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響動之後一切又歸於了平靜,隻剩下幾個人的呼吸之聲。過了良久張仁山開口道:“那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三兒斜眼看了一下張仁山心中暗想:“你問我?我還想知道那是個什麽鬼呐!”。


    “我說小主子咱……咱走吧!管它是什麽保命要緊啊!我這老骨頭丟在這不可惜,您這命可得悠著點”王叔顯然是從剛才的驚慌之中緩了過來,哆嗦地從嘴邊擠出這句話。


    張仁山可不認賬隨即對王叔說道:“不行!老子今天非得鬧個明白不可,這李芳可不能死的這麽不明不白的,不管那個東西是什麽,老子今天就收了這個禍害人的妖孽不可”。


    三兒聽完差點沒笑噴了一邊忍著笑一邊說道:“也就你張仁山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話說你有收妖精的本事嘛!有沒有咱先不提那東西是不是妖精還不知道呢!你就想收了人家你真以為你是孫猴子啊!”


    “哎……三兒!這話讓你說的,能不能的不試試怎麽能知道呐?”其實張仁山根本就沒那個本事,這個時候說出來也就是給自己壯壯膽。


    王叔一看這倆人還在這談笑風生的不免心急連忙插嘴催促道:“我說小主子咱快些走吧!您這……”王叔還想往下說,卻被三兒打斷。


    “行了!我看這樣吧!王叔你就先回去吧!這郭叔去了這麽長時間也沒回來別是有什麽事情了,你正好回去看看我和少爺待在這等你叫人過來接應。”三兒看了一眼張仁山,這麽多年的和張仁山的相處他深知張仁山的脾氣斌性,他要是認定的事情那是沒得商量的,這會兒隻好先把王叔隻走要不然非得惹的張仁山不開心不可。


    張仁山聽三兒說完後也說道:“你就先回去吧!我這有管家就夠了”


    王叔見倆人都沒有回去的意願也隻好作罷,歎了口氣說:“行!那就這麽辦吧!小三子照顧好少爺,我去去就回”說完轉身摸著院牆邊往回走。


    小三子是三兒的別名是院裏的一些老人給他起的,想當年老爺子也就是張奉天撿回三兒的時候是作為下人去養的,至於一直帶著三兒長大的人並不是張奉天而是當時的老管家,張奉天撿來孩子這事情當天就傳遍了院裏,下人們也都是議論紛紛有說東道西的還有猜測懷疑的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也都歸於平靜了,張奉天那段時間也沒什麽變化就吩咐了一下叫下人們管住嘴,把孩子往管家手裏一放取了個名叫三兒之後也就不管了,畢竟他還有個親兒子要養撿來的就是撿來的。老管家也就一直帶著三兒,給三兒取了個別名小三子主要是那個時候三兒還小,而最主要的是叫著順口,其他的下人也就跟著老管家這麽叫,直到老管家回了家,三兒當了新管家才都改了口,而王叔當時也就跟著這麽叫習慣了。


    三兒見王叔走遠了轉回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張仁山,隻見張仁山正借著微弱的燈光在地上不知道劃拉著什麽,三兒也不好打擾他隻好舉著燈給他照亮,不一會兒張仁山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好像捏著什麽。


    “這……是個什麽東西啊?”張仁山疑惑的在手中把玩著他剛撿起來的東西。巴掌大小,通體圓潤漆黑成片狀,觸感微涼用燈光一晃向外反著光就像一麵黑色的鏡子。


    三兒看了兩眼也覺得此物甚是奇特,正準備伸手向張仁山要來再仔細看看,隻見張仁山一縮手將這件器物揣進了自己的懷中笑忒忒的對三兒說道:“我先收著以後有時間我們在慢慢看”說完又“嘿嘿”的笑了兩聲。


    三兒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但也是沒轍隻好苦笑道:“你呀!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不想想那東西的來路你就揣進懷裏了,萬一有什麽呐?到時候怎麽辦?而且我懷疑這東西很有可能跟那個河裏的家夥有關!”三兒也是沒辦法,張仁山就是這種人從小就是有便宜就占、有好的絕不用壞的,至於費腦子的事情他都去找三兒解決,而三兒呢!也就習慣成自然了,準知道這東西到了張仁山的手裏那是絕對不可能在交給第二個人了,除非是他自己玩膩了,才有可能交到別人的手中,不過在三兒的印象裏幾乎沒有過。


    張仁山想了想三兒說的話點了點頭,又從懷裏把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手上,兩個人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三兒看了半天,隻是覺得這東西就是一麵鏡子實在是沒什麽特別的,要是硬要找出不對的地方就是這東西是黑色的,準確來說是墨黑色。要是不是張仁山一腳踩到這個東西,在這漆黑一片的夜裏恐怕實難發現。


    張仁山看得是大眼瞪小眼,看著三兒在旁邊一言不發,可又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他,所以隻好沉默不語的等著。


    過了一陣,三兒忽然腦袋一晃說道:“這好像是件銅器?”


    張仁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險些將這麵鏡子從手上劃出去,幸虧三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才沒掉到地上。


    張仁山見三兒一把抓住了這麵鏡子長舒了口氣,扭過頭對三兒說道:“好險!要是再晚半分想要再找回來可就難了,對了!你剛才說這東西是銅的?”


    三兒手中拿著鏡子又仔細的摸了摸微微一笑說道:“嗯!就是銅的沒錯了!剛才我隻是半信半疑的猜測,現在拿在手裏我更能確信了,這東西就是一麵銅鏡,隻是……”三兒又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銅鏡眉頭緊鎖。


    “隻是什麽?哎!你有什麽話都一氣說完行不行,你這老是吊著別人胃口可不太好”張仁山這邊是急的直跳腳。


    “我是說我現在唯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為什麽這麵銅鏡要染成黑色的”三兒看著手中的黑色銅鏡對張仁山說道。


    “難不成這東西上麵有什麽貓膩,為了不讓外人發現才染成黑色,丟在這溪河裏?”張仁山心中暗想正準備出口詢問三兒是不是這個原因的時候。隻見三兒拿手狠搓銅鏡的一麵,張仁山連忙一把摁住三兒的手問道:“三兒你這是幹嘛?這好不容易撿到的寶貝,你在給我弄壞嘍!”


    三兒甩了甩張仁山摁著他的手然後說道:“仙兒你別摁著我啊!我就是想看看這麵銅鏡上的顏色能否搓掉了,要是搓掉了到時候我們不就能知道這銅鏡上到底有什麽了嘛!”


    “哦!這樣啊!我這……不是怕你搓,你搓吧!繼續!我其實也想看看這銅鏡上麵到底有什麽”張仁山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收回了他摁著三兒的手。


    這黑色銅鏡在溪河裏一直都是泡在水下的,如今正好趕上溪河斷流才終於重見了天日,也是趕巧正好被張仁山一腳踩中撈了起來。至於這麵鏡子的來曆沒有人知道,也許是天地造化,也許是人意為之,總之在張仁山以後的人生中,這麵鏡子可算得上對他有莫大的幫助了。


    三兒用手搓了半天才搓下一小片黑色的染料,放在鼻尖聞了聞腥臭撲鼻,差點沒把三兒熏的暈過去當即張口罵道:“我的天啊!這他娘的是個什麽鬼東西!”


    “哈哈……哎!三兒我還是頭一回聽見你罵人,怎麽了?這東西味道不好聞吧!”張仁山一臉壞笑的看著三兒。


    “你自己聞聞看,這氣味比那糞坑都難聞百倍”三兒一邊用地上的淤泥蹭著手一邊衝張仁山說道。


    這下張仁山笑的更得意了,因為他早就聞過了在剛撿起這麵黑色銅鏡的時候他就首先去聞了聞,結果也是和三兒一樣差點沒熏暈過去,當時就想扔出去可是轉念又一想這可能又是件寶貝,所以就沒著急準備先看看再說,沒想到三兒卻跟自己一樣中了招,能不樂嘛!正所謂看著別人走老路,心情那是一個自在啊!


    “我說仙兒你是不是早就聞過了,就等著我犯蠢呐!”三兒疑惑的看著旁邊笑的都樂開了花的張仁山說道。


    “我能是那樣的人嘛!”張仁山一邊捂著笑疼了的肚子一邊說道。


    “你小子就壞吧!你看這李芳剛死,你就能笑出來,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三兒借著溪河邊的小水坑洗了一下手回身對張仁山說道。


    “哦!對對對!這還有屍骨未寒的,要保持嚴肅!”張仁山強忍著收回了笑意,轉回身看了一眼身後躺在地上已經故去的李芳,這一看不要緊張仁山身上的汗毛嚇得都豎了起來,冷汗順著臉開始往下淌。


    三兒蹲在地上麵對著溪河,並不知道張仁山的情況,見他半天都沒動靜以為又跟他使什麽壞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詢問,而就在此時隻聽張仁山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李芳呐?”


    “李芳!不就在那裏躺著呐!你說這好好的一個人,咋就說沒就……沒了!”三兒一邊說著話一邊轉過了身子,結果他也驚在了那裏,因為李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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