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一下子僵住,拿著手機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盯著房‘門’,眨了眨。[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79-


    也就是說,薛淼現在就在外麵,跟她隔著一扇‘門’的距離?


    希望是她自作多情了。


    辛曼向前走了兩步,走到‘門’口,明知故問:“開哪兒的‘門’,今天是周六,我沒去上班。”


    她說著,眼睛已經湊到防盜‘門’上的貓眼向外看了一眼。


    一看不要緊,果然是薛淼。


    薛淼笑了一聲,“別跟我在這兒兜圈子,你不都從貓眼裏看見我了麽。”


    辛曼心裏也是咯噔一下,這男人長了一雙透視眼,連她在‘門’口邊站著都能看的到。


    薛淼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內傳出來:“還不開‘門’,準備讓我在‘門’口等多長時間?”


    辛曼無奈,將手機掛斷放在一旁的鞋櫃上麵,開了‘門’。


    薛淼今天沒有穿西裝正裝,而是一身比較休閑隨意的夾克外套和一條卡其‘色’的長‘褲’,仿佛一下子從商場沉浮的‘精’英老手,一下子變成了街頭巷尾青‘春’活力的青年。


    不過,就算穿的年輕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已經三十三歲了,有一個十三歲的兒子。


    薛淼看著辛曼站在‘門’口發愣的模樣,右手從‘褲’袋裏拿出來,撐在‘門’框上,向前傾了傾身,“你是準備讓我一直在這兒站著?”


    辛曼回神,看著薛淼原本優雅的動作俊朗的麵容,恍然覺得他的笑有點痞氣。


    瞪了他一眼,辛曼向後退了一步,讓薛淼進來。


    她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結婚證的事情已經是坦白了攤開了,這人還能繼續裝的這麽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這臉皮究竟要厚到哪一種程度,反正是她不能比的。


    秦簫正在洗碗,兩隻手上還套著塑膠手套,從廚房探出身來,“是誰來了?”


    薛淼順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了一眼秦簫,眼光忽然一閃。


    辛曼介紹:“這是我上司薛淼,我閨蜜秦簫。”


    秦簫不好和薛淼握手,隻是微笑著頷首叫了一聲:“薛總。”然後就重新回去洗碗了。


    辛曼看著薛淼的表情,語氣裏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驕傲,“沒錯,你想的沒錯,這個秦簫就是你在電視上經常會看到的那個秦簫。”


    她就是這樣,為自己的朋友取得的成績而高興,也會自己朋友的憂傷而憂傷。


    薛淼笑了,“好的,我知道了。”


    既然是已經進來了,辛曼也就沒有道理再將人給趕出去了,待客之道還是需要有的。


    辛曼問:“咖啡還是茶?”


    “茶吧。”


    辛曼抬步就向廚房裏走去,但是到冰箱裏翻了半天,卻沒有找到茶葉,索‘性’拿了一瓶某牌子的綠茶出來,嘩啦啦的往馬克杯裏倒了大半杯給薛淼端出去了。


    薛淼看著這種‘色’澤,端起淺啜了一口,挑了挑眉,看向辛曼刻意說:“你泡茶的手藝見長,和灌裝的綠茶味道一樣了。”


    辛曼從嘴裏嗤了一聲。


    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有錢人的嘴巴都養刁了。


    她見薛淼也不提來一,坐下來,便主動開‘門’見山,說:“你今天來是想要……”


    這個時候,從客房裏就忽然傳出爆笑聲,辛曼的眼皮跳了跳,就看見秦可顏和寧寧這一個大‘女’孩一個小‘女’孩,牽著一條德牧出來了。


    而這條德牧,竟然戴著她的一頂‘毛’呢貝雷帽,圍著她的圍巾,狗背上還披著她的皮草,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超,不是辛曼的,是秦簫的。


    辛曼:“……”


    寧寧開心的拍手:“曼曼阿姨,你快看看,快看貝勒!”


    辛曼扯了扯嘴角:“這不像是貝勒,倒像是格格。”


    薛淼是來領狗回去的。


    這是辛曼不反對薛淼多留一會兒的唯一一個原因。


    在臨走之前,貝勒對秦簫一副不舍的模樣,臥在秦簫腳邊,寧寧這個小‘女’孩蹲在地上,拍拍它的腦袋,“貝勒乖乖,我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再來看寧寧和媽媽哈。”


    辛曼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看著這人狗依依惜別的模樣,這才剛剛見麵不過三四個小時,就已經感情深厚到這種地步了?


    最後,辛曼送薛淼下樓,貝勒在後麵跟著,狗鏈從寧寧手中‘交’到了薛淼手中。


    辛曼站在薛淼的右側,薛淼是用左手牽著貝勒,來到電梯前,辛曼怎麽看那條狗就又要對她發動進攻了,有點膽戰心驚的,索‘性’說:“你自己下去吧,我就不送了。”


    誰料,薛淼也不動了。


    “我看貝勒‘挺’喜歡你那朋友的,不如我把它送回去吧,反正我大哥這幾天也不在c市。”


    辛曼:“……”


    實在是猥瑣!


    辛曼妥協的說:“那我送你下去。”


    這種大型犬都需要用狗鏈拴著,而且一般個子嬌小的‘女’生還不一定能牽的住。


    從電梯上下來,辛曼又把薛淼送到車邊,眼看著這條狗上了後車座,而薛淼卻沒有上車,轉過來看著辛曼。


    辛曼被薛淼盯的一時間不大自在,便別開了臉,“如果你沒什麽事兒,那我就先上去了。”


    薛淼叫了一聲:“辛曼。”


    “嗯?”


    “你的結婚證準備什麽時候來拿呢?”


    辛曼:“……”


    她都沒好意思提,而麵前這個男人,這個罪魁禍首,竟然主動提出來了!


    辛曼轉過身來,笑著:“那要看薛先生什麽時候準備給我了。”


    如果不是去看電影的時候,無意間把薛淼的話給炸出來了,估計她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瞞的嚴嚴實實的。


    薛淼向後退了半步,手臂倚著車‘門’,“那也要看薛太太什麽時候肯跟我回家了。”


    ………………


    辛曼重新回到電梯裏,抬手按下電梯的關‘門’鍵,心裏還在憤憤不平。


    跟薛淼就注定沒有辦法逞口舌之快,占不了上風,還總是被若有似無的揶揄。


    就在電梯‘門’關的隻剩下半臂寬的時候,從外麵蹭的竄進來一個黑影,辛曼嚇了一跳,等到回過神來,就看見電梯裏多了一條狗的身影。


    辛曼瞪大眼睛看著身邊的貝勒。


    這狗不是剛才就已經上了薛淼的車了麽,怎麽又跑進來了?


    辛曼下意識地就要去按電梯的開關,但是手還沒有伸過去,貝勒就衝著她汪汪汪的叫了起來,似乎是明白辛曼的意圖,想要用吠叫聲來恐嚇她。


    辛曼嚇的‘腿’有點軟,靠著電梯牆壁,“乖,我就是想要開個‘門’,你不出去也沒關係,我出去。”


    電梯已經到了三樓。


    辛曼便又伸手去按電梯,結果這狗突然就又汪汪汪的叫了起來,還過來咬辛曼的‘褲’‘腿’。


    “好,我不按了,我陪著你一塊兒上去。”


    這條狗還真是聰明的通人‘性’。


    電梯裏這麽一個四四方方的密閉空間內,有一個極為怕狗人士和一條大型犬,辛曼覺得自己要休克了。


    還好,六樓並不算很高,電梯停了下來,這條狗就直接竄了出去。


    等到辛曼一步挪著一步的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寧寧已經開心地大叫:“曼曼阿姨,你快看,貝勒又回來了!真好!”


    辛曼扯了扯嘴角:“嗬嗬。”


    ………………


    周六周日休息日,周六晚上,辛曼約了蘇景歡去夜‘色’。


    她的身手不行,叫上蘇景歡,萬一有點什麽事情,還能讓蘇景歡這個散打冠軍上。


    臨出‘門’前,辛曼問秦簫:“你真不跟我們出去喝酒?”


    秦簫拿著ipad躺在長沙發上,“不去,我下周還要接公告,這兩天就是用來休息的。”


    家裏有貝勒,所以寧寧也不用秦簫陪著她玩了,好讓秦簫樂的清閑,躺在沙發上看一會兒視頻。


    “懶人,”辛曼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半長的靴子穿上,“不過你也別出去了,萬一被狗仔拍到你公然出入夜總會那種場合,估計又要添油加醋一番了。(.無彈窗廣告)”


    “曼曼阿姨!”


    辛曼轉過來,寧寧跑過來,“媽媽說過夜晚外麵不安全,你帶著貝勒出去吧,可以保護你!”


    德牧十分配合的汪汪了兩聲。


    辛曼趕忙擺手:“留在家裏陪你玩吧,我有一個比貝勒更加厲害的保安。”


    把蘇景歡和狗比,不知道蘇景歡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


    和蘇景歡約在西之路路口見麵,辛曼開著車到路口,等了小半個小時,蘇景歡才到了,卻是一輛越野車給送來的。


    蘇景歡從副駕車座上跳了下來,直接就奔到辛曼的車上。


    辛曼轉過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車的擋風玻璃,隱約可以看見在車座的駕駛位上的男人。


    “你師父來送的你?”


    蘇景歡綁好安全帶,“他送我?說來監視我還差不多。走吧走吧,別管他就行了。”


    辛曼真的不知道蘇景歡身邊時時刻刻有這麽一個變態師父跟著,是哪一種感覺,不會是連上廁所都必須要跟著吧。


    上一次跟著薛淼來過一次,所以這一回輕車熟路。


    辛曼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庫內,和蘇景歡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蘇景歡問:“上次你問過了那個魅吧的夢姐,說204就是顧青城訂的?那要是萬一是205包廂呢?”


    辛曼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是,205包廂不是固定的,裏麵的人比較流動。”


    而且,辛曼下意識的就否定了205的這種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205的話,那壓根就無從查起了,隻能調監控,可是砸貴賓區,又是因為為了保護有錢人的隱‘私’不設監控,要從當晚進出貴賓通道的人裏排查的話,那需要一個個篩,那就沒有盡頭了。


    辛曼問蘇景歡:“吃過飯了沒?夜‘色’這邊餐廳裏的飯菜味道很好。”


    蘇景歡看向辛曼的目光有些訝然,“你來過這裏吃飯?”


    “嗯哼。”


    有什麽奇怪的麽?


    蘇景歡說:“你知道夜‘色’裏麵吃飯吃一頓發要多少錢嗎?而且你光有錢還不一定能進去吃,除了有錢還要有‘門’路,也就是不光要刷卡而且要刷臉。”


    辛曼腦子裏立即就浮現出薛淼那張臉。


    “刷臉也不是刷的我的臉。”


    不得不說,夜‘色’這裏麵,就算是平民化的普通夜場大廳,也比普通就把要高出幾個檔次,裏麵分成幾個區域,很大。


    辛曼評論了一句:“真燒錢。”


    蘇景歡沒吭聲,隻是在轉動眼珠四處勘察著,“你跟著我走。”


    “啊?”


    辛曼沒懂,蘇景歡已經拉著她來到了卡座坐下來,這個位置的視線還算是不錯,觸目所及,可以看得到大廳內的大多數人,包括蘇景歡所說的一個死角。


    蘇景歡要了一瓶度數很低的果酒,給辛曼倒了一杯。


    辛曼拒絕,“我開著車來的,你是警察,難道是要縱使我醉酒駕車麽?”


    “笨,”蘇景歡說,“你就裝裝樣子,別真喝就行了。”


    她說著,還有轉動眼珠看著四處的情況。


    辛曼挑了挑眉,覺得蘇景歡今天晚上有點不大對勁呐。


    “你腦袋裏又在想著什麽呢?”她直起身來,看著蘇景歡,“別忘了,今天晚上是來找顧青城的。”


    對於顧青城這個傳奇人物,辛曼本來也是無緣聽說的。


    她和顧青城沒有見過麵,但是曾經的曾經,在大學期間,她不止一次和顧青城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少年見過麵,而且在後來大學畢業後,好友楊拂曉也不止一次拿著顧青城的照片給她再三確認過。


    哎,隻不過,不知道拂曉現在在哪裏。


    “歎什麽氣?”


    辛曼抬起頭來,對上蘇景歡的目光,“我想到楊拂曉了,已經失蹤了三四年了……”


    就算是躲著顧青城,那也應該給她這個至‘交’好友說一聲啊。


    蘇景歡聳了聳肩,她對於顧青城不大了解,楊拂曉也是通過辛曼的關係吃過幾次飯,僅限於知道楊拂曉是一個溫順可愛的‘女’生。


    過了兩分鍾,蘇景歡附在辛曼耳邊。


    辛曼皺了皺眉,“不是吧,你那個師父真這麽變態?”


    蘇景歡鄭重其事地點頭,“是的,所以,為了你今天能見到顧青城,也就出此下策了。”


    ………………


    三分鍾之後,辛曼先離開了卡座,到吧台,要了兩杯‘雞’尾酒,轉身端著走過來。


    在經過舞池旁邊的一個死角前麵的時候,辛曼停下了腳步,然後向右靠了一下,旁邊有一個人一下子靠過來,辛曼手一抖,手中的‘雞’尾酒撒了一身,酒杯應聲而落,摔碎在地麵上。


    而一不小心撞了辛曼的一個小太妹,直接瞥了辛曼一眼,就繼續往前走。


    辛曼皺了皺眉,一把拉住了小太妹,“你怎麽就要走?你把我杯子撞掉在地上了。”


    她拿出紙巾擦著自己臉上的‘雞’尾酒,抬手將貼在‘胸’口的一片檸檬片扔掉。


    原本隻是微微側身過去的,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太妹也真是撞的厲害,酒杯直接就倒扣在自己的身上了,稀稀拉拉地從‘胸’口流到牛仔‘褲’上。


    麵前的這個‘女’人,或者說可以說是‘女’孩,畫著濃重的煙熏妝,眉‘毛’向上挑起,一雙比素顏時候的眼睛放大了兩倍的眼睛看著她。


    “你攔我?”


    這口氣很衝,辛曼眉頭又蹙起了幾分。


    “你撞到了我剛剛買的‘雞’尾酒。”


    “所以呢,不就是來訛錢了麽,你就是看中了我有錢,對不對?”


    她這麽說著,身後有不少同樣穿著暴‘露’大膽的男‘女’附和著發出怪笑聲,夾雜著這種光怪陸離的光線中,格外刺耳。


    不等辛曼說話,這‘女’孩已經從一旁男人手中端過來一杯寶藍‘色’液體的酒,抬手就要往辛曼頭上倒。


    辛曼警惕‘性’很高,發現她的這種意圖,就直接伸手想要擋,卻被兩個男人按住了手,這杯寶藍‘色’的液體就這麽毫無防備的**的全部倒在了辛曼的頭上。


    頭發貼在臉上,濕噠噠的向下滴著水,一股濃重的酒‘精’夾雜著香‘精’的味道竄入鼻息,辛曼眼睛都睜不開了。


    旁邊的人一鬆開她的手,她便抹了一把眼睛,眼睛裏都是怒氣的看向麵前的小太妹。


    “我這一杯可是兩千塊錢一杯的酒,便宜你了,”太妹從側身的衣袋內拿出來一遝粉紅‘色’的鈔票,直接就摔在了辛曼的臉上。


    “還有,我莫蘭不喜歡欠人情,賠你的酒。”


    錢摔在辛曼身上,撲簌簌的掉落在地上,甚至旁邊已經有人蹲下來撿錢了。


    見錢眼開!


    辛曼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一把伸手拉住這人的手腕,帶了一些力氣。


    莫蘭一張嬌俏的小臉疼的皺起來,“疼!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不是給你錢了嗎?”


    辛曼說:“現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撞到了我,沒有一句對不起,還潑我酒,你現在必須先道歉。”


    莫蘭的聲音尖細,“我就是潑你酒了怎麽樣?”


    辛曼抬手就抓了一旁一個托盤上的酒,毫不憐香惜‘玉’地給這人倒在了頭上,酒‘精’液體向下滴滴答答,莫蘭尖叫了一聲,抬手就抓住了辛曼的頭發。


    “啊!你竟然敢潑我酒!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辛曼的頭發被扯的生疼,一個掃‘腿’,麵前的‘女’孩就仰倒翻在地上,順勢扯著辛曼的袖子,將她也拉了下來。


    頓時,兩個‘女’人在地上滾作一團。


    辛曼已經在心裏默默的罵了蘇景歡十八遍了,什麽餿主意,這下好了,出了事兒了,人呢!你身為打手身份,人呢!


    ………………


    蘇景歡已經跑沒了影,事先這就是一個計劃,讓辛曼製造一點‘騷’動,正好將在暗中跟蹤她的師父鬱變態給引開,然後他們兩個人的行動就沒有掣肘了。


    這不過,辛曼這一次製造的一個‘騷’‘亂’,似乎是過於‘混’‘亂’了……


    在整個區域內,幾乎有一半的人都已經向這邊圍聚過來了。


    不過,蘇景歡沒有察覺到,她已經乘電梯到了三樓,約好的是來到這邊來和辛曼會和的。


    蘇景歡在這裏等人的同時,還特別用手機查了一下顧青城的方位。


    怎麽說,她作為一一個明麵上的警察,手裏的信息流還是十分有用的。


    隨即,蘇景歡打了一個電話:“喂,是啊,我是來找你們老大的,現在在吧……”


    蘇景歡眼角閃過兩個人影,她將對方口中所說的地方給記了下來,便急忙說:“稍後我在聯係你,先掛電話了。”


    前麵不遠處,蘇景歡看見有一個人影。


    她認識!


    “喂!你等一下!”


    蘇景歡叫住前麵的那兩人,“你是……”忘記叫什麽名字了,“你是辛曼的上司吧,上一次我們在魅吧見過麵的。”


    ………………


    薛淼原本是來找顧青城,主要就是魅吧那一片區的收歸事情的,見到蘇景歡倒有些驚訝。


    蘇景歡向來都是自來熟,脫了警服,就是一長得漂亮的小妞兒,完全沒架子。


    一旁的顧青城聽到辛曼這兩個字,原本幽沉的目光陡然一閃,反問了一句:“辛曼?”


    蘇景歡這才看向薛淼一旁的男人,這人看起來和薛淼的年齡差不多大,但是眉宇之間卻多了很多淩厲的感覺,一雙眼睛好似是墨石一般。


    “對啊。”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跑過來一個人,在顧青城耳邊說了一句話:“老大,下麵打起來了。”


    ………………


    已經打成一片的,就是辛曼。


    當然,還有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的蘇景歡的師父鬱思臣。


    莫蘭和辛曼兩個‘女’人原本打架,也就打了,可是偏偏莫蘭在地上滾著的時候,還不停地‘亂’叫著,眼光瞄向在外圍自動站成一個圈的人:“你們一個個的都死了!過來幫忙!”


    辛曼直接騎在這‘女’人身上,“有種就單對單!叫什麽幫手!”


    她徹底被惹惱了。


    這個小太妹實在是太囂張,本本來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非要動手,辛曼可以忍受不禮貌沒有教養,但是她無法忍受將酒杯裏的酒全部都全部澆在她頭上的這種挑釁,更甚至將錢往她臉上摔這種張狂的行為。


    其實,辛曼有一段時間特別仇視有錢人,有錢就了不起了麽?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一定要賺的盆滿缽盈,然後將這些錢全都捐給窮人!


    此時,如果她現在還繼續是縮著,那就隻能說是縮頭烏龜了。


    莫蘭帶著的這群人剛想要上前的時候,卻被一隻手臂給擋住了去路。


    鬱思臣聲音冰冷沒有起伏,一如蘇景歡給他起的綽號“冰山加變態”,一張臉上基本上就沒有過表情,好像是泥塑一樣。


    “‘女’人間的戰爭,還是不要加入的好。”


    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嘍囉大叫了一聲:“你算哪根蔥?!”


    鬱思臣眼光裏一閃而過的是一抹冰冷刺骨的光,好像是利刃一樣薄削入骨,“你再說一遍。”


    小嘍囉看著這男人的目光,口中說的話不由得就結巴了,“你、你……你算哪根蔥……”


    沒了剛才的底氣,特別是對上對方眼睛裏閃過的一抹紅光。


    “啊!”


    哢嚓一聲,他的手腕已經被麵前這男人給折斷了,沒有留一丁點的情麵,直接折斷。


    “啊啊啊,我脫臼了。”


    辛曼分神聽見這麽一聲,心裏不免的想:這人還真和蘇景歡是師徒倆,都是不由分手就折斷人的手腕,一點情麵都不講。


    就在分神的這兩秒鍾,啪的一聲,被打了一個耳光。


    鬱思臣幫辛曼糾纏住莫蘭帶著的這幾個小青年,他的身手,也就是勾勾手指跟他們幾個玩玩,就能讓他們自己把自己人打的鼻青臉腫。


    當薛淼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團‘亂’的場麵。


    顧青城手下看場子的人來的很快,不過一分鍾,就已經把打成一團的人給分開了。


    “帶過去,別影響了正常的營業。”


    顧青城手底下的一個刀疤臉把那幾個被鬱思臣教訓的小嘍囉給帶走。


    辛曼臉上掛了彩,嘴角裂了,有點血腥氣,而且眼角也有點疼,不知道剛才這小太妹一拳,是不是把她打成了熊貓眼。


    她拉了一把剛才差點被人給扯掉的外套,隻聽一旁有人叫了一聲:“曼曼!老天啊!你怎麽這樣一副慘樣兒?”


    蘇景歡的聲音。


    辛曼將散落在額頭前的頭發掛在耳後,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頭頂上是五光六‘色’五彩斑斕,辛曼看過去,正好就撞上了一雙眼。


    一下子就呆住了。


    薛淼?


    他怎麽在這兒……


    還有顧青城?


    倒是比照片上的要好看多了,之前雜誌上拍的真是醜。


    就在辛曼剛剛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旁的莫蘭已經先一步走過去,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對薛淼說:“二哥,你看看我被這個‘女’人打了。”


    辛曼心裏咯噔一聲。


    這種時候不怕遇見熟人,就怕打的是遇見熟人的熟人。


    ………………


    十分鍾後,顧青城叫人開了一間大包,幾個人陸陸續續走進來。


    顧青城打了個電話叫了在夜‘色’裏待命的醫生過來,給辛曼和莫蘭兩個‘女’人臉上的傷口上‘藥’。


    都是‘女’人,臉比較重要,避免留疤。


    辛曼坐在一邊,任由麵前的小護士給自己臉上消毒上‘藥’,一聲不吭。


    而旁邊那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呢,已經快疼哭了。


    八成也並不是真疼,隻不過就是想要在自己心儀的男神麵前扮弱,好博取憐憫和同情吧,看那‘女’人身體都已經快靠在薛淼身上了。


    不過,這個‘女’孩洗去了臉上的煙熏妝之後,‘露’出一張清秀的麵龐,倒是比剛才耐看多了。


    薛淼按住莫蘭的手,“你不要‘亂’動,讓醫生給你上‘藥’,我給你姐打個電話。”


    “不要給我姐打電話!”


    莫蘭扯著薛淼的袖子,“二哥,你要是告訴我姐的,我肯定少不了被一頓罵的,我是偷偷溜出來玩兒的。”


    薛淼低著頭看著她,“知道這樣不對,那就不該背著你姐過來。”


    莫蘭撇了撇嘴,隻能任由薛淼拿著手機撥通了莫婷的電話。


    薛淼拿著手機經過辛曼身旁的時候,特別頓了頓腳步,問:“疼麽?”


    辛曼沒看他,一句話拋出來:“不疼,不勞費心。”


    該去關心的不關心,不該關心的瞎關心,沒有看見那邊小姑娘疼的眼淚‘花’‘花’的看過來了麽。


    薛淼走到酒櫃旁邊,正好莫婷那邊接通了。


    “你現在來夜‘色’一趟吧。”


    莫婷問:“什麽事?你想要借酒澆愁,讓我作陪?”


    薛淼輕笑了一聲:“是你妹妹想要你作陪,剛剛阿蘭在這邊大鬧了一場,你過來接她吧。”


    ………………


    蘇景歡坐在另外一邊,正在和鬱思臣大眼瞪小眼。


    鬱思臣直接伸手就揪蘇景歡的耳朵,“不長記‘性’?”


    蘇景歡皺著一張小臉,“師父,疼,您輕點,我今天絕對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要不然我也絕對不可能一個人上去去找人的……”


    “兩肋‘插’刀?”鬱思臣笑著反問了一句,“兩肋‘插’刀,那你朋友都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了,我怎麽看你還好好的呢?不是有難同當麽?”


    辛曼腹誹:鼻青臉腫,有這麽嚴重麽?


    蘇景歡立即向辛曼求助,“真的,那個主意是曼曼出的,不是我,不信你問曼曼!”


    辛曼:“……”


    果然,朋友朋友就是在緊急時刻用來賣的。


    辛曼看過去,蘇景歡兩隻手捂在耳邊,正在衝著她擠眉‘弄’眼的尋求幫助,還比出口型:“幫忙幫忙”。


    辛曼清了清嗓子,對鬱思臣說:“鬱警司,那個主意,確實是我出的。”


    真的是謊話說了一萬遍就是真理,現在她說這話也不打磕絆了。


    “因為景歡經常跟我說,她師父是如何如何的嚴厲,就算是上廁所都不讓她一個人去,這回出來,好歹都要放鬆一下,一直有您跟著,自己也玩兒的不開心,”辛曼看鬱思臣沒什麽反應,繼續編,“所以,我就想2了這個一個主意,我製造出一點‘混’‘亂’,然後讓景歡先跑了,我倆在樓上再會和……”


    辛曼這番話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邊莫蘭大聲說:“終於被我聽見了,你就是故意的!”


    辛曼:“……”


    莫蘭轉向薛淼,哭得梨‘花’帶雨的,“二哥,怪不得我走的好好的,她就不長眼的往我身上撞,酒杯掉在了地上還訛我的錢,給了錢還不讓我走……”


    薛淼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辛曼。


    辛曼真的是長了見識了,還沒有降見過這種能顛倒是非的‘女’人。


    她笑了笑,一不小心扯動了嘴角的傷口,這個笑就有點變形了。


    “莫蘭小姐,我想要請問你,當時是誰先端了一杯‘雞’尾酒澆在我頭上的,好像還是一杯據說是有兩千塊錢的酒,然後又摔了一遝人民幣在我臉上,說賠我錢了……”


    莫蘭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一雙眼睛目光不停地向薛淼臉上瞄,口‘吻’卻已經明顯的是放軟了許多。


    “我沒那麽說,是你一直咄咄‘逼’人的,最後還先大打出手。”


    辛曼冷笑,“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怨我聽錯了,是一條狗一直在‘亂’叫,不對,好像不是狗,狗還是忠犬呢,叫聲比那種聲音好聽的多了。”


    “你……”


    莫蘭的臉‘色’氣的漲成了豬肝‘色’,卻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薛淼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辛曼這個丫頭,嘴巴真的是厲害,根本就不用他出手。


    而站在一旁的鬱思臣,已經保持著這樣的一個姿勢,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手臂了。


    蘇景歡保持這個姿勢都快麻了,“師父,您能不能換個耳朵擰啊。”


    鬱思臣聽見蘇景歡的這句話,這才抬起蘇景歡小巧的下巴,然後換了另外一邊的耳朵,捏著耳垂。


    蘇景歡:“……”


    讓您換您還真換啊。


    要不然警局裏都流傳著一個真理:跟誰講笑話都不要跟鬱警司講笑話,笑話不冷,他的眼神能把你凍死了。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鬱思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蘇景歡的耳垂,“你什麽時候打耳孔了?”


    還帶了兩枚小巧的銀質耳釘,隱在長長的發絲之下。


    原來,他好像是木頭樁子似的在這兒站了這麽長時間,就是看她打的耳孔麽?


    蘇景歡笑了笑,看向鬱思臣,“就是前兩天呀,好看麽?隻不過剛剛打過耳孔,現在還不能帶別的耳釘,就帶了銀的。”


    鬱思臣鬆了蘇景歡的耳朵,聲音已經有些輕鬆,薄削的‘唇’角向上微微揚起,“為什麽打耳孔?”


    蘇景歡總算是脫離鬱思臣的魔爪了,急忙向後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因為快過年了嘛,我好把自己拾掇拾掇,我簡零哥哥快回來了了。”


    蘇景歡肯定是沒看見鬱思臣現在眼神‘陰’沉成什麽模樣了,否則她肯定會把最後那句話給咽下去。


    鬱思臣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簡零哥哥?叫的真親密啊。”


    蘇景歡沒聽出來鬱思臣的話音,點了點頭,“對啊,我都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簡零哥哥了。”


    “明天就把耳釘給我拆下來,警隊不允許打耳孔,你不知道麽?”


    鬱思臣的話音陡然降了幾個度,讓蘇景歡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我不是……什麽時候咱們警隊有這一條規定了?上一次我見朱曉芳還打耳孔了呢。”


    “她是檔案科的,你是刑警隊的,能比麽?”鬱思臣臉‘色’很沉,口氣很差,“等到你和別人搏鬥的時候,如果對方抓到你耳垂上的耳環或者耳墜怎麽辦?”


    蘇景歡仍舊是不死心地說:“我平常在警局又不會帶的,我就休息日才帶……”


    鬱思臣沒等蘇景歡把話說完,“那也不行!”


    蘇景歡動了動‘唇’又想要說話,鬱思臣說:“我是你的師父,不聽話了麽?”


    她頓時把口中的話給壓了下來,皺了皺眉,在心裏暗罵:暴君,桀紂,無良君主!


    蘇景歡懨懨的說:“哦。”


    ………………


    莫婷來的很快,是直接打車從外‘交’部來的。


    坐在沙發上的莫蘭看見一身沉穩的黑‘色’大衣的莫婷,小聲叫了一聲:“姐。”


    莫蘭不會打架,隻會‘女’人之間傳統的用指甲撓,用手抓頭發,而辛曼不一樣,她更多的是用拳,用巧勁兒,所以,辛曼臉上的抓痕和淤痕,莫蘭隻有後腦勺的一個包,以及額角的一塊淤青。


    莫婷走向莫蘭,臉上沒有笑意,“今天早上爸爸說的什麽,晚上就又出來鬼‘混’了。”


    莫蘭‘揉’了‘揉’鼻子,“我跟朋友約好了出來玩,快考試了嘛,出來放鬆一下。”


    莫婷聲音很冷,“是麽,那這次掛科,別讓爸去學校給你開後‘門’找關係。”


    莫蘭眼光向薛淼那邊瞄,發出求救的信號。


    薛淼看莫婷教育的也差不多了,便說:“好了,知道錯了就行了,你先帶回去吧,這一次也算是一個教訓。”


    莫婷看向辛曼,辛曼臉上的傷比莫婷看起來可怖的多,特別是被莫蘭的長指甲撓的那兩道,就正好在臉頰的位置,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她向辛曼走過來,一旁的醫生正在給辛曼上‘藥’,遞給她一盒‘藥’膏:“這個是等到結痂掉了之後抹在臉上的,避免留疤。”


    “哦,好的,謝謝。”


    辛曼道過謝,抬眼就看見了莫婷走過來。


    原來,剛才和她大打出手的是薛淼這個紅顏知己的妹妹,也怪不得了。


    莫婷看著辛曼,說:“我代我妹妹想你道歉,今晚打架的事情是她的不對。”


    辛曼擺了擺手,“也有我的錯,我一時腦熱了,本來就該讓著小孩子的。”


    莫蘭瞪著眼,“我不是小孩子,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已經十九了!”


    又是一個十九的,辛曼覺得自己當真是和這個數字杠上了,辛雨馨十九,裴穎十九,現在又來了一個十九,都是‘乳’臭未幹的黃‘毛’小丫頭。


    莫婷帶著莫蘭離開,薛淼送兩人到‘門’口。


    “回去吧,別讓你‘女’朋友等得急了。”


    莫婷站住腳步,對薛淼說。


    薛淼也沒有推辭,囑咐了一句“路上慢點”,便轉身重新進了夜‘色’。


    莫蘭擺手:“二哥我改天約你出來喲。”


    等到薛淼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莫蘭才扯了一下莫婷的衣袖,“姐,剛剛那個‘女’的二哥的‘女’朋友啊?”


    莫婷說:“應該是。”


    莫蘭噘嘴,內心十分不甘,為什麽啊,之前有沈玥,好不容易等到沈玥死了,等她長大等她成年,二哥居然又有了‘女’朋友了,他就不能等等她麽。


    ………………


    薛淼出去送人,包廂內就隻剩下了辛曼,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顧青城。


    其實,從剛才一開始的時候,顧青城就在包廂內,隻不過他一直是靠在內側‘陰’影內的沙發上,沒有人看見。


    而此刻,啪的一聲將包廂內區域的燈打開,才看見這人。


    這男人氣場很強。


    辛曼看過去,然後打了一聲招呼:“哈嘍,顧先生。”


    顧青城目光掃過來,‘唇’角向上一勾,“辛曼,記者?”


    辛曼點了點頭,“是的,我這次來找你,主要就是想要知道,在十月二十九號,在景東路魅吧的那一次被定義成意外的一場火災,視頻是不是你發到我們報社的?”


    辛曼見顧青城臉上沒有什麽太多的表情,便解釋道:“就是齊潤報社,現在收歸到薛氏了。”


    顧青城點了點頭,向後靠在軟沙發內,右‘腿’彎曲放在左‘腿’膝蓋上,“對,是我讓人發的,本想要借此機會讓記者揭‘露’內幕,不過沒想到暗訪記者也是欺軟怕硬的。”


    辛曼臉‘色’有點發灰,“那是因為證據不足!你以為我們這種暗訪民生記者是狗仔麽?看圖說話憑空臆造,如果不是有充分的證據,我們是不會‘亂’說話的。”


    她最煩的就是別人拿她的職業來開玩笑,就跟杜靜心一個樣。


    顧青城忽然笑了一聲,‘腿’方向來,向前傾身,“那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我把視頻的完整版給你,你也要告訴我一個信息。”


    辛曼眯了眯眼睛,“我要告訴你什麽?”


    顧青城的聲音‘波’瀾不驚,“楊拂曉在哪兒?”


    辛曼就猜想到顧青城會問她,可是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啊,她也和拂曉斷了有三四年聯係了。


    “我不知道。”


    顧青城冷笑了一聲,向後靠,“那這個‘交’易沒法做。”


    辛曼不想要就這麽放棄,那盤完整的錄像,簡直是勾的她心癢癢的。


    她說:“你看,如果你是楊拂曉,你會把下落告訴你身邊的人麽,知道要找人的話肯定就會先抓住身邊人來問的,她不會這麽傻的。”


    顧青城不說話,一雙眼睛好像能輕而易舉地看透她一樣。


    但是就算是看透了又怎麽樣,她該不知道還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早就找過去了,哪兒還用得著等顧青城來問她。


    辛曼低著頭,沉‘吟’了一口氣,“好吧,被你看出來了,我知道拂曉的下落。”


    顧青城眼眸中閃過一道光。


    辛曼抬眸,對上顧青城的眼睛,穩穩地說:“但是,我要先拿到錄像帶,然後才能告訴你。”


    撒謊了,先拿到錄像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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