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的女孩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婚紗小短裙,風騷的披著一個綠色的絲綢坎肩。在昏暗的燈下坎肩閃出些柔軟而微帶淒慘的絲光。下麵的黑褲衩若隱若現,像一些什麽陰森的氣兒,想要擺脫開那賊亮的燈光,而與黑夜連成一氣。她的眉畫得極細極彎,頭發燙得非常的複雜,藍眼圈,紅嘴唇。可是眼睛沒神,鼻子不很秀氣,使人覺得那一番修飾有些多此一舉,而那又恰好是她自己的事,不便多口。


    客戶一生氣,氣就寫了一臉,鼻孔漲得很大,眼珠子瞪出來,嘴裏呼呼的直冒氣,頸子上那個大喉節一上一下的滾動著,似乎要劃破而衝到對方臉上似的。看見李易進來了,招了招手,大聲憤慨斥責,“來,小李,你說你今天怎麽安排的?這種女人你們這也要?”


    李易忙堆起笑臉,“哥,您消氣,為了這種女人不值得,我來解決,ok!”他不罵女人,隻是做給客戶看的。估計有點腦子的女孩子都應該知道,可這女孩天生範二。


    聽到李易這麽評價自己,這女人兩個眼睛像兩個火球似的,噴著怒火惡狠狠的瞪著他,李易心裏暗自苦笑,偷偷擺了擺手。


    客戶顯然極其冒火,氣得額上青筋突暴,“你解決什麽解決,直接讓她滾蛋。”


    這可萬萬使不得,女孩要是走了,就白呆了這麽長時間了,小費也拿不到,所以李易當下還是決定要幫她,“哥,我哪次辦事不到位?信我不?”


    “信啊,老弟。”


    李易點了點頭,心下稍安,“那就行。”然後跟這個客人的幾個小夥伴陪著笑臉,“幾個哥,都先消消氣。”


    然後拿了六個空杯子,在桌子上擺了一排,拿著酒倒了起來。一邊倒一邊寬慰著這群上帝,“先不說怎麽解決,小弟為今天了事給你們賠個不是,出來玩讓哥幾個這麽掃興。”


    六個杯子,差不多倒了整整三瓶酒,滿滿六杯。李易當時也在賭,賭自己喝三四杯的時候客人不會再讓自己喝,但是他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局。他不是賭神,他賭輸了,畢竟人心隔肚皮,他不可能摸透每個人。他隻是換位思考了,假如眼下自己是客人,看到經理這樣喝,肯定會勸。六杯連續喝,就算自己是戰神也頂不住。


    可是箭矢已經出鞘,收不回來,李易的腦子裏就一個想法,自己要是喝不完,肯定下不了台。他的心卻像油煎一般焦急,隻想著無論如何也必須將這六杯給幹了,喝得肚子都撐炸了,襯衣直接都濕透了,全是酒給弄濕的。


    喝完,李易一摸嘴,朝站在一旁的女孩說了句,“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千算萬算李易也沒算到這極品竟然還不樂意走,因為她小費都沒拿,陪那麽久,肯定不樂意走。


    見她還墨跡,李易當時就想張嘴罵她,還沒輪到他開口,客人搶先吼了一句,“趕緊滾,今天給小李個麵子。別讓我動手,聽見沒。”


    這個女孩見狀嘴裏唧唧咕咕說著什麽,極其不情願走出了包房,然後客人氣算是暫時消了。


    “哥。剛才她也喝那麽多酒了,稍微給她點錢得了,都不容易。”這個客人算是李易的老客人,來過好幾次,每次來都是指定李易安排,是個有錢的主,就是脾氣比較暴躁。


    客人毫不在意,爽快應了一聲,“行,小李。給你個麵子。”然後從厚厚的一疊鈔票裏抽了三張,徑直扔到了大理石桌上。


    李易道了聲謝,出門遞給一直站在門口的女孩,好言相勸,“你先拿著,趕緊走吧,別呆在這裏。”然後再次走進房間了,一進房間他就感覺自己的頭天旋地轉,肚子也是翻江倒海,已經快扛不住了,猛地衝到衛生間,一關門,直接就吐出來了。


    當時一秒都憋不住了,吐完算是好點,然後感覺胃裏空蕩蕩的,整個人也感到非常疲勞,身子軟塌塌的,一身的骨頭就要散架似得。強打起精神走出洗手間,李易跟客人陪著笑臉,“哥。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陪你。”


    “去吧去吧。”


    走出包房門口,令李易有些傻眼的是那個女孩還沒走,還像個站崗似得杵在門口等著自己。見李易走了出來,女孩用指甲挖著他胳膊拉住了他,兩眼瞪瞪視著他,語出驚人,“李經理,客人明明給我了五百。揚了揚手中的三張鈔票,為什麽?你貪了我的血汗錢。”


    這些話好像一瓢冷水似的向李易的身上潑來,他覺得一身都冷了。我貪汙尼瑪個x,李易這會也有些憤怒了,心中的怒火也“騰”地一下子衝到了天靈蓋。明明自己學雷鋒辦好事,還被說雷鋒當貪汙犯貪汙你二百?深吸了口氣,他硬是壓下了怒火,耐著性子解釋,“神經病,先鬆開,ok?我貪你二百?要不要我將包房裏的客人喊出來,問問他給你多少?”


    我靠,不解釋還好,李易這一解釋。這個極品一下子就不高興了,一屁股就直接往地上一坐不起來了,活脫脫一個潑婦,凶狠地瞪著李易,臉青得像螃蟹蓋,咬牙切齒大聲喊著,“人在做,天在看。”


    這些風涼話,像匕首似的直捅李易心窩,他本來打算直接將錢拿回來,一分不給她。但是他特不待見女人哭。無奈歎了歎氣,還沉住氣安慰她,一個勁說,“好好好,我把客人喊出來你親自問他給多少好不好。”


    客人聽見門口有人吵架,循聲就出來了,一看是她,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裏像澆了一瓢油,怒火忽地燃燒起來,“錢都給你了,還不滾!”


    李易攤了攤手,顯得極其無奈,“哥,你自己說當時給了她多少?她非說你給了五百。還說我貪汙了二百。”


    “我給的就是三百。”


    聽見客人這麽說,地上那女孩依舊不依不饒,就哭阿鬧阿,忘其所以的怒喊起來,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客人覺得有些丟人,皺著眉頭直接往地上又摔了二百,“拿好,趕緊滾。”


    說來也怪,撒潑打滾的女孩本來一直裝喝多。見客戶扔了錢,手伸得那叫一個快,撿起錢,拍了拍衣服的灰,起身沒事人似得直接就走了。


    這給李易氣的不輕,這都什麽人,隻能自認倒黴了。客戶當時就有些不高興了,一臉怒氣,陰沉著臉,看著樣子簡直像夜裏的金剛羅漢。然後對著李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李易也不敢還嘴,當時真是比屈原還屈,委屈死了。就一直聽客人在那吵,最後客人實在有些氣不過,扔下一句,“那個女孩今天一分都不給。”


    客人當晚點了5個妞,說就給4個的錢。李易好話說盡,實在也沒辦法了,又去找那個極品。一進休息室,就看見一圈經理圍著她,她正在口沫橫飛講著剛剛經曆的故事,那說得真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李易也沒打斷她的表演,靜靜站在一旁,就聽見她一直給這些喜歡八卦的經理們說剛才她做的那個房間怎麽怎麽了,說自己這個經理怎麽怎麽了。


    李易聽到精彩部分忍不住笑了笑,心裏實在是佩服萬分,這女人不去當編劇可惜了,說得自己比竇娥還冤。緊接著,這個極品突然看見李易了,眼裏迸射出仇恨的火花,那眼光仿佛想要將李易給撕碎似得。然後咬牙切齒重複了一句剛剛已經說過的台詞,“人在做,天在看。”和剛剛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一邊說著右手還朝上天指了指。


    李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說著,“不管誰在看,今天你這五百一分沒了,剛才給你三百你還不趕緊走,現在一分都沒了。不是我拿,客人不爽,沒有付你的台費。”


    這女人心腸歹毒得很,一張嘴就像蛇吐信子,怒極反笑,指著李易破口大罵,“你這樣的人不得好死。”


    李易搖了搖頭,沒跟她一般見識,“隨便。”他也看開了,被瘋狗咬,不可能自己也去咬瘋狗一口。


    見李易這個沒事人的反應,這個極品突然來了一句,“你冚家鏟啦!”


    這句話是粵語中的一個粗口術語,也是廣東人講廣東話最常有的粗口之一,全句是表示對方全家死清光,也就是希望對方全家都遭遇不幸,是十分惡毒的罵人語言。


    無可抑製的憤怒在李易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它一陣颶風般的瘋狂奔跑,沒有任何事情能擋它,李易二話不說,想都沒想,一巴掌就掄過去了,然後快打到她臉的時候又硬生生給停住了。仔細想了想,他轉身直接就扭頭就走了,留下了愣著的眾人。他不打女人,大概是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緣故,所以李易特別在乎母親,對於女人,他實在下不了手。


    剛走幾步,另一個經理快步跑到李易身前拉著他,“那女的腦子不正常,剛才還一巴掌直接扇到一個經理臉上,還抓人撓人。”


    李易自嘲笑了笑,“tmd她本來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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