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和趙敏還在雪夜裏曖昧的時候,李舒崇孤身一人,開始了《倚天》世界的第十次穿越。


    上次他帶著四個美女一齊來到了峨嵋派之後,也到了該返回現實世界的時間。考慮到周芷若需要充足的時間來修煉九陰真經,所以便讓她留在了峨嵋派,潛心練武。


    李舒崇沒想到,殷離在穿越以後,就被現實世界裏的新奇事物給迷住了,說什麽也不肯一起再進入書蟲的世界,還拉著小昭一起玩起了手機,他隻好作罷,索性讓秦雯也留在外界照顧和培訓她們,讓她們盡快適應新的生活。好在穿越一次也就十個小時而已,秦雯向來膽大心細,應該不會有事。


    於是李舒崇最後一次進入《倚天》的世界,出現在周芷若的麵前。此時,她的九陰真經功夫已略有小成。當她看到李舒崇孤零零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再說張無忌和趙敏,還躲在那個山洞裏,隻聽得宋遠橋忽然顫聲道:“四弟,我心中一直藏著一個疑竇,不便出口,若是沒講出來,又對不起咱們故世了的五弟。”張鬆溪緩緩的道:“大哥是否擔心無忌會對七弟忽下毒手?”宋遠橋不答。張無忌雖不見他身形,猜想他定是緩緩點了點頭。


    隻聽張鬆溪道:“無忌這孩兒本性淳厚,按理說是決計不會的。我隻擔心七弟脾氣太過莽撞,若是逼得無忌急了,令他難於兩全,再加上趙敏那妖女安排奸計,從中挑撥是非,那就……那就……唉,人心叵測,世事難於逆料,自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隻盼無忌在大關頭能把持得定才好。”殷梨亭道:“大哥,四哥,你們說這些空話,不是杞人憂天麽?七弟未必會遇上甚麽凶險。”宋遠橋道:“可是我見到七弟這柄隨身的長劍,總是忍不住心驚肉跳,寢食難安。”俞蓮舟道:“這件事確也費解,咱們練武之人,隨身兵刃不會隨手亂放,何況此劍是師父所賜,當真是劍在人在,劍亡人……”說到這個“人”字,驀地住口,下麵這個“亡”字硬生生忍口不言。


    張無忌聽說莫聲穀拋下了師賜長劍,而四位師伯叔頗有疑己之意,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氣苦。過了一會,隱隱聞到內洞中有股香氣,還夾雜著野獸的騷氣,似乎內洞甚深,不是此刻藏有野獸,便是曾有野獸住過。他生怕給宋遠橋等發覺,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拉著趙敏之手,輕輕再向內行,為防撞到凸出的山石,左手伸在身前。隻走了三步,轉了個彎,忽然左手碰到一件軟綿綿之物,似乎是個人體。


    張無忌大吃一驚,心念如電:“不論此人是友是敵,隻須稍出微聲,大師伯們立時知覺。”左手直揮而下,連點他胸腹間五處要穴,隨即扣住他的手腕。觸手之處,一片冰冷,那人竟是氣絕已久。張無忌借著些微光亮,凝目往那人臉上瞧去,隱隱約約之間,竟覺這死屍便是七師叔莫聲穀。他驚惶之下,顧不得是否會被宋遠橋等人發見,抱著屍體向外走了幾步。光亮漸強,看得清清楚楚,卻不是莫聲穀是誰?但見他臉上全無血色,雙目未閉,越發顯得怕人,他又驚又悲,一時之間竟自呆了。


    他這麽幾步一走,宋遠橋等已聽到聲音。俞蓮舟喝道:“裏麵有人!”寒光閃動,武當四俠一齊抽出長劍。


    張無忌暗暗叫苦:“我抱著莫七叔的屍身,藏身此處,這殺叔的罪名,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了。”想起莫聲穀對自己的種種好處,鬥然見他慘遭喪命,心下又是萬分悲痛,霎時間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卻沒想到宋遠橋等進來之時,如何為自己洗刷。


    趙敏的心思可比他轉得快得多了,縱身而出,舞動長劍,直闖了出去,刷刷刷刷四劍,俱是峨嵋派拚命的招數,分向武當四俠刺去。四俠舉劍擋架,趙敏早已闖出洞口,飛身躍上四俠乘來的一匹坐騎,反手劍格開宋遠橋刺來的一劍,伸足在馬腹上猛踢,那馬吃痛,疾馳而去。


    趙敏方慶脫險,突然背上一痛,眼前金星亂舞,氣也透不過來,卻是吃了俞蓮舟一招飛掌。隻聽得武當四俠展開輕功,急追而來。她心中隻想:“我逃得越遠,他越能出洞脫身。否則這不白之冤,如何能夠洗脫?好在這四人都追了來,沒想到洞中尚有別人。”但覺背心劇痛,難熬難當,伸劍在馬臀上一刺。那馬長聲嘶鳴,直竄了出去。


    張無忌見趙敏闖出,一怔之間,才明白她是使調虎離山之計,好救自己脫身,當下抱著莫聲穀的屍身,奔出洞來。耳聽得趙敏與武當四俠是向東而去,於是向西疾行。奔出二裏有餘,在一塊大岩石後將屍身藏好,再回到大路之旁,縱上一株大樹,良久良久,心中仍是怦怦亂跳,想到莫聲穀慘死,又是淚流難止,心想:“我武當派直是多難如此,不知殺害七師叔的凶手是誰?七師叔背上肋骨斷裂,中的是內家掌力。”


    過了小半個時辰,聽得三騎馬自東而來,雪光反映下,看到宋遠橋和俞蓮舟各乘一馬,殷梨亭和張鬆溪兩人共騎。隻聽俞蓮舟道:“這妖女吃了我一掌,連人帶馬摔入了深穀,料來難以活命。”張鬆溪道:“今日才報了萬安寺被囚之辱,出了胸中惡氣。隻是她竟會躲在這山洞之中,世事奇幻,委實出人意表。”殷梨亭道:“四哥,你猜她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洞裏幹甚麽?”張鬆溪道:“那就難猜了。殺了妖女,沒有甚麽,隻有找到了七弟,咱們才真的高興。”四人漸行漸遠,以後的話便聽不到了。


    張無忌待宋遠橋等四人去遠,忙縱下樹來,循著馬蹄在雪中留下的印痕,向東追去,心下說不出的焦急難受,暗想:“她雖狡詐,這次卻確是舍命救我。倘若她竟因此送了性命,我……我……”越奔越快,片刻間已馳出四五裏地,來到一處懸崖邊上。雪地裏但見一大灘殷紅的血漬,地下足印雜亂,懸崖邊上崩壞了一大片山石,顯是趙敏騎馬逃到此處,慌不擇路,連人帶馬一起摔了下去。


    張無忌叫道:“趙姑娘,趙姑娘!”連叫四五聲,始終不聽到應聲。他更是憂急,向懸崖下望去,見是一個深穀,黑夜中沒法見到穀底如何。懸崖陡峭筆立,並無容足之處。


    他吸一口氣,雙足伸下,麵朝崖壁,便向下滑去。滑下三四丈後,去勢越來越快,當即十指運勁,卷入崖邊結成了厚冰的雪中,待身子稍停,又再滑下。如此五六次,才到穀底,著足處卻軟軟的,急忙躍開,原來是踏在馬肚皮上,隻見趙敏身未離鞍,雙手仍是牢牢的抱著馬頸。


    張無忌伸手探她鼻息,尚有細微呼吸,人卻已暈了過去。


    他稍稍放心。穀中陰暗,一冬積雪未融,積雪深及腰間。料想趙敏身未離鞍,摔下的力道都由那馬承受了去,坐騎登時震死,她卻隻是昏暈。張無忌搭她脈搏,知道雖然受傷不輕,性命當可無礙,於是將她抱在懷裏,四掌相抵,運功給她療傷。


    趙敏所受這一掌是武當派本門功夫,療傷不難,不到半個時辰,她已悠悠醒轉。張無忌將九陽真氣源源送入她的體內。又過大半個時辰,天色漸明,趙敏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瘀血,低聲道:“他們都去了?沒見到你罷?”


    張無忌聽她最關心的乃是自己是否會蒙上不白之冤,好生感激,說道:“沒見到我。你……你可受了苦啦。”他口中說話,真氣傳送仍是絲毫不停。


    趙敏閉上了眼,雖然四肢沒半點力氣,胸腹之間甚感溫暖舒暢。九陽真氣在她體內又運走數轉,她回過頭來,笑道:“你歇歇罷,我好得多啦。”張無忌雙臂環抱,圍住了她腰,將右頰貼住她的左頰,說道:“你救了我的聲名,那比救我十次性命,更加令我感激。”趙敏格格一笑,說道:“我是個奸詐惡毒的小妖女,聲名是不在乎的,倒是性命要緊。”


    便在此時,忽聽懸崖上有人朗聲怒道:“該死的妖女,果然未死,你何以害死莫七俠,快快招來。”卻是俞蓮舟的聲音。


    張無忌大吃一驚,不知四位師伯叔怎地去而複回。趙敏道:“你轉過頭去,不可讓他們見到你臉。”


    張鬆溪喝道:“賊妖女,你不回答,大石便砸將下來了。”


    趙敏在張無忌耳邊低聲說道:“你先撕下皮裘,蒙在臉上,抱著我逃走罷。”張無忌依言撕下皮袍的一條衣襟,蒙在臉上,在腦後打了個結,又將皮帽低低壓在額上,隻露出了雙眼。


    武當四俠追趕趙敏,將她逼入穀底,但這四人行俠江湖,久經曆練,料想趙敏以郡主之尊,不致孤身而無護衛。四人假意騎馬遠去,行出數裏之後,將馬係在道旁樹上,又悄悄回來搜索。四俠先回山洞,點了火把,深入洞裏,見到兩隻死了的香獐,已被什麽野獸咬得血肉模糊,體香兀自未散。四人再搜出洞來,終於見到張無忌所留的足印,一路尋去,卻發見了莫聲穀的屍體,但見他手足都已被野獸咬壞。四俠悲憤莫名,殷梨亭已是哭倒在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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