰白,但精神抖擻,氣色紅健,一雙虎目不怒自威,一看就知是性格剛烈之人。


    其目光往眾弟子這邊一掃之後,韓立馬上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此人看的一清二楚,讓天明心中駭然。


    這時鍾大掌門一見老者進來,急忙迎了上去,一口一個“李師叔”的尊稱個不停,竟隱隱帶了些阿諛之意,讓眾弟子愕然萬分。


    但其他的管事卻神色如常,不但沒有瞧不起之色,反而見此老隨意回應了鍾靈道幾句後,大有羨慕和妒忌之意,仿佛能和此老說上話,喊上一句師叔,就是一種難得的殊榮。


    在天明等不知情人的詫異目光下,鍾掌門把此老介紹給了眾弟子。原來這位他口中的“李師叔”,就是天明等人久聞其名,卻從未一見的,幾位結丹期師祖輩中的一位——李師祖。


    這次的禁地之行,就由李師祖帶隊前往,另往陪同一塊去的,還有包括王師叔在內的其他五名管事。


    鍾掌門一介紹完,李師祖非常幹脆利落的一句“出發”二字,就結束了與天明等晚輩們第一次的見麵,然後率先離開了大殿。


    天明等人大眼瞪小眼的一陣愕然,但在其他管事的催促下,才慌忙的跟了出去。


    一走出大殿,眾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大殿門外的半空中,一隻二十餘丈長的、銀燦燦的巨大怪物,正懸掛在在那裏,其龐大身軀帶來的壓抑氣勢,讓眾人不禁產生了窒息的感覺,而那位李師祖卻就站在怪物的頭頂上,冷眼注視著他們。


    天明揉了揉眼睛,心砰砰直跳的再細看了數眼,這才看清,竟是隻罕見的銀色巨蟒,隻是此蟒大的實在出奇,在其頭部還多了一隻烏黑的巨角,顯得更加的猙獰可怖。


    “這就是結丹期修士的實力,這樣的妖獸也能隨意的降服驅使,太難以置信了!”天明被這位師祖的手段給折服了。


    一想到自己到了結丹期,也會有這樣莫大的法力,天明就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渾身上下都興奮了起來。


    在見到李師祖之前,天明一直對自己的修仙之路模模糊糊,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但此番驚駭之後,這位師祖高深莫測的莫**威,則成了他修仙路上的明確追趕身影,對修仙得道的信心更加堅如磐石。


    “全部上來吧,老實的站好!我這銀甲角蟒的飛行速度,可比你們禦器快多了,隻需要兩日就能到地方了!”


    李師祖對身下眾人亂糟糟的情形,視若不見,輕撫了下銀蟒的巨角後,就神色平靜的吩咐道。


    就這樣,天明等人心驚肉跳的站在巨蟒之上,一連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終於飛到了這無名荒山。


    這位師祖還真沒說謊,此怪物的飛行速度,的確快的驚人,遠不是天明等弟子禦器所能比的,當然,這也和他們沒有好的飛行法器大有關係。


    到了此地,眾弟子們才從幾位管事口中得知,此處是和其他仙派約好的相聚之處,隻有七大派的人聚集齊了,才會一同出發去開啟禁地。否則單憑一門一派之力,是無法進入禁地的。


    約定好的時間,是明日的上午。但因為禁地是在建州境內,黃楓穀也算是半個東道主,所以本門一般都是提前一日,先來此山等候其他各派。


    現在眾弟子是可以自由行動的,等明天就要一同排列好,共同等侯了。


    既然幾位管事都這樣說了,天明等人自然一哄而散,在山上紛紛各行其事,為即將發生的大戰,做些最後的準備。


    於是,二十多名黃衫弟子,有的盤膝而坐,養精蓄銳;有的拿出法器,不停擦拭;還有的呆呆出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但也有幾人,神色自如,笑談如常,如同外出遊玩的一樣輕鬆,天明對些人多加注意了幾眼。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天明微皺了下眉。他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單獨坐在這裏,怎麽還有人來此地。


    “天明師弟吧!在下向之禮,想和師弟淡淡明日禁地之行的事!這事關師弟的生死存亡,不知可否一起一敘?”


    一個蒼老,但充滿了圓滑之意的聲音傳來,讓天明眉頭鎖的更緊。


    如此的虛張聲勢,雖然未見聲音主人的麵容,天明已給其人打上了滑頭、不可信的標簽,估計找自己絕對沒什麽好事!


    但天明明白,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還是勉強回過身來,看了看來到身後的一老一少二人。


    等看清楚這二人的麵容後,天明暗地裏歎了口氣,竟然是那兩名和他一樣隻有十一層功法的弟子。一位麵容蒼老,但眼中透著絲絲狡猾之色,另一位憨憨乎乎,分明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這樣一對奇怪的組合,找上了自己,真讓天明有點意外。不過,腦子一轉,天明還是隱隱的猜到幾分他們的來意。


    “兩位師兄,有事嗎?”天明出於禮貌,開口冷淡的說道,但一副不願意與人親近的口吻,流露無疑。試圖讓這兩人知難而退。


    顯然,這位向師兄的臉皮比天明想象的厚的多,不但沒在意天明遠據人千裏之外的語氣,反而自來熟的熱情說道:


    “嗬嗬,不知天明師弟對明日的禁地之行,有什麽良策沒有?要知道,我們三人可是法力最低微的,很可能與他派一火拚,掛掉最早的就是我等了!不如大家一起商議一下,想個對策如何?”


    天明聽了此話,眼睛眨了幾眨,沒有開口說話,卻徹底肯定了對方的用意,對此人想要說的話,也猜了個**不離十。


    看來這位老滑頭,打算要拉攏一些法力低微的弟子,一起行動一起作戰,這樣就安全了許多,能生存下來的幾率會貌似大了不少。


    但天明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既有利處也有弊端。


    因為人都集中到了一起,能搜索的麵積就少了許多,會造成靈藥的發現少的可憐。而且即使找到一些靈藥,這些靈藥最後倒底是歸誰所有,還是很難說!多半還是以實力決定其歸屬。


    天明自然對這樣的聯盟一點興趣沒有,到時不但撈不到一絲好處,還有很大可能被他人當成了炮灰來使用,。


    至於這位老滑頭,恐怕也沒懷什麽好意,打得肯定是渾水摸魚,想要在亂中取巧的注意。


    老者見自己說完之後,天明仍默然不語,心裏不禁有點著急,就沉不住氣的又說道: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師弟想不想聽聽?絕對可讓大家一齊安全度過此行!”


    老者作出了高深莫測的神情,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其額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兒,讓天明看的又好氣又好笑。


    而一旁的那位黃毛小子,卻似乎對這位老滑頭大為的欽佩,雖然一言不發,卻一直露出了以此老為馬首的神情。


    既然絕不會參加對方的聯盟,天明就再不願糾纏下去了,於是很幹脆的拒絕道:


    “抱歉!在下從不習慣和他人一齊行動,這次也沒有如此的打算,師兄若是想和什麽人聯手的話,還是找其他師兄弟吧!”


    天明講的非常坦白透徹。


    他知道,隻有表明自己並非是什麽初出茅廬的新手,才能徹底讓對方死心,不會繼續糾纏自己。否則這裏的同門就這麽些人,此位向師兄隻要覺得有一丁點的可能,多半都會對目標死纏爛打。天明可不想被這位一直煩下去。


    向姓老者聽了之後,意識到了找錯了目標,眼前之人看起來很年輕,卻說話熟練老到,分明是經過風雨的老手,就沒再說什麽廢話,略露悻悻之色的告辭了。


    看他們離去的方向,正是另一位在岩石上正打坐的弟子。


    天明微微一笑,就把身子轉了回來,繼續觀察值得注意的幾位同門。可是這一次卻看到了“陳師妹”和另外一位相貌普通的女子站在一起,附近卻若有若無的聚集著幾位自問青少俊彥的家夥。


    天明嘴角牽動了幾下,不知為何怎麽看那幾人,怎麽覺得不順眼。最後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另尋了個無人的地方,閉目養神起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上時候,所有弟子再次聚集在山頂上,有次序的站列好,等著其他仙派的到來。


    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可直到現在,還是一絲人影未見,這讓天明心中大罵不已,幾乎要懷疑其他派之人是故意要如此做的,好能消耗黃楓穀眾人的體力。


    更讓天明心煩意亂的是,不知是否湊巧,在安排站立次序的時候,“陳師妹”正好站在了他的右手側,其身上的那種熟悉的女人體香味,不時鑽入他的鼻孔裏,讓他有些想入非非,似乎又回到了那極其香豔的一夜。


    為了掩飾臉上的不自然,無奈之下,天明低起了頭,裝成了局促不安的樣子,可心裏大為抱怨自己沒出息,隻不過是個漂亮點的女人而已,竟能讓他如此的失態。


    不過,天明倒很佩服站在最前麵的那位李師祖,他望著天空的姿勢,竟然能維持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動彈分毫,就不知其是在神遊天外,還是在思慮著什麽!


    突然,天明感到周圍的人一陣的騷動,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他忍不住,抬起了頭。


    四周的同門全都仰著脖子,向著一側的天邊望去,天明也順著目光望去。


    隻見蔚藍的天空上,出現了幾點星星樣的光芒閃爍,並漸漸的大了起來,片刻之後,就多出了一連串的黑點出來。


    在黑點們的下方,銀光閃動,似乎黑點們就是乘坐著這些星光,從天外而來。


    看到此奇景,眾人騷動的更厲害了。


    “安靜!你們成了什麽樣子了!這是清虛門的飛行法器——雪虹綾,不要大驚小怪,丟了我們的黃楓穀的臉麵。”前麵一位四肢粗短的中年管事,臉色一沉,回頭訓斥了幾句。


    這話果然管用,騷動立即平息了下來,當然小聲的嘀咕,偶爾還是有的。


    此時,黑點已經清晰了,是一個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修仙者,其中大部分都是真正道士,手持拂塵,頭盤道髻。但也有幾位僅衣衫是道袍,其餘一切卻完全是世俗的樣子,看來是未出家的俗家子弟。


    而天明等人看清楚了,他們腳下的星辰,竟是一道白色無暇的虹橋,虹橋上銀光點點,甚為耀眼,不知鑲嵌著何物。


    天明正仔細觀看之際,那白色虹橋已架載著清虛門的眾人,降落到了山上,正落在黃楓穀等人的對麵。


    為首的一位中年道士,用手輕輕一招,然後白光一閃,雪虹綾所化的虹橋消失不見了,隻是對方的手中,多了一件錦緞狀的物品。


    “沒想到這次又是李施主帶隊,貧道浮雲子有禮了!”這道士,幾步走到了李師祖的麵前,滿麵春風的說道,聽那口氣,似乎還是熟人。


    “哼!你這個牛鼻子能來,李某人就不能來了嗎?”李師祖雙手一背,不客氣的說道。


    “嘿嘿,在各自門內,就你我進入結丹期最晚,這跑腿的工作,我們不做誰又去做。”道士毫不在意,把拂塵一甩,臉上的笑容不變。


    “你這牛鼻子詭計多端,上次可坑苦了我,這次別想再來這一套!”


    “李施主這是什麽話,認賭服輸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什麽誰坑誰啊?”道士打了個哈哈!


    李師祖聞言,雙目寒光一閃,似乎想要發怒,但隨即想到了什麽,氣勢又回落了下來,滿是不甘的說道:


    “我那塊鐵精,煉入到了你的青鈞劍,讓它威力又大了一分吧!李某辛苦了十來年,就提煉出了這麽一塊,還便宜了你這牛鼻子!”


    他的話裏,酸意十足,顯然對那所謂的鐵精,大感心痛。


    “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李仙師,竟對區區一點鐵精也會如此上心!好吧,這次我帶來了另一件東西,絕對在那鐵精之上,隻要這次的賭局贏了,足可以彌補你上次的損失。”道士手撚胡須,笑吟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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