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溟月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就好像突然出現的一樣,冷峻的側顏上落著一道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好似在臉上過了一層冰霜,手中的匕首已然紮穿了溟月的肩膀。


    是上祁!!


    上祁來救我了……


    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潮克製不住的澎湃起來,濕潤的雙眼激動的看著他。可他的眼底還是一片的冰涼,點漆烏眸深邃如宇宙中的黑洞,讓人捉摸不透他的一切。


    “所以,你……是要來跟我搶她的,對嗎?”溟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滯住了。


    目光變得幽冷,卻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肩頭有一把匕首。


    他的身子依舊端坐在床邊分毫不動,脖子卻如同麻花一般,直接旋轉到了後背,抬頭仰視著上祁。


    上祁陰沉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冷絕的將匕首從溟月的肩頭裏拔出,“她是我的妻,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我跟你搶?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血流根本就是從溟月的傷口直接噴出來的,飛濺在那個男子的側顏上,就好像一朵嬌豔的梅花在雪地裏綻開一樣。


    他的眼底,隻剩下肅殺。


    “你的妻?上祁,我懷疑……你的記性不好,我們死的死後。骨骼變成的灰塵,你的骨灰裏也有我的骨灰吧。”


    溟月唇角冷魅的一勾,眼角上的淚痣變得異常的張狂妖冶。


    那笑意很淺,卻很囂張。


    冷不防,上祁手中的匕首正正的紮入了溟月的眉心,血湧從傷口洶湧而出,並且在溟月俊美的臉上開叉了。


    他挑著眉梢,緩緩說道:“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莫瑤也是我的妻子。隻是……我和她之間的契約,沒有你那麽強烈罷了。”


    我在床上手忙腳亂的扣上牛仔褲的扣子,加快速度的將運動鞋重新套在腳上,聽到溟月的這句話。


    腦子一下就空白了,變得有些懵圈了。


    好半晌,才有一個念頭,在腦子裏麵炸開。


    我……


    我有兩個冥夫,奶奶塗在我鎖骨上的骨灰,除了有上祁的之外,可能還沾有些許溟月的骨灰。


    難怪溟月好端端的不去纏別人,反而纏上了我。


    那我該怎麽辦。


    在上祁冷漠肅冷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的表情,他好似九天之上俯瞰芸芸眾生的上神一般,“這個還不簡單,隻要你死了,和她有契約關係的就隻剩下我了。”


    溟月聳了聳肩,似笑非笑的把凝成了麻花狀的脖子又轉了回來。


    血湧滾到了他尖尖的下巴上,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床褥的被子上,他就這麽頭插一把刀的跟我說話,“莫瑤,你也看見了,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一言不合就要我的命,你還打算跟著他嗎?”


    這個家夥此刻的樣子實在太恐怖了,腦袋上插把刀,還在玩味一樣的跟我講話。


    他的話我根本就沒聽進去,慌裏慌張的從床上跳下來,躲到了上祁的背後。小手緊緊的攥著上祁身上的衣料,是死都不肯放開。


    兩隻眼睛,有些畏懼的看著溟月。


    “真吵。”


    上祁的脾氣好像特別的不好,從嘴裏簡潔的吐出的兩個字,猿臂一伸掐住溟月的脖子,直接就把他的脖子擰斷。


    那一瞬間,我看的目瞪口呆。


    甚至有那麽一點相信了溟月的話,他是真的殺人不眨眼啊,對待溟月招招都是讓人斃命的要害。


    可是溟月的身影,忽然就在昏暗的房間裏消失了。


    留在上祁手中的隻有一條被擰斷了蛇軀的黑黃相間的花蛇,上祁眉頭微微一皺,隨手就將花蛇丟在了地上。


    我上前一步,往地上看了一眼,“他……他是蛇變的蛇精嗎?”


    “用的金蟬脫殼之術而已,那蛇是他的替死鬼。我不屑殺他,他要是受傷的話,對你也不好。”上祁低了頭顱,目光陰沉的看著我,指尖落在了我的下巴上。


    就這麽輕輕的,將我的下巴抬起來,讓我們指尖的視線持平。


    我不知道怎麽的,隻要一見到他那張冷峻的臉龐,就忍不住就心跳加速,“為什麽對我不好?是……是因為我和他之間也有冥婚契約嗎?”


    這可怕了,如果我和兩隻鬼都存在冥婚關係,那不是一女侍二夫嗎?


    不要……


    我不要經曆這種事,我心口發疼,莫名的害怕。


    “你是我的妻,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妻,任何人都休想染指。”他的目光一變,深邃的眼底似乎藏著一絲不讓人輕易察覺的情愫。


    一時間狠狠的將我摟進懷中,似是要將我推進他的靈魂中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特別的珍惜,很怕失去一般。


    沒想到他平時看起來那麽的高冷,就好像遺世獨立一樣,卻好像是那樣的在乎我。


    我在孤兒院裏呆了很久,從來沒有人在乎我過我,奶奶是第一個在乎我的人。他是我生命中遇到的第二個在乎我的人,這對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我鼻子泛酸,小聲的說道:“我……我真的是你的妻子麽,連你的名字我都是從……溟月口中知道的。”


    “你竟然計較這個,名字隻是一個代稱而已。我能時時刻刻像蘭婆所希望的那樣,守護著你,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他的臉上有說不出的冷峻,聽到我這一席話,挑了挑眉梢。


    臉上的冰霜,好想在這時候化開了。


    他臉上沒有笑意,卻有一種淡淡的溫潤的感覺。


    我有點無言以對的感覺,奶奶讓我跟他冥婚,就是想借用他的力量來保護我。


    沉默了一會兒,我小聲的開口問他:“可是,你怎麽會每次都知道我遇到危險了呢?而且,每次都能及時趕到。”


    “這是我的一個秘密。”他好像故意在賣關子,此刻卻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是,我決定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恩。”我很乖巧的豎起耳朵聽,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久。


    真不明白,他為什麽每次都能出現,救我於危難。


    上祁緩緩的將我寬大的帽衫的衣領褪到了我的肩膀上,眼神冰涼卻極度的還沒,感覺是要脫我的衣服,對我做那種事了。


    我渾身的肌肉一緊,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你以為我會在這裏,別人的家裏碰你嗎?”他的眉頭皺了,掌心摁在了我的鎖骨上,緩緩的說道,“白天的時候,我住在這裏,輕易不可以出來。”


    我腦子裏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說道:“溟月在夢裏和我說過,你是上古之魂,因為受傷才會依附在我的身上。那你……那你的傷好點了嗎?”


    看來我們之間是那種相輔相成的關係,他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我的鎖骨給他提供了棲身之所,好在我沒有屈服,嫁給溟月損害到這段冥婚契約。否則,也許上祁就危險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問我。


    我點頭,不置可否,“當然,我為什麽不能關心你呢。”


    猝不及防,他的微微一頷首,唇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好像石化了一樣,呆愣在了原地,心在一瞬間停跳了一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隻覺得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心口的位置擴散開去。


    他聲若玉碎,“現在想想,溟月這個家夥還真是麻煩。我若是殺他,你也會因為你們之間微弱的契約受傷。可是不殺他……他總是想著你。”


    “對啊,怎麽辦呢……”我感覺我像是一個白癡一樣,傻乎乎的看著他,可是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心都被填的滿滿的。


    他問我:“想以後都不遇到這種事嗎?”


    “當然啦!!”我立刻就回答道。


    他的唇邊恍然溢出一絲笑意,清冽如同菡萏綻開一般,“那就替我懷一個孩子把,冥胎能夠鞏固我們之間的契約,讓契約牢不可破永不可毀,這樣就沒人能拆散我們的冥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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