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首座長老麵有喜色,齊齊應諾。


    唯獨商正梁不滿嘀咕:“便宜了水月那個老姑婆……”


    萬劍一怒目而視:“你說誰是老姑婆?”


    “哎喲,萬師兄說到你心上人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水月師妹不是我心上人……”


    “哦哦,是隔壁鬼王宗的朱雀聖使嗎?一百年前在蠻荒就覺得你們兩個不對勁……”


    “……先不說我們有什麽不對勁,為什麽鬼王宗會在隔壁啊?隔壁不是應該是天音寺嗎……”


    天雲道人聞言一笑:“萬師兄有所不知,和尚廟的隔壁應該是青樓才對,這是常識。”


    “又在若無其事地對天音寺的高僧們進行人身攻擊啊你們……”


    “不不不,我有點想聽萬師兄和朱雀聖使的黃段子,有知道的來說一段啊……”


    “要聽黃段子去找老田的寶貝女兒聽個夠啊,曾師弟的兒子不也是號稱河陽黃段子的開山祖師嗎?”


    已然平靜下來的田不易和曾叔常頓時麵色漲紅,擼起袖子,指著對麵就是一頓罵。


    ………………


    道玄真人瞧著師兄弟們又開始吵起來,和萬劍一相視一笑,心情大快。


    這才是青雲門啊……


    這才是我們的青雲門啊……


    …………………………………………


    正在大竹峰竹林裏彈琴的紅衣少女並不知道有一幫老東西正在編排自己。


    琴聲雅正,清越出塵,淙淙如流水,動人心魂。


    可惜唯二的聽眾一個昏昏欲睡,一個麵無表情。


    少女心中長歎,節操好撿,知音難尋,像這樣優雅的藝術放在外麵那是想聽都找不到地方。


    這兩個家夥……


    坐在一邊打瞌睡的就是傳說中的大竹峰七弟子,執劍長老欲睡之而後快的(遠目)……咳,親弟弟張小凡。


    坐在一塊石頭上支著下巴看田靈兒彈琴的小姑娘正是和李純陽有過一麵之緣的淩清波。


    田靈兒無聲一歎,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一點,彈琴這個事情是個精細活,稍微有哪裏不對,整個琴曲都會亂掉。


    本來在一旁悠閑踱步的小鳥雀們似乎受到什麽驚嚇,撲棱撲棱,通通飛走。


    結果,打瞌睡的依然打瞌睡,發呆的繼續發呆。


    我的藝術似乎受到了侮辱……


    少女捂住胸口,一臉殘念。


    “喲,師姐,這一曲起伏跌宕,彈得好聽,奏得精妙,讓人回味無窮。”


    那個叫做張小凡的家夥啪啪啪地拍起手,語氣讚歎而真摯,如果不看他嘴角殘留的口水,還真會以為他是個懂行的。


    ……啊啊啊,才不是因為看到靈兒師姐那令人遺憾的胸部就提不起勁來。


    “小師弟,有沒有人給你講過,背後說人壞話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張小凡打了個機靈,睡意全無,他一身藍白長袍,款式和他兄長身上的那一件一模一樣,不過人家執劍長老穿起來瀟灑俊逸,氣度非凡。


    他嘛……


    怎麽說呢,很奇怪。


    不是修為上的問題,也和長相無關。


    張小凡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和一母同胞的兄長長得並不像,五官平凡,但是結構合理,屬於越看越舒服那種類型,論身形,十六歲的少年因為這些年打磨肉身,張紫陽也常常給他開小灶,營養也還跟得上,長得壯實卻又不至於肥胖的體型加上一張耐看的臉,如果加上那一身有如鄰家小弟的青澀氣質和瀟灑精致的長袍,完全可以位列青雲門十大小白臉。


    然而……


    就像田靈兒遺憾的胸部,李純陽糟糕的性格一樣,張小凡這個人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從八歲開始就不顧師父師娘的勸阻把長頭發給剪了,隻留了一頭板寸,直到現在。


    是的,飄逸的藍白長袍,容易臉紅的青澀氣質,再加上一頭讓人不能直視的板寸……


    我去,這造型略顯浮誇啊……


    就在去年因為“誰規定道士就不能剪短發”這一死命題與其兄長張紫陽爆發了激烈的爭吵,爭吵在看熱鬧的曾書書和林驚羽等人的挑撥下迅速演化成了毆鬥,然後被揍成豬頭的張小凡被田靈兒用琥珀朱綾吊了一晚上。


    ……嘛,這屬於曆史遺留問題,這裏就不多提了。


    總之一句話,這是個人畜無害的大悶騷和準紳士。


    為什麽要加個前綴呢?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是個處男……


    處男怎麽能稱作紳士……


    “說起來,真的挺羨慕曾師兄的。”


    “羨慕什麽?羨慕他可以嫖妓不給錢?”


    田靈兒有所耳聞,當年曾書書一度和他爹因為“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哲學上的問題吵鬧不休,終於有一天憤而出走,來到河陽城,因為那個時候節操尚在,不好意思去做偷蒙拐騙的事情,身無分文,連一碗陽春麵都吃不上,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介紹他到各大青樓裏為那些寂寞的姑娘們消遣談心,排憂解難,沒想到這貨食髓知味,不但成了這些青樓的常客,還隔三岔五就跑到隔壁城鎮裏打小工,掙外快。


    他在江湖上認識的的狐朋狗友們看到他天天陪著姑娘喝小酒還可以賺錢,既眼紅又躍躍欲試,大多都腆著老臉偷偷下海,從焚香穀的李珣到萬毒門的秦無炎,聽說青雲門下一任的掌門蕭逸才都偷偷搞過這種副業。


    張小凡一下臉紅起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隻是羨慕他可以到處走,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田靈兒好奇問道:“那你最想去哪裏?”


    張小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春風樓……”


    “…………”


    “說白了你就是在發/春對吧?”


    田靈兒已經吐槽不能,有氣無力道:“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嗎?”


    “正事?青雲門還有這東西?師父師娘成天不知道躲在哪裏瀟灑快活,偶爾出來秀恩愛。蒼鬆師伯成天跑後山種菊花,掌教師伯成天叫嚷著要肅清風氣,結果不也是常常滿山抓野味。曾師兄和濃眉大眼就不說了,純陽師兄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我哥身為執劍長老都整日裏窩在家調教陸師姐……”


    正在碎碎念的某人顯然沒注意他的小師姐聽到陸雪琪的時候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嘁,那個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的小平板,居然還想近水樓台……”


    咳,這是貧乳對於平板的天然蔑視。


    張小凡歎口氣,然後又長篇大論地表示了對於那些長腿大胸的大姐姐的無限向往之情。


    然後注意到了將近黑化的田靈兒。


    “不不不,我沒有嘲笑您的意思,師……師姐,你才十八歲呢,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不要妄自菲薄啊……上次曾師兄跟我講過這個東西越揉越大的,您要不去試試?”


    田靈兒目露殺氣,她的琥珀朱綾現在在李純陽手上,但是手上功夫也是相當了得。


    張小凡慌了神,他一慌神,嘴上就容易出錯。


    “是嫌自己揉費勁嗎?可以去找師娘啊……師娘那個規模一看就很有經驗的……啊,還是覺得害羞吧?那……那我來幫忙怎麽樣?”


    田靈兒臉上的笑容近乎扭曲,背後是滾滾黑霧,似乎隨時可以從裏麵拖出來一把殺豬刀,把這個滿嘴火車的家夥開膛破肚。


    張小凡欲哭無淚,他越說越慌,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另一位看戲很久的觀眾。


    “小師妹,你快幫幫忙啊……”


    淩清波看了一眼不斷後退的少年,又看了眼田靈兒,目光隱晦地從她胸口前一掠而過。


    然後開口。


    “師姐,師娘常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胸部自己揉。”


    ……你丫也就是一天然黑吧……


    田靈兒氣得發抖,剛想伸手去捏淩清波的小臉。


    卻見那一直板著臉卻眼蘊笑意的小姑娘目中微寒,忽然扭頭看向身側的虛空。


    山坳間的草樹隨風輕顫,已經即將枯死的花瓣重新變得粉嫩,在秋天開始怒放,然後隨風而起,在空中不停飛舞。


    一陣清風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吹來,直吹得人昏昏欲睡,心曠神怡。


    “哎喲……”


    田靈兒三人聽到一聲痛呼,愕然看去,清風過處,有個人從空中摔了下來了。


    水綠羅衫的少女,精致的臉蛋此時緊緊皺成一團,看樣子摔得不輕。


    雪雪呼痛的碧瑤七葷八素地站起來,看到一身紅衣的田靈兒,一個長袍翩然,一頭板寸的少年人,還有一個眼睛宛如黑寶石的可愛女童。


    碧瑤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和落葉,對著三人傲然一笑,其討人厭的程度已經有了李純陽的三分神髓。


    “喲,這不是大竹峰賣藥的小甜甜嗎?”


    田靈兒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家夥,麵現冷笑:“我說是誰用這麽獵奇的方式著地,原來是純陽師兄的專屬******。你不在鬼王宗吃奶,跑到這裏來是嫌命長嗎?”


    大竹峰一向生活拮據,田靈兒平時下山去河陽采購,也會拿些大竹峰煉製的丹藥到藥店去賣,這兩個人經常碰見。碧瑤身為鬼王宗千金,平時用度自然少不了錢財,李純陽心疼她,平常也常常留些天材地寶給她,土豪氣息一目了然。


    每次相見,土豪總是要在氣勢上壓過她。


    另外,小甜甜什麽的超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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