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巧,從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老是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邊瞄,你說他在看誰?”邵逾朗狡黠一笑。


    “我,我怎麽會知道。”我竟然有點窘迫地臉開始發熱。


    “我一大老爺們,他總不可能在看我吧。”邵逾朗湊到我耳邊,戲謔地說。


    邵逾朗什麽意思,逗我玩呢!我心一橫,口氣生硬地說:“他就是在看你啊,他好奇我男朋友是誰不行嗎?”


    邵逾朗呆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漸漸地,他的臉沉了下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他不隻是單純的好奇吧,上次在藍姐酒吧裏撞見的就是他吧。”


    我沒料到邵逾朗居然認出他來,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麽,我剛想開口辯解,邵逾朗繼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在之前你去浙江玩的時候,他就搭訕過你吧。”


    我驚訝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邵逾朗眯起眼睛:“這個人倒是挺鍥而不舍的,居然追你到打工的地方。”


    “沒,沒有這回事,我的工作是小帥哥哥介紹的,他怎麽可能知道。”我辯解道,“真的隻是碰巧。”


    “哦。”邵逾朗呲鼻,“緣分不淺,估計他也這麽覺得,所以對你重燃愛火了吧。”


    我皺起眉頭,歎了口氣:“邵逾朗,你別這樣。我和他就是普通同事,而且我們都不在一個部門,碰到的機會少之又少,等暑假結束了,幾乎不可能再會碰麵。”


    邵逾朗瞪著豹眼看我,突然招手喊衛零過來。衛零屁顛屁顛笑嘻嘻走過來,但見我倆臉色異常,也不敢亂開玩笑了,小心翼翼地問:“哥們,啥事啊?”


    邵逾朗朝淩誌孝方向努努嘴:“那個穿藍色襯衫的,也在你們雜誌社工作,你認識嗎?”


    我不明白邵逾朗想要幹嘛,但是心裏慢慢聚集起一股氣。


    “哪個?”衛零伸長脖子,看了幾秒,說:“哦,淩誌孝啊,認識啊,中午一直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怎麽了?”


    “沒事了。”邵逾朗看也不看衛零,一下站起身來,把我一把拉起來,“我們離開會。”


    我見邵逾朗臉色有點暴風雨前烏雲密布的感覺,直覺往後縮。邵逾朗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手環著我的腰,差不多是挾持著把我拉出了保齡球館,我不想讓人看出異常,跌跌撞撞地跟著他出去。


    出了保齡球館,邵逾朗一下把我扛到肩上,我倒栽蔥地頭腦充血,腹部也硌得慌,立馬叫了起來:“邵逾朗,你想幹嘛!”


    “閉嘴!”邵逾朗猛拍我屁股。


    我感覺到他的戾氣,屁股火辣辣地痛,不敢再做聲。


    邵逾朗直奔樓上,開了一間k歌的包房,然後一把將我扔在沙發上,我感覺到他扔我的力道不重,隻是看著幅度大。


    “朗哥哥,我錯了。”我爬起來跪在沙發上,老老實實地看著他。


    邵逾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垂目,胸口起伏著,但是我看得出,他在極力壓製。我心裏一下什麽氣都沒有了,又心疼又難過。


    我直起身子,又靠近一點,抱著他的手臂再說了一遍:“朗哥哥,我錯了。”


    邵逾朗慢慢轉過頭來,眼神憤恨又帶著無奈地看著我:“那你說,你錯在哪裏?”


    我耷拉著臉,要哭不哭地支吾:“我,我……”


    邵逾朗一下撲壓過來,把我按入沙發靠背裏,狠命親吻著我。我感覺兩人的牙齒都快碰撞在一起了,嘴唇裏已經有血腥的味道。我不敢反抗,任由他發泄,漸漸地,邵逾朗終於由狂烈轉為纏綿,他吸吮著我的舌頭不斷翻攪,我也摟緊他的脖子回應。


    好不容易,他放開我,喘著粗氣頭擠著我。


    “不許偏袒其他男人!”


    我有點委屈:“我沒有偏袒他,我們就是一起吃吃飯,而且是大家一起吃的,我私下根本和他沒什麽接觸。”


    “每天一起吃飯還說碰到的機會少之又少!”邵逾朗喉嚨高了點。


    我一下不知道怎麽辯白了,急得哭了出來:“我,我真的和他沒什麽,我從來沒和誰玩過曖昧,我不是那種人,你幹嘛冤枉我,嗚嗚嗚,你,你又欺負我,你說的,你再不和我吵架了,你騙人。”


    邵逾朗伸手給我抹眼淚,語氣已經沒那麽嚇人了,甚至還帶著份隱隱的笑意:“寶貝兒,怎麽哭上了,朗哥哥就是醋壇子打翻了嘛。”


    我一下摟緊他,在他頸彎裏蹭:“我不要你對我凶,我怕。”


    邵逾朗邊拍我的背邊親吻我的鬢角:“福寶,不怕,朗哥哥剛才是氣糊塗了,朗哥哥哪舍得凶你,我的福寶,我的心肝,我的寶貝。”


    我聽著邵逾朗的低喃心裏又暖又激動,偏過頭貼上了他的唇。邵逾朗略微遲疑了兩秒,就反客為主。


    我倆翻來覆去,都能聽見彼此清晰地“嘖嘖”聲,可是還是不舍得分開,邵逾朗的小兄弟已經頂起來了,我也緊貼他磨蹭,邵逾朗捏著我的屁股,低沉地開口:“福寶,別勾我,否則一會你該倒黴了。”


    “那你怎麽辦?”我紅著臉仰頭看他。


    “哎,能怎麽辦,一會自己就下去了唄。”邵逾朗幽怨地看著我。


    “我,我幫你。”我赧然地說完就把頭垂下去了。


    “嗬嗬,我的福寶,在外麵我就不為難你了。”邵逾朗刮了下我的鼻梁。


    我一下摟緊邵逾朗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朗哥哥,你真好,我隻對你好。”


    邵逾朗滿足地摟緊我,用鼻子磨蹭我的脖頸:“以後不許騙我。”


    我心想我哪有騙他,我不過是怕他亂想,但是現在氣氛那麽好,我不想破壞,於是乖順地“嗯”了聲。


    邵逾朗突然長長歎了口氣:“福寶,你是不是對那種小白臉型的男生有好感?”


    “咦?”


    “齊霽就是這種類型,剛才那個人也是。”


    邵逾朗褪去戾氣後隻有讓人心疼地想抱入懷裏的衝動,我一下明白過來邵逾朗真正的擔憂是什麽,怪不得他會生那麽大的氣,我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臉,摸著他凸起的眉骨,他泛著柔光的眼角,他英挺的鼻梁,他微微開啟的薄唇,柔聲卻堅定地說;“我什麽類型都不喜歡,我隻喜歡你!”


    邵逾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就笑了起來,拋去陰鬱露出燦爛的自信:“我就知道我魅力大。”


    “是,你魅力無敵,把我迷得團團轉。”我也笑起來。


    邵逾朗捏捏我的鼻子:“我發現,你其實挺會說情話的,一說就說到我心坎上了。”


    “哪裏哪裏,在你麵前,我是班門弄斧了。”


    邵逾朗揉著我的腦袋,“哈哈”笑起來,我也跟著莞爾,可是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想起齊霽也曾說過:祝福,以前我咋沒覺得你這麽會說情話呢。


    我是個嘴笨的人,根本不會甜言蜜語,我說的一切都是跟隨自己的心,也許愛到濃時自然而然就會脫口而出,曾經我對齊霽也是如此,可是現在,物是人非,那個能讓我說出情話的對象變成了邵逾朗。


    等我們再回到保齡球館,裏麵早就沒人影了,邵逾朗給衛零打電話,然後嗯嗯啊啊說了些。


    他掛了電話,我就問:“他們去哪了?我們半路沒人影了他們沒說什麽吧?”


    邵逾朗笑了笑,勾住我的肩膀:“走,回樓上,他們去k歌了。”


    進了k歌包廂,我才發現裏麵大得離譜,大概快趕上一個階梯教室了,除了大裏麵的服務配套也相當周全,有專門調酒的,有樂隊伴奏的,甚至邊上還站著不少服務人員。


    衛零見到我後,大概已經從電話裏知道我們沒事了,於是恢複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嫂子,邵逾朗又惹你生氣了啊,你也太給他麵子了,男人不能慣,得多晾晾他。”


    邵逾朗在一旁“哼”了一聲。我笑著說:“他沒惹我生氣,是我惹他生氣了。”


    “嫂子你不用替他說話,他肯定是吃淩誌孝的醋了,否則沒事幹嘛向我打聽他。”衛零抖抖肩,然後一掌拍邵逾朗肩膀上,“我說哥們,你咋和個二八小夥似的,嫂子受歡迎那說明你有眼光,你犯得著衝嫂子發火嘛,嘖嘖嘖,不是說我,你剛才那臉黑的,也就嫂子脾氣好能這麽快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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