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麽說,她還是有所行動。樊幺妹的赤足從拖鞋中抽出來,隔了一張方桌抵達了那個位置。


    幾個足趾調皮地做了一番揣摩,果然那硬件硬仗仗滴還在。


    這就是蹆長的方便,雖然還沒有隔張桌子喂邱郎那麽誇張。


    她的足趾靈巧得很,如同小手般好使,給了它一番安慰。


    “喲,二爺的小二哥果然還不服氣。”樊幺妹的赤腳好幾下溫柔滴安慰,還配合上了她的口語,“小弟弟,不要吵,姐姐誆你睡覺覺。”


    龍王鎮盛行的拖鞋,其實是家父偶爾為之所設計出來的木屐,製作方便又能變化萬端,可以根據各自的喜歡製作成不同的款式,單單是厚度,可以厚達五寸甚至更厚用於戶外行走,又可以其薄如紙給學步的孩子們在牀席上活動墊足。


    汪二爺抽了口氣,又打了個嗝,分不清到底是難受還是暗爽。


    “幺妹,那是****,千萬別再用陰火去點!曉得不,它見到我們都有吃的,正想找毛巾擦癢,你要再逗弄,等下要是葡萄糖漿炸將出來,標在了飯碗裏,你就得給我吃下去,吃不完就不許出這個堂屋門。”


    樊幺妹抿嘴一笑:“那我可吃不完,你那一碗我可是要吃上三天。”


    汪二爺怪笑連連:“肯定要不了那麽久,你忘記了是泡了葡萄糖漿的嗎,這東西泡的飯,還不就跟簡洛對酒王說的那樣,竽子湯泡幹飯,滑溜又好幹,一嗍就是一碗,一嗍就是一碗。”


    “呸呸呸!好惡心,你那些粘糊糊的東西,還說是什麽葡萄漿哩。快別說了,再說我就連這一小碗飯也吃不下去了。”


    “你惡心幹嗎,反正都是進口的,還分什麽上下?人家留求不得島國的女人還專門收集起來美容哇,在那還是高檔飲品的添加劑嘞!”


    “唲!”樊幺妹實在受不了他的汙言穢語,出現了反胃欲嘔的征兆。


    2★.


    她才聽得一點點那個島國內的惡心事呢。


    在那個島國的飲食學說中,有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認為人體就是最好的壇子,可以泡菜來食用,最是營養不過。


    所以他們最喜歡從人口中出來的東西。


    從每個出口出來的他們都喜歡,留求不得島國就是那樣的人當道。


    還別說,人家的飲食理論還真滴是有道理,因為那裏就是全球最著名的長壽區之一。


    人家留求不得島國的人,不管是上口,下口還是後口中出來的東西,不管是啥,不管是幹還是稀,他們都很少浪費,基本上都是吃回去了的。


    在那個島國,幾乎看不到隨地吐口水和隨處大小便的現象,那是可恥的浪費,會受到製裁滴。


    要是樊幺妹聽到那裏的貴族,專門用藥物和高檔食材,喂養美女來屙大小,當作最高級的料理,來給貴賓趁熱吃下去的話,恐怕會惡心得把腸子都吐出來。


    他們還專門喂養有美女用下宮來泡櫻桃,要是他們吃到小姣泡滴,哈哈!


    不說那些了,對於留求不得島國,還是憂樂溝的有句話,‘俅都沒有指到它’。


    跟著殺豬匠吃得好,穿和住和行都好,就是有這點不好,他們跟豬一樣不怕髒,就連說的話也很不環保。


    語言也是一種武器,汪二爺終於在繼先前的牀上之後,在桌上也徹底打敗了樊幺妹。


    她今天敗得好慘。


    汪二爺卻是完全不受影響,在屠夫群中呆久了,還有什麽樣的囋言囋語說不出口的?


    說是說,做不做,他已經完全分得清囋言子與行動之間的關係了,不會混為一變談。


    汪二爺哈哈大笑,起身拍拍樊幺妹的後背:“好了好了,我的美女,不開玩笑了,已經開過頭了,累得你倒胃口,是二爺我不對。給你道歉!”


    3★.


    他牽了她的手,重新回到座位。


    他有說詞:“故意跟你說這些,我是要讓你明白,我雖然在龍王鎮已經算是吃得開,但我的一切並不是幹幹淨淨潔潔白白滴,我不是官老爺也不是有很高文化的大家爺,我是個殺豬的打魚的,又腥又臭才是我的本色,哈哈。”


    汪二爺對於自己是塊啥料子很明白,自從在大城市中被火罐寶驚嚇之後,他就不再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水命,卻一再與火命的火罐寶火鍋寶甚至還會有火燒寶發生水火相濟的韻事,必然有冥冥中的喻示,就看自己找不找得出來,所以他必須要多了解。


    他又說:“咱也算是有錢有勢,但不是光鮮的那種。我想長期與你保持關係,就得要你適應我的氣息,不是真的想惡心你。”


    樊幺妹很無語,不管出於什麽目的,跟他已經好上了,事情的進程沒有完全依照預計在走,這是必然滴。以後怎麽樣,要不要改弦更張,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我們繼續吃吧。”他說。


    “你先吃吧,我還要穩一穩。”她坐是坐下了,卻坐得不踏實,她側身而坐,後山還有一半懸著。她的臉色還有些髮白,一幅隨時都想再起身去作嘔的樣子。


    “那我不等你了。”汪二爺吃得更香,他邊吃邊注意她的神色,“幺妹,看你的樣子,有點像是懷孕囉,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中了標。”


    “不可能,除非是你動了手腳,把藥換了!”樊幺妹相當吃驚,可見她更不想跟他兩個懷孕。


    汪二爺把她的神情收入心中,心中已經有數,他卻不動聲色,繼續扯那個話題:“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在外麵有子女,就是一個班一個排我也養得起,隻是你也知道,我們汪家的家規,講究長幼有序,我大哥一天沒有生下子女,我就一天不能有後,老三也一樣,得等我和汪老大先有。”


    “你是說,你也不希望我懷孕?”樊幺妹的神情表明他還是有擔憂。


    4★.


    “沒有當然更好,有了就有了,不管怎樣,是我汪二爺的,母子就是汪家的寶,保證不會讓哪一個窮酸下去。”汪二爺這樣說的時候,雙目放光,豪氣洋溢,男子氣息比那碗白米幹飯還騰得高。


    樊幺妹雙眼不禁迷離,這個人不止有讓人做露水夫妻的條件,更有迷倒女人心甘情願歸依的能力。


    男人的魅力也是帖良藥,那是對感情和心緒有效的藥。


    “我想,”她基本恢複了正常,“我還是更喜歡打野戰,天高地闊,快樂無邊。在小房大牀長椅之間,窄僻窄旯滴,總覺得很受限製很壓抑,總是放不開,嗨不起來。整起來總覺得不那麽巴實。”


    “我與別人不同,不會勸你總是到野外去。這種事畢竟是很私秘的,也沒有誰誰大明其白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做。人畢竟還是有一半光陰是躲在屋子裏的,隻要你細心去體會,暗室相期,更是別有情趣。”


    “嗯,我聽你的。”他還有半句沒有講:更何況是他們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你怎麽啦,我們相識以來,你不是一直在與我爭鋒的嗎?怎麽突然間變成了乖乖女了?”


    “我已經被你徹底打敗啦,算我投降哪,好不好?”


    “沒那麽簡單,肯定還有點別的。”


    “我是在想,你要是跟那個小姣,也就是我那位火燒寶的閨蜜配合得上,那我又怎麽辦,我是不是該從此就與你斷了——我在想是早斷早好,還是難斷難了。”


    汪二爺耍了個狡猾,也回報了一句感歎:“是啊,早斷就跟殺豬一樣,一刀解決,一了百了。難斷難了就像賣肉,要割上數百刀,才能把一頭豬的肉賣完。”


    樊幺妹聽得打了個冷顫:“你說得太恐怖了,嗯,我不吃了。吃不下!”


    5★.


    “真不吃了?”


    “不吃了。”她也覺得今天的自己特別軟弱。


    “不吃了是不?”汪二爺端過她吃剩的飯碗,二話不說,把碗一翻,通通倒進自己的飯碗裏。他做得很自然,就像是夫婦之間,對她的剩飯沒有一點嫌棄。


    如果他接著這樣:先說‘好,你不吃我也不吃,幹脆等會倒去喂狗’,接著牽了她的手,咱們去逗館子——她會不會感動得想嫁給他?


    沒有如果,汪二爺也不可能要一個送上來找他‘過癮’的女人做她的內當家。他要的老婆起碼是較會理財的,女寶再好,不能當幹飯吃。


    他可以在外麵亂辦事,跟他亂辦事的女人,都不會是他選擇的愛人,這才是汪二爺。


    汪二爺盡顯屠戶本色,甩開膀子大吃起來,連頭都不抬,吃像可能就跟高老莊的女婿一個樣。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照說樊幺妹已經把他的每一寸都摸透了才是,可她卻髮現這個已經同牀共枕了無數次的男人,越來越陌生。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特別是對於她所扮演的角色來說。


    “二爺,等你吃過飯,我就得走了。今後怎麽樣,我難以決斷,就回去再仔細想想,也許我還會忍不住再找你,但我想,就是來,也不會有這樣密切了。”


    “唔,也好。”汪二爺嘴裏包著幹飯,沒有多言。


    他的女人多的是,舊的不來,是好事,所以他用更大口的飯,塞住了自己的嘴巴。


    有時候,與其說,還不如不說。


    在憂樂溝,在飯局還沒有散之前,一般是不會有人辭別的,這是對就餐的尊重,是起碼的禮節。所以樊幺妹要等他。


    民以食為天,吃飯是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偏偏就有人來打攪。


    汪二爺正吃得起勁,就聽得屋外有一個男子在喊“二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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