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新城項目很快提上日程,政府辦公室發對外通告,錫寶旗下宏益投資公司,步氏旗下天立基金等五家機構成為項目重點支持機構。田鬆權親自開會發表講話稱,此舉意在改革本省金融秩序,使民營資本進入更良好的循環。一時輿論對這個項目非常看好,認為田鬆權有魄力,有能力,定能將正在陷入僵化的經濟改革進行下去。但亦有相反輿論表示,此番改革不過是雷聲大雨點下,由於各項體製未能完善,難以真正施行。


    宏益投資公司為錫寶旗下新成立投資公司,控股方為錫寶集團總公司。韓思傑知道後難免震驚,去周家寶辦公室找她,“家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臨時改變主意?”


    周家寶一襲黑白格子套裝,坐在辦公桌後麵不看他,說:“這本來就是錫寶的事,我不想你再參與進來。”


    韓思傑走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身子,使她麵對自己,說:“你最近這是怎麽了?自從上次伯父手術之後,你就一直不太正常。”


    周家寶很艱難才能避開他的眼神,低聲而沉穩的說:“思傑,我覺得前一段時間我太依賴你了,都不像是我自己了。我不喜歡那樣的周家寶。我們可以談戀愛結婚,卻沒必要事事都攪合在一起。”


    韓思傑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事事攪合在一起?難道我們共同去經曆一些事情不好嗎?”


    周家寶搖頭,“我們應該共同經曆的不應該是那樣的事,那些事讓你卷入麻煩,連累你受傷,連累叔叔被田鬆權查,我不想再這樣。”


    她語氣冷硬,韓思傑隻覺無法再說出任何話來。他不能對她發火,他知道自己吵不過她;可是他也不能再哄她,這樣的她,根本沒法哄。


    他們陷入自戀愛以來的第一次冷戰,對於韓思傑來說完全是一種煎熬,不過兩天,他就想屈服。他心裏勸說自己,去哄哄她好了,她就是那樣固執好強的個性,喜歡自己解決一切,不願給別人帶來麻煩。可是想想又氣不過,難道韓思傑對於周家寶來說隻是“別人”嗎,他們訂婚了啊,他們應該是一起的。他正這樣天人交戰,沒想到卻是步天臨搭救了他。


    步天臨打電話給他:“思傑,你應該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我在杭州剛剛安頓下來,今天晚上想請你和周小姐吃個飯,請問你有空嗎?”


    如果是跟步天臨吃飯,當然沒時間,可是周家寶,他已經有三天沒見到她了,這當然是好機會,他們可以借此和好。他連忙答應說:“有的。”


    步天臨說:“周小姐那邊還請思傑你代為轉達。”


    韓思傑給周家寶打電話,電話接通,他們都有短暫沉默,還是周家寶先叫:“思傑。”語氣溫和生動,韓思傑的心一下子軟下來,跟她說了吃飯的事兒,她爽快答應。


    韓思傑掛了電話心情立即愉快起來,很快將手頭工作做完,看看時間,打算去接周家寶。誰知剛要出門,接到工地電話,說話人聲音焦急:“韓總,章總剛才過來工地檢查,被高空墜物砸中,受了傷!”


    韓思傑一驚,忙問:“傷的怎麽樣?”


    “暫時還不知道,應該是傷了胳膊。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


    韓思傑說:“我馬上過來!”


    韓思傑開車快速趕往工地,到達工地,救護車剛剛開出。韓思傑慌忙跟上救護車,到了醫院,章文迪被立即抬入急救室。


    韓思傑等在外麵,給周家寶打電話:“家寶,文迪在工地上受傷了,我現在在醫院裏。”


    周家寶也頗感意外,問:“傷的嚴重嗎?”


    “還不知道。”


    周家寶說:“那你留在醫院吧,我晚些時候過去看她。”


    “那跟步天臨的飯局今天先取消吧?”


    周家寶無奈說:“取消不了,他已經等在我辦公室外麵了。”


    “那你去吧,他上次提到金融新城計劃,應該是要跟你談這個,你有個心理準備。”


    “好。”


    韓思傑想起章文亞和方麗娜剛好出去旅行,因為不知道章文迪傷勢,也不敢貿然給他們打電話。他等了一會兒,急救醫生出來說:“病人臉部輕微創傷,傷口已經處理。胳膊肘部骨折,立即轉骨科。”


    章文迪躺在擔架上,被抬出來,頭上包了白紗布,臉色蒼白,鼻頭有汗珠沁出,非常虛弱。看到韓思傑如見救星,眼淚忽然流了下來,無助的喊:“思傑哥。”


    韓思傑跟著他的擔架去骨科,彎著腰對她說:“別哭,大夫說了,沒什麽大礙。”


    章文迪點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幾乎要哭出聲來。韓思傑隻得輕聲安慰,到了骨科門口,他說:“我就在這裏等你,沒事兒,一會兒就好。”


    章文迪手術時,韓思傑給章文亞打電話,章文亞異常著急,可是他們現在人在法國,最快也要兩天後才能回來。他在電話囑咐韓思傑:“你千萬幫我照顧她,她從小到大身體健康,沒得過大病,也沒受過什麽傷,這次肯定嚇壞了。”


    韓思傑答應說:“我知道,她是為國勤受的傷,於公於私我都會好好照顧她。”


    章文迪手術做完,進了病房,醫生說:“沒什麽大礙,過一兩個小時應該就會醒過來。”


    韓思傑守在病床旁邊,打電話回家,讓傭人熬了白粥送過來;又打電話讓助理幫忙請了護工;工地那邊讓人查清楚意外發生原因和相關責任人。他交代完這些,章文迪就醒了過來。


    韓思傑忙問:“文迪,感覺怎麽樣?”


    章文迪小臉蒼白,一雙眼睛還是腫的,眼看又要哭出來,哽咽著問說:“我臉上會留疤嗎?”


    韓思傑安慰說:“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隻是小傷,不會留疤。”


    “那我的手以後還能畫圖嗎?”


    “是肘部骨折,養一兩個月就好了,畫圖沒問題!”


    章文迪聽他說的幹脆,放下心來,說:“思傑哥,幸虧有你在。”


    這個時候韓家傭人剛好送了煮好的白粥過來,韓思傑問:“餓不餓?吃點東西好嗎?”


    章文迪搖頭說:“不想吃。”


    韓思傑知道術後食欲會差,可知道不吃東西也不行,於是哄道:“就吃一點,不吃一會兒會難受。”


    章文迪勉強點頭。他們請的護工還沒到,韓思傑親自端了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給她。章文迪本來不想吃,可是又貪戀他這樣的照顧,眼見著快把一碗粥吃完。正在這時,護士把門推開,引出周家寶和步天臨,說:“這兩位來看章小姐。”


    周家寶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韓思傑將一勺白粥遞送到章文迪嘴邊,他動作輕柔,小心翼翼,而她頭上纏著白紗布,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周家寶隻覺一陣難受,不自覺的喊道:“思傑!”


    韓思傑這才抬頭看到他們,他絲毫沒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行為已經讓周家寶誤會。他放下手中的碗,站起來說:“家寶。哦,步先生也來了!”


    周家寶說:“我的車子出了問題,步先生送我過來的。”


    步天臨點頭致意,並未說什麽。


    周家寶看著章文迪說:“章小姐,你沒事吧?”


    章文迪虛弱應道:“傷了胳膊,沒什麽大礙。多謝周小姐關心!”


    護士還站在門口說:“病人剛做完手術,還很虛弱,這裏不能留太多人。”


    周家寶問韓思傑:“你什麽時候走?”


    韓思傑說:“我請了護工,她來了我才能走。”剛說完電話響,他接起來隻聽他的助理說:“韓總,我請的護工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她家裏出了點事兒,今天去不了醫院了。現在天晚了,再找護工也來不及。您看,要不然我來看護章小姐吧?”


    韓思傑想到章文亞的話,到底不忍心,說:“你休息吧,我看著她就好了。”掛了電話對周家寶說:“護工今天來不了,我得留下來照顧文迪。”


    周家寶聽完臉色微變,說:“那我跟步先生先走了。”說完轉身出門。


    韓思傑這才覺得不對勁,慌忙跑出去,將她拉到走廊一頭說:“文迪是為公事受傷,文亞又不在,我不能不照顧她,你別多想!”


    周家寶想說什麽,到底還是忍住說:“我知道。”


    韓思傑不好再說什麽,回頭對步天臨說:“步先生,麻煩你送家寶回去。”


    步天臨點頭說:“我應該做的。”


    韓思傑回到病房,章文迪看他樣子不悅,問說:“周小姐生氣了嗎?你去送她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韓思傑說:“好好休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答應你哥要照顧你的,要是讓他知道我放你一個人在醫院,回頭一定不再讓你在國勤工作。”


    章文迪術後疲累,聽他說完,放心閉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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