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秦川第二百章 廟堂之高(三十)顯德五年十一月,西部邊境戰雲密布,鳳州節度使馮繼超所部、鳳翔節度使王彥超所部,已經開始了緊急動員,所有休假的將校全部被召回部隊,每天都有大量的偵騎和細作在大周和西蜀的邊境線上活動。


    西蜀軍隊不敢怠惰,懾於大周軍兵威,就以漢中為據點,沉兵十萬,節節設防,以抵抗大周軍隊隨時可能會發起的進攻。


    侯大勇從鳳州調到靈州之時,就有一大半商人跟隨侯大勇的腳步遷往了靈州,留在鳳州的商家多是在經營西蜀買賣。


    此時雙方不斷調兵譴將,眼看著大戰再即,不少商家就悄悄地把大筆的資金轉移到靈州,這樣一來,曾經火紅一時的鳳州市場已是人前冷落鞍馬稀。


    顯德五年十一月中旬,坐鎮潞州的昭義節度使李筠派兵突襲了北漢的長清寨,攻占長清寨以後,李筠部東進碰州,圍城不久,北漢碰州刺史李再興就向大周軍隊投降。


    長江之上,大周水師上百艘玄龍戰船遊戈自如,不斷向南唐水師挑釁,南唐為數不多的西江戰船也被擊沉兩艘,每次擊沉一艘西江戰船,大周水師總會砍掉幾個死囚的腦袋,再送上一些銀子,給南唐國主送過去,南唐國主深懼大周,明知大周水師是有意為之,根本不是什麽“誤會”或“擅自行動”,無奈南唐水師實力不濟,隻能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吃,從此南唐水師更加保守。


    龜縮於金陵等水寨中,不敢輕易和大周水師交鋒。


    所有這些進攻,都是由侯大勇暗中部署,目的是欺騙和麻痹契丹人,讓其摸不透大周軍的作戰意圖。


    不給其調兵譴將地時機。


    奪取幽雲十六州,是楚州夜談製定的第二步重大戰略,這是大周朝最高軍事機密,除了柴榮、範質、王溥、魏仁浦、侯大勇、王樸、李重進、張永德和趙匡胤等人知道此事,在施放煙幕彈麻痹契丹人的同時,作戰意圖也瞞住了大周絕大多數重臣和前線將領。


    因此,不少耿介之臣、有識之士對於大周軍隊四麵出擊的戰法,表示了強烈的質疑,納諫聲不絕於耳,相關奏折也著實不少,這些納諫聲和相關奏折都如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反響,卻也沒有大臣因為納諫受到處罰。


    十一月二日,輪到侯大勇擔任宰相執筆,也就是當天地首席宰相。


    宰相輪流執筆製度舉起於唐肅宗至德二年。


    此項製度的主要目的是平衡宰相的權力,以免出現宰相個人專權的情況,宰相輪流執筆製度在晚唐受到破壞,從晚唐到梁、唐、晉、漢,不斷有宰相獨斷乾綱,比如後漢楊頒,以宰相之職兼任樞密使,權傾朝野,也為後漢滅亡奠定了基礎。


    柴榮在後漢朝時不過是中級將領。


    曾經見識過楊頒的飛揚跋扈因此,稱帝以後。


    貶斥了專權地宰相王峻,力披眾議,恢複了宰相輪流執筆製度。


    既然實現宰相輪流執筆製度,也就意味著宰相要集體辦公,宰相辦公的地點就設在中門門下。


    唐初,宰相常於門下省議事,謂之政事堂,至唐高宗永永淳二年(83年)七月。


    中書令裴炎執政事筆,遂移政事堂於中書省,玄宗開元十一年(723年),張說奏致政事堂為中書門下,其政事堂印亦改為中書門下印,同時在其後堂列吏房、樞機房、兵房、戶房、刑禮房等五房,分曹處理政務,中書門下於是成為了宰相的日常辦公機構,“中書門下”之名相沿至大周朝而沒有改變,中書門下即宰相的辦公機構宰相衙門。


    按照柴榮的要求,三品以上的大臣的奏折、諫官的奏折,都要由執筆宰相來處理,三品以下的奏折則由其餘宰相來處理。


    侯大勇恰好輪到宰相執筆,就坐在前堂的一間寬敞地房屋內,專心致誌地看著小吏送過來的奏折。


    奏折很雜亂,既有兵部、吏部等各部的重要事情,又有各地的天氣、災害、兵禍、治安、糧食豐欠等事,還有一些諫官的奏折,侯大勇到了大周朝以後,先後在鄭州、鳳州、靈州擔任過地方長官,對軍事、政事都不陌生,披閱這些奏折也算是中規中距。


    令侯大勇頗為惱火的是不少奏折賣弄學問,用典太多,用生僻字太過,人為地給侯大勇的閱讀製造了不少困難。


    侯大勇數次想定下“有事說事,不許用典”的規矩,可是轉念一想,自已本就是武人出身,一些酸文人對一介武人入相還頗有微辭,而用典過多是多數文人的通病,若由自己定下規矩強力糾正,說不定會被不通時務地文人們恥笑,憑白落一個不學無術的話柄,所以,侯大勇也就放棄了定規矩的想法,繼續忍受著讓其頭痛萬分地典故和生僻的用語。


    今日除了三十四份普通奏折以外,還有三份特殊的奏折。


    這種特殊的奏折裝在黑色木盒裏,木盒正麵雕刻著一條威風八麵的獅子,背麵是一隻上古異獸,木盒開口處用封膠封住,封膠上蓋有印章,同時還有四根頭發,若蓋章後有人擅自打開木盒,這幾根頭發一定有所折損。


    黑木奏折是柴榮給少數重臣和部分諫官的特權,凡有重大之事,就用黑木盒直接送到中書門下,由執筆宰相直接送給陛下。


    這批黑色奏折都是極為重要的奏折,平日很少見到,今日突然出現三個黑色木盒,定然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侯大勇隱隱知道所為何事,不敢有絲毫怠慢,取過黑色木盒就給柴榮送去。


    柴榮身著沒有龍也沒有佩飾地黃色長衫,除了衣服的顏色,就和普通地讀書人一樣。


    他身邊已經堆放了厚厚一疊奏折,這是前一天執筆宰相範質送過來的奏折,前一天,他召見了高麗和占城的使者,費了不少時間。


    因此沒有及時這些閱完奏折,今天一大早起床之後,簡單喝了一些小米粥,就開始披閱奏折。


    範質已對奏折擬定了初步意見,柴榮卻仍然一件一件的閱讀,並在少數奏折柴榮加上了自己的意見。


    昨天柴榮已接到了兩個木盒。


    見侯大勇又捧著三個黑色木盒,沉默了一會,取過黑色木盒,順手取過一柄鋒利地小刀,慢慢地割開封印。


    侯大勇正欲退下,柴榮突然放下黑木盒,抬頭問道:“永濟渠的情況如何?”永濟渠是溝通黃河與海河流域的重要水道。


    東漢建發九年(204),曹操曾開白溝,又開平虜渠,溝通黃河和海河水係。


    隋大業四年(08)。


    隋煬帝征調河北諸郡民工約百萬人,開辟水濟渠,南引沁水通黃河,北通涿郡。


    自永濟渠經黃河、通濟渠、淮河、邗溝,過江經江南運河至杭州,構成了南北大運河。


    隋、唐向遼東用兵,永濟渠都是運輸軍需糧餉的主要交通幹線。


    從顯德二年起,朝廷每年都疏通河道,加固河床。


    通過三年多努力,永濟渠基本上水流順暢,大周軍北伐。


    永濟渠既是後勤輜重的運輸幹線,同時也是向北投放兵力的重要渠道,因此,從南唐回師大梁以後,朝廷又征調了數萬百姓疏通河道。


    侯大勇多次視察了永濟渠,對其情況極為了解,道:“經過三個月地疏通,玄蛟船在河道行駛沒有問題。


    可以直達滄州。


    現在已有三百多艘玄蛟船在大野澤和永濟渠上操練,在今冬明春若再增添一百艘玄蛟戰船,則一次運送兵力可達四千人。”


    柴榮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又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再下幾場大雪,永濟渠就會結冰,侯郎要趁著這一段時間加緊操練水師,準備物資,河水解凍之時,便是大軍北伐之日。”


    “侯大勇臉上突然有些猶豫,仿佛有話要說,但是又忍著不說。


    這個神情自然瞞不過柴榮,道:“侯郎似乎有撲麽話要說?”侯大勇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臉上卻露出遲疑的神情,小心道:“此事頗為蹊蹺,臣也沒有把事情看透。”


    柴榮瞟了一眼黑色木盒,道:“侯郎是重臣,又是皇親,有話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


    “前幾日,在永濟河上,挖出了一個石碑。”


    侯大勇抬頭看了一眼柴榮,見其神色無異常,又道:“石碑上刻著香孩兒坐天下六個字。”


    “我已知道此事了,昨日就有黑木盒上奏此事。”


    柴榮淡淡地說道,“侯郎如何看待此事?”侯大勇盡量客觀地道:“若不出所料,此定為西蜀所使用的離間計。


    平淮南之戰,趙都指揮使屢破強敵,立功甚偉,南唐軍聞將軍名而喪膽,西蜀定然也聽到了趙都指揮使的威名。


    現在我軍正在鳳州和西蜀對峙,西蜀使出這小兒伎倆,離間之意實在明顯。”


    柴榮平靜地道:“侯郎之言,甚合朕意,趙郎忠心耿耿,怎麽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說完,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柴榮的神色間毫不半分歡愉,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收到的黑木盒子中,有新諫官鄭起呈上的黑木奏折,鄭起在奏折上說了兩年事情,一是報告永濟渠發現石碑之事,另一件是指出趙匡胤在禁軍中威信太高,人望太高,實非國家之福,若繼續發展下去,等到功高震主的時候就不好收拾,為了顧全君臣之誼,最好是早日將其調出大梁城。


    看到這份黑木奏折之後,柴榮一直在翻來覆去地思考鄭起的建議。


    鄭起和趙匡胤同為澶州舊人,隻是兩人向來不和,鄭起上這份奏折,也冒著成為小心的風險。


    所以,柴榮相信鄭起所說皆為其內心的真實想法,而非落井下石之舉。


    侯大勇看柴榮臉色有些蒼白,眼圈發黑,想是晝夜閱奏折所至。


    就道:“陛下身係江山社稷,不能過於操勞,要多多保重龍體。”


    柴榮神色有些暗淡,“幽雲十六州被契丹人占據,中原其實已無險可依。


    契丹軍隨時南下中原,想到這裏朕心裏就總是不踏實。


    大雪馬上將至,河水也要封凍,北征隻有等到明年三月河水解凍以後,這樣一來就要等待整整四個月,朕恨不得明天就發兵北上。”


    說到這。


    柴榮又問道:“水師是否操練精熟?”侯大勇早就盯上了水軍,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讓郭炯來執掌水軍,此時永濟渠石碑已經現身,也到了重組水軍的時候,就道:“水軍在趙都指揮使地日夜督促之下,已訓練得頗為精熟,不過,臣覺得北伐水師隻有二千人,人數實在太少,即使達到了快速突襲的戰術目的。


    也很難迅速擴大戰果。


    臣建議應該大力加強水軍力量,水軍規模如果能夠達到一萬人到一萬五千人,則突襲地效果更佳。”


    在現代社會,兩棲作戰是常見的作戰模式,但是在大周軍,水師和馬步軍還遠遠沒有融合,侯大勇想借這些水師北上之機,打造一支能夠兩棲作戰地部隊。


    柴榮聽了建議,反而微微一笑道:“侯郎一直在西北作戰。


    估計並不熟悉水戰,水師訓練頗費時間,從選人到訓練精熟。


    三個多月地時間還不夠,大周最精稅的水師集中在長江之上,而長江水師要遇製南唐,不能大量南調,倉促之間,根本不能訓練出一萬多人的水軍。”


    侯大勇連忙解釋道:“契丹人長於弓馬,水戰卻是外行,大周水師北上之後。


    在水中並沒有敵手,水戰是打不起來的,決定勝負還是靠馬步軍。


    另外,水師過了益津關以後,玄蛟戰船就無法北上,隻能上岸從陸路到瓦橋關,這次出動水師北上主要是利用水道快捷地運送兵力,用以出其不意地向遼軍進攻,所以,北伐水師和長江水師不一樣,他既是一支水師,又是一支馬步軍,訓練則要稍稍容易一些。”


    柴榮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想了一會,點頭道:“此言甚為有理。”


    侯大勇注意觀察柴榮臉色,見其始終有些心神不定,便出言試探道:“轉眼就到明年春天,不若先派一員威望高地戰將,率禁軍一部到德州,作為北伐軍的先鋒。”


    其實殿前司張永德在去年已經率領一部人馬北上了,侯大勇故意說出這個話題,暗示把趙匡胤派到德州。


    柴榮側臉看了侯大勇一眼,未置可否,隨後站起身來,道:“這裏太悶了,我們到園中走走。”


    侯大勇跟在柴榮身後,兩人默不作聲地走出大殿,在園中漫無目的地走動。


    走了一會,柴榮突然停下腳步,對侯大勇道:“讓殿前司都點檢張永德回到大梁,由殿前司都指揮使趙匡胤接替張永德住紮在滄州,趙郎能征善戰,多次充當大軍先鋒,這次北伐,先鋒官之位非他莫屬。”


    又道:“從殿前司和侍衛司各抽調五千軍士,從長江水師抽調二千水師,組建汴河水軍,全軍一萬二千人,以鐵騎四廂都指揮使石守信為水軍都指揮使,樞密院承旨時英為水軍副都指揮使。”


    話音剛落,一陣強勁地北風吹來,落葉亂飛。


    柴榮衣服被風吹得呼呼直響,這一陣風,似乎也吹去了一些抑鬱,他長吟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


    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柴榮所吟的是曹操的《步出夏門行》,鏗鏘跌宕,氣魄雄壯,隱隱又帶有悲涼慷慨之意。


    侯大勇心中一驚:此時大周朝如日中升,柴榮本應雄姿英氣、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為何突然想起吟誦此詩,此詩雖然氣勢雄渾,卻頗有些傷感沉鬱之情,算來離柴榮病逝不過半年時間,難道冥冥中自有定數?侯大勇回到中書門下之時,呆呆地坐了半響:自已來到大梁之後,一直以趙匡胤為假想敵,誰知這位敵人竟然如此輕易地被調出了大梁城,掌握不了禁軍。


    趙匡胤也就失去爭奪天下的資本。


    但是,侯大勇原本想以郭炯為水軍統帥的目地卻也沒有達到。


    曆史在這裏突然拐了一個彎,讓侯大勇頓時失去了方向。


    誰掌握了禁軍,誰就有實力奪取政權,如果李重進或張永德因為趙匡胤的離去。


    趁著柴榮病逝而奪了天下,那麽,中國社會又會向何處去,是變得更糟,或者是更好?十一月六日,正式下詔:以忠武軍節度使、殿前司都指揮使趙匡胤為橫海節度使。


    加檢校太尉;以翰林學士承旨、尚書兵部侍郎陶榖為尚書吏部侍郎;詔升湖州為節鎮,以宣德軍為軍額,以湖州刺史錢偡為本州節度使;以鐵騎四廂都指揮使石守信為水軍都指揮使。


    柴榮稱帝之後,為了改變武人割據地問題,頻繁調動節度使,因此,節度使互調成為平常之事,這一次調動和無數次調動一樣平常。


    趙匡胤離開大梁之時,北風仍然在大街小巷穿行,日月星辰仍然懸掛在天空。


    沒有人感到任何異常,在那一天夜晚,侯大勇無意抬頭望了望黑得讓人心酸的天空,忽見一顆流星漸行漸遠。


    看著消逝在黑夜裏的那一顆流星,侯大勇禁不住在心中想:趙匡胤在柴榮手下任殿前司都指揮使,和他資曆相同或更深地將領大有人在,若說他投軍之日就有篡位之心,恐怕也不盡然,他是隨著地位、實力的不斷增加。


    視野的不斷開闊,再加上柴榮突然去逝,留下了一個權力真空,這才產生了奪權之心,此時趙匡胤羽翼仍然未豐,隻怕還真的沒有奪權之心。


    反而是自己,改軍情營、飛鷹堂,建富家商鋪,收服了吐蕃渾末部、黨項房當部、頗超部和陰山腳下的裏奇部,更象是一個陰謀篡權的奸臣。


    十一月中旬,天氣已經頗為寒冷。


    河水已如刀子一般割人,永濟渠地疏通工作也就難以進行,十一月十五日,定為全線停工的日期。


    侯大勇來到了大周朝以後,一直把趙匡胤視為最大的對手,也正是由於有了趙匡胤,侯大勇這才一直勵精圖治,迅速由一名防禦使躍升為大周朝宰相。


    失去了趙匡胤這個對手,侯大勇倒有些興味索然,做事也提不起精神。


    十四日夜,侯大勇從中書門下回來之後,就泡在木桶裏,躲在嫋嫋地熱氣裏想著心事,符英新買了兩個貼身使女,一個為侯大勇洗頭揉肩膀,一個給他全身按摩。


    師高月明之事,侯大勇也是回到大梁一個多月以後,才假做很無意地透露給符英,符英楞了片刻,雖說沒有表現出怒氣,心中卻難免酸溜溜的。


    不過,大周朝風氣如此,哪一個高官身邊都是無數的女子,特別是身強力壯的節度使們,往往都有七八個小妾,符英的父親魏王符彥聊,在五十歲時,還接連納了四房小妾,身體也算得上極好。


    一些知書達禮的朝堂官員,滿嘴仁義道德,在家中也養了不少舞姬,這些舞姬其實也專為主人娛樂所用。


    侯大勇不過一妻二妾,已算是很另類了。


    得知師高月明之事以後,符英也就動上了腦筋,既然不能阻止貓吃葷腥,不如大大方方在家裏準備一些魚兒,免得在外麵帶回來一些自己無法控製的大魚,比如住在靈州地師高月明據說就是黨項頗超族族長地女兒,這種身份的女子,才是自己無法控製的魚兒。


    為此,符英特意留心溫順且長得又乖巧的年輕美貌女子,符家六妹現在已成為符貴妃,知道姐姐的心思後,就在侍侯自己的宮女中,挑選了兩個中意的貼身宮女送給符英作為貼身使女。


    這兩個使女,和春蘭秋菊一樣,都沒有姓,一個就叫做小梅,一個叫做小柳,都是典型的使女名字。


    符英把這兩個使女弄回主院之時,侯大勇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兩名垂首低頭地小女子,然後把符英拉回房間,道:“小英,你弄兩個模樣俊俏的女子在主院裏,豈不是存心來勾引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符英笑道:“這是六妹送給我的貼身使女,是六妹身邊一等一地宮女,侍候郎君料來不錯。”


    這兩個小女子確實漂亮,侯大勇也算閱女無數,看到這兩個女子也是眼前一亮,正因為這兩個女子模樣並不遜色於符英,侯大勇就有些捉磨不透符英的真實意圖,他堅信現代社會的一句名言:“愛情是自私的。”


    因而,絕不相信符英就願意憑空找兩個美女來和自己分享郎君。


    一次**之後,在侯大勇怪手不斷折磨之下,符英終於忍受不住,吃吃地招了供。


    侯大勇得知了符英的真實想法,就順水推舟地默認了符英的行為。


    小梅、小柳在符英有意無意的教唆之下,在內院之時一般穿著晚唐時的宮裝,這是一種“粉胸半掩疑暗雪”地服裝,惹得侯大勇常常看花眼,好在侯大勇已經過了急吼吼挺槍就上的年齡,並沒有隨意就範,他也有意試試自己的克製能力。


    此時,兩個穿著一層輕紗的女子不停地在木桶過忙碌,侯大勇隨意地靠在小梅的胸口處,小梅或輕或重地捶打著侯大勇的雙肩,胸部隨著身體輕輕地顫動。


    小柳則站在木桶裏,細心地為侯大勇揉搓著。


    侯大勇半眯著眼睛,全身放鬆,享受著兩個女子的服務,當小柳蹲坐在水中,手觸到侯大勇大腿的時候,侯大勇漸漸有了強烈反應,他伸手撫弄了一會小柳嬌小的胸部。


    侯大勇穿著幹淨的衣服回到主院之時,看到符英似笑非笑盯著自己,侯大勇走到符英麵前,嚴肅地道:“我給娘子說一件事情。”


    等到符英進了燃得溫暖如春的房間,侯大勇猛地把符英抱起來丟在**,不顧符英的反抗,三下五除二把符英錄了一個精光,符英有些嗔怪地道:“這是大白天。


    啊,啊,郎君,輕一點,深一點。”


    等到盡興之後,侯大勇撫著符英的長發,道:“誰讓你弄兩個小美女來侍候我,弄得我熱火膨脹,小英這是自作自受。”


    符英笑嘻嘻地翻過身,俯在侯大勇身上,道:“小英就喜歡自作自受,白天的感覺真好。”


    等到侯大勇走出主院之時,孟殊已經等候多時。


    “什麽?又出現了一塊石碑。”


    “正是,在永濟渠的貝州段,挖出了一塊石碑,上麵有‘點檢作天子’五個字。”


    第一塊是石碑是飛鷹堂所為,第二塊石碑卻另有其人,侯大勇手扶下巴,皺著眉目,看著同樣迷惑不解的孟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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