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他如果不知道辛曼手機上的這個報告是什麽東西,那也太差勁了。[]-.79xs.-


    秦晉有點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辛曼,後者正笑臉如‘花’。


    “‘藥’盒我還留著呢,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把避孕‘藥’給調換成維生素片的,恐怕也隻有你了吧。”


    秦晉也是抹了頭上的一把汗。


    畢竟這個‘女’人曾經坑過自己一次,雖然說玩笑的成分多一些,但他也切切實實的知道辛曼並非那種包子型的‘女’人,糊‘弄’不得,說不定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抬起頭來,隻聽辛曼說:“如果真的是因為這一盒假的避孕‘藥’,我懷了孕,那……我該感謝你呢還是該感謝你呢?”


    秦晉一怔,再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不用謝,頭兒是老板,您是老板娘嘛。”


    辛曼就知道以秦晉這個八麵玲瓏的心思,肯定是會借坡下驢,那就好辦了。


    她‘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點頭,“說的是。”


    秦晉緩了一口氣,心想著這事兒要不然就翻篇了,辛曼一個轉折語氣詞,讓他剛剛放下的心又給拎了起來。


    “但是……”


    秦晉心裏咯噔一下,“……”


    “因為不是避孕‘藥’,所以我懷孕了。”


    秦晉:“!!!”


    好事啊,沒有聽說過奉子成婚的麽?沒有聽說過子憑母貴麽?呸,母憑子貴麽?趁著這個時候,快點去頭兒的病‘床’前去噓寒問暖啊,好機會重修舊好,多好的機會啊。


    辛曼從秦晉的眼中,已經看到了這種神‘色’,她搖了搖頭,接著說:“但是你的親愛的頭兒,讓我把孩子打掉。”


    秦晉:“……”


    “為什麽?”


    辛曼翻了一個白眼,“你還問我?”


    秦晉老實的順著辛曼的話往下說,“我也不知道,老板娘你也知道,這個……領導的心思,不敢猜啊。”


    辛曼噗嗤一聲笑出來,一抬手臂架在了秦晉的肩膀上,“對啊,你也知道啊,但是你偷偷換了避孕‘藥’的這個事兒,怎麽算呢?”


    秦晉沒敢吱聲。


    辛曼晃了晃手機,“如果我把這張圖片,往你們頭兒的手機上一發,你的衣食飯碗就要被砸爛了,竟然背著他,胳膊肘往外拐……”


    “……”


    秦晉深呼一口氣,“沒有的事兒,這個……胳膊肘往哪邊拐,不都是自己人麽。”


    “當然了,或者,我就點發送,或者呢,就算是懷孕了也不是你避孕‘藥’的問題,”辛曼纖細食指在手機屏幕上隨便一點,戳開的菜單裏,明晃晃閃耀著“發送”兩個字,“畢竟就算是避孕‘藥’,也有百分之二的失敗率,你說呢?”


    秦晉覺得腦‘門’上的汗又下來了,辛曼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好像是千斤頂啊,有千斤重!


    “那老板娘,我聽你的。”


    辛曼一笑,手指輕觸屏幕,已經點了返回。


    “這就對咯,以後我們就是盟友了,”辛曼在秦晉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這次我一不小心懷孕,就歸咎於避孕‘藥’那百分之二的失敗率,誰叫我一向都這麽幸運呢,你說對吧?”


    “對,是的。”


    秦晉怎麽都覺得,辛曼在自己的麵前挖了一個坑,就等著自己往裏麵跳。


    辛曼笑了一下,“隨時等我電話,現在先告訴我,薛淼在醫院呢還是在橡樹灣?什麽病?”


    秦晉說:“在醫院,安排的是明天上午的手術……”


    “手術?”


    辛曼沒有控製住自己的音調,一下子叫了出來,另外一邊剛剛路過的小秘書向辛曼這邊看過來。


    秦晉急忙解釋說:“不是什麽大手術,就是闌尾炎,需要手術切除闌尾。”


    辛曼鬆了一口氣,“行,我記著你了,手機保持暢通隨時接我電話。”


    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秦晉叫住了辛曼。


    “但是,老板娘……”他頓了頓,“我可以答應你的,但是我絕對不能做任何損害老板利益的事情……”


    當然,偷換避孕‘藥’這個事兒……排除在外。


    “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去做的,”辛曼轉過頭,眨了眨眼睛,“別忘了,我是老板娘喲。”


    辛曼上了電梯,看著電梯‘門’外的秦晉,還是笑的特別燦爛陽光,可是,就在電梯‘門’關上的這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就垮了下來,靠著電梯壁,有些頹的閉上了眼睛。


    好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局。


    她總算是知道,裴小兔曾經在沈易風麵前,可以歡快的表現出那種無所謂的表情,稱呼從男票變成姐夫的那種事後的無奈感,卻無從分解。


    ………………


    中午的時候,辛曼先給周多多打了一個電話,畢竟周多多是要當新娘子了,婚禮的事兒,看看需不需要幫忙的。←→ㄨ79小說網


    周多多貌似正在試婚紗,後麵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她吸氣收小腹,氣的她想要罵娘,“不穿這種束腰的婚紗了,簡直就是痛苦!”


    李岩在一邊說:“換一個款的,我去看看,你先接電話。”


    周多多一蹦一跳地從李岩手裏拿了手機,“曼曼,不用幫什麽忙,你到時候過來給我當伴娘就成了。”


    辛曼一下子愣住,“你不是說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了!你也知道,我在c市就你一個關係好的,到時候你不給我當伴娘,難道要讓我去租來啊。”


    辛曼倒並不反感周多多讓她當伴娘,隻不過……這時間太趕了吧。


    “伴娘禮服我早就讓人給你準備好了,按照你的碼子,”周多多說,“你今兒‘抽’個時間來禮服店裏試試,我給店員說好了。”


    辛曼無奈,周多多的話總是讓人不容分辨。


    而且,婚禮這種事兒可是大事兒,喜慶的事兒,接受最多人囑咐的大事兒,辛曼自然是有求必應。[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下午,辛曼就被接到了馮井的電話。


    “你什麽時候過來?”


    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這個人毫不客氣地說。


    辛曼不禁翻了個白眼,她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再說吧,我報社這邊還有好幾份稿子需要趕。”


    馮井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辛曼手邊其實沒什麽稿子需要做了,宋主編已經把重中之重的活兒‘交’代給她了,就是伺候好那位爺,好能幹按時按點的往雜誌社送稿子。


    辛曼剛剛在電腦上查了一下薛淼所在醫院的地址,桌上的座機就響了。


    宋主編聲如洪鍾:“馮井剛給我打電話了。你現在手邊還有什麽工作,全都‘交’給小敏!”


    辛曼訥訥看著走到自己辦公桌邊的‘女’孩兒小敏,笑了笑,“好的,我知道怎麽做了。”


    她手頭也根本就沒工作,打發走了小敏,便拎著包出了‘門’。


    去馮井的住處?


    笑話,距離‘交’稿日期還有兩天,她就不信,她如果提前兩天去找他催稿,他就會乖乖地把稿子給她,還不如到最後一天過去,連力氣一起省了。


    而這個時間呢?


    去醫院。


    ………………


    薛淼這一次是住在軍總醫院裏,是外公下頭的人專‘門’給安排的。


    他的身份既是薛家的薛淼,當然,也是季老的唯一外孫。


    當時他腹痛發作的時候,正巧了,是在包廂和人吃飯,覺得腹痛的難以忍受,便讓秦晉頂著,自己先出來了,剛巧就在樓下,遇上了季老的副官,立即就送到了軍總醫院裏。


    原本也隻是一個小手術,但是楊副官不放心,偏偏要等著今天下午專家從首都飛過來,明天上午才要接受手術。


    “不用……”


    “你如果不聽我的,那好,我就告訴你外公。”


    沒辦法,薛淼也隻有先輸液妥協。


    他隻是一個小手術,並不想要父母外公知道,擔心他的身體。


    接了一個電話,是秦晉打來的,“頭兒,就有兩個比較重要的合同,我待會兒給你送過去,其餘的沒什麽事兒。”


    “嗯。”薛淼說,“去福源酒樓,給我帶一份午飯。”


    “是。”


    掛斷秦晉的手機,薛淼便順手拿起一邊的雜誌來看。


    便是星海上一期的雜誌,因為請到了馮井,所以銷量大增,甚至賣到脫銷。


    他隨手翻了翻,特意翻到馮井的專欄,看了一下這篇隨筆。


    寫的是童年記事,薛淼看了兩眼,從一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翻出梅玨的號碼,撥了過去。


    “星海雜誌的最新一期,你看見了沒有?裏麵馮井的那篇隨筆。”


    梅玨那邊聲音有點嘈雜,許久才說出三個字:“看到了。”


    “你準備怎麽辦?”


    “能怎麽辦?由著他咯,他親生爸媽都管不了他,我一個已經被梅家棄置的棋子,才管不了他。”


    薛淼嘴角翹起,哼了一聲,“這種話,你也就是用來自我安慰一下,到底是怎麽樣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梅玨沉‘吟’片刻,“就讓他先在你公司旗下的雜誌社寫著稿子吧,也是難得他肯聽話。”


    病房‘門’忽然從外麵響了一聲,薛淼以為是秦晉,看過去,才發現是一個手拿著果籃的娉婷身影。


    薛淼對梅玨說:“我們見了麵再談。”


    他掛斷電話,轉身,就看見柳雯已經向他走了過來,微微笑著,“薛總。←→ㄨ79小說網”


    薛淼將手機放在一邊,“你怎麽來醫院的?”


    他住院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過別人,也囑咐秦晉和鄧秀麗不要說出去。


    柳雯將手中的果籃放在桌上,低著頭看起來有些局促,“我是不小心聽到秦特助在給辛曼姐說的,抱歉,我也是擔心您,就過來看看……不過您放心,伯父伯母都不知道這件事的!”


    薛淼指了指後麵的沙發,笑了笑,“沒關係,你坐吧。”


    柳雯臉頰微紅,“謝謝薛總。”


    她先去洗手間裏洗幹淨了手,然後從果盤裏拿了一個梨,取了水果刀來,很小心翼翼地削皮。


    她想要找話,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有些尷尬。


    柳雯偷偷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雖然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卻難以掩飾矜貴的氣場,將外放的霸氣與內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人心折。


    可是,她也知道,薛淼心中另有他人。


    就是曾經薛淼帶著去外公的園子裏的那個‘女’人,辛曼,自從來到薛氏公司之後,柳雯也見到過很多次辛曼。


    熱情開朗,樂於助人,一張笑臉可以感染整個辦公室有歡快的氣氛。


    或許辛曼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柳雯記得,她剛開始到公司裏上班的時候,一些辦公地點還搞不清楚,有一次去送文件,差點就送錯了,還是她將她給拉了過來,告訴她正確的辦公室。


    而就在這個時候,辛曼呢,也剛剛好來到了醫院。


    她兩手空空如也的來的,站在‘門’口,找了一個公共座椅坐下,翹著‘腿’看了一會兒手機,就看見從‘門’口,盯著炎炎烈日,拎著兩個外賣袋子奔過來的秦晉。


    秦晉走進開著空調的醫院大樓,才長呼了一口氣。


    真的是熱死了,要中暑了。


    辛曼起身,向秦晉擺手,“秦特助!”


    秦晉人命地向辛曼走過來,“老板娘,這個是砂鍋粥,這個是牛‘肉’叉燒飯,還有一份湯。”


    辛曼皺起了眉頭,“他都要做手術了,還吃這麽……豐盛?不是手術前不叫吃飯麽。”


    秦晉有點氣喘籲籲,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頭兒最後一頓了,就忍忍吧,明兒早上做手術,提前八個小時不能進食。”


    辛曼撇了撇嘴,“走吧。”


    秦晉不解,“我還要上去?”


    “當然了,”辛曼說,“他讓你送上去的,我就是沾沾你的光。”


    其實,辛曼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有秦晉在,那麽薛淼就不會跟她提有關於懷孕亦或是流產的問題,雖然她已經下決心,絕對不會打掉這個孩子。


    不過,她卻是沒有想到,病房裏,還有另外一個姑娘。


    辛曼隻是覺得這張古典的美人臉有點麵熟,倒是跟在身後的秦晉率先認出來了。


    “柳小姐?”


    柳雯剛好將一個雪梨削好,看見‘門’口來人,連忙站了起來,“秦特助,辛曼姐。”


    辛曼扯了扯嘴角,眼角的餘光落在病‘床’上的某人身上,雖然穿著寬大的病號服,但是也難掩他身上的那種氣華。


    辛曼手裏拎著的是秦晉送來的外賣,她走到‘床’的另外一邊給薛淼撐起桌上的小桌板,而另外一邊的秦晉,將文件攤開給薛淼送到麵前。


    薛淼抬手接過秦晉手中的筆的時候,一不小心手肘碰到了小桌板上剛剛放上的粥,辛曼下意識地就用手臂去擋開。


    “小心!”


    砂鍋粥傾斜了一下,裏麵的粥有一些灑在了辛曼的小臂內側,立刻就紅了一片。


    薛淼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蹙著眉,“不知道燙麽?還往前伸胳膊……”


    辛曼歪了歪腦袋,眼睛裏閃爍著琉璃一般清亮的光,“你沒看出來麽,我是故意的,博取你的同情,上鉤了沒?”


    薛淼眼睛裏有一絲‘波’瀾,轉頭吩咐秦晉,“去叫了醫生過來,看看燙傷了沒有。”


    秦晉點頭,“老板娘,你跟我過來吧,軍區醫院的燒傷科是最牛掰的。”


    在房價裏,除了辛曼和秦晉之外的兩個人,在聽見秦晉口中冒出來的這個稱呼,一下子愣住了。


    老板娘?


    秦晉在接收到眾人目光,才緩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差點咬了舌頭。


    他果然是不適合當內‘奸’當內應啊,才剛剛‘私’下裏答應了辛曼的要求,就要‘露’陷了。


    辛曼忽然哎喲了一聲,“手疼。”


    秦晉就正好抓住這個機會,急忙拉著辛曼出了‘門’去燙傷科。


    沒有大問題,醫生給抹了一層‘藥’膏用來散熱,辛曼就回來了。


    經過病房‘門’口的時候,剛好就看見柳雯正在將梨子切開給薛淼遞過去,辛曼眼皮一跳,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種動作太過於曖昧,她都沒有做過這種動作。


    “咳咳,”辛曼推開‘門’走過去,徑直走到沙發旁邊坐了下來,“梨子還是整的吃比較好,分梨,寓意不好。”


    說著,辛曼就從果盤裏拿了一個洗幹淨的雪梨,哢嚓咬了一大口。


    薛淼原本也沒有打算接柳雯手中的梨,說:“我不吃,你自便。”


    柳雯好像是被打了臉似的,也是進退不得,臉上有些發紅,手中剛剛用水果刀切開的一塊,僵在了半空中。


    辛曼抬頭看了一眼,往旁邊移了移,拍了拍她身側沙發的空位,“柳小姐你過來坐,你別掛心,薛總就是那種人,有重度潔癖。”


    一旁垂手立著的秦晉不禁在心裏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的很,明明不想要頭兒吃柳雯削皮的雪梨,現在倒是又把事情給推到了頭兒身上,自己落了個中間好人。


    過了一會兒,柳雯站起來要離開,辛曼急忙站起來送。


    柳雯說:“不用了。”


    辛曼帶著笑,將柳雯送到電梯口,才有轉身重新走回病房。


    秦晉正在按照薛淼的指示,筆記本打開在膝蓋上,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


    辛曼走過去瞄了一眼,從薛淼手邊拿了星海雜誌,走到沙發邊坐下來,開始翻看雜誌。


    她也就是閑來無事,又不想看手機了。


    其實,全雜誌社傾盡全力打造的這樣一本雜誌,真的是很用心,裏麵的內容絕對都是最新跟著‘潮’流的,各個板塊的編輯也十分好。


    辛曼之前也一直都沒有看過,現在開始從卷首語開始看,隨便翻看著。


    忽然,手邊的手機響了。


    辛曼偏過頭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顯示著馮井的名字,微微蹙了蹙眉。


    估計又是要催她去的。


    辛曼索‘性’將手機撂在了一邊,不接。


    秦晉好心地提醒,“辛小姐,你手機響了。”


    辛曼似是漫不經心地翻動了一頁手中的雜誌,“我知道,一個死纏爛打的追求者,不用管。”


    秦晉:“……”


    薛淼欠了欠身,挑著眉看向辛曼。


    辛曼任憑手機的鈴聲唱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接。


    薛淼‘揉’了一下眉心,說出一個字,“吵。”


    而就好像是為了響應薛淼的話似的,手機鈴聲終於安靜了下來。


    但是,很快就又進來了一條短信。


    辛曼偏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自動彈出來的短信,赫然是——“sos”。


    “……”


    辛曼的神經線一下子繃緊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剛才馮井給她打電話,並不是閑來無事折騰著她玩兒的,是因為家裏出了什麽事情了?難道是有危險?!


    辛曼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拎起包就向丙方‘門’外走。


    秦晉連一個稱呼都還沒叫出來,就見這個‘女’人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禁嘀咕了一聲:“都是懷孕的人了,還這麽風風火火的……”


    “什麽?”


    身旁病‘床’上的男人緩淡開口,秦晉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沒事兒啊,就是說這個數據怎麽看起來不對勁兒……”


    薛淼直接從秦晉的手中將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我來整理,你跟著她,看看是出了什麽事兒,隨時給我電話。”


    “是。”


    秦晉‘摸’了‘摸’鼻子,聽著薛淼的話,感覺到頭兒和辛曼真的是天生一對,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隻不過,他這個雙麵間諜,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過。


    ………………


    辛曼就算是走得快,她內心也有分寸。


    她心裏跟明鏡似的,又比裴穎的‘性’子穩一些,既然已經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小產。


    辛曼上了出租車,就給馮井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的鈴聲響過好幾遍,也沒有人接通,辛曼心裏也是擔心,雖然這個馮井毒舌而且又‘陰’鶩,可是也是一個好端端的生命!


    辛曼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警局的許朔,連忙就給許朔撥了個電話。


    “我有個朋友,給我發了一個求救信號,現在打電話也一直都打不通,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辛曼說的很急切,許朔當然聽的出來她的話音,“地址。”


    辛曼飛快的報了地址,便催促前麵開車的司機快點。


    等到下車的時候,辛曼的手機鈴聲響起,上麵顯示的姓名赫然便是馮井,辛曼沒有給自己一絲一毫的反應時間,即刻便接通了電話。


    “喂,你現在怎麽樣!發生什麽事情了!”


    馮井的聲音很低,很沉,有些虛弱……


    “你到了麽?‘門’沒有鎖,直接進來吧,他們都走了。”


    他們……是誰?


    辛曼拚命的按了電梯,“馮井,你先別說話,堅持住!等我上去!我馬上就到!”


    因為辛曼曾經經曆過,知道那種親人在自己的麵前悄然逝去的那種感覺的難過,她靠著電梯牆壁的時候,都覺得手有些抖,她難以想象,倘若剛才在醫院的那幾個電話真的是馮井最後的求救電話,就因為辛曼沒有接通而耽誤了最終的營救時間,她恐怕會自責死,就和辛纖車禍去世之後的那種心情是一樣的!


    果然,‘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打開了。


    玄關處的鞋架被翻的東倒西歪,從玄關向客廳放眼看過去,是遍地的狼藉,酒櫃裏的紅酒都碎了一地,酒紅‘色’的液體流淌著。


    辛曼扶著牆,讓自己克製住,不要慌張。


    因為剛才馮井在電話裏已經說過了,他們都走了,那麽也就是說,馮井現在……


    辛曼從翻倒的茶幾下麵,撿起一柄水果刀,然後散步跨做兩步奔上了樓梯。


    樓梯的地板都被翹起來兩塊,直愣愣的豎著。


    二樓走廊牆麵上的掛像掉落在地上,古董‘花’瓶摔碎在地上,辛曼沿著走廊走到盡頭馮井的臥房裏,然後嘭的一聲踹開了‘門’。


    裏麵的景象讓辛曼有點措手不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而在‘床’邊躺著的,是馮井。


    馮井身上是一件白‘色’t恤,在小腹出染了一片殷紅。


    辛曼趕忙走過去,呼吸已經急促了起來,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很微弱,但是還有氣。


    辛曼第一時間就打了急救電話,然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腦中是曾經在當誌願者的時候學到的急救常識。


    她將馮井髒兮兮的臉扳正,然後俯身就要給他做人工呼吸。


    而就在她的‘唇’即將觸碰到馮井的嘴‘唇’的時候,身下的人卻忽然偏了頭,辛曼的‘唇’就落在了他的耳側。


    “你還真親啊。”


    辛曼詫異,看著馮井猛然睜開眼睛,一雙眼睛裏漆黑無比,沒有一絲恐慌。


    再聽他的語氣,分明也是那種向來如此的冷漠,哪裏還有剛才在電話當中聽到的虛弱。


    馮井趁著辛曼愣神的片刻,已經推開辛曼坐了起來,靠在後麵的窗邊,抬手抹了一把剛才辛曼‘唇’觸碰的地方,“你真要給我做人工呼吸?”


    辛曼這個時候,頭腦中已經隱隱的有了一個念頭。


    她重新掃視了一周滿屋的狼藉,緩慢地開口,“你這是……騙我?”


    馮井聳了聳肩,“當然,不這麽著,你怎麽能過來啊。”


    “那這地上,這‘床’上……”


    辛曼看了一眼被毀壞的臥室,基本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能砸的都砸爛了,能摔的都摔碎了,就連浴室的‘門’也是爛掉的。


    馮井點了點頭,“看不出來啊,這是我自己搞的,反正每個月都要這麽發瘋一次……”


    辛曼指了指馮井上身t恤的紅‘色’血漬。


    馮井直接將白t給脫了,甩在地上,“紅‘色’的顏料而已,你以為真是血啊,真是天真。”


    辛曼忽然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轉身,踩在剛才她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柄水果刀上,當啷響了一聲。


    她低頭,彎腰撿起水果刀,轉過身來,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馮井,又轉身走過來,謔的抬手,水果刀在手中,猛地向下紮下。


    馮井沒有想到辛曼的這個動作,瞳孔驟然緊縮,刀鋒擦著他的腰線,一下子紮在了地板上。


    辛曼報以冷笑,轉身,踩著滿地的狼藉就向外麵走。


    等到下了樓梯,準備開‘門’的時候,後麵卻忽然伸過來一隻手臂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辛曼頓下腳步,馮井抱著手臂,傾身向前擋在‘門’口,後背靠著‘門’板,‘門’嘭的一聲關上。


    馮井沒有穿上衣,就這麽赤‘裸’著上身,‘露’出並不算健碩的肌‘肉’,但是卻很有力量感的‘胸’膛,挑著眼角看向辛曼,“生氣了?”


    辛曼沒有回答,反而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辛曼搖了搖頭,“我覺得自己太傻了,為了一個屬‘性’根本就是喜歡作‘弄’人的,根本就隻是見過一麵的人,就這麽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了,”她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你也真的是舍得下成本,這房子裏的家具什麽的,就這麽毀了。”


    馮井靠著‘門’板,沒有搭腔,就這麽看著辛曼,一雙幽冷的眸子,顯得越發的黑沉。


    辛曼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將馮井給推開,“讓開,讓我出去。”


    馮井沒有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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