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說的信誓旦旦,仿佛是真的知道楊拂曉的去處一樣。(.好看的小說棉花糖-.79xs.-


    顧青城盯的她有些不自在,這人的眼神像狼似的,好像分分鍾就想要將她的腦殼打開,將裏麵的東西扒出來看個究竟。


    辛曼抗壓能力不錯,硬著頭皮跟他對視了有半分鍾的時間,直到薛淼回來,身後的‘門’打開。


    顧青城向後靠在軟皮沙發上,右手端起一旁的一杯閃爍著玫瑰‘色’澤的葡萄酒,“阿綠。”


    “在。”


    顧青城說:“讓阿飛把一盤編號為01029的錄像帶拿下來。”


    辛曼聽見這句話,微微低了一下頭,用來掩飾自己眼睛裏的光彩。


    就要到手了。


    薛淼靠著牆站著,抱著手臂,不置可否。


    阿綠出了‘門’,不過兩分鍾就拿著錄像帶下來了,雙手‘交’給顧青城。


    顧青城拿著錄像帶向前傾身,辛曼下意識的抬手就要拿,一句謝謝都已經說出了口,卻被這人向後躲了一下。


    “地址。”


    顧青城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既然是‘交’易,那就要遵守我們的約定,辛小姐。”


    辛曼心一橫,隨便就編了一個地址:“在韓國釜山。”


    說完,她就從顧青城手中將錄像帶給拿了過來,順手放進了包裏,說:“顧先生,這回謝謝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辛曼轉身,這才看見在‘門’邊的薛淼。


    她經過薛淼身邊,衝薛淼綻開笑臉笑了一下,“薛總,我先走了哈。”


    薛淼淡笑了一下,“記住臉上的傷口不要碰水。”


    “哦,謝謝關心。”辛曼一聽薛淼這麽說,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抬步剛準備向外走的時候,被薛淼給叫住了。


    “你開車了麽?”


    辛曼忙不迭地說:“開了,我開車過來的,不用你送我,我自己走就行。”


    薛淼單手‘插’著衣兜,“我沒開車,你在外麵稍等一下,送我回橡樹灣。”


    辛曼:“……”


    就算不是上班時間,支使人也支使的這麽頤指氣使。


    辛曼先出去,顧青城剛好已經吩咐阿飛去釜山找人,“去吧,多派些人手,簽證什麽的找杜叔辦。”


    顧青城見薛淼走過來,挑了一下眉梢,“她是你公司的員工?”


    “嗯,”薛淼頓了頓話音,“也是裴三大伯的繼‘女’。”


    顧青城微微皺眉,“裴三之前提過的記者就是她?”


    薛淼點了點頭。


    他對於顧青城和楊拂曉的事情並不是太了解的,畢竟前幾年一直是在把薛氏的版圖向外擴張,一直到近幾年才開始往內收。


    “韓國釜山……”薛淼說,“你信她說的?”


    辛曼這丫頭,估計是為了拿到錄像帶,就算是不知道也要說成是知道,這個地名還不知道是不是隨口胡謅出來的。


    顧青城的眼神黯了暗,“信不信,都要去找一找。”


    ………………


    夜‘色’這邊的停車場位置設計的實在是不好,從停車場開車上路,必然會經過夜‘色’‘門’口,所以,辛曼開著車想提前走都不行,薛淼已經等在馬路邊上了。


    薛淼剛剛給負責來接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說:“不用來接了,我會自己回橡樹灣。”


    辛曼不得已地在路邊停了車,薛淼卻沒有上副駕駛位,而是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


    辛曼將車窗搖下。


    薛淼問:“你可以開麽,要不然換我開?”


    辛曼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領導,您上車吧,我是司機。”


    薛淼笑了笑,繞過前麵的車頭,來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開了車‘門’,長‘腿’一邁,便上了車。


    辛曼隨即便踩下了油‘門’。


    路上,薛淼似乎是有些累了,剛上車就閉著眼睛養神,既然是如此,辛曼開車的時候也不會受到製約,索‘性’就放開了開。


    到橡樹灣,其實是先經過天海公寓的。


    辛曼從車窗往外看了一眼,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人,需要把他先送到家,她現在肯定就已經回家了。


    等到了橡樹灣,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辛曼在別墅區外麵穩穩當當的停下了車,轉頭看薛淼,仍然睡著。


    他很累很困麽?今天不是周六要休息嗎?


    不過看起來,薛淼的眉宇之間的確是有很濃重的倦‘色’,微微蹙著眉,可以看到眼球在薄薄的一層眼皮下的輕微顫動,看來是真的睡了。


    薛淼長得真的是很好看的,一雙眼睛特別亮,而且也並不像是剛才所見到的顧青城那般輪廓淩厲深邃,薛淼偏柔和,有儒雅氣質。


    隻不過,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廣大‘女’‘性’同胞都被他的麵容給騙了,薛淼即便是在電視劇裏,扮演的也絕對是那種有著溫潤外表的酷吏。


    辛曼看了一眼時間,索‘性’再等他睡一會兒好了,便索‘性’熄了火,拿出手機來,搭在方向盤上玩消消樂打發時間。


    自從前兩天看到寧寧拿著秦簫的手機玩消消樂之後,辛曼一時間心血來‘潮’,就也下了一個消消樂的app,沒事兒的時候就玩,雖然很無聊,但是還真的能吸引她一關一關的玩下去,這個遊戲真是有毒。


    ………………


    昨天夜裏,薛子添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哭了一場,不光是當著薛淼的麵,鄧宇的麵,就連家政阿姨也看見了。


    當家政阿姨拎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要下去扔垃圾的時候,薛子添便主動上前說:“劉阿姨,我去吧。”


    劉姐笑著看向薛子添,“謝謝。”


    薛子添拎著垃圾袋上了電梯。


    現在他回憶起昨天自己痛哭流涕的模樣,都覺得很羞恥,自己竟然哭的那麽慫,而且現在回想起來,薛淼壓根沒有說什麽重話,全都是他自己越想越覺得委屈,然後就哭了。[]


    反正罪魁禍首還是辛曼。


    那個‘女’人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現在都在想,如果他不在那個電影包廂裏,說不定他們兩個人就會做出點什麽來,說不定他連弟弟妹妹都有了。


    薛子添別墅裏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天空中竟然能看見星星,也真的是很難得。


    就在薛子添將黑‘色’的垃圾袋扔進一個墨綠‘色’的垃圾桶內,蓋上蓋子準備轉身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了在前麵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


    按理來說,在橡樹灣裏住的人,開白‘色’的寶馬並沒有什麽稀奇的,有些人車庫裏麵有好幾輛的,但是,稀奇的就是從擋風玻璃看過去坐在前麵駕駛室的那兩個人。


    ………………


    辛曼正玩消消樂玩的上癮,結果沒有‘精’力了,還剩兩分鍾才加一道閃電……


    這個時候,駕駛位的車窗咚咚咚的敲了兩聲,辛曼看向玻璃窗,眨了眨眼睛。


    是薛子添。


    辛曼搖下車窗來,說:“正好你來了,把你爸給扶著進去。”


    薛子添看見辛曼的臉就給愣了。


    “你被人揍了?”


    辛曼心裏想著,她這臉上的傷有這麽明顯麽?


    “嗯。”


    薛子添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該。


    辛曼轉過頭來,叫薛淼:“你兒子下來接你了!”


    這一聲是超乎尋常的大嗓‘門’,將在睡夢中的薛淼直接就給吵醒了,猛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薛子添已經到了前麵的車頭,“爸。”


    他正兒八經的叫薛淼爸的時候不多,大多數情況都是老爸或者老薛,薛淼都由著他的‘性’子來,不拘束。


    ………………


    等到辛曼的車開走,這父子兩人才向別墅裏走去。


    薛淼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了不過半個多小時,看來在辛曼車上睡的時間並不長。


    薛子添‘插’著衣兜,低著頭跟在薛淼後麵。


    薛淼冷不丁地就停了一下腳步,結果薛子添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薛淼的後背,痛的鼻子酸。


    薛淼腳步略微停了一下,“今天出去玩兒了?”


    薛子添‘揉’著鼻子,“沒,在家做作業了。”


    難得是一個周末不出‘門’在家做作業,薛子添覺得自己簡直是轉‘性’了。


    “明天允許你出去玩半天,”薛淼說:“晚上在家等著,別‘亂’跑,我開車回來接你去老宅吃飯。”


    薛子添說:“哦,好的。”


    ………………


    翌日。


    薛子添還真的是聽薛淼的話,第二天下午就和鄧宇一塊兒出去理發加洗了澡,然後就乖乖的說要回家。


    鄧宇有點奇怪,“你這就要回去了?”


    難道真的回去要好好學習?


    薛子添點了點頭,“對啊,順便經過天海公寓去找一趟秦可顏,把英語和數學作業給要過來,我昨天q上問她,她說已經寫完了。”


    鄧宇:“……”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天海公寓。


    這個時候,天海公寓裏,除了秦可顏出‘門’去幫秦簫買水果,其餘的人都在。


    包括貝勒。


    辛曼正在寫稿子,就根據顧青城提供的那一盤錄像帶的內容,比之前手機拍攝的像素要清晰的多,人影動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已經寫了一大半的稿子,但是還需要一些目擊人的證人證言,還有魅吧相關人的一些話。


    她想著,就給林夢打了個電話。


    林夢的電話沒人接,辛曼看見q上周多多這個小妖‘精’在線,便給她發了消息:今晚出去嗨,去不去?


    周多多秒回:去!老娘今天晚上要去找男人!氣死李岩丫的。


    李岩是周多多的男票,兩人自從大學就在一起了,一直到現在已經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辛曼啪啪啪在鍵盤上敲字:“你又和他吵架了?”


    周多多:什麽叫又!不是我跟他吵,這一次絕對是他無、理、取、鬧!


    寧寧正在午睡,在浴室裏洗過澡的貝勒就臥在寧寧的‘床’邊,也是趴著一動不動,卻睜著一雙眼睛,看看這兒看看那兒。


    秦簫正躺在榻榻米上,曬著太陽看劇本,是一部古裝戲,經紀人建議她接‘女’一號,正派,皇帝後宮的一個嬪妃,非常得寵,最後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秦簫看了劇本,第一次是動了想要演反派的念頭。


    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將所有的寧靜都打‘亂’了。


    在辛曼出來之前,秦簫就已經從榻榻米上起身,開了‘門’。


    薛子添看見秦簫愣了一下,不是走錯‘門’了吧?


    他從‘門’邊的縫隙,看見在靠近‘門’的位置倚著牆站的辛曼,看來是沒有走錯。


    而就在薛子添愣神之際,跟在薛子添身後的鄧宇已經指著秦簫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你、你就是那個得獎的明星?!”


    經鄧宇這麽一提醒,薛子添才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上一次看的那部國外大片裏唯一的一個‘女’主角麽?就叫秦什麽的……


    姓秦。


    和秦可顏一個姓。


    原來,秦可顏的親姐姐,竟然是國際影星。


    薛子添回過神來,說:“我是秦可顏的同學,我來找她要作業。”


    秦簫說:“她去超市了,你們先進來坐坐吧。”


    辛曼看著薛子添,然後招手打了個招呼,“哈嘍。”


    薛子添沒搭理她,倒是鄧宇十分禮貌的叫了一聲姐姐好。


    既然是秦可顏的同學,自然都是跟著秦可顏叫姐姐的,所以薛子添不開口說話,也是因為自己的老爸正在和辛曼談戀愛,自己暫時還是不要‘亂’叫的好,要是萬一叫錯了,將來出點什麽事情就沒有可以轉圜的餘地了。


    鄧宇對秦簫的身份很好奇,而且從書包裏拿出紙就要讓秦簫給簽名。


    秦簫毫不吝嗇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附上了一條關於學習的諺語:“書山有路勤為徑,眩無涯苦作舟。”


    鄧宇那表情簡直是如獲至寶,薛子添湊過來看了一眼,“那我也要。”


    拿一張秦可顏她親姐的墨寶,萬一將來真成了一家人呢。


    辛曼正在喝水,喝了這麽一口,差點就喝嗆了。


    在這方麵還真是不甘人後。


    她發現其實薛子添這孩子本‘性’並不壞,隻不過是長得有點小歪,再加上‘性’格跟薛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傲嬌再加上用一副天真無害的外表來‘迷’‘惑’人。


    秦簫也給薛子添簽下了一句話:“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找尋光明。”


    薛子添看著這句話愣了一下。


    秦簫笑笑,將這張紙折起來,“送給你。”


    薛子添接過紙張,結巴了一下,“謝謝。”


    秦可顏十分鍾之後回來了,買了兩個蜜柚和一筐草莓,秦簫去廚房洗草莓,秦可顏便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來作業。


    “這個是數學作業,我後麵都有詳細的步驟,這個是英語作業,每個單詞下麵我都標記了漢語意思。”秦可顏說,“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看,不要隻是謄寫一遍,那樣就沒什麽意思了。”


    薛子添拿著作業本隨手翻看了一下,身後的鄧宇湊過來瞧了一眼,說:“你不好好學習,我覺得你都對不起秦可顏。”


    辛曼在‘門’外聽的一下子笑了出來,從‘門’口望進去,看見薛子添的耳朵尖有點發紅。


    兩個孩子在秦可顏的臥室裏多呆了一會兒,秦可顏給他們講了幾道數學題,吃了些草莓,便離開了。


    秦簫問:“那個男孩,就是昨天來的那人的兒子?”


    也正是因為秦簫知道,才特別給那個男孩子寫了那樣一句話。


    辛曼說:“對,是我上司的兒子,我上司比較前衛,十九歲得子。”


    秦簫從眼鏡的黑‘色’鏡框上方看了一眼辛曼,挑了挑眉,“你的新伴侶?”


    很不幸,辛曼聽秦簫的這個新伴侶,聽成了‘性’-伴侶……


    “老娘還是處!”


    秦簫有點驚訝,“你沒和祁封紹上過‘床’?”


    辛曼有點頹廢了,坐下來撐著下巴,“等過了年,我就二十七了,你覺得我是不是要在二十七歲生日之前,找個男人把自己給獻出去啊。”


    秦簫搖了搖手指,看著辛曼的眼睛說:“你又不是二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了,戀愛不一定結婚,還嫌你媽催婚不夠急啊,留著你的第一次給你未來老公吧。”


    辛曼俯身趴在手臂上。


    應該不是未來老公,而是現任老公了。


    辛曼忽然從桌子上抬起頭來,看向秦簫,“我告訴你一個事兒,你千萬別驚訝。”


    “嗯哼。”


    “我已經結婚了,我跟薛淼領證了。”


    秦簫:“……”


    ………………


    晚上,薛淼六點鍾來到橡樹灣接薛子添,開車來到了薛家老宅。


    路上,薛淼路過一家老字號的烤鴨店,排了半個小時的隊,買了一隻烤鴨,讓薛子添拎著先進了老宅。


    薛淼從停車位走過去,剛剛進‘門’,就聽見了的母親季舒的聲音。


    “哎呀,買重了,你爺爺知道你們要回來,早早地就去排隊買了回來。”


    薛子添笑著說:“那正好啊,我剛還在想著不夠吃呢。”


    薛子添在爺爺‘奶’‘奶’麵前,從來都是乖乖少年郎,薛淼說得對,偶爾一次失蹤,都能把兩位老人給急瘋了。


    季舒經常說,原本老薛家就人丁稀少,好不容易得來個孫子,千萬要好好保護著,當成是掌上明珠來養的。


    薛淼的父親薛誌成,是一個不苟言笑的老人,自從手裏的產業‘交’給了薛淼之後,他對於薛氏公司內部的事情,基本上就處於放手的位置上了,閑來就陪著季舒養養‘花’草,旅旅遊。


    這個夜晚,來到薛家吃飯的,也不隻是薛家的這幾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不速之客——莫婷。


    當看到莫婷的到來的時候,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莫婷手中拎著貴重的禮品,站在‘門’口,微笑著叫:“伯父伯母好。”


    聽著這個稱呼,季舒就有點眼酸,這麽好的一個姑娘,長得漂亮‘性’子也好,往前倒退十三年,還一直是叫自己媽,也是怪自己那個大兒子,沒有福分。


    薛淼不知道莫婷為什麽來,季舒已經讓傭人上去將莫婷手中的禮品給接了過來,“是我打電話給阿婷來吃飯的,阿婷這不是剛從國外回來麽,也是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沒見麵了……你說你,來就來了,還拿什麽東西。”


    莫婷笑著:“就算是伯母做的飯好吃,也總不能光帶著一張嘴來蹭吃的。”


    季舒聽了抿嘴笑,但是剩下的三個人卻都沒有說話。


    趁著莫婷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薛誌成叫住了自己老婆,不滿地說:“咱們自己家裏人好好的吃頓飯,你怎麽把莫婷給找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還嫌不夠‘亂’麽?


    季舒皺著眉,“怎麽了,莫婷當咱們兒媳的時候,難道對你對我不夠孝順麽?我就看這麽一個兒媳合眼。”


    薛老說:“那咱們老大也是和她離了婚了!你以後往家裏叫人,都事先經過我同意。”


    季舒撇了撇嘴,“頑固不化。”


    薛子添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正好遇上莫婷,衝著莫婷笑了笑,“阿姨好。”


    莫婷呆愣地看著薛子添的這張稚嫩的麵孔,眼神一時間有些呆滯。


    薛子添臉皮說到底,還是薄,被人盯著難免會不自在,擦了手說:“阿姨,我先出去了。”


    等到薛子添走了出去,莫婷還是愣愣的站著一動不動。


    真的是很像啊,特別是一雙眼睛。


    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像又怎麽樣,到底也是別人的孩子。


    莫婷聽見外麵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忙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開了水管低著頭洗手。


    薛淼的腳步聲很輕,但是當他走近的時候,剛好聽到水流嘩啦啦的聲音,便知道,莫婷想必是聽見他的腳步聲了。


    他沒有進洗手間,隻是略站了一下,便轉身回了客廳。


    吃飯的時候,除了季舒熱絡的給莫婷夾菜,噓寒問暖,問在國外的生活,問最近的生活如何,她問一句話,這邊的薛老就清清嗓子咳嗽兩聲,再說兩句,又是兩聲輕咳,季舒實在是忍無可忍,“老頭子,該吃‘藥’了是不是?少說兩句。”


    薛老瞪了季舒一眼,索‘性’放下碗筷,直接上了樓。


    薛淼衝著薛子添使了一個顏‘色’,薛子添便到廚房裏,用托盤端著飯菜給爺爺送上樓去了。


    季舒哼哼:“別理他,老頑固了。”


    一直到離開的時候,季舒說:“以後常來啊,沒事兒的時候陪著我去逛逛街,買買東西什麽的,你的眼光一向都特別好。”


    莫婷笑著應承下來。


    可是心裏卻是知道,來薛家吃飯,這恐怕就是為很久之前的事情畫上一個句號,圓滿的最後一次了。


    薛淼叫住了即將走出去的莫婷,“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去。”


    ………………


    “我媽的話你不用在意。”


    踩著地麵上從枝椏上方透下來的燈光,薛淼對莫婷說。


    “我沒說過什麽,”莫婷輕笑了一聲,“那孩子呢?不跟你回去?”


    “今天星期天,讓他在他‘奶’‘奶’這兒多住一晚。”


    莫婷轉過頭來,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薛淼:“那今晚有時間沒有,陪我喝一杯?”


    薛淼看著莫婷,一時間沒有說話。


    莫婷擺了擺手,“算了,不叫你了,我自己去喝。是不是晚上還要給你‘女’朋友送上晚安‘吻’呢。”


    她向前走了兩步,複又回身走了回來,從包裏拿出一個‘藥’膏來,“這個是祛疤‘藥’膏,之前我有一個閨蜜生過孩子之後的妊娠紋都是用這麽抹掉的,特別管用,你幫我給你‘女’朋友。”


    薛淼看著‘藥’膏,沒有接。


    莫婷索‘性’直接給薛淼塞在手裏,掉頭就走。


    在莫婷招手攔車之前,薛淼還是將她給攔住了,搖下車窗。


    “上來吧。”


    莫婷笑了,“謝謝了。”


    她知道,薛淼和薛明曜,有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薛淼比薛明曜更加有人情味。


    ………………


    但凡是觸景傷情,或者是內心難以紓解的時候,就會想到一個詞,借酒澆愁。


    莫婷的酒量不好,薛淼陪著她過來,也隻是不想讓她受到夜場裏男人的‘騷’擾。


    夜晚,在酒吧內,單身‘女’人如果身旁沒有一個男人的話,真的是很容易被‘騷’擾的。


    沒有叫包廂,就坐在外麵的卡座上,看著台子上跳舞的‘女’郎,和台下在舞池裏扭成一條條銀蛇一樣的人們,燈光打在身上,顯示出纖細的腰肢和向上狂飆的荷爾‘蒙’。


    薛淼開車,沒有沾酒。


    莫婷自斟自飲,眼角向上挑著,“真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來酒吧不喝酒,大不了一會兒找代駕就行了。”


    從中學時代,不管是自己的小團體的聚會,還是班級聚會,更甚至是年級聚會,在喝醉酒之後群魔‘亂’舞的人中間,總是要有一個能夠保持清醒的人,能夠妥善的照看這樣一群醉酒的人。


    這個人就是薛淼。


    他始終是扮演著這個角‘色’。


    莫婷撐著下巴,看著薛淼:“其實我不懂你。”


    薛淼挑了挑眉,“嗯?”


    莫婷說:“有時候,我感覺你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沒有喜怒哀樂,對任何事情都是淡然的,沒有狂歡過,也沒有悲哀過,就連發現沈玥出軌之後,你都沒有過情緒的大起大伏。”


    薛淼但笑不語。


    眼光透著桌麵上酒杯內琥珀‘色’的酒液體,粼粼地閃著光澤。


    沒有麽?


    隻是你沒有見到過罷了。


    也許,當一個滿腔都是對未來的憧憬的一夕之間的陡然破滅,以及生活的重擔一下子壓在一個十九歲少年的肩上的時候,薛淼的人生就已經換了一個人生軌跡。


    “我去趟洗手間。”


    薛淼對莫婷說完,便起身轉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來到洗手間,將那邊的聲音給徹底的隔絕了,薛淼在男洗手間‘門’口,點了一支煙,聽著來自於廁所內水箱嘩啦啦的流水聲,眯了眯眼睛。


    一支煙燃盡,他繼而走出洗手間,原路返回。


    在經過一間包廂的時候,‘門’忽然從裏麵一下子打開了,從裏麵低著頭衝出來一個身影,薛淼及時的刹住腳步。


    這個‘女’人好像是無頭蒼蠅似的,捂著嘴,似乎是沒什麽方向感,轉過身來的同時,就一頭就紮進了薛淼懷裏,神‘色’百般的難受。


    “洗手間……”


    洗手間在哪裏?


    她現在胃裏不斷地向上翻湧著酒氣,感覺今晚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薛淼瞳孔收縮了一下,“辛曼?”


    他扶著辛曼搖搖晃晃的身體,發覺她的臉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辛曼這才抬起頭來,一雙滿是‘迷’醉的眸子看向薛淼,然後喃喃了一聲:“薛淼?”


    薛淼皺著眉,“你怎麽喝成這副樣子?”


    一個人出現在夜場這種場合,還喝醉……


    難道不知道上一次在魅吧差點出了什麽事情麽,這丫頭還真是記吃不記打。


    這個時候,辛曼也已經是實在憋不住了,嘔了一聲,就直接吐在了薛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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