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璃聶與蘇清瑤在桃花樹下持劍相對，比試，男俊女美，好生般配...
而落到旁人眼裏，這一幕太過刺眼...
陳靜看著兩人手攥的特別特別的緊，為什麽？就因為她蘇清瑤漂亮嗎？可是蘇清瑤的脾性那般的暴躁，胡攪蠻纏，聶師兄不是最討厭她的嗎？為何會...
“小靜...”顧霽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冷靜些，他們有求於人，她可千萬別衝動啊。
不可否認，聶師兄跟瑤師妹他們的確是很般配。
陳靜重重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不去想，她陳靜那點不好，鳳璃聶這般喜歡蘇清瑤，她還不至於跟陶芙一般沒臉沒皮的貼上去，她太清楚鳳璃聶有多絕情，她可不想討不得好，毀了自己一輩子。
她不能這般失神，她來是為了正事的。
蘇清瑤早發現了陳靜盯著他們，不過倒也沒在意，她知道，鳳璃聶這丫可挑哩，誰都看不上，陳靜喜歡鳳璃聶她早就知曉，但也好在陳靜與陶芙不同，陳靜的喜歡是理智的，不會感情用事，這也是為什麽陳靜從來沒找她的麻煩。
涼亭下，寧月為顧霽，陳靜師兄妹倒茶，蘇清瑤的，由而鳳璃聶親自為她砌。
蘇清瑤發現自從六年前自己回來以後鳳璃聶對她就變了，變的體貼了，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不知聶師兄對繼認掌門人一事可有何看法？”陳靜鎮定下來，說話之際也是不卑不亢，這個時候來這裏的人都是一個目的，他們也不可免俗。
其實顧霽與廖一個的呼聲也是不相上下的，二人皆是年輕有為，能力不凡，得民眾心之人。
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亦或者是一個家族，爭奪領導者的人永遠不會少，但領導者隻有一個，也便注定了少不了一場‘頭破血流’的明爭暗鬥。
掌門人身為一派之長，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心心念念著這個，位子也就不言而喻...
蘇清瑤捧著一杯茶細細品味，餘光瞥一眼顧霽，隻見顧霽如同事不關己一般。
他就真的不在意？公平競爭，有爭奪是自然的，更是肯定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者多勞，隻是...她實在不願看到為了權勢爭的‘頭破血流’...
“靜師妹恐怕來錯了地方，你該去鎖葉殿”鳳璃聶專心致誌的泡茶。
這泡茶可也是一門技術活，若是說鳳璃聶有什麽愛好的話，就是這個了，他熱衷於泡茶，閑暇時總是自己泡茶，像蘇清瑤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可做不來這種細致活。
“小靜她也隻是對此事比較關注，別無他意”顧霽有些無奈，他本是不在意，但這麽多師兄弟們對他期望頗高，他也不能辜負了眾人的期望，自當全力以赴。
“能者多勞，坐上那個位置也得也那個本事”他是欠廖一帆一個人情，廖一帆有那個能力，他也不介意推他一把，但若是更有能人，他也不會以權謀私，還這人情的方式多的很呢...
鳳璃聶也算是給出了自己的態度，不包庇任何人，該是如何便是如何。
“師兄所言極是”陳靜鬆了一口氣，聶師兄這麽說那必定是真的。
一帆師兄與聶師兄頗有些交情，若是聶師兄內定了一帆師兄該當如何？對霽師兄不公平，對眾師兄弟們都不公平，如今聶師兄既然這麽說也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她也便安心了。
一帆師兄是能力過人，可霽師兄也不差，公平競爭都當全力以赴不是嗎？誰是誰非還不一定呢。
顧霽笑了笑，小靜就是這麽個爭強好勝的性子。
蘇清瑤坐在屋頂，手托著下巴看著師兄弟們一同練劍。
當年他們三個是師父的親傳弟子，由師父親自傳授，就隻有他們三個而已，從來沒有這麽多人一同練劍比試過...
大會將至，所有人皆有所憂，恐怕也就數這尚影閣自在快活了...
————————————————————————————
丞相府
晚上，蘇紹霖回到房中卻不見秦素的影子。
這些日子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點秦素的習慣，性子內心，文文靜靜的，平日裏也就在房中做自己的刺繡，連這院子都極少出去。
白日裏都在房裏，都這個時辰了，去哪裏？
“少爺回來了，老奴這就去讓廚房去給少爺準備膳食”趙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的老人了，自蘇紹霖從東楚回來後便被老太太派來照顧著，跟著蘇紹霖也有幾年了。
“恩，少夫人呢？”目光落在秦素的刺繡架上。
秦素有一雙巧手，繡功了得，縱然他不懂這些也看得出來。
“哦對，今日少夫人娘家來人說是秦老爺子身子不適，少夫人帶著綠香回去了”趙嬤嬤跟老太太是一條心，對秦素也是恭恭敬敬的，隻是她總是覺得少爺少夫人太過於相敬如賓，總是覺著太過疏離了些...
“知道了”房間內少了一個人似乎還有些空...
第二日秦素依舊沒有回來，倒是秦家大小姐惡毒殺害親祖父的傳聞便傳遍了...
蘇紹霖一大早聽到這種傳聞還真被嚇到了，就秦素那柔柔弱弱的性子還能傷人？急忙去了京城府尹...
。。。。。。。。。。。。。。。。。。。。。。。。。。。。。。。。。。。。。。。。。。。。
京城府尹
“蘇大人”
蘇紹霖到時府尹正在審理此案，看到蘇紹霖府尹有些驚訝，但也在情理之中。
蘇紹霖現如今的官職雖不算太高卻也是前途無量，更何況人家還是蘇相獨子，兩個姐夫南侯世子，安世子更是了不得，誰見著不得敬著幾分。
“府尹大人好大的膽子，事無定論竟敢濫用私刑”蘇紹霖敏銳的注意到了秦素臉上的手掌印，看著也不是剛剛打上去的。
而且跪在地上的秦素麵無血色，搖搖欲墜，隨時要昏倒的樣子。
蘇紹霖一看便知道秦素是受了刑的，幼時被祖母打過後的大姐三姐跪在祠堂時就是這個樣子的。
“下官不敢，案子還未審理，下官怎麽敢濫用私刑”府尹立馬否決，莫不說跪在這的蘇夫人，非同小可，即便是換做旁人，在沒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這個府尹也不能夠動用私刑，胡亂判案啊。
隻是...這個家法他們府尹就管不著了...
蘇紹霖知道這個府尹是爹的門生，雖是初上任不久，但為人正直。
不是用私刑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家法...昨日出的事，今日才來見官，這之間有的是功夫...
目光掃了眼白衣素裹的秦家人，在旁聽席上落坐。
“看來本官來的正好，府尹大人請繼續審理，本官也正好聽聽，看看本官究竟是娶了一位怎樣的夫人”
秦素抬眼看了看蘇紹霖，又垂下眼眸，看來是她錯了，之前她天真的以為她脫離了秦家，結果呢？是更加快了她自己的死期。
“是...”府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敲響驚堂木，將心思都放到案子上。
“秦素，秦家上下狀告你毒害親祖父，你可有什麽要說的”府尹一切按著辦案的程序走。
“臣婦的說辭不重要，大人不妨還是先聽聽他們的證據”秦素淡笑著向秦家人看去，這就是她的親人，家人...
無所謂了，早就無所謂了，痛心嗎？不，早在多少年前爹離世後她就已經將這所謂的親人看透了，看淡了，今日就是被冤死她秦素也認了，這條命是他們秦家的，想要，拿去便是了。
娘也離她而去了，這世間她還有什麽念想呢。
府尹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頓了下，這種表現的人往往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放棄掙紮，認了的，要麽就是心如止水，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的。
他也挺好奇蘇相這位剛進門的兒媳婦是屬於那種...
“哼，承認了是吧，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你居然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大逆不道之事來，我們秦家這到底是遭了什麽孽啊，怎麽就出了這麽個白眼狼了，老頭子啊...”見秦素這幅無所謂的樣子秦老太太張口就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是撕心裂肺，其他秦家人也都是惡狠狠的瞪著秦素，就是一些下人們看著秦素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鄙夷。
而秦素則是沒有任何反應。
“大人，堂姐的丫頭因為害怕已經招了，是堂姐與祖父發生了些口角，堂姐她也是一時糊塗就...”秦豔就跪在秦素身旁，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將一個孝順孫女該有的樣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豔兒，你不必替她開脫，分明就是這個死丫頭惡毒，她爹去的早，全家上上下下誰不是好好待她的，可她呢？她就是這麽來報答我們秦家的”秦老太太可是一點不口下留情，這都已經是好的了，在府上無人時更難聽的都不在少數。
“是啊，豔兒你心地善良，她下毒害謀害蓄意已久，你是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可也不能姑息，讓你祖父死不瞑目啊”說話的是秦素的嬸母，也就是秦豔的親母。
“丫頭何在”
“奴婢綠香叩見府尹大人”綠香也一直有跪著，害怕的緊。
“綠香，你怎麽就知曉是你家小姐所為”
“這...”綠香跪在地上偷偷看向秦素，整個人都在發抖“回大人的話，奴婢...奴婢自幼服侍小姐，小姐平日裏雖會抱怨幾句，卻也並未做出什麽出格之事來，昨日是小姐與老太爺發生了些口角，便讓奴婢出去守著，沒一會就...大人，小姐她也是一時糊塗，求大人開恩，姑爺，您救救小姐”額頭在地上磕的響亮，淚如泉湧。
秦素看著綠香如此也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一絲淺笑，磕上眼眸，任他人如何謾罵指責都不曾有任何情緒波動，謾罵聲不絕於耳，她卻是像一個局外人，像是聽不到一般。
她這態度就是連府尹也不悅，這是認了？
蘇紹霖看著她這樣也有些意外，她就是這樣任人宰割的嗎？
隻有秦素明白她反抗的信念早已經被磨滅了，她真的是累了，今日就當是做個了斷也好。
府尹看向蘇紹霖，綠香去過藥鋪抓過毒藥已經是得到證實了的，再加上秦素如今的這個態度實在是讓人無法不懷疑她，不過不知這個蘇公子又是持著何種看法？
“昨日是誰去叫的夫人”蘇紹霖掃了眼眾人，問了一個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問題。
成親以來除了回門之日秦素都不曾回去過秦家，提都不曾提，當日回門也看得出來秦素與秦家並不融洽。
“是奴婢，老太爺身子不適讓奴婢去叫大小姐回來的”秦老太太身邊的一個丫頭回話。
“既是侍疾，難道當時屋子裏就沒有旁人了？”品著茶，口氣也極其的隨意。
“自然是有人的，當時有不少人，是堂姐說要與祖父單獨說幾句，我們便退了出去”秦豔梗咽的回話，楚楚可憐，使人動容。
“你呢？”又看向綠香。
“奴婢在屋外頭，小姐說要與老太爺說幾句要事，便讓牛逼在外頭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何人作證”
“二小姐她們都離開了，隻有奴婢一人守在門外”
“那就是無人作證了”
“這...是...”綠香想了想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對的。
“無人證明是夫人讓她出去守著的，那藥物也是你去藥鋪抓來的，亦是你叫來的眾人，這一切若說都是你一手所為也不無可能”
“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一個丫頭，奴婢有何原由毒害老太爺，奴婢怎麽敢，姑爺，奴婢知道姑爺是心疼小姐，可是也不能夠如此冤枉奴婢啊”綠香據理力爭，她這話可就大有深意了，到了別人耳中怎麽聽都是蘇紹霖徇私舞弊，為了包庇秦素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一個丫頭身上。
“你一個丫頭就敢平日裏對主子不敬，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你是沒有理由，別人可就不一定了...”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秦家眾人...
“姑爺這話什麽意思，奴婢不明白，奴婢打小伺候著小姐，怎麽敢對小姐不敬，欲加之罪奴婢不認，小姐，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啊，奴婢為了小姐萬死不辭”綠香朝著秦素使勁的磕頭，以表自己的忠心，一個下人，不敬主子這可是大忌。
秦素隻是淡淡的看了看她，抬頭向蘇紹霖看去，他這麽說是相信她嗎？秦素自然是不敢自以為是的以為蘇紹霖是為了她，她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呢，隻當蘇紹霖是為了維護他們蘇家的名聲才會如此。
“試問倘若你是夫人，你要毒害與人你會讓一個丫頭去抓藥？當時就隻有你們主仆二人，夫人到底是傻到了何種地步要在這個時候動手？這不是等於詔告天下是她所為？即是蓄謀已久，她首先要考慮的便應該是自己如何置身事外不被懷疑，而不是自引禍災這種事是個人都不會做”蘇紹霖的口才就是蘇清瑤都得甘拜下風，更何況是一個綠香了。
“奴婢...奴婢自幼照顧小姐，小姐信任奴婢也不為過，小姐是怎麽想的，奴婢怎麽會知曉呢，之前...之前在府上小姐還曾將一切都推到奴婢頭上，奴婢即便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毒害老太爺啊，請大人明鑒，小姐...看在奴婢與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您就說句公道話吧...”綠香這會更是害怕了，她都不想再說話，隻要她說一句，姑爺總能挑出刺來，她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錯在哪了。
“夫人會信任綠香嗎？”這句話蘇紹霖是問秦素的，說是問倒不如說是肯定，他這姿態還用得著多說嗎？
綠香對秦素私下的時候甚至是有些不客氣，理所當然不放在眼裏，就是與主子再好的丫鬟也不該是那個樣子的。
秦素對她的態度則是熟視無睹，試問誰會相信這是一對多年的主仆。
秦素看著蘇紹霖頓了下，回答“我秦素若要做又何必等到今日，這麽多年有的是機會”
秦素的回答是答非所問，也是就事論事，哪怕是再如何心灰意冷，對秦素失望透了，她也不曾動過這種年頭，若是有，抵上這條命她還有什麽好怕的，早就做了，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做出這種事來。
“好啊，你這個死丫頭，原來你早就是心懷不軌了”秦老太太就要朝秦素撲過去。
蘇紹霖起身護在秦素跟前，秦老太太也隻得作罷，憋了一肚子氣沒地發，這個死丫頭不就是生對了生辰，才能嫁進相府，豔兒那點都比她強。
“小姐，小姐你怎麽能這麽對綠香呢，小姐...”綠香哭的撕心裂肺，委屈極了。
“好，既然你說夫人是因為信任你，讓你去辦的，那你都不需要用刑就將她出賣，也當真是多年的主仆情義”真要做這種事自然是不該讓任何人知曉了，h更何況還是一個不信任的丫頭。
這個局看似無懈可擊無可挑剔，卻也不是毫無頭緒，若真的秦素對綠香信任到了這種地步綠香怎麽會不用受刑便招了？既然不值得信任秦素又怎麽會用她。
這個缺口看似小，被忽略，卻是至關重要。
就如綠香所言，她一個丫頭有什麽理由毒害秦老爺子，，想必是背後另有其主...不著痕跡的在秦家眾人身上掃了眼...
“綠香...竟然是你？堂姐待你不薄，我們秦家沒有對不住你，你怎麽能夠做出這種事來”秦豔哭的更厲害了，看著綠香驚訝又痛心，餘光瞥了眼自己的貼身丫鬟...
“奴婢...奴婢...”悄悄看了眼秦豔身邊的丫頭，狠狠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豁出去了的樣子...
“是...是奴婢做的，二小姐，奴婢也隻是一時糊塗，奴婢知錯了，小姐...是綠香對不住小姐...”綠香含著淚對著秦素磕了一頭，猛的站起來就朝著柱子撞了過去...
“啊...”眾人都被嚇到了，幾個女眷更是被嚇的叫出了聲來...
秦素也是始料不及，綠香從來都不是真心對她，她也沒有沒有對綠香上心，可總歸相處了這麽多年，看到這一幕不可能就沒有一點感觸，綠香你也實在是給傻的，他們就值得你如此嗎？
“大人...”府吏過去查看後對鳳尹搖頭，表示沒氣了。
秦豔身邊的丫頭早已經是淚流滿麵，隻是沒人注意到她罷了...
府尹又怎麽會沒看出來綠香是以死護了她身後之人，如今綠香已死，什麽都沒了，唯一能夠又結論的就是此事與蘇夫人無關，她也是被牽連進來的。
縱然已經確認了秦素是無辜的，與秦素無辜，秦老太太的目光卻還是那般的不善。
“堂姐，對不起，誤會了堂姐，讓堂姐受委屈了大家也是受人蒙蔽，堂姐你可千萬不要見怪”秦豔表現的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好妹妹，寬慰著秦素，從一開始她就是在為秦素說話，這會子示好也不會顯的唐突。
“自然”秦豔如此的‘善解人意’她也實在不好不搭理她。
蘇紹霖親自伸出手扶秦素起來。
“嘶...”
-本章完結-
而落到旁人眼裏，這一幕太過刺眼...
陳靜看著兩人手攥的特別特別的緊，為什麽？就因為她蘇清瑤漂亮嗎？可是蘇清瑤的脾性那般的暴躁，胡攪蠻纏，聶師兄不是最討厭她的嗎？為何會...
“小靜...”顧霽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冷靜些，他們有求於人，她可千萬別衝動啊。
不可否認，聶師兄跟瑤師妹他們的確是很般配。
陳靜重重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不去想，她陳靜那點不好，鳳璃聶這般喜歡蘇清瑤，她還不至於跟陶芙一般沒臉沒皮的貼上去，她太清楚鳳璃聶有多絕情，她可不想討不得好，毀了自己一輩子。
她不能這般失神，她來是為了正事的。
蘇清瑤早發現了陳靜盯著他們，不過倒也沒在意，她知道，鳳璃聶這丫可挑哩，誰都看不上，陳靜喜歡鳳璃聶她早就知曉，但也好在陳靜與陶芙不同，陳靜的喜歡是理智的，不會感情用事，這也是為什麽陳靜從來沒找她的麻煩。
涼亭下，寧月為顧霽，陳靜師兄妹倒茶，蘇清瑤的，由而鳳璃聶親自為她砌。
蘇清瑤發現自從六年前自己回來以後鳳璃聶對她就變了，變的體貼了，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不知聶師兄對繼認掌門人一事可有何看法？”陳靜鎮定下來，說話之際也是不卑不亢，這個時候來這裏的人都是一個目的，他們也不可免俗。
其實顧霽與廖一個的呼聲也是不相上下的，二人皆是年輕有為，能力不凡，得民眾心之人。
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亦或者是一個家族，爭奪領導者的人永遠不會少，但領導者隻有一個，也便注定了少不了一場‘頭破血流’的明爭暗鬥。
掌門人身為一派之長，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心心念念著這個，位子也就不言而喻...
蘇清瑤捧著一杯茶細細品味，餘光瞥一眼顧霽，隻見顧霽如同事不關己一般。
他就真的不在意？公平競爭，有爭奪是自然的，更是肯定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者多勞，隻是...她實在不願看到為了權勢爭的‘頭破血流’...
“靜師妹恐怕來錯了地方，你該去鎖葉殿”鳳璃聶專心致誌的泡茶。
這泡茶可也是一門技術活，若是說鳳璃聶有什麽愛好的話，就是這個了，他熱衷於泡茶，閑暇時總是自己泡茶，像蘇清瑤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可做不來這種細致活。
“小靜她也隻是對此事比較關注，別無他意”顧霽有些無奈，他本是不在意，但這麽多師兄弟們對他期望頗高，他也不能辜負了眾人的期望，自當全力以赴。
“能者多勞，坐上那個位置也得也那個本事”他是欠廖一帆一個人情，廖一帆有那個能力，他也不介意推他一把，但若是更有能人，他也不會以權謀私，還這人情的方式多的很呢...
鳳璃聶也算是給出了自己的態度，不包庇任何人，該是如何便是如何。
“師兄所言極是”陳靜鬆了一口氣，聶師兄這麽說那必定是真的。
一帆師兄與聶師兄頗有些交情，若是聶師兄內定了一帆師兄該當如何？對霽師兄不公平，對眾師兄弟們都不公平，如今聶師兄既然這麽說也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她也便安心了。
一帆師兄是能力過人，可霽師兄也不差，公平競爭都當全力以赴不是嗎？誰是誰非還不一定呢。
顧霽笑了笑，小靜就是這麽個爭強好勝的性子。
蘇清瑤坐在屋頂，手托著下巴看著師兄弟們一同練劍。
當年他們三個是師父的親傳弟子，由師父親自傳授，就隻有他們三個而已，從來沒有這麽多人一同練劍比試過...
大會將至，所有人皆有所憂，恐怕也就數這尚影閣自在快活了...
————————————————————————————
丞相府
晚上，蘇紹霖回到房中卻不見秦素的影子。
這些日子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點秦素的習慣，性子內心，文文靜靜的，平日裏也就在房中做自己的刺繡，連這院子都極少出去。
白日裏都在房裏，都這個時辰了，去哪裏？
“少爺回來了，老奴這就去讓廚房去給少爺準備膳食”趙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的老人了，自蘇紹霖從東楚回來後便被老太太派來照顧著，跟著蘇紹霖也有幾年了。
“恩，少夫人呢？”目光落在秦素的刺繡架上。
秦素有一雙巧手，繡功了得，縱然他不懂這些也看得出來。
“哦對，今日少夫人娘家來人說是秦老爺子身子不適，少夫人帶著綠香回去了”趙嬤嬤跟老太太是一條心，對秦素也是恭恭敬敬的，隻是她總是覺得少爺少夫人太過於相敬如賓，總是覺著太過疏離了些...
“知道了”房間內少了一個人似乎還有些空...
第二日秦素依舊沒有回來，倒是秦家大小姐惡毒殺害親祖父的傳聞便傳遍了...
蘇紹霖一大早聽到這種傳聞還真被嚇到了，就秦素那柔柔弱弱的性子還能傷人？急忙去了京城府尹...
。。。。。。。。。。。。。。。。。。。。。。。。。。。。。。。。。。。。。。。。。。。。
京城府尹
“蘇大人”
蘇紹霖到時府尹正在審理此案，看到蘇紹霖府尹有些驚訝，但也在情理之中。
蘇紹霖現如今的官職雖不算太高卻也是前途無量，更何況人家還是蘇相獨子，兩個姐夫南侯世子，安世子更是了不得，誰見著不得敬著幾分。
“府尹大人好大的膽子，事無定論竟敢濫用私刑”蘇紹霖敏銳的注意到了秦素臉上的手掌印，看著也不是剛剛打上去的。
而且跪在地上的秦素麵無血色，搖搖欲墜，隨時要昏倒的樣子。
蘇紹霖一看便知道秦素是受了刑的，幼時被祖母打過後的大姐三姐跪在祠堂時就是這個樣子的。
“下官不敢，案子還未審理，下官怎麽敢濫用私刑”府尹立馬否決，莫不說跪在這的蘇夫人，非同小可，即便是換做旁人，在沒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這個府尹也不能夠動用私刑，胡亂判案啊。
隻是...這個家法他們府尹就管不著了...
蘇紹霖知道這個府尹是爹的門生，雖是初上任不久，但為人正直。
不是用私刑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家法...昨日出的事，今日才來見官，這之間有的是功夫...
目光掃了眼白衣素裹的秦家人，在旁聽席上落坐。
“看來本官來的正好，府尹大人請繼續審理，本官也正好聽聽，看看本官究竟是娶了一位怎樣的夫人”
秦素抬眼看了看蘇紹霖，又垂下眼眸，看來是她錯了，之前她天真的以為她脫離了秦家，結果呢？是更加快了她自己的死期。
“是...”府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敲響驚堂木，將心思都放到案子上。
“秦素，秦家上下狀告你毒害親祖父，你可有什麽要說的”府尹一切按著辦案的程序走。
“臣婦的說辭不重要，大人不妨還是先聽聽他們的證據”秦素淡笑著向秦家人看去，這就是她的親人，家人...
無所謂了，早就無所謂了，痛心嗎？不，早在多少年前爹離世後她就已經將這所謂的親人看透了，看淡了，今日就是被冤死她秦素也認了，這條命是他們秦家的，想要，拿去便是了。
娘也離她而去了，這世間她還有什麽念想呢。
府尹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頓了下，這種表現的人往往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放棄掙紮，認了的，要麽就是心如止水，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的。
他也挺好奇蘇相這位剛進門的兒媳婦是屬於那種...
“哼，承認了是吧，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你居然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大逆不道之事來，我們秦家這到底是遭了什麽孽啊，怎麽就出了這麽個白眼狼了，老頭子啊...”見秦素這幅無所謂的樣子秦老太太張口就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是撕心裂肺，其他秦家人也都是惡狠狠的瞪著秦素，就是一些下人們看著秦素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鄙夷。
而秦素則是沒有任何反應。
“大人，堂姐的丫頭因為害怕已經招了，是堂姐與祖父發生了些口角，堂姐她也是一時糊塗就...”秦豔就跪在秦素身旁，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將一個孝順孫女該有的樣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豔兒，你不必替她開脫，分明就是這個死丫頭惡毒，她爹去的早，全家上上下下誰不是好好待她的，可她呢？她就是這麽來報答我們秦家的”秦老太太可是一點不口下留情，這都已經是好的了，在府上無人時更難聽的都不在少數。
“是啊，豔兒你心地善良，她下毒害謀害蓄意已久，你是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可也不能姑息，讓你祖父死不瞑目啊”說話的是秦素的嬸母，也就是秦豔的親母。
“丫頭何在”
“奴婢綠香叩見府尹大人”綠香也一直有跪著，害怕的緊。
“綠香，你怎麽就知曉是你家小姐所為”
“這...”綠香跪在地上偷偷看向秦素，整個人都在發抖“回大人的話，奴婢...奴婢自幼服侍小姐，小姐平日裏雖會抱怨幾句，卻也並未做出什麽出格之事來，昨日是小姐與老太爺發生了些口角，便讓奴婢出去守著，沒一會就...大人，小姐她也是一時糊塗，求大人開恩，姑爺，您救救小姐”額頭在地上磕的響亮，淚如泉湧。
秦素看著綠香如此也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一絲淺笑，磕上眼眸，任他人如何謾罵指責都不曾有任何情緒波動，謾罵聲不絕於耳，她卻是像一個局外人，像是聽不到一般。
她這態度就是連府尹也不悅，這是認了？
蘇紹霖看著她這樣也有些意外，她就是這樣任人宰割的嗎？
隻有秦素明白她反抗的信念早已經被磨滅了，她真的是累了，今日就當是做個了斷也好。
府尹看向蘇紹霖，綠香去過藥鋪抓過毒藥已經是得到證實了的，再加上秦素如今的這個態度實在是讓人無法不懷疑她，不過不知這個蘇公子又是持著何種看法？
“昨日是誰去叫的夫人”蘇紹霖掃了眼眾人，問了一個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問題。
成親以來除了回門之日秦素都不曾回去過秦家，提都不曾提，當日回門也看得出來秦素與秦家並不融洽。
“是奴婢，老太爺身子不適讓奴婢去叫大小姐回來的”秦老太太身邊的一個丫頭回話。
“既是侍疾，難道當時屋子裏就沒有旁人了？”品著茶，口氣也極其的隨意。
“自然是有人的，當時有不少人，是堂姐說要與祖父單獨說幾句，我們便退了出去”秦豔梗咽的回話，楚楚可憐，使人動容。
“你呢？”又看向綠香。
“奴婢在屋外頭，小姐說要與老太爺說幾句要事，便讓牛逼在外頭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何人作證”
“二小姐她們都離開了，隻有奴婢一人守在門外”
“那就是無人作證了”
“這...是...”綠香想了想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對的。
“無人證明是夫人讓她出去守著的，那藥物也是你去藥鋪抓來的，亦是你叫來的眾人，這一切若說都是你一手所為也不無可能”
“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一個丫頭，奴婢有何原由毒害老太爺，奴婢怎麽敢，姑爺，奴婢知道姑爺是心疼小姐，可是也不能夠如此冤枉奴婢啊”綠香據理力爭，她這話可就大有深意了，到了別人耳中怎麽聽都是蘇紹霖徇私舞弊，為了包庇秦素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一個丫頭身上。
“你一個丫頭就敢平日裏對主子不敬，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你是沒有理由，別人可就不一定了...”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秦家眾人...
“姑爺這話什麽意思，奴婢不明白，奴婢打小伺候著小姐，怎麽敢對小姐不敬，欲加之罪奴婢不認，小姐，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啊，奴婢為了小姐萬死不辭”綠香朝著秦素使勁的磕頭，以表自己的忠心，一個下人，不敬主子這可是大忌。
秦素隻是淡淡的看了看她，抬頭向蘇紹霖看去，他這麽說是相信她嗎？秦素自然是不敢自以為是的以為蘇紹霖是為了她，她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呢，隻當蘇紹霖是為了維護他們蘇家的名聲才會如此。
“試問倘若你是夫人，你要毒害與人你會讓一個丫頭去抓藥？當時就隻有你們主仆二人，夫人到底是傻到了何種地步要在這個時候動手？這不是等於詔告天下是她所為？即是蓄謀已久，她首先要考慮的便應該是自己如何置身事外不被懷疑，而不是自引禍災這種事是個人都不會做”蘇紹霖的口才就是蘇清瑤都得甘拜下風，更何況是一個綠香了。
“奴婢...奴婢自幼照顧小姐，小姐信任奴婢也不為過，小姐是怎麽想的，奴婢怎麽會知曉呢，之前...之前在府上小姐還曾將一切都推到奴婢頭上，奴婢即便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毒害老太爺啊，請大人明鑒，小姐...看在奴婢與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您就說句公道話吧...”綠香這會更是害怕了，她都不想再說話，隻要她說一句，姑爺總能挑出刺來，她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錯在哪了。
“夫人會信任綠香嗎？”這句話蘇紹霖是問秦素的，說是問倒不如說是肯定，他這姿態還用得著多說嗎？
綠香對秦素私下的時候甚至是有些不客氣，理所當然不放在眼裏，就是與主子再好的丫鬟也不該是那個樣子的。
秦素對她的態度則是熟視無睹，試問誰會相信這是一對多年的主仆。
秦素看著蘇紹霖頓了下，回答“我秦素若要做又何必等到今日，這麽多年有的是機會”
秦素的回答是答非所問，也是就事論事，哪怕是再如何心灰意冷，對秦素失望透了，她也不曾動過這種年頭，若是有，抵上這條命她還有什麽好怕的，早就做了，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做出這種事來。
“好啊，你這個死丫頭，原來你早就是心懷不軌了”秦老太太就要朝秦素撲過去。
蘇紹霖起身護在秦素跟前，秦老太太也隻得作罷，憋了一肚子氣沒地發，這個死丫頭不就是生對了生辰，才能嫁進相府，豔兒那點都比她強。
“小姐，小姐你怎麽能這麽對綠香呢，小姐...”綠香哭的撕心裂肺，委屈極了。
“好，既然你說夫人是因為信任你，讓你去辦的，那你都不需要用刑就將她出賣，也當真是多年的主仆情義”真要做這種事自然是不該讓任何人知曉了，h更何況還是一個不信任的丫頭。
這個局看似無懈可擊無可挑剔，卻也不是毫無頭緒，若真的秦素對綠香信任到了這種地步綠香怎麽會不用受刑便招了？既然不值得信任秦素又怎麽會用她。
這個缺口看似小，被忽略，卻是至關重要。
就如綠香所言，她一個丫頭有什麽理由毒害秦老爺子，，想必是背後另有其主...不著痕跡的在秦家眾人身上掃了眼...
“綠香...竟然是你？堂姐待你不薄，我們秦家沒有對不住你，你怎麽能夠做出這種事來”秦豔哭的更厲害了，看著綠香驚訝又痛心，餘光瞥了眼自己的貼身丫鬟...
“奴婢...奴婢...”悄悄看了眼秦豔身邊的丫頭，狠狠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豁出去了的樣子...
“是...是奴婢做的，二小姐，奴婢也隻是一時糊塗，奴婢知錯了，小姐...是綠香對不住小姐...”綠香含著淚對著秦素磕了一頭，猛的站起來就朝著柱子撞了過去...
“啊...”眾人都被嚇到了，幾個女眷更是被嚇的叫出了聲來...
秦素也是始料不及，綠香從來都不是真心對她，她也沒有沒有對綠香上心，可總歸相處了這麽多年，看到這一幕不可能就沒有一點感觸，綠香你也實在是給傻的，他們就值得你如此嗎？
“大人...”府吏過去查看後對鳳尹搖頭，表示沒氣了。
秦豔身邊的丫頭早已經是淚流滿麵，隻是沒人注意到她罷了...
府尹又怎麽會沒看出來綠香是以死護了她身後之人，如今綠香已死，什麽都沒了，唯一能夠又結論的就是此事與蘇夫人無關，她也是被牽連進來的。
縱然已經確認了秦素是無辜的，與秦素無辜，秦老太太的目光卻還是那般的不善。
“堂姐，對不起，誤會了堂姐，讓堂姐受委屈了大家也是受人蒙蔽，堂姐你可千萬不要見怪”秦豔表現的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好妹妹，寬慰著秦素，從一開始她就是在為秦素說話，這會子示好也不會顯的唐突。
“自然”秦豔如此的‘善解人意’她也實在不好不搭理她。
蘇紹霖親自伸出手扶秦素起來。
“嘶...”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