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燒菜和誰學的?”邵逾朗沒理睬衛零。


    “我舅舅。”


    “嗯,怪不得人家說女人要嫁就嫁上海男人,全中國沒什麽地方能比上海有更多家庭婦男了。”衛零插嘴。


    “也不算家庭婦男吧,可能上海男人比較疼老婆。”我夾好菜找個透氣的蓋子把碗蓋上了。


    “那也不能這麽說,在北方也有很多男人疼老婆的,累死累活在外賺錢就想老婆過得舒坦些。”


    “會燒個飯,會賺點錢就算疼老婆了?”邵逾朗哼了一聲。


    “呦,逾朗,照你說,咋樣算疼嫂子了?”衛零壞笑道,“床上疼不算啊。”


    “怎麽不算,技術好那也是疼。”邵逾朗白了衛零一眼,“你自己問你嫂子,我疼不疼她?”


    我正喝著湯呢,差點沒噴出來,提溜著眼睛掃了他們兩眼,一口把湯喝幹了,起身去盛飯。


    “嫂子不好意思了。”衛零哈哈笑起來,“話說回來,你對嫂子確實不錯,比對其他女人強多了。”


    “你嫂子不見得領情。”邵逾朗衝著衛零說話眼睛卻是瞟向我。


    我端著飯碗裝作沒看見,默默坐下開始扒飯。


    “那當然了,嫂子一開始就沒看上你,你自己死纏爛打把人家弄到了手。”衛零不以為然,又開始了跑火車模式。


    “那你說,她到底是想和我好還是被迫和我好的?”


    “懸!我看是被迫成分多點,反正她和前男友鬧翻了,你又上趕著追人家,嫂子隻能勉為其難了。”


    衛零和邵逾朗你一言我一語的,簡直把我當空氣。我猛扒幾口飯,然後把筷子重重往飯碗上一擱,“嘩啦”一下站起身:“你們慢用!”


    “嫂子,這麽多菜你不吃啊?”衛零先開口了。


    “你提醒我了。”我端起那盆蠔油牛肉就往垃圾桶走,“我做的菜,我不吃憑什麽喂你們兩頭豬!”


    “哎——,嫂子,別啊。”衛零在後麵慘叫一聲,可惜等他奔到我身邊時,蠔油牛肉已經滑進了垃圾桶裏。


    我把流著湯汁的盤子往衛零手上一塞,“這麽想吃,舔盤子去吧!”


    說完,回過頭不客氣地瞪了邵逾朗一眼,邵逾朗倒顯得沒衛零那麽激動,他歪著嘴耐人尋味地看著我。


    我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往客廳裏去了。


    “嫂子,原來這麽厲害啊。”衛零苦兮兮對邵逾朗說。


    “要不,我怎麽會喜歡她呢。”邵逾朗不以為然,“耳光都扇了我幾次了。”


    “啊?!——”衛零吃驚地拖著尾音,“你就這麽縱容她?”


    “我高興,我樂意。”邵逾朗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我用眼角的餘光就能感覺到,“隻要她心裏有我!”


    我愣了愣,抬頭向邵逾朗望去,他目光堅定,炯炯有神,好像捍衛自己領土的獸首。


    晚上睡覺的時候,邵逾朗從後麵摟著我,他一會捏捏我的大腿,一會摸摸我的後背,我裝傻繼續睡。


    “你怎麽這麽瘦,就胖胸前兩坨肉了。”邵逾朗唏噓不已,“按道理說,像你這麽瘦的胸最多就a了,你至少有c吧。”


    我扭了下身子,朝床邊靠了靠:“你能不能讓我睡覺?我累了。”


    “今天你又沒幹什麽,累什麽?”邵逾朗長臂一勾,又把我貼他胸口上了。


    “心累。”我沒好氣。


    “心累?”


    “是啊,聽那麽多膈應人的話我心能不累嗎!”


    “嗬嗬。”邵逾朗笑起來,他把我翻過來和他麵對麵。


    邵逾朗捏住我的下巴,拿拇指刮擦著我嘴唇下的肉肉,眼睛含著笑,聲音卻帶著絲委屈:“我說錯了嗎,我們之間明顯是我主動你被動,你什麽時候能對我熱情一點?”


    “邵逾朗,你要我怎麽對你熱情,每天把‘我愛你’掛嘴邊也不見得能有多愛你吧。”我有點惱火了,邵逾朗口口聲聲說不再提齊霽,可行動上卻還拚命糾結在愛多愛少的問題上,“你一大老爺們的,能不能灑脫一點!”


    邵逾朗原本笑著的臉瞬間跌到冰點,上揚的嘴角慢慢抿成了一條線:“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tm的都敢教訓老子了!”


    我一下打掉邵逾朗的手,翻身坐起來就要下床,腳還沒沾著地呢,身子就被邵逾朗猛地一勾,直挺挺地仰躺到床上,腰頭一陣拉扯地痛,我臉都擰一塊去了。


    原本要發火的邵逾朗見我這般模樣,臉瞬間也變了,大手一下托住我的腰:“你沒事吧?”


    “我要去邵禎霏房間睡。”我厭惡地看了邵逾朗一眼。


    “不行!”邵逾朗剛軟下去的口氣立馬又硬了,“你別想和老子分床。”


    “不分床可以!床那麽大,你睡那頭,我睡這頭,誰也不要挨著誰!”我順手把邵逾朗的枕頭扔到了另一邊。


    “你tm發什麽神經,這和分床有什麽區別!”


    “我看你才發神經呢,說話陰陽怪氣的,你不是嫌我對你不夠熱情不夠好嗎,行啊,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叫不夠熱情。”我把被子通通都團到自己身上,卷成個蠶蛹,挨著床的另一頭,理也不理邵逾朗。


    “你這是對老子使用冷暴力是吧。”邵逾朗不滿道。


    我不搭理他,可心裏卻是翻滾著:我和齊霽果然是一類人,都喜歡使用冷戰來麵對事情,我是冷戰的直接受害者,難道我還要繼續用這種方式對待邵逾朗?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段感情死於冷戰,這一段感情難道也要終於冷戰?!


    想到這裏,我咬咬牙,強迫自己翻過身來麵對邵逾朗。


    邵逾朗盤坐著,雙手撐在膝蓋上,眉頭微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見我主動轉過身來,眉梢動了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來。


    “不許和我分床!不許和我冷戰!”邵逾朗像在說軍令狀。


    我皺了皺眉:“可以!但是你也不許再拿齊霽擠兌我!”


    我見邵逾朗麵露不悅,補充道:“上午你自己說的,誰也不提齊霽,暗示性的提也不行!”


    邵逾朗抬抬眉角,一口答應了:“行!”


    我剛要鬆口氣,他又繼續開口道:“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我有點謹慎地看著他。


    “如果說……你以前愛齊霽有八分,那你現在愛我有幾分?”邵逾朗目光銳利,像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知道為了這事,邵逾朗一直就在試探我,他早晚要從我嘴裏得到令他滿意的答案,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咬咬嘴唇,說:“不會比八分少!”


    邵逾朗表情沒動,就那麽死死的,像獵豹盯著窺視已久的羚羊一樣看著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我的回答他不滿意?他是不是非得讓我說,比起齊霽我更愛他,他才滿意?


    我正猶豫要不要改口,邵逾朗突然睫毛一垂,道:“剩下兩分我再努力。”


    我瞪大雙眼,愣沒想到邵逾朗居然會是這種反應,心裏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在波動我的心湖,然後把一股強大的力量注入進來,讓我既澎湃又害怕,可是卻又想緊緊抓住這股力量。


    邵逾朗卻麵無表情把我從團著的被子裏解放出來,然後一把把我圈到懷裏,邵逾朗男性氣息撲壓過來,我條件反射地拿手去抵,手一接觸到他健壯厚實的胸膛,渾身就像被電了一下,那股力量一下就在心湖裏卷起了旋渦,我害怕得不由自主後退。


    “你這是什麽意思?”邵逾朗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我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低著頭抗拒地推著他。


    邵逾朗火了,一下把我壓貼到他身上,胸貼胸,腹貼腹,就連腿也被他強有力的大腿囚禁起來。


    我好難受,不隻是身體的難受,更是心裏的難受,在這個空調打得很低的房間裏,我非常地燥熱,燥熱地難受,鼻子都開始冒汗了。


    “邵,邵逾朗。”就這麽一會會,我都口幹舌燥了,“你放開我好嗎?”


    “不放!”


    “可是,可是我好熱。”


    “熱?”


    “渾身熱,你不熱嗎?”我抬起頭,哀求地看著他。


    “不熱。”邵逾朗騰出隻手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熱呢,空調都打20度了,再低下去我怕你要著涼了。”


    我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心裏的燥熱更加翻滾起來,伸長了脖子,一口咬在邵逾朗凸起的喉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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