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在麵對記憶恢複的蕭瑾萱時,被逼得連連退敗,毫無還手能力。


    而化名小憐,以婢女身份做掩護的魅姬,卻因為季淩風的命令出謀劃策,相幫青穗費盡心機的去與周顯禦接近。


    至於之後青穗和魅姬又湊在一起,相商出什麽歹毒計策,對於這些現如今全不知情的蕭瑾萱,她才應付完周顯禦霸道之下的需求。


    而望著歡愉過後,被血煞之力折磨許久,承受極大痛苦的周顯禦,可算又熬過一關,並且沉沉睡去了。


    同樣被折騰到手腳發酸,渾身無力的蕭瑾萱,卻還是在將彼此的裏衣都穿好後,吃力的把周顯禦推扶到了床榻上。


    而就在蕭瑾萱將外套羅裙都從地上拾起來,坐在床榻邊準備喘口氣,休息一下的時候。


    忽然寢殿的門卻被人毫無預兆,直接就給推開了。


    然後蕭瑾萱隻來得及將外套披好,緊接著她就眼睜睜的看著皇甫澈的身影,急匆匆的趕到了她的近前。


    皇甫澈會突然趕到,那是因為魅姬特意去尋的對方,並說蕭瑾萱昏迷在玉麟院中,叫他趕緊去瞧瞧如何安置。


    可心裏焦急的皇甫澈,哪裏會想到自己在小憐和青穗的引路上,一進入寢殿,看見的卻是蕭瑾萱如此衣衫不整,和周顯禦廝混在一起的樣子。


    皇甫澈雖然因為常年久病,至今偌大的西宮,都沒有任何妃妾。


    可他畢竟二十有七,哪裏會不清楚,蕭瑾萱剛剛和周顯禦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望著摯愛到心尖上的女子,皇甫澈雙手不禁握成了拳頭,可就在他要開口詢問蕭瑾萱,為何要如此不知檢點的時候。


    卻隻見本該因眾人的闖入,而惶恐不安的蕭瑾萱,她卻絲毫羞愧之情都沒有。


    反倒是從容的站起身,一雙眼睛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蕭瑾萱定定的看向皇甫澈,語氣清冷的說道:


    “澈太子,你們梁國的人,在進日客人寢殿時,就是這般無需敲門直接闖入的不成。顯禦現在需要休息,勞煩你們都出去吧。我留在這裏照顧他就好,而我如今究竟是誰,以太子您的聰穎,想必也該聽出來了吧。”


    蕭瑾萱這番雲裏霧繞的話,一旁的青穗等人,自然有些聽不大懂。


    可是深知對方一切秘密的皇甫澈,他的眼睛卻瞬間瞪大了。


    並且忍不住向後推了幾步,又認真的看了蕭瑾萱數眼,接著他的心裏就是一顫。


    這清冷的語調,漠然從容的神情,都與大周時他所熟知的昭陽郡主蕭瑾萱無異。


    一時間皇甫澈哪裏還不知道,他摯愛的直率丫頭念無憂消失了,站在他麵前的人,根本就是蕭瑾萱。


    而對於蕭瑾萱的疏遠,皇甫澈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碾碎了。


    哪怕他明明清楚,對方一旦恢複記憶,那便與他算是徹底沒有瓜葛了。


    但是皇甫澈舍不得他的憂兒就這麽消失,因此鬼使神差之下,皇甫澈根本不管蕭瑾萱執意留下,照顧周顯禦的心情。


    他卻是伸出手,就直接把蕭瑾萱的玉腕給扣住了,然後不理會對方的驚訝和不喜,拉著人就向寢殿外走去。


    蕭瑾萱適才通過皇甫澈的神情敢斷定,對方是聽懂她話裏的意思,更加清楚她恢複記憶的這一點。


    因此麵對皇甫澈有些無理取鬧的拉扯,蕭瑾萱在一愣之後,當即就是極為抵觸的掙紮起來。


    可因為她的身份很特殊,蕭瑾萱這三個字更不能隨便提起,否則大周必然會對她再次進行無休止的追殺。


    所以在被強行帶出寢宮後,蕭瑾萱眼瞧殿門處四下無人,這才湊近皇甫澈,神情頗為震怒的說道:


    “澈太子若是我適才的話你沒聽懂,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蕭瑾萱回來了,在不是那個渾渾噩噩的念無憂了。我已經記起從前的所有事情,所以我要陪在顯禦身邊,照顧他度過最困難的階段。你的相救之恩我很感激,日後也必當報答,但是麻煩你立刻鬆手,我現在不能和你一起離開。”


    這極具原則性的話,配上蕭瑾萱那特有的清冷,都叫皇甫澈備受打擊的發現,他的憂兒的確消失不見了。


    那個圍在他身邊,無憂無慮,天真直率的傻丫頭,在也不會出現了。


    一種強烈的不甘心,叫向來性格溫和的皇甫澈,不禁露出一絲淒涼的冷笑。


    然後他雙手扣住蕭瑾萱的肩膀,眼睛發紅泛著淚意的說道:


    “蕭瑾萱,既然你記得有關無憂的所有事情,那如今你要離我而去,又對我皇甫澈公平嗎。一句恩情來日必報,你就要和我劃清界限。可是我已經情陷太深,你為何要將無憂帶到我的身邊,如今又將對方毀去,蕭瑾萱你這個女人真的太殘忍了。”


    對於皇甫澈的付出和感情,擁有著念無憂那段記憶的蕭瑾萱,以她的心思籌謀,自然能感覺得清清楚楚。


    可是蕭瑾萱的心裏眼裏,隻容得下一個周顯禦。


    而且她身負血海深仇,兩世的恩恩怨怨,她注定無法成為念無憂,哪怕失憶的那段時光,的確叫她久違的獲得一份寧靜。


    但是那終究是個美麗的夢境,如今夢已經醒了,她這個雙手早就染滿鮮血的人,實在難以無憂下去。


    可當蕭瑾萱不願解釋,直接將皇甫澈甩開,再次向寢殿內走去的時候。


    卻不想站在她身後的皇甫澈,當即就寂寥的輕笑出聲了,而緊接著他卻忽然對兩旁的內侍吩咐道:


    “來人啊將無憂姑娘給我綁了,她身患意識混淆之症,發病時就會難以分辨虛幻和現實。如今我要帶著她馬上回西宮救治,為防引起騷動把她的嘴堵上,你們隨本太子即刻歸宮。”


    雖然蕭瑾萱憤怒詫異的眼神,皇甫澈瞧得一清二楚,但他卻忍住心裏的自責和不忍,強行將身子背對向了對方。


    等到確定蕭瑾萱被強行帶離玉麟宮後,皇甫澈不禁看向站在寢殿門旁的青穗,在沉思一下後,語氣平靜的說道:


    “青穗郡主,本太子希望今日的事情,在顯禦醒來後,你能勸阻對方,不要在招惹我皇甫澈的女人了。至於無憂我也會將她禁足西宮,在你們離開大梁前,都不會在叫對方出來了。”


    皇甫澈這話正中青穗的下懷,眼瞧著魅姬的計策果真有用,而且效果還出奇的好。


    當即一想到在無人與她相爭周顯禦了,青穗這心裏就像抹了蜜似的甜,並且馬上點頭說道:


    “西太子盡管放心,我王兄昨晚偶感風寒,這一整天都意識模糊,連我們身邊人都記不得,關於近日的事情,恐怕等他醒來後也未必還有影響。不過希望西太子言而有信,青穗的確不想在看見那個念無憂,出現在王兄的身邊了。”


    雖然不便將周顯禦發病的實情告知皇甫澈,並且用風寒搪塞過去了。


    但青穗話裏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今天的事情,周顯禦未必會有印象,隻要皇甫澈和她都不講,這個秘密就能一直被壓下去。


    而聽完這話後,皇甫澈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卻沒回答什麽。


    隻是深深的看了青穗一眼後,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等到玉麟宮內在無旁人之後,魅姬不禁走上前來,接著嬌笑的道賀說道:


    “青穗妹妹,魅姬姐姐在這可要和你道喜了,督公交代你的事情,眼看即將大功告成。等咱們回到大周長平後,想必主督公大人必然要好好獎賞你呢。”


    一聽這話,尤其是想到接下來,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近周顯禦,並且不必擔心被那個念無憂攪局了,青穗的臉上也洋溢起笑意。


    隻是這笑容並未維持多久,她雙眼就極為落寞的垂了下去,然後聲音透著股失落的自嘲說道:


    “就算沒有念無憂,咱們利用皇甫澈將她徹底逼走又如何。在前來大梁這一路上,沒有其餘女人在王爺身邊,可對方不還是對我沒有任何的感覺。”


    魅姬自幼身世坎坷,本來身為官宦家小姐,後來家道中落混跡進風月場所。


    每日一點朱唇千人嚐,後來是季淩風看她對男人極為了解,非常精通曲意迎合,這才給她贖身,並且重用至今。


    因此對於魅姬這種心智堅韌之人,最瞧不上的便是青穗這類輕言放棄,自憐自愛的女子,這會叫她覺得對方實在是沒用。


    可是魅姬銘記當年,季淩風相救贖身的恩情。


    所以對方既然叫她協助青穗,那她就算在怎麽不滿,仍舊會盡心盡力的。


    而一向八麵玲瓏,就算心裏厭煩,但魅姬卻還是親切的捂住青穗的手,然後語帶憐惜的說道:


    “好妹妹你快別這副可憐人的神情,看的姐姐都要落淚了呢。其實這禦王心裏有沒有你都不重要,隻要你能將名分牢牢的抓在手中,時間長了他瞧見你的好,這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誰會為了個死人,潔身自好一輩子。既然那念無憂能勾得禦親王開了葷,你和蕭瑾萱神態舉止如此相似,那周顯禦定然難以長久把持得住。”


    瞧出青穗臉上的疑惑不解,魅姬在心裏暗罵對方一聲蠢鈍後,卻仍舊耐著性子說道:


    “青穗妹妹,既然咱們現在已經摸索掌握到,這周顯禦初一十五會發病,而且頭腦不清,事後很多事情都會混淆難以記住。那念無憂既然被皇甫澈領走了,你大可取而代之,現在就上了禦親王的床榻。等到對方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算他不記得歡愉的女子是誰,但那滿屋的證據可是真真擺放那的。這周顯禦是堂堂戰王,向來很有擔當,隻要叫對方覺得他要了你的身子,青穗你的親王妃位自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在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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