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雅,你確定此事可行?”當徐玉萱得知,這主意是來自蕭傾雅,而不是上官淺落時,徐玉萱禁不住的猜忌道:“要知道,若是這事失敗了的話,那嶽雲他……”


    蕭傾雅抬起手臂,禁不住輕掩唇角嗬嗬的一笑:“怎麽?玉萱,你何時開始這麽關心起嶽雲來了?!”


    “蕭傾雅。睍蓴璩曉”徐玉萱臉色一沉,禁不住的將蕭傾雅的名字碾碎在口中。


    “怎麽?我說錯了嗎?莫不是,你打算給他個機會,讓你們二人重新開始?!哦不,是有個新的開始?!”其實任誰都看出來了,徐玉萱跟嶽雲這二人根本沒有可能,蕭傾雅又怎沒看出來,可她還是禁不住的好心道。


    畢竟能遇見像嶽雲這樣的好男人,就像她以一次難得的重生才尋回屬於她的真愛般,一樣的來之不易。上天給了徐玉萱一次跨越千年的契機,難道還會再給一次嗎?!也許她錯過了嶽雲這樣的好男人,就注定了錯過一輩子,若是以前,蕭傾雅根本不會管,她巴不得看徐玉萱憋屈到死,可是如今卻是不同了,因為蕭傾雅了解徐玉萱,因為了解,她才知道徐玉萱心中的苦楚,什麽從不會後悔,那分明就是借口,說來糊弄旁人,也是用來糊弄自己,隻不過是自尊心在作祟的關係。


    就好比上一世的她,死到臨頭的時候,依舊喊著願意一死,可是她真的願意一死嗎?!也許真正的感受,隻有那時的她才能明白,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著,哪怕苟延殘喘都好!她想以此來報複那些曾經負了她的人。隻是,最終她卻還要以死謝罪,因為她愧對於蕭晴,愧對於蕭晴的子民,為了一己私欲,竟是狠心的賣/國求榮。所以,她必須一死才足以謝罪,可是徐玉萱卻不同。


    “玉萱,你不是當初的我,你還有悔過的機會的。”這一聲當初。聽的蕭傾雅身畔的男人眸中不由的一亮。宛似青空之中的一絲霹靂般,劃得漆黑的永夜,突兀的一亮。


    自從蕭傾雅突然從南陽軍營身負重傷的返回蕭晴開始,上官淺落便隱隱的察覺到這裏麵好似有些什麽。隻是他揣摩了許久卻是怎麽也猜不透,悟不出,而蕭傾雅與徐玉萱這兩個女子的身上卻總讓他覺得隱隱的有著什麽異於尋常女子的共同之處。


    而今聽聞蕭傾雅這一聲,他好似從隱隱之中,看透了什麽般。忽的眸光,騰的那麽一亮。隻是沉浸了片刻後,他竟是什麽都沒說,也沒問,繼續任兩個女子這麽你來我往。


    徐玉萱頓覺嗓中一哽:“傾雅,我……”猶豫了片刻,她輕輕地揚起一抹好似十分快慰的淺笑:“老天對我徐玉萱的寬愛已足夠多了,我不會再奢求其他。倒是你,才要尤為珍惜才是。”


    對於徐玉萱來說,上一世也許她是個贏家,不,不能說絕對是個贏家,隻能說是輸贏摻半,畢竟上一世,蕭傾雅沒有活到那個時候,她們誰也不知道後來的情形如何。不過僅按照現在的情形來分析,徐玉萱確是不難看出,就算上一世她險勝蕭傾雅一籌,最後卻也不會落得太好的結局。誰讓她贏來的竟是個大渣男呢。且這個男人非但渣,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他的野心是並吞蕭晴以及南陽,又怎會隻娶她一人,且又豈會安於現狀呢。怕是蕭晴亡了,南陽被他收於囊中之時,她徐玉萱也的氣數也就盡了。


    就在蕭傾雅輕蠕了蠕了嘴角,似要再開口之際,就不做聲的上官淺落忽然低低道:“傾雅。”並且衝著小女人宛似提點般的輕輕一搖頭。


    “知道,你以為我還會再勸嗎?!”蕭傾雅甜甜一笑,輕聲道,也許別的事情,身畔的男人可以看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全可以看透她的心意,可是獨獨這一件,她與徐玉萱之事,這個男人卻看不透分毫,因為,她與徐玉萱的經曆,皆不是常人所能輕易接受的。


    蕭傾雅一語言畢,不禁又將頭輕輕別向徐玉萱的一方,語重心長的道:“答應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委屈了自己。不然……”蕭傾雅又是淺淺一笑,繼續道:“你豈不是就白來了?”又是意義悠遠的一聲。


    上官淺落聞言又是久沉不語。看來他的猜測真是分毫不差,這兩個女子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之事,隻是她們卻是誰也不願將此事,輕易說與外人知。


    “那事情就這樣訂了。”蕭傾雅最終以一句話將計劃落實。


    “嗯,好。”褪去臉上的陰霾,徐玉萱低低應道,就在他們準備再細細謀劃一番時,忽聽見帳外軍士來報。


    “報。帳外有一老嫗嚷嚷著要見什麽女都統,還有蕭晴公主!”


    蕭傾雅一臉猜忌的直望向上官淺落,不用想,這一準是這個男人幹的好事。就從嶽雲被擒開始,這個男人匆匆回營,他就好似在秘密的謀劃著什麽不為人知之事。


    “看我作甚,人家找的是你,還有王瑩--王姑娘。”上官淺落故意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低低地衝著小女人一撇唇角道。


    蕭傾雅沒好氣的一曲鼻子。也懶得與男人爭辯:“快請那位老人家進來。”


    軍士退了出去,不大會兒的功夫,攙挽著一位老婦人走了進來。老婦人左顧右盼了半晌,一眼瞅準了王瑩,徑直就衝了過去,話也沒說呢,噗通一聲就跪在王瑩的麵前,咚咚的叩著響頭。


    “王都統,小兒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老嫗我這就把那不孝的孽障給從那寨子裏揪出來,認打認罰,全憑都統您的一句話。隻求都統您千萬別生氣,千萬與蕭晴的公主說,千萬不能置咱們安陽城的百姓不管不顧啊!”


    “老人家,您這是說的哪的話。難不成,在您老的眼中,我王瑩就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嗎?還有啊,公主她也不是那般的小氣之人。”王瑩抬手輕輕一點,給老婦人示意道:“老人家,公主在那呢!”


    不需老嫗將話說明,蕭傾雅也已猜到這位尋上門的老婦人是誰了,想來,除了那柳天嬌的娘,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老身柳曾氏叩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


    “老人家,您不用拜我的,咱們不行那一套。您快起來,起來說話吧。”蕭傾雅不敢耽擱,連連伸手去攙挽。


    柳曾氏頓時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她雖是沒見過什麽世麵,可是再怎麽她也知道禮儀尊卑,像她這樣的鄉野小民,就算見到個七品芝麻官,都得行跪拜大禮,而眼前這一國的公主竟是告訴她,這裏不行這一套。要她起來回話。這一下,老嫗可是慌了神了。對蕭傾雅的擁戴倏地兜揚了數倍。


    再想想她那不孝女,頓時就覺得這臉麵更是臊得無光了。“公主,老身我這就去那寨門前叫那不孝女把您們那位大人放了,她若是不肯放人,老身我就一頭碰死在那寨門前。”柳曾氏說著便要往出衝。


    好在蕭傾雅手快,攔了個正著。“老人家,不急不急!”蕭傾雅連忙的勸道。


    “哪裏不急啊,老身都聽人說了,那不孝女要在寨子裏辦喜事,說是硬要逼那位大人成親拜堂呢。這簡直就是反了她了,她怎麽不想想,那位大人身份那般的尊貴,是她這鄉野丫頭可以高攀的起得嗎?!”


    聽聞自己的女兒綁了蕭晴的一位大人,且還無法無天的硬要逼迫那位大人成親,此等荒謬之事把柳曾氏嚇得臉都綠了,是飯也吃不下了,覺也睡不好了,連夜就請人套了馬車,日夜兼程的趕了來。生怕趕不及而誤了那位大人的終身幸福。柳曾氏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柳天嬌的個性就是沒有不敢做的,但凡是說出去的話,柳天嬌全都能做得出來。


    “老人家,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剛好是一對呢!”


    “這……”柳曾氏本是慌亂的神色倏地一怔,不由地愣在了當場。


    “老人家,我若是有心給您的女兒說個媒,您可樂意啊!”蕭傾雅要給柳天嬌說媒,說的不是別人,正巧還就是嶽雲。


    柳曾氏忽的臉色一窘:“公主該不會要給小女說那位大人吧?”


    “正是。”蕭傾雅重重地一點頭。


    “這,天嬌哪裏配得上啊。”就自己女兒那兩把刷子,柳曾氏能不知道嗎?!柳天嬌可以說是大字不識幾個。就仗著小時候跟她爹學了點武藝,又沒事好個打抱不平,這才當上這林中寨的女大王。要說別的本事,柳天嬌根本就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不過,性情上,卻可以說是絕對的女中豪傑。為人幹脆利落,說一不二,更是豪爽耿直。“公主,您就別跟老身開這樣的玩笑了。老身實在是擔不起啊!”


    柳曾氏以為蕭傾雅是在跟她開玩笑,隻是說著玩,本就沒當真。


    “老人家,傾雅絕沒有跟您說著玩的意思,關於這門親事,您若是願意呢,就幫傾雅個忙,若是不願意呢,那您也可以直接回絕我。”隻是蕭傾雅卻心知,她說的全是真話,絕對沒有半句的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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