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右邊高台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喊與***亂,隻聽“咚”一聲,南宮雪澈竟倒在地上,“五皇子!你怎麽了?”


    聽聞,雪染大驚失色,她竟忘了南宮雪澈還身中千年睡之毒!本該早已毒發,不知南宮雪澈用了什麽方法推遲了毒發時間,而後她又被煉丹引了心神,沒想到一時竟忘了這麽回事!真是太大意了!


    想也沒想,雪染便迅速奔向南宮雪澈。睍蓴璩曉


    墨風十分詫異的看向雪染,見右方高台上的南宮雪澈已經倒下,亦是大吃一驚,追了上去!雪閻到底給五皇子下了什麽毒?


    另一張木椅上,一名青衣男子瞬間來到南宮雪澈旁,一把將南宮雪澈扶起,滿眼凝沉的看向周圍其他人:“他沒事,隻是身體不太好。膪”


    聽到青衣男子這樣說,一旁代表各勢力的人想到最近傳言,也就明了的點點頭,神色各異的看著南宮雪澈,不知在想些什麽。


    見雪染到來,青衣男子扶著南宮雪澈,恨怒的警戒萬分,冷聲道:“你還來做什麽?”


    雪染一眼認出此青衣男子是那夜酒樓中,與南宮雪澈一起的人之一,自然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麽戒備她棘。


    “現在隻有我能救他!”雪染堅定的看了眼青衣男子,轉而看向南宮雪澈。


    南宮雪澈如今皮膚透白發亮,呼吸極為微弱,已然昏死過去。


    雪染眉眼一凝,徑自抓住南宮雪澈的手腕,青衣男子本想拒絕,他根本不相信眼前這人,可南宮雪澈的情況他很清楚,如果不能及時解毒恐怕今天就會命喪此地!


    想到此,青衣男子冷哼一聲,暗自盯著雪染,以防雪染再做出對南宮雪澈不利的事:“你最好祈禱五皇子沒事,否則我柳澤絕不會放過你!”


    “若非他一再刁難,不讓我解毒,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雪染亦是有些惱意,說話也就毫不客氣,徑自檢查南宮雪澈的狀況。


    “早些讓你來?誰知道你懷的什麽心思!”柳澤陰怒道,扶著南宮雪澈,對雪染簡直恨的牙癢癢,若非雪染中了南宮雪澈的千年睡還活蹦亂跳,他現在定然一劍揮過去,把雪染碎屍萬段!


    “懶得理你!”雪染不想理會這怒目相對的男人,專心在南宮雪澈身上,越檢查眉頭便皺的越緊,南宮雪澈,這男人有必要這麽逞強嗎?


    她早知南宮雪澈會在酒杯中下千年睡之毒,所以便在自己的酒杯裏下了朝夕、美人嬌、琥珀三種毒,朝夕與千年睡的藥性相衝,會讓千年睡毒發時間變為三天。


    而美人嬌是一種烈性毒,進入體內一天後會欲火焚身無法抑製,無論***有沒有得以發泄,最終都會七竅流血而死,若中毒的是男子更會在欲火焚身同時變得不舉。


    美人嬌是雪染無心絕中的地絕九毒之一,她煉此毒,主要是用於跟天絕九毒融合後而生出的其它九毒,由於美人嬌是無心絕中唯一具有春藥性質的烈毒,雪染本是沒打算單獨用,誰料遇上了南宮雪澈那種軟硬不吃的家夥。


    琥珀是美人嬌唯一的解藥,但必須在美人嬌發作時才會開始解毒,解毒時間亦為一天,也就是說,南宮雪澈隻會欲火焚身一天,其它什麽事也沒有,算是對南宮雪澈給她下千年睡的小小報複!


    按照雪染的想法,迫使南宮雪澈到生死關頭,那麽為了活下去,他就不得不答應她的條件,隻要南宮雪澈一點頭,她就會立刻給他解毒!也不會用如此手段讓他的毒發時間提前!


    正如她所料,南宮雪澈體內美人嬌的毒性已消失,千年睡的毒也在丹鼎大會上毒發,可都是命懸一線的時候了,南宮雪澈居然還隱忍不發的在旁觀看她煉丹,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如今千年睡的毒性已遍及全身,深入筋脈骨髓,狀況很糟,真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雪染伸手欲將一枚藥丸給南宮雪澈服下,卻被柳澤伸手攔住,柳澤警惕的責問:“你幹什麽?”


    “他現在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我有必要再害他媽?”雪染挑眉冷笑,“續命丹能讓他保持現狀的狀態一個時辰,還說你要他現在死?”


    “我來!”柳澤一手拿過雪染手中藥丸,懷疑的看了眼,仍是給南宮雪澈吞下,這小子的話並沒有錯,五皇子最壞的情況就是在此毒發身亡,既然這小子說能解,當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放手一搏了!


    “這個是,千年睡!”墨風不知何時來到雪染身後,驚駭萬分,南宮雪澈此刻毒發時的模樣與他父母死前如出一轍,一時間墨風竟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心更抑不住的顫抖,不是南宮雪澈給雪閻下的千年睡嗎,南宮雪澈又為什麽會中這種毒?


    雪染暗道一聲“糟糕”,收回手對柳澤冷沉道:“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就帶我們去個僻靜的地方,我給他解毒!”


    “他若死了,我定讓你陪葬!現在就姑且信你一信!”柳澤一咬牙下定決心道,小心翼翼的背起南宮雪澈,示意雪染跟他走。


    雪染點點頭,轉而一拳捶在墨風胸膛上,沒好氣的罵道:“瞎想什麽,他身上千年睡之毒不是我的傑作!我要先行一步,替我跟前輩說一聲抱歉……”


    墨風驀地回神,定定的望著雪染,“我跟你去!”


    “丹鼎大會的會冠,你一定要拿下!”雪染深深的看著墨風:“拜托了。”


    墨風滿心複雜,他自然清楚雪染的意思,墨家本就凋零的隻剩他一人,若他不能取得丹鼎大會的會冠,墨家的煉丹實力很可能受到世人質疑,甚至會從此一蹶不振,盛名變成笑話……


    但就是千年睡害得墨家凋零至此,父母更是在他麵前毒發身亡,他對千年睡可謂是深惡痛絕!他想弄明白,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繼雪閻之後的短短幾天裏,南宮雪澈也中了千年睡?這其中與鬼鷹幫究竟有沒有聯係?


    “等他毒解了,你想問什麽都行。墨風,相信我。”雪染黑眸鄭重而祈望的深看墨風,忽的對墨風輕然一笑,轉身與柳澤疾馳遠去,眨眼間便沒了身影。“我,相信你。”墨風喃喃自語,儒雅的身姿靜靜佇立,良久,那緊握成的雙拳才慢慢鬆開,雪閻……


    話說雪染和柳澤後,在柳澤的帶領下,雪染很快來到莫陽城一家規模頗大的客棧裏,柳澤說這家客棧的上等房都是獨立院落,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進入一處雅致僻靜的小院,見四周不聞人聲、十分幽靜,雪染才放心下來,解毒時最忌被人打擾,此地算是不錯。


    柳澤背著南宮雪澈來到一間房中,雪染緊隨其後。


    躺在床上的南宮雪澈意識昏迷,體內毒性卻被續命丹暫時壓製,可這情況也隻是暫時,如今南宮雪澈處於毒發至死亡的最後一階段,隻剩下半條命。


    等續命丹的藥性消失,千年睡的毒將迅猛發作,到時候,恐怕還來不及讓七步斷魂的毒性與千年睡之毒對抗,南宮雪澈便會毒發身亡,所以必須跟時間鬥!


    “接下來要怎麽做?”柳澤問。


    “我列一張單子,你必須在半個時辰內找到上麵所有藥材,否則南宮雪澈必死無疑!放心,解毒所需的藥材並非絕世罕見,大點的藥鋪應該都有賣!”雪染神情凝重的說,徑自走到一張書桌前,提筆便飛快寫下各種各樣的藥材名。


    寫完,雪染便將單子交給柳澤,柳澤看著上麵的藥材名沒有一絲意外,卻是眉頭緊皺:“你這上麵所寫的東西,除了流星草、和幽暗樹的葉子以外,其它的昨天已經找齊,就在旁邊的房間裏。”


    “南宮雪澈自己研製出了解毒法?”雪染很是詫異,她這方法是自己親身試驗,配出的解毒之法,南宮雪澈他們怎麽會知道?


    柳澤坦然道:“五皇子派人到濟世堂,伺機抄下你中毒那夜濟世堂的賬本,把上麵所記的、無故消耗的藥材全部找了回來!這兩種藥材,我問遍了整座莫陽城的藥鋪,沒有一家藥鋪有賣,其中流星草似乎被誰全部收購了!”


    雪染無奈的歎一聲,明明可以用條件來換解毒方法,不想南宮雪澈居然來這麽一手,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他是可能研出解毒方法,可他剩餘的時間明明就不多……她是真不知該說什麽好,這種生死都不願將命運交付別人手中的性子,倒是跟她像極了。


    “流星草一千多金幣一株,算不上多珍奇,城外那片深林應該就有,至於幽暗樹的葉子……”雪染輕蹙起眉,幽暗樹生於極陰之地,十分罕見,她曾在妖霧山脈無意中得到一些,可那些葉子全被她放在無雙神戒的石室裏,如今的她根本進不了石室,又何談拿出幽暗樹的葉子?就算是上次她解毒時用的幽暗樹葉,也是墨風所出,“你去濟世堂問過了嗎?”


    “濟世堂說以前有,但最近被家主的朋友全部毀了!”柳澤說著,恨恨的瞪了眼雪染。


    “欸?”雪染一怔,忽的想起她解毒時,好像把濟世堂整個藥房裏的藥材都毀了,不由得滿心汗顏,南宮雪澈,不知你這算不算自作孽啊!現在可好,藥材不全藥性也會有偏差,就算勉強能解毒,也會落下極大的後遺症!


    正當兩人麵麵相覷一籌莫展之極,一個有氣無力的男聲忽然傳來。


    “我回來了……”


    隨著這個聲音,一名英俊風度翩翩的紫衣男子已走進屋內,見雪染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怒火簇起,張口便欲發出狂吼。


    “你這一聲吼完,南宮雪澈也別想活了。”雪染涼涼開口,看著紫衣男子的眼卻是微沉,眼前的紫衣男子與南宮宇飛容貌體型一模一樣,若不是南宮宇飛此刻正筋脈具斷不得動彈的躺在她的無雙神戒中,她怕也不會發現這是由別人假扮的冒牌三皇子,雖不知是用什麽方法改變的外貌,但這假扮之人的真身恐怕是……


    “三皇子,他說的沒錯。”柳澤亦是對假三皇子微點頭,又示意假三皇子看向身後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宮雪澈。


    假三皇子一口氣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對自己的音波功很是了解,若雪染的話屬實,那他全力一吼無疑會將這個房間震塌。


    雪染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假三皇子,不著痕跡的探查著他身上氣息,那種若隱若無的熟悉氣息,正如她所想,除了容貌截然不同,其氣息與她山中所遇到的那個少年玉恒身上所有氣息一模一樣!玉恒,真的是你嗎?


    “五……”假三皇子想大喊什麽觸及雪染僅喊了一半,便又驚又急奔向床邊。


    柳澤深知假三皇子的性子,亦是快步走到假三皇子身邊,布下結界解說著先前發生的事。


    雪染見狀不禁莞爾,柳澤對他的防備很深,更何況找人假扮三皇子的事該是秘密,也是見怪不怪,隻是轉而看了眼南宮雪澈的樣子,想到那幽暗樹的樹葉頗為糾結,時間如此緊迫,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不一會兒柳澤便撤了結界,假三皇子顯然已明白了事情始末,立刻瞪向雪染,從懷中拿一株紫光幽幽小如巴掌的草藥:“流星草是這個吧?”


    “是流星草!”雪染驚喜道,見假三皇子手中的那株草藥一眼便認出,不正是流星草麽?


    柳澤顯得極為驚訝:“三皇子,你哪來的流星草?”


    “我去山中找狗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想到五、”假三皇子說著話一頓,方才繼續開口:“要找的藥材不是還差兩味麽!想到五弟對流星草的描述,就想著采回來想給五、弟認認,看是不是流星草。”


    假三皇子這話一出,雪染頓時確定自己猜測的沒有錯,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又是找“狗”,玉恒,那夜酒樓遇到的“三皇子”果然也是你假扮!可就算頂著南宮宇飛的外貌,這小子還是從心底認為南宮宇飛是北陵王的走狗,不過這株真是個好消息!現在隻差幽暗樹的樹葉了!而時間,已不多了……


    既然知道此假三皇子是玉恒,雪染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柔和下來,點點頭:“是流星草沒錯!”“既然這是流星草,那幽暗樹的樹葉就不能找什麽東西代替嗎?”假三皇子有些急切的問,眉眼間盡是擔憂。


    雪染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幽暗樹的樹葉,能讓封鎖千年睡的毒性,是一味很重要的藥材!想要找它的替代品,隻有極陰極寒之物才可以,世間極陰極寒之物可比幽暗樹樹葉更為難找,而現在……”


    「主人,幽暗樹的樹葉這不是有嗎?」


    雪染正說著,心底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乃是無雙神戒中真正的北陵王朝三皇子南宮宇飛,也同是與她主從契約後改名為蒼羽的夥伴,雪染不禁一怔,在心底問:「哪有幽暗樹的樹葉?」


    無雙神戒裏,蒼羽看著地上的兩片子,不是很確定的說:「無雙殿前的台階下,有兩片葉子,跟我曾在書上見過的幽暗樹樹葉很像,難道不是嗎?」


    雪染聽聞不禁大喜,難道她把幽暗樹樹葉裝進無雙殿石室時,不小心漏了兩片在石室外?


    掃視了眼屋中其他兩人,雪染不動聲色的凝神,以神識進入無雙神戒中,如今雷雲又小了許多。


    蒼羽站在台階上顯然已等候多時,見雪染來,立刻伸手指向一個地方。


    那是第三台階的角落處,有兩片不起眼的葉子,葉子成五芒星狀,上麵道道黑色脈絡清晰可見,透著刺骨逼人的寒氣。


    “這個是不是幽暗樹的樹葉?”蒼羽迷惑的問,他如今仍是以魂體狀態,畢竟那個身體連手指都動不了,在無雙神戒中委實太過無聊。


    “幽暗樹的樹葉,沒想到真漏了兩片在外麵!南宮雪澈,真是天不亡你啊!”雪染大喜過望,以一塊布包住幽暗樹的樹葉拾起,對蒼羽打趣笑道:“這下,南宮雪澈可算是欠你一條命了!”


    蒼羽聳聳肩,並不在意:“我害過他很多次,硬要說的話,隻能算兩不相欠。”


    藍錦狼眸裏充滿不滿,卻隻是趴在蒼羽那不能動彈的身體旁,既沒吼叫也麽抗議。


    雪染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藍錦:“它這是?”


    “我們從無雙神戒看著外麵情況,它對你救南宮雪澈的舉動很不高興,在鬧脾氣呢!”蒼羽英俊的臉上滿是爽朗笑意:“待會兒,我會跟它解釋清楚的!”


    “它會聽你的麽?”雪染很是懷疑,以藍錦對北陵王庭的恨怒,怎麽會聽蒼羽解釋?


    蒼羽嗬嗬一笑,湊近雪染低聲道:“我可是它主人的義子,怎麽也算是它半個小主人吧?這裏就交給我好了,外麵可是有人等著你救命呢!”


    “那你可要好好的跟它解釋清楚咯!”雪染笑眨了眨眼,蒼羽此話無疑是說,他要跟藍錦坦白事情始末,包括他與朝月的關係,她當然是再讚同不過了!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夥伴間的信任最為重要!


    “是,我的主人。”蒼羽半促狹半認真道。


    雪染莞爾一笑,又看了眼藍錦,神識便退出無雙神戒,與之同時,她手上也多了兩片幽暗樹樹葉,東西都齊了,怎麽交給他們?


    如果直接拿出來,一定會受到質問和更深的懷疑,被柳澤懷疑也就算了,她可不想跟假扮成三皇子的玉恒生出這種間隙……


    她所說的半個時辰,是湊齊藥材的時間,如今意料之外的獲得幽暗樹樹葉,離續命丹失去藥性還有半個時辰,雖然時間不多,卻是可以用個幌子!


    想著,雪染已有了方法。


    “那該怎麽辦?”假三皇子急的原地打轉,柳澤頻頻示意,假三皇子仍是沒有絲毫理會,顯然心裏一心裝著南宮雪澈的安全,根本沒空去想現在的舉動會不會暴露偽裝。


    柳澤很是頭疼,卻也無可奈何,這世上也有南宮雪澈的話有用,他是沒有絲毫辦法!更何況南宮雪澈正命懸一線,他也沒那精力在這上注意太多。


    相對兩人的心急如焚,雪染突然開口:“我們繼續也沒有絲毫用處,我要去濟世堂被毀的藥房看看,有沒有餘留的幽暗樹樹葉,你們先準備熱水,一旦找到幽暗樹樹葉就可以立刻開始解毒。”


    假三皇子一聽立馬擋在雪染麵前,一臉戒備的說:“如果你跑了怎麽辦?我要跟你去!”


    見柳澤也目光不善的看著自己,雪染一頭黑線,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計較這些,“隨便你,想跟就跟來!”


    說完,也不理會兩人,雪染徑自出了門去。


    “等等我!”假三皇子大叫一聲也急速跟了上去,唯留柳澤一人。


    柳澤看了眼床上的南宮雪澈,便照雪染的話弄來浴桶,開始燒大量的熱水。


    暗看了眼身後追來的假三皇子,雪染有點無語,她想借此理由拿出幽暗樹樹葉,沒想到這小子真跟了出來!算了,將錯就錯吧,反正花不了多少時間。


    南宮雪澈所居的客棧到濟世堂本就不遠,以雪染和假三皇子的速度一來一回也就眨眼間。


    雪染和假三皇子一前一後進入濟世堂,雪染對管事的墨儒說,想去被毀的藥房殘壁處找個東西。


    心知墨風對雪染的重要,墨儒沒有問原因痛快答應,甚至親自帶雪染到被毀的藥房處。


    如今,濟世堂的藥房已是一片斷壁殘垣,顯得十分狼藉。


    見此蕭條情景,雪染心中頗為愧疚,對墨儒歉意道:“抱歉,我……”


    “家主說濟世堂的房屋有些年代了,也正好借此機會重建一下,小公子不必在意,在下還有事要忙,兩位隨意。”墨儒對雪染和假三皇子拱拱手,便又匆匆離開。


    “‘三皇子’,我們分開找要快些,南宮雪澈身上的毒不等人!”雪染提議道,明知道這三皇子是假的,可對方沒有揭露身份,雪染也隻有無奈的跟著叫一聲“三皇子”了,真是有點叫不出口啊!


    假三皇子並沒有反駁,轉身立刻在被破壞徹底的瓦礫間,開始尋找那最後一味幽暗樹樹葉!


    看著對方這樣為兄弟拚盡全力,雪染不由得會心一笑,裝作尋找的樣子,來到一個對方無法看到的地方,拿出那兩片幽暗樹樹葉,等了兩、三分鍾後。“我找到了!”雪染舉起放在布上的幽暗樹樹葉:“沒想到我記憶中,這藥房放幽暗樹樹葉的地方真還有殘留,真是萬幸啊!”


    假三皇子立刻飛奔而來,驚喜萬分,高興的拍了拍雪染:“真是太好了!這下五哥有救了!”


    “五哥?三皇子,南宮雪澈不是你五弟嗎?”雪染故作驚訝懷疑的看向假三皇子,還特意加重了“三”字,再次收好幽暗樹樹葉。


    假三皇子神色一凜,有些慌亂:“你聽錯了,我是說……”


    “北陵王隻有七個兒子,會叫南宮雪澈五哥的怕是隻有六皇子和七皇子才對,你到底是誰?”雪染眼神淩厲的盯著假三皇子,迸發而出氣勢瞬間逼人,“如果你們是這樣的態度,我又為何要為他解毒?豈不是自討沒趣!”


    假三皇子神色糾結之極,見雪染欲拂袖離去,頓時大叫一聲:“你不準不救我五哥!我是老七南宮玉恒!”


    雪染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假扮三皇子的人果真是玉恒,而玉恒竟真是北陵王庭的七皇子——南宮玉恒。


    “南宮玉恒,就是你麽?”雪染一臉恍然大悟的開口:“我妹妹提起過你,說昨夜臨時有事不告而別,還請你諒解,希望以後有緣能再見!”


    南宮玉恒驚愕的望著雪染:“你妹妹?”


    雪染彎唇一笑,“我名為雪閻,我妹妹名喚雪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她是你的妹妹?”南宮玉恒大吃一驚,隨即又釋懷道:“原來她是有事來不及跟我道別,我還以為她討厭我了呢!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我也不清楚,她一向行蹤飄忽,相信有緣分、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再見!”雪染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昨夜的不告而別她很是愧疚,更何況帶走了玉恒找的三皇子,能親口說出這番話,她也算了樁心事。


    “原來是這樣啊!雪兒是我五哥未來的娘子,警告你,他們已經私定終身,你隻能祝福不許對抗!你既然是雪兒的兄長,那咱們以後就是自己人!早說嘛!害我裝狗的那麽辛苦,哦,狗兒是我三哥南宮宇飛,真正的三皇子!我父皇忠實的走狗!”南宮玉恒笑嘻嘻的湊過來,拍了拍雪染肩膀。


    “什、麽?”雪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廝說話要不要這樣損,你三哥可正在無雙神戒裏看著呢!還有,她什麽時候跟南宮雪澈私定終身了,她怎麽不知道?


    不等雪染回神,南宮玉恒一把抓起雪染急速朝客棧踏空狂奔,一邊拖著雪染還一邊認真嚴肅的告誡:“雪閻,你可一定救活你妹夫、我五哥!雪兒未來的幸福可都在你手上了!”


    “我妹妹跟你哥是絕不可能的!”雪染咬牙說道,差點咆哮出聲,她跟南宮玉恒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吧?若非當下時機不對,她一定狠狠把南宮玉恒揍一頓,看看那腦子裏究竟裝的什麽東西!


    南宮玉恒臉色一變,很是不滿:“你再這樣說,我就把你從這裏丟下去!”


    “把我丟下去,就沒人救你五哥了!”雪染也毫不示弱瞪著南宮玉恒,她目前隻是鬥生境,自然是不能踏空而行。


    南宮玉恒臭著臉,飛行的身影突然變得更快,還故意在空中忽上忽下的不停三百六十度翻轉,一時間搞得雪染頭昏眼花,腸子都快擰成蝴蝶結了,直想吐。


    明明隻要眨眼功夫就能到的距離,卻硬讓南宮玉恒用了幾分鍾,回到小院時,等待多時的柳澤已是焦急萬分。


    南宮玉恒一落下,便丟下雪染,立刻衝入房中去看南宮雪澈的情況。


    “找到了沒?”柳澤問雪染。


    雪染張口想回答,體內一翻,頓時吐了柳澤一身,柳澤臉一黑,嫌惡之極。


    吐出來,雪染不禁感覺舒暢許多,看柳澤狼狽模樣,麵不改色的笑擺了擺手,也走入房中:“你們三皇子興趣實在太過特殊,隻是帶我在空中奔騰了下,我就消受不起,真是太沒用了啊!幽暗樹的樹葉找到了!”


    “該死!”柳澤臉色鐵青,當下卻無法發作,畢竟南宮雪澈的毒還得靠雪染,隻得揮手換了件幹淨衣服,依舊是青色衣衫。


    雪染進入房後,見床上那南宮雪澈的模樣,瞬間大驚:“怎麽會這樣?”


    此時南宮雪澈的身體發著瑩瑩光芒,頭發一縷縷脫落,顯然被續命丹壓製的千年睡之毒又開始流動,明明續命丹的藥性時間還沒過,怎麽會這樣?


    雪染立刻將七步斷魂塞入南宮雪澈口中,好在續命丹的藥性並沒有完全消失,千年睡之毒的蔓延十分緩慢,還來得及!


    不敢再有一絲大意,雪染立刻指示柳澤將熱水倒入大浴桶,把所有藥材拿來,並讓玉恒把南宮雪澈的衣服脫到隻剩一件底.褲,置於浴桶之中。


    因雪染的臉色實在太過凝重,饒是玉恒也知道事情不妙,二話不說,兩人皆是照辦。


    “我曾解毒的地方變成什麽樣,相信你們不會不知道,現在我要給南宮雪澈解千年睡之毒,如果你們不想也染上劇毒而死,立刻出去守住房門,絕不能踏入一步!”雪染嚴肅告誡。


    南宮玉恒正欲說什麽,卻被柳澤拉了出去,臨走前,柳澤再次對雪染警告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五皇子出了什麽差錯,就算天涯海角,我柳澤也定不會放過你!”


    雪染冷哼一聲,並沒出言反駁。


    待南宮玉恒和柳澤出去後,雪染看向浴桶裏熱氣繚繞間的南宮雪澈,快速而嫻熟的將一旁諸多藥材一邊處理,一邊放入浴桶中。


    不一會兒,南宮雪澈體內的七步斷魂便發作。


    七步斷魂發作會痛入心髓、生不如死,不出雪染意料,南宮雪澈也被生生痛醒,緩緩睜開眼,觸及雪染那忙碌的身影,聲音輕啞:“丹鼎大會的會冠,你拿下來了嗎?”


    聽聞,雪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最後幾味藥材狠狠丟入浴桶,浴桶中的水瞬間變成幽幽碧綠,散發著怡人的清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個!”雪染怒瞪著南宮雪澈,“丹鼎大會的會冠,比你的命還重要嗎?如果你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命,那我還真是多此一舉了!”


    南宮雪澈直視雪染,淡然道:“你想知道我身上的千年睡從何而來,也想讓我幫你對付王庭,你需要我,所以一定會救我。”


    一時間,雪染心裏一堵,恨不得將那張漠然自信的臉撕得粉碎,這男人真真是可惡至極!居然將她利用得如此徹底,她卻無法反駁!


    因為正如南宮雪澈所說,她不會讓他死,不單是千年睡之毒,和北陵王庭的原因,那夜酒樓相鬥之後,她對此人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欣賞,就算以後會是敵人,她也不願讓自己難得欣賞佩服之人消失。


    深吸一口氣,雪染恨恨的問:“為什麽要那麽執著丹鼎大會的會冠?”


    “這屆丹鼎大會的會冠是一顆寶丹仙靈丹,服用後可抵擋世間許多猛毒奇毒,北陵王心狠手辣,遲早會對玉恒下手,哦,玉恒是我七弟,是我唯一的弱點。”南宮雪澈冷沉開口,一雙眸子猶如琉璃之夜,引人心魂,卻似深淵:“接下來,我自己運功解毒便可,你幫我護法。”


    說著,也不等雪染說話,便徑自閉上眼開始全神貫注的對付自己體內之毒。


    這樣的南宮雪澈,雪染從未見過,又不覺絲毫意外,早先在酒樓相鬥之時,她便知道那般柔笑似病美人的南宮雪澈,並非其真正麵目,卻也沒想到卸下麵具的他,竟是這般。


    南宮玉恒是他唯一的弱點?


    按理說,像南宮雪澈這種人,會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簡直是無法想象,可為什麽要告訴她?他口中弱點若是假的倒說得過去,若是真的……南宮雪澈,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隨著時間流逝,南宮雪澈身上溢出的毒素越來越多,浴桶中的碧綠漸漸變為黑色,可南宮雪澈依舊沒有發出一點痛苦呻吟。


    有過相同經曆,雪染比誰都明白這個過程的痛苦,可說是非人的折磨,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浴桶中的南宮雪澈不單沒有一絲痛苦呻吟,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其心智之強、忍耐力之深……


    雪染凝視南宮雪澈,饒是她兩世為人,也捉摸不透這男子的想法,深不可測的讓她倍覺危險,可就算無法合作,關於千年睡的事也一定要問清楚!墨風的仇,她的痛,怎能就此作罷?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已是整整一天,門外南宮玉恒和柳澤寸步不離,密切關注著裏麵動靜,但深知雪染解毒後的房間是怎樣恐怖,也不敢衝進去。


    寂靜的房間裏,雪染周身被一團粘稠黑霧包繞,從變成粘稠黑色的浴桶中、以及南宮雪澈身上所散發的黑色毒氣皆往她周身黑霧匯集,此時,那團黑霧已比先前更加凝實黑亮,還稍稍大幾分了。


    相信除了雪染以外的人,隻要一靠近那團黑霧便會深中劇毒,修為低下甚至可能當場死亡,因為連雪染自己,都已經不知道這黑霧的毒性到了什麽地步!


    漫長的等待後,突然一聲巨響,那浴桶以及裏麵如黑泥的東西瞬間爆裂開來,雪染早已在房中布下結界,那含有劇毒的東西並沒有飛出屋外。


    雪染操縱黑霧迅速將所有黑泥的毒性吸收後,才將那團黑霧剛收入丹田,此時南宮雪澈已是全身赤.裸,身上已不見一絲慘白透亮,顯然毒性已經完全解了。


    南宮雪澈赤身站起,聲音頗為沙啞:“雪閻,我解毒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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