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南陽駐守的兵將見到騎著全身同黑隻有鬃毛是銀色的馬的男子,紛紛畏懼的朝後退去,嘴中隱隱低呼的不外乎是男人的名字。夾答列傷


    倏的有一名膽大的將士大步上前,顫顫巍巍的一抖手中的長槍:“大膽無名,你知道此地是何地嗎?竟敢來此搗亂,我看你是當真不想活了?!”那兵士說的話雖然恐嚇十足,可是他的膽子卻早已讓眼前人嚇破了。


    就陶望三府上的那些事,早已在南陽營中傳開了,且是傳的神乎其神,雖然南陽軍中的將領深怕此番瘋傳會擾亂軍心,但是卻無能力堵住悠悠眾口。據南陽軍中小道消息透露,隻見無名抬手一揚,頃刻間便會飛沙走石,那石子都能硬生生地打死人,礙於這樣的傳聞,南陽軍中隻是聞無名之名,便兵士魂飛膽喪。今日一見此人,哪還有人有膽與之一戰啊,恨不得早早的丟盔棄甲倉皇逃竄了。


    隻見銀麵遮蓋下的上官淺落淺淺勾唇一笑,對兵士的問題,全然地置若罔聞:“你們唐副都尉人現在何處?”自顧自的打量起唐紹祥的底細來。


    “副都尉日理萬機,正忙於收拾爾等殘兵敗將……”兵士雙腿打軟一句話說的吭吭哧哧,那是相當費力。


    “就他收拾誰啊?被收拾還差不多!”蕭傾雅一勒韁繩,輕夾馬腹,直奔向前,更是恐嚇般的一挽手中長刀,嚓的一下架在兵士的脖子上,隻需稍稍一動,就可以讓此人腦袋搬家:“說不說,姑奶奶可沒那麽好的耐心!”


    “你,你是蕭晴公主?!”若是他沒估算錯誤,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便是蕭晴的公主--蕭傾雅。1awgl。


    “沒錯!”自從再世重生,蕭傾雅做事便格外的幹脆,從不拖泥帶水。隻是也隻有蕭傾雅心知,她這一點也是因人而異,對待林將軍,徐玉萱等人,她根本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甚至更不會心慈手軟,但是一旦與上官淺落發生了衝突,那可就說不定了。多半輸的人會是她。


    “我們,我們唐副都尉他出門了。”那士兵低下頭偷偷地瞄了一眼脖子上抵著的那把利刃,更是畏懼的吞咽下一大口的口水。


    “出門了?去了哪家?哪一戶啊?!”蕭傾雅鳳眸一眯,射出一道銳利寒光,心中更是不由的暗道:這姓唐的還真有他的啊,這邊大敵當前,他竟還有閑暇心思出門?!


    “是出城了吧?!”半天沒有說話的上官淺落忽的開了口。


    這一聲可是把這官兵嚇得不輕,整張臉都成了蠟黃色,而那發抖的雙腿則是抖的更加的厲害了。


    不等兵士回話,光看他的模樣,上官淺落心中便已有了答案:“走吧!”既是唐紹祥不在,那在耽擱下去也毫無意義,不如早點離去,若是能在路上與之相見,也好早早了事,倒是省下了不少的力氣。


    “無名,你休走!”那士兵一見來人要走,頓時氣血上湧,鼓足了全身的勇氣,橫槍衝了上去。5


    奈何馬上之人,隻是那麽悠悠地一轉身,他頓時又呆若木雞一般地豎在了當下不敢動彈了。


    “敢問閣下還有何見教?”若是平日,上官淺落一定回首將此人斬於馬下了,但是今日,他卻沒有這樣做,也不知怎了,他就是覺得這兵士好似十分的有趣,挺中他的心意的,便萌生了戲耍其的心裏。


    “你,你當我南陽要塞平陽城是何種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大夥跟我一起上,他們就區區三人,根本不足為懼!”說著,這兵士一揮臂膀,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是率領著身後眾人橫衝了上來。


    嶽雲駕馬便迎了上去。


    “嶽雲,留他活口,這兵我要了。”蕭傾雅與上官淺落幾乎是同時發話,且是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揮劍橫掃的嶽雲微微一怔,片刻便是扯唇一笑道:“明白!”


    “你們……”那兵士嚇得臉色發青,扭頭想跑時儼然是來不及了,嶽雲橫劍而出,直指他的頸項,長劍一架,那人當即嚇得兩眼一翻,霎時就昏死了過去。


    “有趣,帶上他一起走。”見過怕死的,隻是如此怕死的蕭傾雅也是頭回見。隻是此人貪生怕死有別於他人,若是將其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這句話還真能適用在此人身上。隻要善加利用,該是一塊好料,正好可以效力於軍中。


    “是。”嶽雲將昏倒的兵士橫架於馬上,揚鞭驅馬而行,那身後的南陽兵再次群龍無首,根本不足一懼。


    名到你人是。馬踏數裏,平陽城門更是近於眼底,一路默不作聲的嶽雲,忽的開了口,此番行進了多久,他便想了多久,直到現在才敢開口去問:“上官,你該不會是想……”若是上官淺落真有這樣的打算,那嶽雲真是不得不佩服其膽大過人的心裏了。


    “你既已猜出,又何必多此一問呢?!”上官淺落薄唇一勾,心中已將嶽雲所問之事猜了個七八分。


    “隻怕他不會如你所願。”不是嶽雲潑上官淺落的冷水,而是那人脾氣也甚是異於常人,與上官淺落幾乎是不相上下,哪是那麽容易好說服的。


    “其實早前陶府那一番話已將他說動了七八分,況且如今不試一下,你又怎知他不會降?!”


    蕭傾雅邊馭馬而行,邊側耳傾聽著兩名男子以話語你來我往。幾番談論下來,她更是已經清楚兩人話中的他為何人:“若是他肯降,那必是好事,隻是若他不肯的話。又將拿他作何打算呢?!”


    蕭傾雅拋出的一席話雖是沒有明確指明要誰來答,但是目標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上官淺落微斂的狹長眸中透出一縷冰冷之光:“若是他不肯降,那我就將他就地斬落於馬下,既是他不肯為父報仇,此等不忠不孝之徒留他還有何用?不如早早送他與他的家人團聚去好了。”別看上官淺落說的如此坦蕩,好似滿不在乎一般,隻是他勒住馬韁緊得不能再緊的手卻隱隱地出賣了他真實的心。


    距離城門越近,上官淺落便越顯得局促不安,不需細想,蕭傾雅也知緣由所在。她輕輕一夾馬腹,疾走幾步追了上前,朱紅的唇角微啟,蠕了蠕,卻不知該怎麽勸說男人的好,隻待她再隱隱一勒韁繩後,才輕悠道:“一切還未見分曉,我們還有機會,不是嗎?那就盡全力爭取便好!”


    上官淺落微微一側頭,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正對上女子那豁亮的鳳眸,她的眸子是那樣的清靈,宛似可以洗去他心中所有的不快與鬱結,也許,正是為此,他才會獨獨鍾情於她,這麽多年,持之不變。


    “恩。”男人薄唇微抿,輕輕一頷首。


    “恩。”身側的小人兒,頓時眉梢輕挑的咧嘴甜甜一笑。女子的這一記笑顏宛似撥雲見日般,將上官淺落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徒留下來的,隻有滿心的希望。


    三匹駿馬,馱著的四人朝著那懷揣著希望的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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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見麵,無名!”不需仰頭,便可以看見那靜立在城牆之上,且是恭候他們多時的男子。“不,該改口了,該喚你上官公子才對。”唐紹祥雖是居高臨下,但是他卻故意壓低了身子,更是一語直呼出了上官淺落真實的名諱。可見兩人何止是認識,分明就是舊相識。


    “沒想到,我遮掩的這麽好。就連男扮女裝之計都用上了,竟還是沒能瞞過火眼金睛的唐家少主。”上官淺落忽聞來人認出了自己,竟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上官,你為何要投靠蕭晴,難道過去的事情,你上官家都忘了嗎?”唐紹祥這句話讓蕭傾雅頓感疑惑不解,唐紹祥這話說的怎麽好像她蕭晴負了上官家似的,莫非是她蕭晴國的皇室裏的什麽人也殺了這上官家的人,他們也是什麽殺父仇人之類的關係。不,不會吧!想到這裏,蕭傾雅的整張小臉都嚇得慘白,沒了血色。


    怪不得,她會覺得他似曾相識,怪不得,他會否認他們曾經見過,怪不得,他連家裏的事情都與她隻字未提,若是這樣解釋倒也解釋的通了,隻是,若真是如此。他們不就沒有機會了!


    就在蕭傾雅胡思亂想之際,上官淺落微微而笑:“我為何投靠蕭晴,想來唐少主該是也不會理解,畢竟我上官家與任人唯親的某一世家不同。上官家本就是蕭晴國人,效力蕭晴實屬於名正言順,而某一世家呢,好似除了任人唯親,竟連殺父仇人都可以當做主人來奉養,就憑這一點,我上官家就自歎不如!”


    “你……”唐紹祥再次被堵的啞口無言,不由的心中暗道:就唐家的這一把柄捏在誰手裏都好辦,怎麽就偏偏捏在這上官淺落的手裏呢。就這樣的一個話柄,除非他今日宰了這上官淺落,要其永遠的閉上嘴巴。否定,此人定會捏著他的把柄說他一輩子。“來人呐,不用跟他們廢話,殺了他們。”


    打嘴架,唐紹祥自認敵不過上官淺落,但是如今,他人多勢力大。且上官淺落等人腳踩得又是他的地盤上,於是他便惱羞成怒。誓要殺死上官淺落出了這口惡氣。


    “殺我?就憑他們?!”上官淺落好似根本不怕的微微一笑:“你難打就不怕我身上的爆杆麽?!”


    一語就戳中了南陽兵將的軟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群南陽兵裏大部分都曾跟著唐紹祥那天一起去的陶望三府進行的圍剿。也許別人沒看見光傳上官淺落如何如何的厲害了,但是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那哪裏是上官淺落厲害,分明就是他手裏的爆杆的功勞。光是提起爆杆這兩個字,唐紹祥的隊伍裏就已經有人心有餘悸了。再見怕是要丟盔棄甲早早閃人了。17385193


    “副都尉,若是他手裏有爆杆的話……”一員唐紹祥的得利部下湊了上去,壓低聲音道。


    “怕什麽,他若是有,還會留到現在不用嗎?”唐紹祥略顯得意道,光看上官淺落那副老閑在在的模樣,唐紹祥就猜到,上官淺落手中準是沒有爆杆,而那句話也就是說出來嚇唬人使的。


    “他沒有爆杆,不用怕,我們上!”既是聽見唐紹祥如此說了,更是如此的篤定,唐紹祥的這群手下,這才好不容易尋回了丟掉的膽子,重新振奮起聲勢,打算一鼓作氣。


    也就在此時,嶽雲接到了蕭傾雅遞來的一記眼色,心領神會的手探進懷中。摸出來數隻爆杆,遇火燃著,輕輕一拋,隻丟想湧來的人群。


    “是,是,是爆杆!退後!”也不知蜂擁的人群中,誰喊了一嗓子。


    那如狂蜂般湧動的人流倏的一停,再是凶猛地朝後奔逃。隻是後麵湧來的人哪裏反應得及,一時之間慘幕臨顯,人擠人,人踩人,丟盔的,棄甲的,比比皆是!隻是那爆杆卻是虛晃一招,響聲大,威力小。隻起到恫嚇作用,卻已讓唐紹祥手下的軍隊潰不成軍了。


    “哈哈。”蕭傾雅望著眼前的一幕,肆無忌憚的笑得前仰後合。早前,她還為上官淺落要薛強研製這樣的爆杆而不解呢,如今這一下,她才明白,原來這男人竟是早有預謀!故意要這樣不足以傷人的爆杆,隻為擾亂對方的軍心。


    “你們……簡直就是飯桶!”唐紹祥氣得不輕,狠狠一跺腳,兜揚長袖抽出袖帶裏藏著的暗鏢就朝毫無防備的上官淺落而來。


    上官淺落隻是看似全無戒備,其實早就提防著唐紹祥這一手呢,大手朝腰間一挽,直接將那藏匿於腰間的軟劍抽了出來。當當兩下磕開了迎麵而來的飛鏢,再是橫劍一劃,直釘向唐紹祥的頸項,隻是這一劍卻不並是為了要眼前人的命,所以他故意留了力。


    唐紹祥也知上官淺落這是有意相讓,隻是他卻不明白其究竟安的什麽心。正在疑惑之時,隻聽那劍的主人悠悠的開口道:“唐家少主,不如你我做筆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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