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時分,秦府客廳內秦言正來回的走個不停,臉上都色。


    今日一早,前去給天明送飯的仆人來報,說天明竟然不在屋內,好像一夜未歸的樣子。


    這讓此位不大為擔心起來,他倒不是擔憂天明的安危,而是生怕這位保鏢突然不辭而別了,這讓他們秦家如何應對魔道的加害啊?


    “秦平,再韓少爺回來了沒有,一有消息就馬上來報!”秦言有些急躁的吩咐道。


    “是,老爺。”秦平心裏竊喜的恭敬答道。然後,一溜煙的從廳內跑了出去。


    在他看來,秦言越是對這位韓少爺關心,就越說明他沒有抱錯大腿,看樣子他在秦宅內飛黃騰達時候指日可待了。


    “老爺何必這樣呢?年輕人偶爾出去轉一轉,這是很正常的事,何必這麽著急上火!”那位秦言最寵愛的三夫人也在這大廳內,嘴裏說的話雖然是為天明開脫的言語,但聲音中的酸溜溜的味道,還是明顯之極。


    這也難怪,自從天明到了秦宅之後,這位秦家之主總是寸步不離的將天明帶在身邊,原先非常寵愛的一些秦家少爺和小姐,卻一個不再提攜了,這裏麵就有這三夫人的兒女,如今忍不住的醋意大發了。


    “哼,女人家知道什麽?”秦言當然聽得出來三夫人話裏的意思,但是他心懸全家的生死,那還顧得著這些爭風吃醋的小事,瞪了她一眼後,就不再理睬了。


    秦言這樣的態度,自然讓這位三夫人更加覺得委屈,但也知道自己這位夫君最討厭女人撒潑打鬧,隻好強忍著將這股怨氣咽了下去,不再言語,擔心卻對天明更添了幾分惱怒之心。


    不知過了多久,秦平忽然滿麵喜色的跑了回來。並且一進屋子,就大聲喊道:


    “老爺,韓少爺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幾個客人一起回府。韓少爺希望老爺能在他的住處附近,就近安排這幾人住下。”


    秦言一聽此話,提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隻要這位大神不是不告而別,別說帶幾個朋友,就是帶十幾個、幾十個人回來。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既然韓賢侄如此說了,就把附近的清音院讓他們住下就是了。可別怠慢了天明賢侄的客人。”秦言不假思索的說道,這讓那位三夫人臉色越發地難看。


    “是,小的這就去辦!”秦平再次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


    “老爺,這有些不妥吧!我們秦宅家大業大,讓幾個陌生人突然住進來。是不是太冒失了一些!”三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小心說道。


    她這話倒不是完全針對天明了,而是真覺得有幾分不安。


    秦言聽了此話。微微一愣,但是猶豫了一下後就把手一擺的說道:


    “不礙事的。韓賢侄的朋友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聽秦言這麽寵溺天明地話語,三夫人徹底無語了。


    ……


    此時的天明,正坐在自己住處的椅子上,身前還坐著其他五人。正是蒙山五友。


    其中的青年,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什麽事情,另外幾人則在一旁偶爾補充著幾句,天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越京城外的荒野之地上。天明依靠神識強大,竟真地成功將先前四人的血咒抹了去,隨後就帶著這幾人潛入到了唯一位留守地中年女子那裏。


    出人意料的事,他們非常順利地將其接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困難。


    雖然略感意外,天明還是同樣替其解了血咒,就帶著他們一起返回了秦宅。


    其實這幾人另找他處住下,也不是不行,但天明確有點不放心這幾人。


    在沒有自己盯著的情況下,他可不敢保證蒙山五友真得就會老實的和自己共抗大敵,即使自己對他們有了解咒之恩。


    人心最難測啊!


    今天他可能對你感恩塗地,願意為你出生入死,但明日就可能覺得自己地小命更加重要,可以做出任何忘恩卑劣的事情,這一點天明可不奇怪!


    而且他們可和自己沒什麽結拜之義,多半還


    惜自己的小命吧!


    當然,若是同樣對他們下禁製和使用毒藥,也不是不可以強行控製住他們。但是這樣做的話,在他們地心目中自己恐怕和那些人沒什麽區別了吧。時間稍長肯定會遭受他們反噬。


    若是僅給對方留下惡劣的印象,天明倒不再乎用此手段。但是在內心深處,天明卻還另有一些想法。


    如果這次七派真的抵擋住了魔道的入侵,恢複了以往的修煉生涯,天明打算找一些人,專門幫自己搜集丹方和藥材原料。這樣他就不用如此辛苦的東跑西逛了,可以全部時間都用來苦修,如此修煉的進度肯定能大大的提升了。


    而這蒙山五友的法力修為不太弱也不是多高,正是最好的合適人選。所以天明不打算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強行控製他們。


    不過天明也有自知之明。沒有足夠的好處,就是修為再低的修仙者都不會給其他修士一直當跑腿的,而且這幾人的心性到底如何,他也要多接觸一段時間,才可放心的。一切還要等此事結束後,再做定奪。


    “……慚愧的很啊!我們幾人到如今,除了認識幾名和我們一樣被抰持的修仙者外,發號施令的那兩人的真容還沒見到半點!實在所知不多啊!”青年說完了一切後,苦笑了起來。


    “沒什麽,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個叫做黑煞教的邪教,而且對方抓人主要是為了修煉邪功,這就足夠了。”天明聽完了後,淡然的一笑。


    “不過,韓前輩!我們是不是就這樣一直藏在此地,等侯援兵來再行動。”新救出來的中年女子,突然試探的問了這麽一句。


    其他四人聽了,同樣露出關心神色的望向了天明,看他怎麽回答此事。


    天明聽了心裏冷笑一下,這幾位看起來都巴不得不用再和黑煞教人的接觸。但是七派那兒,哪有什麽援兵可派!現在各派為了和魔道之人對抗,連留守的力量都大大不足了,他就是想辦法如實的報上去,肯定也不會有什麽人來的。


    但好在剛才返回時,他通過越京內的黃楓穀聯絡人,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求援信,將此事略微講了一些。


    門派裏不問此事,但這位師傅總不會不管不問吧。他可是為了給其辦事,才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而且還隻能死撐著沒跑!否則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早就溜之大吉了!


    但到底會有什麽援兵來,天明還真沒多少底,估計會給他派幾位門下的師兄吧


    心裏這樣想著,表麵上天明神色輕鬆的回道:


    “當然不行了,最起碼我們應該在援兵來之前,多摸清楚對方的據點和重要人物的情況,這才可以一網打進。否則就待在秦宅裏幹等,有些太被動了。這也讓他們有時間追查我們的下落,對我們很不利。絕不能讓對方從容的布置一切!”


    聽了天明的這番話,蒙山五友麵麵相覷,黑臉老者則捋了捋下巴的胡須,沉聲的說道:


    “前輩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僅憑我們手頭的這點線索,根本就抓不住他們的尾巴!原先我們待的那個據點,肯定是被他們給放棄了,我們好像無處下手啊!”


    瘦高的老二默默的點頭,表示讚同。


    “放心吧,從你們描述的那兩位發號施令的黑煞教人看,我已經知道那兩人是誰了。隻要將他們活捉了過來,有關黑煞教的事情就可以弄清楚了一多半。”


    天明似乎早有所預料,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話讓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對天明更加有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好!既然韓前輩已經有了計劃,我們就一切聽從前輩吩咐就是。”黑臉老者斷然的說道。


    天明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今晚就行動。隻有動手越快,對方越沒有多大提防。”天明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說道。“今晚?”蒙山五友,不由得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然蒙山五友對天明的這個決定大感意外,但也覺得韓道理,就沒有反對。


    隻是那中年女子似乎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黑煞教兩人的真實是身份時,卻碰了天明的一個軟釘子。天明隻是淡淡的一笑,說到了晚上行動時大家自然會知道了。


    這倒讓中年女子不好再追問下去,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久,秦平就帶著秦言的傳話,將蒙山五友帶到了附近的另一處庭院,安置了下來。


    天明望著幾人遠去的身影時,眼中卻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並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說的是什麽卻沒有任何人聽的清楚。


    晚上眾人用過飯後,在清音院客廳內,蒙山五友都聚在了一起,準備到了天明所說的深夜時分,才開始行動。


    “奇怪!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個三十許歲的青年老四,搖頭晃腦的在廳內不停的兜著***,一臉的困惑之色。


    “四哥!還沒想起來嗎?”


    年紀最小的年輕女子,卻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四哥,你老是說看人家韓前輩眼熟,說一定以前在哪裏見過一麵。但是自己卻根本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這可讓小妹不太相信了。不會是太想和人家韓前輩攀上關係吧,自己產生的錯覺吧!”


    很明顯,年輕女子的話裏充滿了調侃之意。


    “嗯,這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位前輩的相貌太一般了,四弟覺得麵善,這是很正常的事!”瘦高的老二也一邊品著香茶,一邊打趣的說道。


    不過,他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身側的中年女子片刻,一直在對方風韻猶存的麵容和看起來還很正常地腹部來回瞅個不停,一臉的幸福之色。


    可是這排行第三的中年女子,卻被他給看的心煩意亂,不禁使勁白了他幾眼。可是得到的確是他“嘿嘿”的傻笑之色,平時的精明深沉勁兒,早不知拋到了何處。


    “哼,隨你們怎麽亂說。我自己肯定見過就行了,不過看來並不是近期的事情,應該有些年份了,否則我不會忘得這麽徹底的。”青年沒好氣地瞪了年輕女子和瘦高男子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有些年份?四弟,我們幾年前可是一直在蒙山苦修從未出山過的。那你怎麽見到的韓前輩,莫不是你還穿開襠褲時就見了不成?”中年女子也笑嘻嘻的開著青年的玩笑。


    “三姐,你……”青年被中年女子給說的麵紅耳赤,一臉地尷尬之色。


    “幾年前,四弟也並不是一直在山中苦修的。你們難道忘了,在還不認識五妹時,我們可參加過一屆升仙大會地。那可出了兩三個月的遠門,但可惜地是我們幾人都铩羽而歸了。但所幸沒人受太嚴重的傷!“黑臉老者淡淡的插了這麽幾句。


    “什麽,大家都參加過升仙大會!”五妹則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而老二和中年女子,則相反地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沒什麽可說的,那是我們幾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坐井觀天!”中年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什麽嘛!四哥,你給我說說看。當時……咦!”


    年輕女子好奇心更盛了,她回頭來就想要男青年講下升仙大會的事情,可入目地確是一張滿臉震驚的麵孔。


    “四弟,你怎麽了?”


    其他人也發現了青年的神色不對勁。驚訝的問道。


    “二哥,你還記得當日參見升仙大會,我們和大哥三姐分開走時,我曾經一時嘴饞,私自去嘉元城酒樓偷用酒菜的事嗎?”青年沒有回答對方的疑惑,反而忽然說起了往日的舊事,這讓瘦高男子有些莫名奇妙了。


    “當然記得了,當時雖然替你瞞過了此事,但是事後還是被大哥知道了,還狠狠的訓斥了你一頓!”老二有些不解的答道。


    “這就對了。我當時回來時是不是和你提過,在酒樓裏碰見了一位疑似也參加升仙大會的小修士,其功法隻有煉氣期七八層,我們還覺得這人一副不自量力的樣


    “時間太長,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有這事吧!”老二遲疑的說道。


    他實在不知道,這位四弟突然提起此事幹嗎?


    其他幾人同樣納悶的聽著他二人的對話,大為的奇怪。


    “可是當年的那位小修士,就是今日的這位韓前輩!”青年幹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之人都呆若木雞的話來。


    “什麽,韓前輩就是那修為低下的小修士?”瘦高男子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麵都是不肯相信的神情,


    “到底是怎麽回事?說細一點!”震驚過後的黑臉老者,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大哥!”瘦高男子急忙大略講了當年的事情,讓其他幾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四哥說,韓前輩當年隻是個煉氣期七八層的修仙者?”年輕女子咽了下口水說道,隨即就意識到了舉止不雅,不禁臉上一紅。


    但其他幾人,全都處於驚駭之中,誰也沒留意她的這個小動作。


    “四弟不會認錯人了吧,畢竟那時十餘年前的事情了,韓前輩的容貌和年齡都應該不同了才對!”黑臉老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那人肯定是韓前輩!他和當年的容貌一模一樣,除了年齡看起來大了一點點!”青年先是一驚,隨後想想又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青年說的如此斬釘截鐵,讓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短短十來年,一位修為這麽低的修仙者,竟成為了一名築基期修士,這讓幾人的心裏不由的苦澀起來。


    一時間,竟無人有心思再開口說話了。


    “好了,不管韓前輩是不是當年那人,但如今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期修士,還是一點禮數不能失的。不要問一些不該問的話,明白嗎?”老者沉吟了一會兒後,還是先開了口。


    “我知道了。”青年猶豫了一下後,老實的答應道,臉色終於恢複了常態。


    “好了,大家回屋養神煉氣吧!做一下準備,今晚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惡鬥?”老者跟眾人說道。


    聽了這話後,其他人互望了幾眼,都一個個真的回房去了。


    頓時,清音院變得寂靜無聲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天色全黑了下來。


    清音院的一間廂房內,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小心的將屋門虛掩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無聲無息的走出了小院。


    他趁著漆黑的夜色走到了較遠處的一個牆角邊上,一雙眼睛閃出了幾分猶豫之色,但又馬上變得決然起來。


    他有些緊張的從懷內掏出了一個小匣子,剛想將其打開之際。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歎息聲,這讓此人的身子一哆嗦,差點驚得將手中的盒子,給扔到了地上。因為聽聲音,竟好似天明的聲音。


    “為什麽要這樣做?”另外一個他無比熟悉之人的嗓音,幾乎同時傳來,充滿了悲痛之意。


    接著眼見大亮,從附近同時走出了數名手托月亮石的人來。在淡淡的白光之下,他們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你這是為什麽?”黑臉老者痛惜萬分的說道。


    “什麽為什麽?我隻是出來試一下法器而已!”這人的神色由原來的蒼白無比,漸漸恢複了常態,竟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能否把你手裏的東西,交予在下一觀啊!”從漆黑的夜幕中,天明輕飄飄的從空中降落了下來,神色如常的說道。


    “奇怪了,我的法器怎麽可能給外人看啊!當然不行了,是不是四哥!”


    這位偷偷摸摸的人,竟是蒙山五友中的年輕女子。


    此時她雖然努力想保平常的神情,但是一雙手卻不停使喚的死死抱住了小匣子,不肯鬆手半分的樣子。


    “五妹,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韓前輩!”黑臉老者臉色陰沉的說道,聲音充滿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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