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痛並快樂著的暢快淋漓後,我徹底虛脫了,任由邵逾朗把我抱到浴室裏衝洗。全程我微閉著眼,一半是因為我真的沒力氣了,一半是因為這樣我能從不經意間偷看邵逾朗的臉。


    以前我常聽別人形容廖凱如何帥,如何有男人味,可是這會在我眼裏,邵逾朗就是天底下最帥最有男人味的那個人,這種感覺甚至在齊霽身上也沒發生過。齊霽很白,很好看,這種好看是帶著書生氣和清心寡欲的味道,可是邵逾朗不同,他不白,皮膚是小麥色的,肩膀很寬,一身的腱子肉,配上他那張英氣陽光中透著精明的臉,怎麽看怎麽像個特有男人味的爺們,而這個被許多人垂涎的爺們居然現在是我一個人的,我想想不禁笑出聲了。


    邵逾朗本在塗沐浴露的手頓了頓,一個眼神掃向我,我笑就僵臉上了。


    “剛才誰叫得那個淒慘,這回怎麽倒是樂了,腿不疼啦?”邵逾朗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調戲我的機會,“不疼要不我們在浴缸裏再來一炮?”


    “別別別!”我頭立馬搖得像撥浪鼓。


    邵逾朗恥笑了一下,道:“那你倒是說說,什麽事這麽樂啊,讓爺也樂嗬樂嗬。”


    “沒事,沒事。”


    “沒事你傻樂什麽?”邵逾朗用他的短胡渣蹭我,“難道你是因為看見我就想笑?”


    這回我老實地點點頭。


    邵逾朗疑惑地看看我,突然挑了挑眉:“你就這麽被我的魅力折服了?果然女人就是欠艸!”


    我不愛聽邵逾朗這種臊人的話,本質裏那就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是不尊重女性的表現,可他偏偏就愛講,講就講了,還愛和我交流。


    “齊霽的活是不是不行?你看你,完全還是一副不諳世事的表現,你說你們搞事的頻率是多少,不會一個禮拜還沒我們一晚上做得多吧。”


    我扒著浴缸邊緣想要站起來,邵逾朗一把把我壓回他胸口,獰笑道:“我都能在你麵前提你前任,你還別不好意思說啊。”


    我斜仰頭瞪他:“剛才是誰在我麵前吃前任的老幹醋,這會到是裝豁達了!”


    “嗬嗬。”邵逾朗居然笑起來,“為讓你說一句‘我喜歡你’我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今天晚上真是賺到了,既得到了你的表白又聽到你喊我‘老公’,真是爽翻了。”


    邵逾朗砸吧砸吧嘴,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惹得我真想抽他一耳刮子,你這隻老狐狸就喜歡算計我,忽悠我,讓我心情和過山車一樣你就開心。可是另一方麵我又想,這就是邵逾朗和齊霽不同的地方,當我遇到事情,退縮想要關起周身硬殼的時候,邵逾朗卻會循循善誘地讓我打開心門,用他直白猛烈的愛來融化我。


    “怎麽了?這麽眼泛桃花地看著我。”邵逾朗雙手叉到我腋下,一把把我舉到眼前,用鼻子磨蹭我的,“我tm真喜歡你,喜歡得我都有點害怕了。”


    “還有你害怕的時候?”


    我本意是擠兌他,沒想到邵逾朗的臉上劃過一絲一閃而過的凝重,他把我往懷裏摟了摟:“你不用知道我的害怕,我說了你隻要乖乖待在我身邊,一切艱難險阻我都會克服。”


    我貼著邵逾朗的胸口,也收緊手臂摟住他,默默地不再說什麽,也許,等待我們的是比我和齊霽更殘酷的現實吧,可是有邵逾朗這句承諾就夠了,不管我們最終的結局如何,我至少沒有後悔愛過這個男人。


    洗漱完畢,我們就這麽安靜地摟了一會,睡意剛上來,邵逾朗突然開口說話:“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提條件嗎?想好了沒有?”


    邵逾朗怎麽還想著這個,我抿著嘴不知如何開口,其實我壓根不想開口。


    邵逾朗伸手揉了揉我的眉心:“怎麽了,什麽條件讓你這麽困擾?要困擾也該是我吧,我才是要接受條件的人啊。”


    我想了想,這條件今天是沒用了可是以後也許有用,於是鬥膽開口了:“其實吧,這條件對你來說一點也不困擾。你看,兩個人相愛,主要還是心意想通,在一起舒服開心,精神方麵的需求遠遠大於其他方麵,然後,然後……”


    邵逾朗的眼神從開始的寵溺,到輕笑,再到戲謔:“然後什麽?”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最後居然一低頭:“然後就這樣吧。”


    “這就是你的條件?”邵逾朗帶著調侃的口氣。


    我其實還想往下說的,可是邵逾朗那吃人的表情就讓我說不下去了,況且我也不想說得太明顯,我前麵強調了“精神”兩字,邵逾朗這麽精的人怎麽會不明白。


    可是,這會,邵逾朗居然就開始裝糊塗了:“嗨,我當是什麽事呢,這也叫條件,我每天對你說一百遍‘我愛你’夠不夠?”


    邵逾朗見我閉口不語,又開口了,完全沒個正經樣:“不夠啊,那一千遍?一萬遍?”


    我有點生氣了,陰鬱著臉。


    邵逾朗原本嬉笑的臉也漸漸放了下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這條件沒門!除非你想讓我去找別人!”


    我就像被人扇了一嘴巴子,情緒一下就冒了上來,猛地掙脫他,站了起來,俯視床上躺著的這個我剛才還覺得沒後悔愛過的男人!


    邵逾朗用手肘撐起半個身子,目光如炬地看著我。


    我越看他越覺得委屈,自己怎麽就愛上這麽個男人了呢!我真的都不知道拿他怎麽辦才好!心裏憋屈著,眼淚就不爭氣地冒出來了。


    邵逾朗虎視眈眈的眼神瞬間就化成水了,他抬手拉我的手臂,我愣是要甩開,可哪裏是他的對手,邵逾朗一下把我帶入懷中,另一隻手就摸上我的臉蛋,哄道:“媳婦兒,你哭什麽,老公和你開玩笑呢,老公怎麽舍得讓你獨守空房。”


    “下作胚!”我掄起拳頭,“你怎麽滿腦子就那事!”


    邵逾朗抓住我的手腕,一臉認真:“你知道怎樣才算愛上一個人嗎?就是一看到對方,一想起對方,就願意和她(他)搞那事明白嗎!”


    “可也沒你這樣的啊。”


    “我怎麽了,你也不想想我那樣對你表示什麽?”邵逾朗一認真起來臉上就會冒出一股壓迫人的氣勢。


    “能表示什麽?無非就是你那方麵需求比一般人大。”我都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我口中說出來的。


    “你一直就是這樣看我的?我丫在你眼裏就隻是個滿腦子****的流氓!”邵逾朗這會的臉不是認真了,而是認真的有點過分了,豹眼圓瞪,青筋微凸,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你擺明了曲解我的意思。”我抗議了句。


    “那你到說說你什麽意思?”邵逾朗又補了句,“說不到我滿意了,今天我絕不放過你!”


    邵逾朗總是拿這種半真半假的口吻威脅我,而我又總是特慫地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因為“半真半假”之間,我寧願相信了那半真也不敢賭博了那半假。


    “你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做那事也正常,就是……”我努努嘴,“就是一晚上不要花那麽多時間在這事上,我,我有點吃不消。”


    剛才還一副雷霆暴怒模樣的邵逾朗聽我這麽一說轉眼就裂開嘴了:“今天晚上不過是個意外,上次不也好好的嗎?”


    上次!邵逾朗居然還提上次!沒上次那般折騰,我哪會這般擔驚受怕!


    “上次也疼,隻是我沒說而已。”我嘀咕道。


    “疼?哪疼?”邵逾朗探究的眼神。


    “渾身疼,都散架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邵逾朗勾起我的下巴:“寶貝兒,那是正常的,說明你老公我活好持久力長,除了疼你就沒有什麽別的感覺?”


    “能有什麽感覺。”我伸手去拉他的手腕,想扭頭避開邵逾朗濃霧一般的眼神。


    “比如,偶爾回想起來還挺回味的。”


    邵逾朗勾我下巴的手轉而捧住了我半邊臉,我一個勁在扭頭,他一個勁在阻止,兩人居然就這麽僵持了一會,直到邵逾朗把臉湊了上來。


    “我稀罕你,喜歡你,才一個勁地艸你,知道嗎?”邵逾朗半眯著眼睛,“你知道我們第一次以後我為什麽突然對你表白了嗎?”


    “……因為你發現自己喜歡上我了。”


    “那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我發現自己特別特別想,艸你。你說,要是我不表白就硬上你,那不和禽獸一樣了。我得讓你也喜歡我,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得艸你,否則,以你的個性,哪肯乖乖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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