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姑姑臉上恍然,聽她們說是一回事,可如今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沒想到這個衛小姐真的願意為王爺通宵祈福,連跪腫了雙膝都不在乎。睍蓴璩曉


    對於她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慕容熠更重要,他能得到幸福就是她一輩子的安慰,慕容熠的母妃早逝,她這個乳母一直撫養他長大成人,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如果一個女人對他掏心掏肺的好,那麽無疑能得到她最大的青睞。


    她雖不是慕容熠的生母,但他對她一向敬重,不論王府的大小事甚至是選妃,惜姑姑都有發言權。


    對於白木槿那個女人,她一直有所不滿,出身低賤不說,性子還十分冷傲,對王爺也不上心,打從她進府以來,就沒做過一件討人喜歡的事兒,倒是這個衛小姐對王爺一片癡心,出身又高貴,難得的是可以為王爺奉獻一切。


    她心中對衛子嵐越發滿意,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不管怎麽樣,先看看再說。


    如果當真是良配,那麽她一定要促成這門親事。


    衛子嵐見惜姑姑並不表態,眼角又擠出幾滴眼淚,歎了口氣幽幽道:


    “說出來又有什麽用?熠哥哥他還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說著緩緩扶著柳兒的手臂站了起來,惜姑姑忙扶住她另外一邊,和柳兒一起將她扶到軟榻上坐下,語重心長道:“衛小姐千萬別這麽想,你對王爺一片赤誠之心,王爺有朝一日一定會明白的。”


    “多謝惜姑姑,隻是……怕子嵐已經等不到那一日了……哎……”


    惜姑姑不由蹙眉道:“衛小姐此話怎講?”


    衛子嵐隻是用手帕默默拭淚,並不說話,旁邊的柳兒道:“惜姑姑,是這樣的。雖然皇太後同意我家小姐來睿王府找王爺,可是我們家老爺並不同意,是小姐拚命哀求,並與老爺談妥條件才肯放她過來的。”


    “什麽條件?”


    柳兒看了衛子嵐一眼,抹了抹眼淚,緩緩道:“老爺給了小姐一個月時間,若是小姐一個月之內,還是無法得到王爺的歡心,那就必須答應老爺訂下的那門親事……”


    惜姑姑雖沉默不語,心內卻已經起了波瀾,她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當年被爹爹逼迫嫁給一個富商,商人多是薄情寡義,才成親沒多久,就又娶了一個小妾,小妾進門後百般刁難她、陷害她,而她那個夫君自始至終都是偏幫著那個女人,不肯聽她解釋一句,她過了兩年暗無天日的日子,連肚子裏的孩子都命喪那個踐人之手,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碰上了慕容熠的母妃穆永曦。


    要不是她,她這一輩子恐怕就陷在那個牢籠裏了。


    她深受逼迫婚姻之害,自那以後就對這種事非常反感,今天恰巧這個衛子嵐又讓她很是滿意,自然不忍心坐視不理。


    “衛小姐,你別擔心,隻要你是真心實意對待王爺,那惜姑姑我絕對會助你一臂之力,讓王爺對你有所改觀。”


    “真的嗎?”沒想到姑媽的計謀如此管用,事情進行得太過順利,衛子嵐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表情來,旁邊的柳兒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這才沒有露餡,她斂盡眼中的精光,假裝感激涕零地握住惜姑姑的手,“惜姑姑,您對子嵐的大恩大德,將來子嵐一定會設法報答。”


    惜姑姑拍拍她的手背,溫言道:


    “先別說這麽多了,你先養好腿上的傷才是正經,不然又怎麽能照顧王爺呢?”


    這無疑是默許了衛子嵐可以留在府內照顧慕容熠。


    衛子嵐心中激動,忘記了腿上的疼痛,一下子就從榻上蹦了下來,拉著惜姑姑的手道:“惜姑姑,我的腿不礙事的,我現在就可以去照顧王爺!”


    惜姑姑看了看她的腿,有些遲疑,“這……”


    “比起王爺受的傷,我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麽呢?您放心,為了王爺,這點疼我可以忍的。”


    惜姑姑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麽,心裏更是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我就答應你。王爺受了重傷,這段時間都不能下床,如果你不嫌麻煩,那麽飲食起居就都交給你打理吧,也讓你多些機會跟王爺相處。”


    衛子嵐喜出望外,連忙福身道謝,“多謝惜姑姑。”


    目送惜姑姑出了門,她臉上得意的笑容這才顯露出來。


    慕容熠,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有任何理由拒絕我!


    白木槿已經聽紅羅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也知道了衛子嵐住進了王府客房,心裏雖沒有很在意,但到底還是佩服衛子嵐這一招著實是高,看來王府這幾天是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不過不管她怎麽鬧,衛子嵐隻要不來惹她就行,否則,她絕對不會當軟柿子。


    傍晚時分,白木槿見青衣她們還沒端藥上來,不由得有些納悶。


    慕容熠放下書,盯著她問:“怎麽了?”


    白木槿蹙眉,“到了喝藥的時辰,青衣怎麽還沒端藥過來?”


    慕容熠將她拉著坐下,直接摟住:“反正我也沒什麽大礙,那些藥吃不吃也無所謂。”


    白木槿看著他手上還纏著的繃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你當自己是銅牆鐵壁是吧?你再不好好養,我可撒手不管了啊。”


    慕容熠眸色一深,嘴角帶笑,“你舍得麽?”


    白木槿撲哧一笑,“有什麽好舍不得的?”


    “我知道你一向口是心非。”慕容熠好整以暇地攬緊了她,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熏得他心裏暖暖的,他喟歎地閉上了眼。


    白木槿也不辯駁,靜靜地讓他抱了會兒,又推開了他,這下子,冷閻王就不樂意了,剛剛還掛著淺笑的臉騰的一聲黑了,“幹嘛?”


    “我去廚房催催,蕭公子說了,藥要按時吃才管用。”


    “去催什麽?藥自然會有人端來,你再陪我會兒。”


    自從經曆了上次的劫難,慕容熠就變得特別粘人,當然,這種粘人隻針對白木槿一人,好像生怕他一個不留神,白木槿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我這不是天天陪著你嘛?”若不是親眼所見,白木槿打死都不會相信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粘人的時候,她像是安撫小貓咪似的摸了摸他的俊臉,柔聲輕哄:“乖,我就去廚房看看,不要多久的。”


    這生病的男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來硬都不行,得哄著。


    慕容熠隻得點頭,目送她出了房門,重新拿起了放在床上的公文。


    這段時間名義上是在養傷,可是該查的事情他可是一件也沒落下,那次遇刺的幕後黑手早就已經水落石出,但是,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這次暗殺事件皇帝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如果有,到底是他的主意還是衛太後的主意?他們又為什麽會如此急不可耐地用這樣冒險的方法刺殺他?難道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隱情?


    白木槿快步走到廚房,卻發現除了衛子嵐主仆兩人外,廚房不見任何人,此刻衛子嵐正端坐在窗邊的凳子上,不住地拿手帕在麵前扇著風,臉上一臉嫌惡的模樣,而她的貼身丫鬟柳兒則滿頭大汗地在爐子邊熬藥。


    衛子嵐眼尖,看到白木槿走進來,頓時像是刺蝟般地豎起了滿身的利刺,“你來做什麽?”


    白木槿忍不住失笑:“衛小姐,這句話你不覺得應該由我來問你比較合適嗎?”


    衛子嵐得意地昂起頭,眼神輕蔑:


    “我是惜姑姑親許我過來打理熠哥哥的飲食起居的,要熬藥自然會出現在廚房。不像某些人,生來嬌貴,自己夫君受了傷,卻連藥都不會熬,隻會耍媚扮癡搖尾巴,不中用的花瓶一個。怪不得惜姑姑說,這王府裏啊,有女主人相當於沒女主人一樣,堂堂睿王府的側妃娘娘,竟還不如一個外人來得可靠。白木槿,你想想,你是該有多失敗,我都為您感到羞愧呢。”


    白木槿也不生氣,瞥了一眼爐子上正熬著的中藥,淡淡一笑,反唇相譏道:


    “我這個側妃做得失不失敗好像還輪不著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吧?衛小姐既然不是花瓶,那麽怎麽不自己去熬藥,卻讓丫鬟熬呢?看來,你這個花瓶比我做得還失敗,至少,我已經是睿王府的側妃,而你,仍然還隻是衛小姐!更重要的是,成功的衛小姐還得靠著這些個見不得人的小伎倆來博取同情,獲得靠近王爺的一絲機會……哎,這樣一想,我這個失敗的花瓶真是做得太成功了呢。”


    衛子嵐被她諷刺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眼中充滿了怨毒,正不知如何反擊,突然,耳邊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眉頭一皺,一抹詭笑劃過嘴角,突然擼起了袖子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掐了幾下,然後“哎喲——”一聲摔倒在地。


    邊抓緊白木槿的手,邊哭道:


    “側妃娘娘,我隻是想為王爺熬藥而已,您為什麽要打我?羞辱我?我隻是想好好愛王爺,關心王爺,照顧王爺而已,難道這也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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