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於果是裝作尋找老狼和孟根生,便四下查看,有時候觀察一下來來往往的遊客,也並不會‘露’出破綻。(.好看的小說.訪問:.。因此他就正好借機挨個查看。但不得不承認,如果遊客們依舊在行走,那麽符合原本那個腳步規律的人,就應該是跟蹤自己的人。


    隻是風景區到處都是買烤腸、賣飲料和手工製品的小攤位,遊客們總可以駐足,而那個人,也完全可以遊刃有餘地潛藏其中。


    因此,於果四下環顧時,總是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在攤位旁站著不動,而這些人既然不動彈,就沒辦法繼續感知了。等再次挪動,也許走路方式又變了,於果想要再次捕捉,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且,於果也沒有放過那些看似是情侶的一對一對男‘女’,甚至是抱著孩子的‘婦’‘女’,因為這外形也許是很好的掩飾,跟蹤者未必隻有一個人,也未必不會抱著孩子,這都是在於果遇到係統之後,思路開闊得無異於開天辟地,能夠想到各種可能‘性’。


    可也就在這時,身後一個二十出頭♀wán♀書♀ロ巴,m.的小姑娘突然說道:“大哥,能不能請你幫我們姐妹三個拍張合照?”


    於果快速地打量著她,隨後‘波’瀾不驚地說:“沒問題。”他看這些年輕小‘女’孩,這麽小的歲數,就濃妝‘豔’抹,一身香氣,看來時代真的變了。


    小姑娘還想教教他怎麽用這最新的相機,但於果一通百通,一擺‘弄’就會,然後對準了小姑娘。可他突然心念一動,整個身子自然而然地緩緩轉動,鏡頭自然也緩緩轉動,並且悄悄開啟了錄像功能。


    倏然,一個本來在鏡頭裏不大容易被發現的身影,一下子閃到了旁邊的岩石後,旋即消失無蹤。


    於果心裏有底了,給三個姑娘拍了照片後,仔細慢放了一下剛才的錄像,之後刪掉,在人家的不住道謝聲中‘交’還相機,忖道:“這人不願意被拍攝到,符合這個特點的跟蹤者……隻怕是……”


    他並不害怕,因為他自信此人再怎麽訓練有素,也跟自己相差甚遠,但他真的不喜歡惹上這樣的麻煩事。他現在不大能確定,這跟蹤者究竟是在自己正調查的案子中扮演某個角‘色’,還是隻是跟自己有仇的人雇傭的。說起跟自己有仇的人,仲老四,仲老五,王主任父‘女’,都有可能,這還是明著的,暗處曾經得罪了誰,更不好說。(.無彈窗廣告)


    他沒有繼續觀察下去,而是在反複咀嚼剛才那一晃而過的身影。他知道,繼續追蹤沒有意義,那樣反而會暴‘露’自己的觀察力,還會迫使那家夥改變策略。而且,隻要自己追過去,那家夥作為優秀的演技派,會立即變成遊客中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說不定正拿著自拍杆擠眉‘弄’眼地自拍,他根本沒辦法分辯。


    於是,於果便繼續到處查看,跟之前一樣不卑不亢,不慌‘亂’不著急,但也不是慢悠悠,總而言之是恰到好處。


    果不其然,又過了三四分鍾,那人的腳步規律再次出現了,隻不過這次更隱秘,時有時無,真是個優秀的家夥。


    於果也知道,能讓此人如此鍥而不舍的‘精’神動力,隻怕是一筆大錢。能用一筆大錢雇傭此人的,也不會隻是報社的領導,更不會是小打小鬧的普通流氓頭子。雖然於果很不願意承認,可他的確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近距離麵對一個隱藏在人群中的職業殺手。


    但於果對此隻是頗感麻煩,他毫無畏懼,甚至在心底冷笑:“我如果去做殺手,全世界都是獵物,你算個什麽?”可饒是如此,他也清楚,這人的確是普通人裏少見的天才,隻是不清楚這家夥到底擅長近距離冷兵器搏擊,還是遠距離槍擊刺殺。


    可根據這人走了這麽久卻總保持一定距離,並且始終在尋找最佳瞄準的感覺,於果覺得,很有可能是用槍的,或者是飛刀,也未可知。


    也就在這時,於果的手機陡然響了,他立即接過手機,見是路晨的號,心跳立即加速起來,忙不迭接過電話:“你們沒事吧?”


    路晨那邊可能信號不好,隻聽到:“……快過……不……”電話就斷了。


    於果大叫道:“喂喂?是不是老狼傷人了?我馬上來!”他知道,眾人就算發現了老狼,也會默默跟蹤,而不是全麵抓捕,畢竟還得再過一會兒,婚介所的大巴車才能到。除非老狼突然發現了什麽,刺‘激’到了,因此拔刀相向,那麽任何一個遊客都有可能成為人質和受害對象。


    當然,他也清楚,就算如此,路晨他們率領了一百多個人,個個武功高強,按說是沒事。但他腦海裏陡然出現了邱社會持刀抵在路晨脖子上的畫麵,和小狼突襲張曉影的畫麵,這令他十分緊張。


    十萬火急,千鈞一發,有了這麽多紅顏知己,再刀槍不入,也等於有了很多弱點,於果心急如焚,這就要轉身前往。


    可偏偏轉身之時,他隻覺得有種細微的光芒一閃,眼前就陡然模糊起來,但伴隨著難以形容的劇痛,他整個人都翻轉起來,轟然墜地。


    一開始遊人以為是他摔倒,但他一砸下去,地麵的青石磚當即連續碎裂了三四塊,沙塵飛揚,碎石‘亂’濺,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遊人們大聲驚呼起來,尤其是那三個姑娘的尖叫,不絕於耳,大家議論紛紛:


    “叫救護車吧?”


    “應該報警!”


    “看!景區告示上有緊急電話座機!”


    於果趴在地麵,忍著蝕骨入髓的劇痛,聚‘精’會神地傾聽地麵的腳步聲。他這樣全麵接觸地麵,聽到的信息會更加清晰。他聽到那人果然很謹慎,猶猶豫豫地在人群外圍來回緩慢地踱著步子,就是不肯向前。


    在距離不夠的前提下,於果並不打算冒險突然跳起來撲過去。就算子彈打不死自己,可按照此人的機敏,魚死網破的前提下,必然隨手拉過一個遊客作為人質。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這景區現在就有事,他估計這是‘私’人恩怨,但假如因此影響了抓老虎,那就不妙了。


    而且,他能確定,這槍不單單是裝了消聲器這麽簡單。他之前被小‘波’開槍打過,一輩子也忘不了這種滋味,可小‘波’的普通手槍跟剛才他受到的撞擊相比,那還真不值一提。他不懂槍械,也能猜得出這是一把國內少見的好槍,殺傷力極大,因此也更加確定,這家夥真的是一名職業殺手,在殺手中,也是罕見地優秀。


    殺手看上去是一個人與全社會為敵,與法律和法律控製下的老百姓同時為敵,但想要製住他,卻不容易。


    對於溫馴的老百姓來說,殺手是一隻武裝到牙齒的猛獸,警惕‘性’、前瞻‘性’、技巧‘性’等等都遠勝常人,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甚至超過相當一部分執法者,也就是說,他可以隨時將周圍的“綿羊”作為威脅,進一步行凶或者順利逃走。


    於果在‘激’烈地分析:“他一直不走,在這周圍徘徊彳亍查看,要麽是因為他是個殺手中的‘名牌’,很顧及名譽,很重視效果,得確保我死了才行,要麽……是他要拍個照或者錄像?”


    他知道,當今社會,沒有誰不重視證據。就連要攙扶一下摔倒的老人,都需要拍照作為證明,更何況是殺人這麽大的事?殺手在旅遊景點舉著手機或者相機全程錄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任誰也懷疑不了,現場很多人在對著自己的“屍體”照相或者錄像,很難分辨誰是殺手。


    於果琢磨著,此人原本選在旅遊場地,也是臨時發揮,這裏的確是相對最適合隱蔽殺人的地方,因為自己來這裏的根本原因,是為了抓捕老虎。不但如此,自己身邊警察環繞,武校學員更是人多勢眾。就這樣,殺手還敢動手,更加說明了要殺害自己,是一筆天大的酬勞,也是一個不容失敗的大任務。這個殺手不一般,雇傭這個殺手的老板更不一般。


    可此時此刻,不容於果繼續裝下去,一旦路晨和張曉影出事,那怎麽辦?可他立即站起來,就等於將這個殺手引過去!


    正想著,那腳步聲真的接近了。可能是人太多,此人擠不進來,便沉聲說:“借光,借光……”即使聲音很小,也被於果敏銳之極的聽力捕捉到了。


    這時,於果能清晰地判斷出這家夥正在自己的腳所指的方向,不由得很佩服他的狡猾,一般人很難在趴著的狀態下攻擊自己背後的人,而這家夥不確定自己死沒死,十分謹慎小心,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度。


    但是,於果能猜得到,根據這把槍的威力來看,殺手之所以這麽小心,隻有可能是不確定子彈是否擊中自己。隻要擊中了,按照殺手和正常人的思路,自己必死無疑。


    因此,於果剛才陡然遭逢巨變,忍著劇痛落地時,故意敲碎了好幾塊磚,這樣一來就‘混’淆了殺手的視聽,令其無法‘精’準判斷,這一槍到底是擊中了目標,還是擊中了石磚。


    那人繼續向前又走了一步。


    於果覺得,時機到了,這個距離,可保萬無一失了。


    於是,他動手了!


    於果並沒有轉身跳起。他趴在最前麵的雙手,其實從一開始就有目的,此時盡管沒有兩手撐地,卻早就在積蓄力量,而那青石磚本來就是他之前打碎的,因此他在青石磚上摁著偷偷蓄力,也不會被殺手看穿。


    這一下,他整個胳膊都繃直了,雙‘腿’向後迅猛無儔地一踹,這一下如果踹實了,那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會被立即砸開一個缺口,最少得有十個人以上被撞到半空中去,落地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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