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央發憤圖強了一夜,察覺修為有了一點精進後安了心,步入元嬰後,修行速度雖慢了很多,但還在可接受範圍內,至少奚央能感覺到,元嬰絕不是他的極限,進入化神隻是時間和機遇問題。


    今日,需要拍外景戲。顧景行一大早就帶著人往執博城裏趕,戲份主角依舊是祁覓雲和辛思笛,他們戲中的角色所在的歌舞班都四處流浪,在一家客棧相遇,又在同一座城進行表演。但誰料這城裏有個地霸,仗著和城主有點表親關係專門向外來商戶收保護費。這種女子多男子弱且又沒什麽後台的歌舞班是他的最愛,要錢不算,還想睡個人。睡個人不算,還男女不忌。


    地霸是顧景行友情客串的,貼個濃密大胡子,畫個凶神惡煞的妝容,眼睛一瞪,能嚇哭小孩。


    他們趕到城裏,搭起台子,先敲敲打打了一番,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老班主便說是在這裏拍攝幻戲,需要各位走過路過的朋友們友情出演龍套。


    既然有免費的歌舞表演看,多數凡人們都往這裏湧,修行累了的修士也無可無不可地駐足觀賞。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這場戲需要兩個歌舞班出鏡,顧景行原本打算將霓裳歌舞班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去為祁覓雲當背景,但祁覓雲拒絕了,從金鼎門叫了一些人過來,陪他演戲。


    顧景行得知後笑了一下,這樣也好,更真實。至於祁覓雲有沒有比較或者示威的意思,他懶得管,群眾演員都是專業的,他還有什麽不滿呢。


    老班主顯然對祁覓雲的行為很在意。老班主實在是十足的老好人,之前有人勸說霓裳可以去城主府自薦,以霓裳歌舞班的名氣和實力也許能擠掉金鼎門,在城主小女兒的及笄禮演奏。老班主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要是像天玄宗那類選拔性質,他願意去。可是現在都聽說城主欽定金鼎門了,他們在跑上門去自薦實在不道義。


    但這並不代表老班主允許祁覓雲帶來的人壓過霓裳的場子,霓裳是老班主大半輩子的心血,他不能讓霓裳受委屈,在知道祁覓雲會帶自己人過來後,他就讓歌舞班的人加緊練習,不能在今天輸了麵子。


    祁覓雲表麵上風輕雲淡,想必也會暗地裏讓金鼎門的樂隊勤加練習。兩撥人就這麽無形地競爭起來。


    待拍攝開始時,兩個奏隊都一齊發力。底下圍觀的吃瓜群眾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原本隻是想看看拍攝幻戲的熱鬧,對歌舞表演沒抱多大興趣,誰料一開場就讓他們大吃一驚,那台上的舞師身材婀娜,衣裳飄飄,紅綠相交,珠玉相濺;那樂師均氣質沉靜,絲竹管弦之聲交疊而出,翻滾如浪,席卷觀眾的耳朵。


    他們這是欣賞到了難得的歌舞表演啊!而且還是兩場不相上下的極品表演!


    雖說觀眾覺得不相上下,但當事人還是得比出個上下的。一個個都記得老班主或者祁覓雲的吩咐,拿出渾身解數比個高低。


    兩個台子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被這麽多人吸引來的,更多的是被樂曲聲勾來的,靠近後都默契地不出聲,靜靜欣賞歌舞。


    顧景行笑了笑,摸了把又黑又硬的胡須,該他登場了。


    隻見他帶著一群身形彪悍的人,無禮地推開圍觀群眾,直接跳到台子上,直接往舞師群中一戳,將她們的步子都打亂,樂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顧景行的口技再次發揮作用,他操著一口粗鄙嗓音罵道:“誰允許你們在這裏蹦蹦跳跳的?”


    老板將劇本背得滾瓜爛熟,連忙上前和顧景行對戲。


    底下群中正聽得入神,被顧景行打斷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但知道是拍戲,也隻得忍下怒火。他們的表情正好符合戲中群中對地霸敢怒不敢言的氣氛,顧景行連忙給他們一些特寫,這些群眾演員太給力了。


    地霸對老班主的好言好語充耳不聞,直接獅子大開口要一筆保護費,老班主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後來為了息事寧人也隻得出點血,但誰料地霸看到了辛思笛,一時色心大作,暗示老班主不通後,直接動手動腳起來。


    辛思笛雖然知道這是顧景行演的,顧景行的手也借著錯位並沒有真的碰到她,但無奈他演得太真,硬是嚇得她花容失色。


    不遠處的歌舞班看見這邊喧鬧也停了下來,地霸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照例拿出背景來威嚇一番,收了保護費之後看到祁覓雲,眼裏精光一冒,為了以示公平顧景行當然也要調戲一下他,捏臉摸腰的,祁覓雲的臉當場就黑了。地霸似乎不滿足吃點豆腐,一揮手,就讓手下把辛思笛和祁覓雲統統帶回去。


    兩支原本對立的歌舞班因此團結起來,祁覓雲和辛思笛也在共患難中逐漸相知。剩下的戲份不需要再借助群眾演員,隻需要回院子搭棚子拍攝就好,顧景行叫人收了道具,也沒忘拜謝群演。


    群演看表演還意猶未盡,連忙要求將歌舞表演完。


    老班主和金鼎門那些人沒有分出勝負,都心照不宣地繼續演奏。當然,直到結束他們也沒有比較出什麽來,總不能直接叫觀眾投個票吧。不過他們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點了解。


    老班主佩服金鼎門不愧是大娛樂宗派,即使不擅長聲樂也能打造出這麽一支樂隊來。吉林們那群人驚歎一個草台班子也能有如此實力,看來能在天玄宗表演也不僅僅運氣而已。


    他們都記住了對方,甚至心裏都期待下一次真正的比拚。但誰也沒想到,比拚那麽快就會來。


    祁覓雲和劉肅演完了這場戲便徑直回了城主府,顧景行他們慢悠悠地往回走。


    執博城兩場精妙絕倫的歌舞表演很快迅速傳開,也傳到了執博城城主府裏,傳到了許含煙耳裏。


    氣得許含煙又是一鞭子抽碎了一張上好楠木椅:“你說霓裳有時間在大街上給那些凡人表演,卻瞧不起我的及笄禮?我要是不抽花那些戲子的臉我就不及笄了!”


    顧景行發現奚央一路上不發一語,似乎垂頭喪氣的,好奇得顧景行忍不住搗搗奚央的胳膊,問道:“你今日似乎有煩心事?”


    奚央幽幽地看了眼顧景行還沒卸下去的大胡子,低聲問道:“你為何要去摟那祁覓雲的腰?”


    顧景行一愣,說道:“那不是拍戲要求嗎。”


    “若你不這麽拍也無關的。”


    “你不懂。”顧景行擺手道,“不這麽拍,地霸的好色凶殘怎麽表現出來,難道一上來就綁了人回家嗎?”


    “有何不可?”


    顧景行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可能和奚央說不通,就不再說了。


    奚央等了片刻沒等到顧景行回答,側眼看他時,發現他已經在和裴竹講解明天他們倆的戲份,頓時眼神一黯,沒精打采地跟在後麵。


    忽然,他抬起頭看了眼前方,拉住顧景行的胳膊說道:“你看。”


    “看什麽?”顧景行順著奚央的視線看過去,什麽也沒發現,但隨即一股靈力從奚央的手中傳到顧景行的眼睛裏,仿佛冰雪擦過一般,顧景行的視線頓時明亮起來,竟然一眼就穿破重重空間看到了歌舞班的院子。


    那院門竟然四分五裂,木板碎了一地,一名著紅衣的嬌小女子正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似乎是等得煩了,抽出鞭子猛地將院子中間的石桌抽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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