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約在一個會員製的會所內,韓思傑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在了,開了一桌牌,另有幾個人喝紅酒聊天;看到韓思傑來,都紛紛招呼,有人說:“韓公子,稀客稀客!好久不見了!”


    韓思傑笑說:“我天天都在高爾夫球場等,也沒見你們哪一個去。”


    那人笑說:“你那水平,我們過去就隻有吃癟的份兒,才不去受那個侮辱。”


    有人接說:“你以為打牌就能贏他?告訴你們,在這些需要技術的事兒上,咱們都不如思傑。”


    “那是!上回見到奧美公關的黃小姐,她還向我問起思傑。思傑,是不是你高超的床技把人家征服了,害的人家念念不忘。”坐著說話這人叫汪凱,家裏開連鎖賣場的;人倒是很有能力,隻有一條,非常好色;說話三句離不了女人。


    韓思傑一向不怎麽喜歡他,並未答話,端了一杯酒,探頭去看牌局,“怎麽樣,誰贏了?”


    立即有一人說:“思傑,完了這一局,你來替我打;今天邪乎了,汪凱一直贏。”


    外麵有人接過來說:“汪公子,你該不會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吧?”


    那汪凱頗有些油頭粉麵的氣質,對自己也是非常自信,傲慢說:“情場失意?你這是侮辱我了,少爺我從未在女人身上失手過。”


    無論什麽場合,桃色新聞總是最受歡迎的,他既然挑起這話頭,自然有人問:“聽說你最近跟趙影後分手了,新目標又是個哪個絕色佳人啊?”


    汪凱忽然歎了一口氣,很認真的說:“這個還真不能說。”


    眾人有心套他的話,激他說:“你不是怕不能得手,說出來我們笑話你吧。”


    他倒也沒有動氣,神秘說:“這女人身份非常特殊,我怕說出來你們給我說出去。”


    幾個人異口同聲說:“保證不說!”


    汪凱倒難得沉得住氣,說:“那也不能說。”


    “那這人有什麽特點?”


    “就是很美,很勾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那麽高貴純潔而又勾人的女人。”


    “趙影後也比不上?”


    “差太遠了。”


    眾人更加好奇,他一向性格不是這樣的,隻要套他兩句,床上的細節都能講出來。有人開始猜,把他們知道的有姿色的女人都說的差不多了,還是被他否認。不知道誰說了句:“那肯定是周家寶了,高貴純潔是有了,也許某些場合也很勾人?”


    韓思傑一聽,心裏打了突,想阻止他們說下去。於是說:“汪凱,集中精神!這局你可輸定了。”


    汪凱這會兒興趣倒全不在牌局上,大笑說:“你們也太離譜了!周家寶,長的是不錯,可是她能叫女人嗎?”


    韓思傑火氣已經開始上來。場中有知道韓思傑最近和周家寶走的近的人,怕這汪公子口無遮擋,挑起事端,趕緊說:“來來,快打牌!”


    汪凱興奮勁兒上來,嘴巴完全收不住,“周家寶那個樣子,整個一當代武則天。我不信有哪個男人對著她能硬起來。”


    韓思傑差點想掄起拳頭朝汪凱臉上砸去。剛好有人接話小聲說:“你們沒聽說嗎?周家寶得罪了田市長,最近正在找她晦氣呢。”


    韓思傑心裏疑惑,從來沒聽說過周家寶和田鬆權有什麽交集,他不說話聽了下去。有人問:“她怎麽得罪的田鬆權?”


    “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亦新電器的貨物被扣下了,是田鬆權的秘書示意的。”說話的這人,家裏是做鋼鐵出口的,海關那邊消息自然靈通。


    汪凱得意說:“我說的沒錯吧。一定是田鬆權看周家寶長的不錯,想占個便宜,結果愣是硬不起來,所以惱羞成怒。”


    眾人大笑,韓思傑這下再忍不住,將牌放下,看著汪凱說:“汪公子,上次我看到趙影後,她告訴我一個秘密,你猜是什麽?”


    汪凱因為自覺剛剛說了俏皮話,情緒還高漲著,並未覺察到韓思傑的異樣,順口問到:“是什麽?”


    韓思傑笑說:“她說,汪公子在床上從來都不會超過兩分鍾,每次你爽完了,她都要自己解決。”


    他當然是胡說,是為了故意激怒汪凱;果然汪凱站起來,一把拽住他的領子說:“你想找事兒?”


    韓思傑攥著他的手,一拳向他鼻子掄過去,汪凱臉上立即開出花來;有人上來拉住他們,“怎麽動起手了,有話好好說!”


    韓思傑拿紙巾擦了擦手,說:“汪凱,這一拳是告訴你,以後說話嘴巴幹淨點!”


    汪凱被人拉著,鼻血止不住往下流,大叫:“韓思傑,你他媽給我等著!”


    韓思傑既然打了,自然不怕他,也不理他這話茬。對其他人說:“各位今天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改天我做東,向大家陪不是。”


    汪凱嘴裏不停罵罵咧咧,不敢再有動作,知道不是對手,上來隻有挨打的份兒;這樣情景,眾人也不好留韓思傑,任他離開。


    韓思傑離開會所,被汪凱挑起的火氣也下去大半。倒是擔心周家寶,不知道她得罪田鬆權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徑直開車去了周家,到的時候剛好在門口遇到周家寶。她看到他非常吃驚,“你怎麽來了?”


    韓思傑想她該不會忘了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而且他剛剛還為她打了一場架。他沒好氣的說:“我找不到事情做,亂逛到這裏來的。”


    周家寶笑說:“你從哪裏逛過來的?”說著引他進屋。


    她這一笑一問,韓思傑倒不好再說什麽。跟她進屋,隻有傭人在,看到周家寶說:“飯備好了。”


    韓思傑驚訝,一看表,已經是晚上11點,“你還沒吃過飯?”


    周家寶說:“跟外國人開電視電話會,沒來得及吃。”說著上樓去換衣服。


    下來身上穿了尋常的家居服,頭發紮起馬尾辮,笑說:“你再來陪我吃一點。”


    韓思傑陪她在飯桌坐下,看她整個狼吞虎咽,他給她盛湯,放在她手邊說:“慢點!”


    周家寶風卷殘雲般吃完,放下筷子說:“思傑,我這幾天太忙了,不好意思。”


    韓思傑看她這樣子,哪有心思聽她道歉,他倒是覺得不好意思,她工作這麽拚命,他就天天無所事事。他問:“怎麽樣?貨物放行了嗎?”


    周家寶搖頭。


    韓思傑說:“我聽說是田鬆權那邊出了問題?”


    周家寶起身去沙發坐下,說:“你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韓思傑跟她講了今天去參加橋牌會的事兒,隻是隱去汪凱一節。周家寶聽完說:“思傑,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你沒必要為了我做你不想做的事兒。”


    韓思傑一陣窩火,他為了她擔心半天,她不僅不領情,還說他沒必要。他正要回她一句,卻見她坐在沙發上,摟著一個抱枕,頭歪在一側,看起來是真的累了。他又心疼起來,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將她拉近懷裏,輕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家寶頭靠在他胸口,說:“我不想麻煩你。”


    韓思傑心情急躁,可是告訴自己,要沉住氣,對這女人不能一味用強。他捉住她的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放在他膝蓋上,說:“家寶,我問你這些事,並不是不相信你處理事情的能力。你以後工作上會遇到很多事,我或許能幫上一二,或許一點都幫不上。我這邊也一樣,就像你可以幫我進比賽,卻不能幫我打球。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要分享彼此的工作和生活,我們要知道對方身上每天有哪些事在發生,好的不好的;即使我們不能時常見麵,可是因為我們懂得分享,也會總有在一起的感覺,這樣不好嗎?”


    周家寶沉默了一會兒,身體又向韓思傑貼了貼,說:“上個月田鬆權在電視台舉行一個青年企業家論壇,給我發了帖子。我因為當時有事,就回絕了。我想他可能覺得我不給他麵子,所以就故意找亦新的茬兒。我昨天去他辦公室求見,等了一個下午,他也沒見我。美國和歐洲那邊的貨物快跟不上了,今天一直在跟那邊的經銷商商議對策。”


    “周伯伯怎麽說?”


    “我還沒讓他知道。集團那麽多業務,他事事親力親為,我這邊不想再給他添事兒。”


    韓思傑歎了口氣,她自然是想自己解決所有事情。他捧了她的臉,在她臉頰吻了吻,想放開她。她卻不饒他,胳膊攀上來,找到他的嘴唇,熱烈與他接吻;吻著吻著手就開始不老實,在他身上亂摸,韓思傑捉住她的手說:“今天不可以,你太累了。”


    周家寶含糊不清的說:“我不累。”


    韓思傑將她雙手從自己身上拉開,離開她的身體,看著她說:“不行!乖!上去睡覺!”


    周家寶小嘴嘟著,笑眼盈盈的看著她,韓思傑幾乎難以忍耐。剛好這個時候聽見門響,是周錫聲回來了,韓思傑趕緊從沙發站起來,說:“伯父好!”


    周錫聲看到他很高興,說:“思傑來了!好!好!”


    周家寶也不招呼周錫聲,站起來說:“思傑,我睡覺去了,不送你了。”


    韓思傑點頭,看她樣子,是還在跟周錫聲生氣。周錫聲倒也沒說什麽,韓思傑趕緊說:“伯父,我先回去了。”


    周錫聲一愣,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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