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南宮弦聽到門外接近的腳步聲,拿起一邊的衣服,將大大小小收拾好了,表情淡淡的望著走進來的丫鬟,口氣平靜的說道:“我馬上出去,你把這兒收拾掉吧。睍蓴璩曉”


    丫鬟聞言,倒也並沒有幫忙南宮弦抱孩子的打算,任由著南宮弦快步的走了出去。


    南宮弦冷眼看著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水毅安,聲音忽然變得冷厲,憤怒的說道:“你們水家當真不是什麽好人,居然在他們的身上也動了手腳。”幸虧她感覺不對勁,趕緊解決了,不然任由發展,後果不敢設想。


    水毅安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的目標隻是你而已,若不是你東躲西臧,我們並沒有必要去對付絕心宮,沒想到絕勝天這個男人這麽沒用,居然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


    南宮弦似乎並沒有聽到水毅安口中的嘲諷,話鋒一轉,當即說道:“既然你已經說了,你的目標隻是我而已,現在是不是可以將我的孩子送回到絕心宮了。”


    “絕心宮在浩海一閣也算得上是一方勢力,不過在我水家看來,卻是不值一提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現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了絕心宮的存在,至於這兩個孩子的未來,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中的。”水毅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鄙夷,不耐的說出這一番話語。


    南宮弦聽到水毅安的這番話語,雙眼陡然瞪大,追問道:“你們對絕心宮出手了?”


    “就憑他們也敢打金龍的主意,簡直就是自不量力,有今天的後果都是他們自找的。”水毅安望著南宮弦震驚的表情,冷笑不止,看到南宮弦吃癟,他的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


    南宮弦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接口就說道:“打金龍主意的可不是隻有一個絕心宮,你們水家也並不是這片天地的主宰,舞祁月還未動手,你們水家又有何立場?”


    “你以後也逃不出我水家的掌心,我倒是可以透露給你一點兒的消息,舞祁月就是我水家養的一條狗,他的意見從來都是不重要的……”


    “也包括讓他殺了幫他奪了江山的林蕊蓮。”冷不丁的,南宮弦的口中忽然冒出了這句話,打斷了水毅安的話語。


    水毅安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疑問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剛問出這句話,當即覺得不太妥當,閉上嘴,一臉警惕的望著眼中翻滾著怒火的南宮弦,不住的懊惱,自己在不注意之間,居然被她套出了水家絕對的機密之事。


    “果然。”南宮弦的一雙眼睛就快要冒出火來了,綜合她之前得到的消息,水家在這件事情當中絕對出了不小的氣力,甚至於自己丟了一條命也是他們的主意。


    “水家還當真以為能夠隻手遮天嗎?”南宮弦渾身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望著一臉陰沉的水毅安,咬牙切齒的說道。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敢出現在舞祁月的麵前,就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將她現在最大的秘密暴露出來,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用何種態度去麵對舞祁月,那一間事情,他身在局中,也是受害者,她要用何種的態度去麵對他?


    此刻的水毅安也失了耐性,下了最後通牒:“將軒轅青墨的下落說出來,也許水家還能夠給你留下一個全屍。”


    “要是我不說呢?”南宮弦冷笑著看著水毅安,雙手輕輕的拍著大大小小的後背,根本就沒有將水毅安放在眼中。


    “你那就等著跟這兩個孩子一起下葬吧。”水毅安殲笑著說道,他現在恨不得廢了南宮弦全身的筋脈,打碎她的骨頭扔到大街上去。


    “嗬嗬,”南宮弦忽然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櫻唇微啟,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慢悠悠的說道:“你知道林蕊蓮死的時候的慘狀嗎,全身筋脈被廢,舌根被拔,亂棍砸其身,娘親在麵前被活活打死,死在了自己的武技之下,要是說,這一切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能夠忍受得了嗎?”


    水毅安望著笑得高深莫測的南宮弦,一股涼意在心中彌漫開來,喉嚨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忐忑不安的詢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的。”


    “讓你的人都出去,我就告訴你。”南宮弦將大大小小放在了軟榻上,笑容無比的恬靜。


    雖然知道這樣並不妥當,但是水毅安想到若是自己能夠查談到南宮弦知道這件事情的緣由告知族中的長老,自己說不定立馬就能夠得到不少的好處,並能夠彌補上次自己失手的事情,抬起胳膊,輕輕的揮動幾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都去外麵候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


    這兒是水家的地盤,他們並不擔心南宮弦還能夠使出什麽幺蛾子,況且知道的秘密越多,對於他們這些下人來講,並不是已經好事情,當即,所有人就快速的退了出去。


    南宮弦望著那已經關起來的大門,冷笑著反問一句:“水毅安,你就不怕我借這個機會會殺了你?”


    水毅安輕蔑的笑笑,看著軟榻上的大大小小,意有所指的說道:“有這麽兩個拖油瓶,你覺得你動手的同時我不能廢了他們嗎?”


    聞言,南宮弦的神情當即就變了,森然說道:“我原本還想多留你一會兒,現在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地獄為水家開路了。”


    水毅安本能的覺得此刻的南宮弦非常危險,剛想開口喊人,卻莫名的發覺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了,當即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不是很奇怪?”南宮弦慢步走到了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慌的水毅安的身邊,笑容甜美無比,抬起胳膊,手指落在了水毅安的丹田處,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異彩,在水毅安乞求近乎絕望的眼神中,活生生的將他的丹田衝破了,那原本靜止的鬥氣當即在他的身體裏亂竄起來,望著他分外痛苦的眼神,南宮弦壓低了聲音,“我可是回來幫林蕊蓮報仇的,你們水家究竟做了什麽好事,我一定會一件件的查出來。”


    雙眼盯著水毅安的眼睛,一絲異芒忽然鑽進了水毅安的雙眼中,望著他頭痛欲裂的模樣,南宮弦冷冷的笑著,她現在可沒有要了水毅安性命的打算,這個帳,她會慢慢的算,人心是最難捉摸的,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破壞水家的人心,讓他們時時刻刻為自己擔憂。


    劃破手指,毫不遲疑的將紫晶玉心拿了出來,將鮮血澆在了其上,雖然她此刻不能夠控製其中的空間,但是,運用她的鮮血,卻是能夠將大大小小送進去的,其中的人,想必是不會為難兩個孩子的,而她,會繼續的留在水家,給他們時不時的製造一些小麻煩。


    一陣紫光一閃而過,屋子裏的波動當即就引起了外麵人的主意,南宮弦當即一掌拍向了窗戶,撤開了對水毅安的潛質,一掌印在了他的腹部,而她人,則運氣逼出了一口鮮血。


    破門而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南宮弦口噴鮮血的樣子,再看看已經破碎的窗戶,當即就有幾人追了上去。


    “怎麽回事?”水連城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當即氣急敗壞的詢問道,“怎麽回事兒?”


    空氣很是訝異,過了一會兒才有人站出來說道:“有人忽然出現,搶走了兩個孩子,打傷了安少爺和南宮弦。”


    “追到沒有?”水連城並不關心過程,他現在想要知道的就是兩個孩子的下落。


    “屬下無能,並沒有追到,出去的時候,來襲者已經消失不見了。”聲音越來越低,顯然知道水連城已經動了怒火,怯生生的說道。


    水連城生生的忍住要將眼前人一腳踹倒的想法,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嚴厲的詢問道:“安少爺呢?”


    “安少爺…安少爺他…他的丹田被人破了,而且…而且…”後半句話根本就不敢說出來,若是水連城知道,恐怕他們今日出現在這兒的人都會被按上一個護衛不利的罪名,一條小命也就交代了。


    “而且,而且什麽?”水連城一腳將人踹倒,氣急敗壞的追問道。


    倒下的身體快速的跪好,周圍站著的人此刻也都跪了下來,其中一個比較鎮定的人,額頭抵在了地麵上,膽戰心驚的回答道:“安少爺現在與孩童無異,已經不認得人了。”


    “你說什麽?”水連城倒吸一口冷氣,目瞪口呆,“南宮弦呢?”


    “被打了一掌,正中心口,重傷。”簡潔的回答,卻讓水連城更加的鬱悶。


    受了傷總能夠養好,但是水毅安卻是丹田被廢,而且聽他們的話語,變成了孩童,究竟是誰,居然敢在慕容府動手,而且還將他們的籌碼奪走了,這對於水家來講,絕對不是一件可以忍受的事情。


    這會兒躺在床上的南宮弦卻是一臉的笑容,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她能夠肆無忌憚的表露自己的情緒,她早在被水連城帶回來的時候就在想要將獨眼男子與水家算計一番,讓他們對立起來,她也能安全不少,現在,就算水家的人趕她離開,她也絕對不會離開,會想盡一切辦法留下來,更何況,此刻水連城還想從她的口中將襲擊者的身份查出來,她更加是無法離開的。


    大大小小已經被她送進了空間中,木槿安是見過他們的,自然會好好的照顧他們,隻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何紫晶玉心會忽然見失靈,就算她將大大小小送進去了,她也沒有把握能夠將他們弄出來,而一切不對勁的起源,南宮弦思來想去,也就可能發生在軒轅青墨的身上,難道是他發現了紫晶玉心的秘密?


    想想並不可能,她並沒有透露紫晶玉心的事情,軒轅青墨怎麽可能知道,定然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小白被青龍帶走了,沒由來的,南宮弦覺得,小白定然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紫晶玉心中的時間比實際的時間慢了十倍,她就不相信她等不到小白出現的那一天。


    至於絕心宮居然被水家的人完全的毀了,這一點倒是讓她分外的驚訝,絕心宮的能力她還是知道一些的,水毅安的話她並不會完全的相信,但是他並沒有欺騙她的立場,其中是不是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還是,僅僅是絕勝天出事了,絕心宮的主心骨若是出事了,恐怕絕心宮的勢力頓時就會小上不少。


    那一天離開之前,她明明已經將他救了下來,難不成,他之後又遇到了什麽人,水家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去對付絕勝天的嗎?


    此刻的絕勝天正處在了一處孤島之上,周圍圍著五個毫無知覺的傀儡,不眠不休的對抗著,自從被扔到了孤島上,與他相伴的就是這些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傀儡,每天十二個時辰,他有六個時辰是在於傀儡不斷的打鬥,完全是以命相搏的生死決鬥。而且更讓他無語的是,周圍似乎還有著人在監視著,每當他能夠稍微好過一些的時候,立即就會增加一隻傀儡,反正,隻要他還有一口氣,這樣的打鬥就一直停不下去。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性命無虞,每天都會有醫師來檢查他的身體,值得驚訝的是,醫師居然是個熟人。


    “很驚訝是嗎,我也是。”墨竹苦笑一聲,目光在荒蕪的孤島上掃視著,“他們說夫人身邊需要醫師的存在,我的本事不行,要好好的曆練一番。”這是他們見到之後墨竹苦澀的話語。


    南宮弦,你究竟是什麽身份,背後居然有這麽恐怖的存在?


    就在絕勝天分神的時候,一個傀儡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一腳就踢了過去。


    受傷的絕勝天頓時就守住了心中的雜念,全神貫注的應付起了麵前的五個傀儡。


    與此同時,紫晶玉心中,軒轅青墨一臉暢快的笑容,逗弄著懷中的兩個孩子,無視身邊木槿安擔憂的表情,樂嗬嗬的說道:“不愧是我軒轅古族的人,天生就是五行屬性,還真的是兩個福星。”


    南宮弦自然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的,這會兒她正在全神貫注的應付著麵色陰沉的水連城。


    “你是說你也沒有看清楚?”顯然,對於南宮弦的這個答案,水連城很不滿意,眉頭擰得緊緊的,目光如刀,落在了南宮弦的臉上,想要從她的臉上發現蛛絲馬跡,隻是,等待他的隻可能是失望。


    南宮弦露出一個頗為柔弱的表情,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輕聲慢語的說道:“我不知道,我隻記得那個人的臉上有一個眼罩,他把我的孩子都搶走了,你們會找回來的,對不對,你們不是說他們的資質很好嗎?隻要水家能夠將我的孩子找回來,隨便你們想做什麽,我知道什麽都告訴你們。”連忙不迭的說道,似乎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說完這句話,幹脆將雙耳都捂了起來。


    看南宮軒的樣子,水連城覺得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消息了,對著周圍的人吩咐道:“好好看著她。”戴著眼罩,這個特征倒是很好排查的,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老虎身上拔牙。


    南宮軒神情呆滯,似乎已經陷入到了悲傷當中,當水連城的腳步聲已經完全的遠去,南宮軒翻動了一下,背對著屋子中的人,嘴角淺淺的勾起,這兩方人馬碰在一起,就是不知道哪一方會更勝一籌了。


    還有墨雲天,等她擺脫了眼前的困境,絕對要跟他好好的算算賬,居然把她栽了進去,還有那個什麽地圖,那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要割下一個角,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手中,真的讓人非常無語。


    獨眼男子給他的時間是十二個時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就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與水家的人碰在一起,那絕對是火花四濺的場麵。


    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再次睜眼的時候,南宮弦看著外麵的豔陽高照,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綻放出來就忽然凝滯了,望著忽然出現在房間中的人,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神情,驚慌失措的詢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怎麽可能?”水家的人當真這般的無用嗎,居然連一個人都攔不住,而且看樣子,根本就是沒有發現。


    今日的男子換了一個金色的眼罩,其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配上他那一張略顯陰柔的麵龐,居然妖孽無比,一襲鮮紅的衣服,非常招眼。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等本事,若不是我的身上有水家的信物,恐怕還真的被你算計了去。”站起來,慢悠悠的走到了南宮弦的身邊,看著她一臉呆滯的模樣,譏諷的笑了兩聲,“心機倒是不錯,隻可惜不是朋友,在我看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你居然敢糊弄我,是不是應該想想接下來你應該承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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