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街邊閑聊之後回到家裏,季翔鶩和姥爺商量出‘門’的事,姥爺並不反對。(.)-.79xs.-


    姥爺認為:男人嘛,出去工作掙錢,出去闖‘蕩’見世麵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到了沈陽去老罕王的故宮看看吧,那是咱的老祖先。”姥爺提議。


    季翔鶩也聽村子的人講過,沈陽有老罕王愛新覺羅?努~爾哈赤住過的“故宮”,還有東陵、北陵。


    季翔鶩是滿族人,既然姥爺也提議了,他就決定:到了沈陽一定要去看看老祖先活著時住的地方和死後住的地方――沈陽故宮和東陵(福陵)、北陵(清昭陵)。


    對於沈陽故宮,村子裏不少人隻是聽說,還沒真見過。


    季翔鶩想:看了故宮回來,就可以在村子裏的傍晚聊天會上跟村民們大侃大吹好幾天。


    一天後,季翔鶩和賈雲龍二個人就出發了。


    一條縣級公路就在村邊經過,每天都有許多進縣城的大客車路過。


    季翔鶩和賈雲龍二個人先乘大客車到家鄉的小縣城,簡單地吃點飯,就換乘往沈陽去的大客車。


    說它是小縣城,因為它的人口數量和城區麵積都比較少。


    長白山山區裏的縣城最大的特點就是城區麵積小、人口數量少。


    以季翔鶩家鄉的這個縣城為例,城區內居民人口不足十萬,和“關裏”一個小莊子的人口差不多。


    (關裏,是東北地區對山海關以南地區,主要是山東地區的一種稱呼。當年闖東北的時候,以山東人居多。這些人後來所說的“關裏”就是指山東地區。)至於城區麵積,東西方向步行半個多小時就走到頭,南北的方向就慘了,手裏抓一把瓜子,從南走到北邊走邊嗑瓜子,走完了發現瓜子還沒嗑完。


    季翔鶩和賈雲龍再從家鄉的小縣城乘坐大客車到沈陽,到沈陽的這一段路在車上隻不過用了五、六個小時。


    季翔鶩頭一次進大城市,滿眼的高樓大廈,滿街的車流人‘潮’。


    空氣幹燥,氣溫也高,把季翔鶩‘弄’的眼‘花’繚‘亂’,頭昏腦脹,滿頭大汗,隻能跟在賈雲龍的後麵亦步亦趨。


    賈雲龍初次去大城市的時候並不比季翔鶩強,但這次他已經不是初次進“大觀園”,拿著手機與哥哥聯係過之後,在哥哥的指導下尋找公‘交’車,尋找建築工地。


    找到賈雲龍哥哥打工的工地,賈雲龍綽號二賈,他哥哥就被人稱為大賈。


    大賈先領他們去找工地領工的工頭,商量工作的事情。


    領工的工頭是老板安排在工地的心腹兄弟及左膀右臂,工人們都稱他為“二老板”,他完全有安排幾個臨時工的權利。


    因為前幾天二老板已經聽大賈說了,家鄉的兄弟要來做小工,當下便按事先計劃好的,安排他們二個新人負責搬磚。


    搬磚的工作就是把空心磚從汽車上卸下來,整齊地堆在土地裏備用,等用的時候再將磚裝進鐵籠裏麵,由塔吊吊運到需要的地方。


    賈雲龍和季翔鶩把隨身帶的行李放進宿舍,大賈已經給他們二個找好的‘床’鋪。


    再去領了幾樣勞動用具,第二天就開始上班了。


    建築工地裏的這種小工因為技術含量非常低,所以工錢也不多。


    休息閑聊天的時候,聽到人家瓦工、木工、電工、電焊工等工人的工錢後,居然是小工的二倍還多,季翔鶩和賈雲龍這才歎息,還是有技術好啊。


    “咱們出的汗比人家出的多,掙的錢卻比人家少,還是有技術好啊。”賈雲龍歎息著說道。


    “回去後咱們二個去學個技術吧。”季翔鶩說。


    賈雲龍問:“你準備學什麽?”


    “我想學電工。”


    賈雲龍說:“你物理學的好,可以學電工。我不行,我物理就沒及格過,我準備學電焊工。”


    大賈在一邊說道:“想學電焊工你就得好好幹,把學費掙足了,電焊工的學費比電工的學費貴。<strong>.</strong>”


    季翔鶩問:“電工和電焊工都要用證,對吧?”


    大賈說:“嗯,都要考資格證。”


    “哥,你準備考個什麽證?”賈雲龍問。


    大賈說:“我?我在工地幹的有些夠了,我想攢些錢去學個廚師或考個駕駛證,將來回家當個廚師或開出租車。樓房蓋了能用幾十年,總有飽和的時候。可是人隻要活著就得吃,離不了廚師吧。老百姓越來越多地搬進城市,出‘門’就離不開出租車吧。”


    “現在男生學廚師和考駕駛證的太多了,將來好找工作嗎?”季翔鶩有些擔憂。


    “那就看誰學的‘精’了,不信,你們二個小子等著瞧,將來我一定比你們二個掙的錢多。”大賈扔掉煙屁股,自信滿滿地說道。


    可是誰都沒想到,後來大賈雖然掙的工錢不低,卻沒法和賈雲龍相比,更沒法和季翔鶩相比。


    而季翔鶩和賈雲龍根本不是靠電工或電焊工這種工作掙錢,尤其是季翔鶩,與電工工作根本就不沾邊。


    ………………………………………………………………………………


    謝兆紅副社長帶著幾個下屬隱者已經在沈陽找她要找的東西好幾天了,不過一直沒有好消息。


    於福德副社長正準備要趕過來與她會合,來之前先跟謝兆紅副社長聯係,了解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謝兆紅副社長在電話裏報怨道:“主要就是可供參考的信息太少了,去偽存真的工作量太大,尤其是辨別‘玉’石的技能又不是我們社擅長的技術。”


    於福德副社長和謝兆紅副社長都是蘭之社的副社長,但是於福德副社長是第一副社長,謝兆紅副社長卻是第四副社長,所以他們二個人的行政級別並不一樣。


    於福德副社長可以領導謝兆紅副社長,這與政fu裏那些副x長也一樣,第一副x長的職權大於其他副x長的職權。


    於福德副社長說:“我馬上就趕過去,我會再帶些人手。”


    “這幾天,我發現似乎有市井‘門’的隱者在附近出現,他們好像也聽到什麽風聲了。”


    於福德副社長聽到這個消息有些緊張,想了想說道:“我跟梅之社的樂坤副社長商量一下,讓她派些人手過來幫我們。”


    “嗯,如果是這樣,我這裏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全力尋找東西,甄別的工作就可以請他們的人幫忙了。”謝兆紅副社長高興地說道。


    於福德副社長苦笑,說道:“如果這樣的話,就得讓別人分一杯羹啦。”


    於福德副社長一直封鎖消息,就是擔心參與的人變多。參與的人越多,分的份數就越多,每個人分得的好處就越少。


    但是現在形勢緊迫,既然敵對的陣營也已經有動作了,那就不能再按以前的方案運作,畢竟落入自己人手裏要比落入別人手裏強。


    東西落入自己人手裏,多少還有分的,落入敵人手裏,連分的機會都沒有。


    樂坤副社長接到於福德副社長的求助電話,馬上意識到事情緊急,她也不敢耽誤時間。


    此時偶爾在店裏客串小服務員的夏思榮翼長並沒有在店裏,在店裏工作的是其他二個小隱者,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樂坤副社長把店裏的工作安排了一下,自己便匆匆出了店‘門’。


    她的‘玉’石店在一座大廈的底層,出了店‘門’向旁邊拐,便進了這座大廈的一扇大‘門’裏。


    這座大廈是她們梅之社的總部,夏思榮翼長此時正在總部裏工作,樂坤副社長準備安排夏思榮翼長去沈陽,幫助謝兆紅副社長做辨別工作。


    不久,夏思榮翼長便離開總部大廈,乘坐出租車去火車站了。


    ………………………………………………………………………………


    按道理講季翔鶩和賈雲龍他們二個人的工作就是搬磚,不需要裝卸的時候就可以在一邊歇著,可是總有幾個工人額外地吩咐他們再去做些別的事情。


    賈雲龍心裏非常不滿,開始幾次還聽那些人的支使,後來就不再聽了。


    季翔鶩‘性’格較綿,別人支使什麽事情就去做什麽事情。


    中午吃飯的時候,賈雲龍把此事跟哥哥大賈說了。


    哥哥大賈告訴他們,那幾個工人在這家公司做的時間較長,他們依仗跟著二老板做了幾年,就儼然以三老板自居。


    哥哥大賈的辦法就是既不當麵頂撞他們幾個,也不聽他們幾個的。


    支使你幹活,你要麽裝聽不到,要麽磨時間,要麽幹一半就停下來。


    賈雲龍接受哥哥大賈的建議,下午就開始施行。


    季翔鶩卻做不到同伴的樣子,對哥哥大賈的建議執行的不是十分到位。


    晚上,七、八個老鄉聚在一起,說到這幾個自詡為三老板的工人,老鄉們個個都義憤填膺,相約等工程結束領了工錢就揍他們一頓。


    季翔鶩在心裏盤算了一會,算計著他們要揍人的時候他應該早已經離開了。季翔鶩隻是個臨時工,來此工作的時間並不打算太長。


    季翔鶩的忍讓並沒有讓那幾個“三老板”見好就收,他們反而有點變本加厲的意思。


    賈雲龍說:“總是有些人喜歡登鼻子上臉,把別人的忍讓當成是軟弱可欺,放著人不做非要當畜牲。”


    季翔鶩隻是一味地忍讓,賈雲龍卻報打不平了,先是與那幾個人言語衝突,然後差一點將武力打擊對方的計劃提前。


    對罵了幾句之後,賈雲龍被別的老鄉勸說著暫時偃旗息鼓。


    賈雲龍‘私’下裏教導季翔鶩道:“對這樣的無恥小人你就不能慣他們,越給臉他們越上臉。咱們在工地做工,都是大老粗,大老粗解決矛盾就得用大老粗的方式方法,不服就揍他。”


    季翔鶩笑一笑,道:“我就做十天的工,沒必要跟他們鬧。”


    “你呀,真讓我‘操’心。好吧,我算知道你為什麽喜歡在家鄉做工,你這樣的人出去如果沒有我保護,真是會被人家欺負死。所以說你這種‘性’格以後還是盡量呆在家裏吧,想出來就跟我出來。唉,真讓我‘操’心。”


    賈雲龍雖然恨鐵不成鋼,好在他也不是才了解季翔鶩的‘性’格,以前在家鄉也沒少替季翔鶩出頭平事,所以倒也不生季翔鶩的氣。


    至此賈雲龍更是寸步不離地保護著季翔鶩,讓那幾個人想使喚季翔鶩也沒有機會。


    被賈雲龍這樣一鬧之後,那幾個三老板也老實了一些。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他們再支使季翔鶩的時候,賈雲龍就直接反駁回去,這一下那幾個人反倒不再支使季翔鶩了。


    在工地的工作做了十天,季翔鶩算一算也快到他接班的時間了,就去跟二老板請辭,結算工錢。


    因為季翔鶩事先就已經向二老板‘交’待過隻是臨時做十天,所以二老板也有心理準備。


    同時二老板感覺這小夥子幹活比較勤快,與工友們相處也比較和睦,還有些舍不得讓季翔鶩走。


    大家都以為那幾個工人暗地裏欺負別人的事情二老板不知道,其實他都知道。


    二老板管理一大幫子人幹活,怎麽可能不在工人中安‘插’幾個眼線以便及時了解工人們的動態呢。


    季翔鶩告訴二老板,自己還要回家把家裏放牧的工作做完才行。


    二老板讚歎,道:“有責任感,真正不錯的小夥子。別回去了,在我這裏繼續做吧,過些時間我安排你做工頭。”


    季翔鶩愣一下,從小到大這可是第一次有人準備用他管理別人。但季翔鶩隨即便想:我哪有管理別人的本事,這隻不過是二老板拿話曖人心而已。就算是真心誠意,季翔鶩也不相信自己有管理別人的能力。


    “家鄉的工作是早就定好的,確實不能半途而廢。”季翔鶩微笑著解釋。


    對善待自己的人,一定要和顏悅‘色’地回報人家,這是季翔鶩的準則。


    “那好吧,我隨時歡迎你回來。”二老板並不固執。


    他手下的工人來自各地,這些各地的工人出於自身安全的需要,都以老鄉為紐帶結成一個個的小團夥。


    各個團夥之間時常因為一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原因發生矛盾,比如說覺得對方剛才看自己那一眼的眼神有問題。


    這邊來一句“你瞅啥?”


    那邊回一句“我瞅你咋啦!。”


    這邊道:“你t再瞅我一眼。”


    那邊道:“我再瞅你t一眼,你能咋滴?”


    一邊說二個人一邊接近,然後二個人或二個團夥輕則對罵,重則群毆。


    各個團夥內部都有小頭目,小頭目如果是個理智之人,團夥成員與別人發生矛盾的機率就小許多。


    小頭目如果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好惹事生非之徒,那麽這個團夥與別的團夥的矛盾也異常地多。


    對於這些團夥之間的恩怨情仇,老板們非常痛恨。


    因為戰爭有可能損壞工地的設施,還有可能因人員受傷住院,耽誤工作,更要因為有人鬥毆驚動警方,老板們就得跟著作筆錄,配合警方調查。


    預防工人戰爭的方法有二個,其一,老板們需要時常在工人堆裏出現盯緊工人,防止他們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鬥毆。


    另一個比較有效果的辦法就是動用他們的權力,由他們指定某個團夥的某個人做這個團夥的工頭(小頭目)。


    如果二老板說的是真心話,那就說明他看中了季翔鶩,想指定季翔鶩做他們這個小團夥的工頭。


    這種‘性’格的人如果做了他們那一派的工頭,可以減少許多與別派發生衝突的機會。


    但是季翔鶩可不相信自己有做工頭的威信或能力,他隻是覺得這不過是因為二老板做人‘精’明,當麵誇人的一種手段。


    季翔鶩臨走前必須要做的事就是去看看一宮二陵。


    季翔鶩要去遊玩,賈雲龍卻不舍得耽誤一天的工,準備等到自己的工作結束後再與哥哥一起去遊覽這幾個景點。


    二老板聽說季翔鶩想去看故宮,很慷慨地把自己的一部卡片式數碼相機借給季翔鶩。


    賈雲龍擺‘弄’著相機,讚道:“好家夥,高科技產品呢。”


    賈雲龍也和季翔鶩一樣,第一次接觸數碼相機,感覺非常好奇。


    “這家夥比膠卷相機省錢,它不用膠卷。”季翔鶩說。


    “省了膠卷的錢,費了買機器的錢。現在一隻用膠卷的傻瓜相機才一百多塊錢,可是這家夥一千多塊。”賈雲龍帳算的比季翔鶩細。


    賈雲龍對季翔鶩手中的數碼相機感興趣。


    賈雲龍的哥哥大賈卻對二老板‘欲’任用季翔鶩做工頭的話非常感興趣。


    在這個工地裏他們這一派團夥是以市這一行政區劃為標準結成的,目前“自立”的小頭目卻是同一市另一個縣的人。


    在外省的時候,同一個市的人就是老鄉,可是相比同一個市,同一個縣的人關係則更近一些,同一個鄉鎮的當然比同一個縣的更近。


    如果季翔鶩真能被二老板任命為他們這一派團夥的工頭,那季翔鶩就算是“法定”的頭目了,在權力上就比“自立”的頭目更大。


    季翔鶩如果做了法定的頭目,與他關係最近的隻能是同村的賈氏兄弟,由此帶來的益處可是賈氏兄弟做夢都想不到的。


    大賈勸說了季翔鶩一會,見季翔鶩鐵了心要回家鄉,便自退一步,道:“要不然你回村裏看看,如果能有人接替你,你還是回來這裏做工。你要聽我勸,現在全國的房地產正在越來越熱,咱們這一行掙的越來越多。咱們公司上層說了,準備給咱們投保,等咱們老了就可以像城裏工人一樣領退休金。”


    季翔鶩聽著也不免心動,便答應回家後看一看,如果情況允許他便回來繼續做工。


    [就,,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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