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這邊心中驚詫難明,而那個柔嬪,卻恍若不覺,對著皇後和賢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後就低眉順眼地站在原處,規規矩矩,就連目光都沒有像慕挽歌這邊投來多餘的一瞥。


    既然她裝作不識,那麽自己也沒必要過多在意。


    慕挽歌一想到這裏,麵上神色便恢複如常,神色間透著一股淡淡地慵懶和漫不經心。這些後宮女人的爭鬥,她,隻要在一旁靜靜看戲就好,可如果非有人要把她卷進來,那到時,了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慕挽歌眼眸半眯,斂去了裏麵所有的情緒。


    “柔嬪真是好大的架子,可讓我們好等。”皇後還沒開口說話,賢妃倒吊著一雙丹鳳眼,冷冷地覷著柔嬪,出口嗆到。


    柔嬪整個人就像是一團棉花一般,對於賢妃的冷嘲熱諷,冷言相向,她不以為意,抿著唇,柔美地笑了笑,聲音細細弱弱地回到,“讓皇後娘娘和賢妃娘娘久等了。妹妹倒想早早地過來給兩位姐姐請安,隻是……”柔嬪說到這裏,話語聲微微低了下來,麵色泛著淡淡的紅暈,春意盎然,看得賢妃瞳孔一縮。


    “隻是,昨日陛下……”柔嬪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頓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到,“妹妹今日有些起不來身,所以,這才來得晚了些,皇後娘娘若要怪,那便責罰妹妹吧。”柔嬪說著,雙腿一彎就要跪下來,卻被皇後一言阻止。


    “現在可是當主子的人了,不要還跟以前做奴才一樣,動不動就給人下跪。”


    皇後話語很輕,聽來沒有絲毫的怒氣,可卻成功地讓柔嬪微微曲起,正準備跪下的雙腿,止住了動作,柔嬪麵色微不可察的一變,眼底一絲異樣之色,一閃而過。


    “皇後娘娘教訓得是。”柔嬪嘴角扯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意。


    “喲喲,有些不長眼的山雞,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目中無人起來。”賢妃帶刺的話語涼涼刺來,弄得柔嬪麵上地笑意,不由得有些掛不住了。


    那笑容,收起來不是,繼續下去也不是,不由得難看地僵在了柔嬪的麵上,襯得她的麵色有些古怪。


    賢妃看著柔嬪凝固在嘴角的笑意,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淡笑,可她的眼底卻是冷光凜凜,這個狗奴才,還真把她自己當根蔥了,她剛才那言語之中,雖然表麵看起來是謙虛誠懇,可,那話又何嚐不是另外一種意思的炫耀?告訴她們,昨夜陛下是怎麽狠狠地寵幸了她嗎?


    呸!這個死不要臉的騷貨!


    賢妃看向柔嬪的眼中厲意乍現,一雙冷厲的丹鳳眼上下冷冷的掃視著柔嬪,眼中滿是不屑之意,長得也是一副媚俗地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反胃!而且,如此急於出頭表現,這種人,在宮中,能活多長的時間?這個女人,這般惹人厭,就算她不收拾這女人,也自有人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賢妃一想到這裏,緊繃的麵色鬆動了幾分。


    “賢妃娘娘,妹妹……”


    “住口!”柔嬪話還沒說完,就被賢妃一聲冷喝打斷,賢妃丹鳳眼冷冷地斜睨著麵色微微泛白地柔嬪,語氣平靜無波地繼續說到,“你一個嬪妃,有什麽資格在本宮麵前自稱妹妹?”


    賢妃說到這裏,輕嗤了一聲,聲音中滿是不屑,“果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下作婢子,一點規矩也不懂。”


    柔嬪麵色再也端不住了,起了一絲絲的裂痕。


    “夠了……”一直靜默不語的皇後突然低吼了一句,麵色平靜得不起絲毫波瀾,“本宮乏了,你們全都退下吧。”


    賢妃含笑地睨了皇後一眼,應了一聲是後,就被一大幫子的婢女眾星拱月般地拱了出去,在經過柔嬪的身邊時,賢妃淡淡睨了柔嬪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皇後娘娘好生歇著吧,歌兒就先告退了。”慕挽歌說著對皇後微微福了一禮後,就抬步姿態優雅的直往外麵而去了。


    柔嬪也知自己不好再留在此處,對著神容倦怠的皇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後,就半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柔嬪一走出殿門,就抬步向著前方的慕挽歌小跑著追了過去。


    她一下轉至慕挽歌身前,伸手擋住了慕挽歌前行的道路。


    慕挽歌看著這個突然追上來,攔住自己路的女人,不由得挑了挑眉,眼底帶著疑惑地看向眼前之人。


    “有事?”慕挽歌薄唇輕掀,說出的話很淡漠。


    “二小姐不認識奴婢,不,本宮了?”柔嬪此刻麵上哪裏還有剛才在殿內的那股忍氣吞聲的模樣,眉目之間,全是顯而易見的張揚炫耀之意。


    慕挽歌見此,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她眼眸微眯,裏麵意味不明。


    慕挽歌半眯著眼,細細打量著眼前一副趾高氣揚模樣地人,蹙著眉頭想了半天,極其認真地說到,“咦?你……你不是……”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


    柔嬪看著慕挽歌那副驚詫難以置信的模樣,眉梢眼角間,暈開了心滿意足的笑意,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在知道自己會有今日風光時,她會不會悔不當初?隻恨不得,當初沒能夠好好的把自己巴結好?


    這邊柔嬪心中正暗自得意之時,卻被慕挽歌下一句話氣得差點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說:“你不就是那隻飛上枝頭的山雞嗎?叫什麽來著?好像是……是叫什麽什麽砂的?”


    慕挽歌漫不經心的語氣,配上她那無所謂的表情,氣得柔嬪牙槽一陣陣的發酸,發痛。


    慕挽歌這個死女人,她真是,讓人恨不得能夠將她給撕碎了……


    “慕二小姐,你是真的忘了我了?”柔嬪嘴角勾出冷然的笑意,抬步,一步步地越發向慕挽歌逼近,慕挽歌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好狗不擋道,麻煩讓讓。”慕挽歌也斂去了剛才的玩弄之色,眉目之間斂上一股肅殺之氣,語氣也沉凝了幾分。


    “慕挽歌!”柔嬪怒喝一聲,聲音尖銳,“我不是以前那個慕府的奴婢流砂了,我現在可是聖恩正隆的柔嬪,你,憑什麽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柔嬪麵色陰沉不定,她真是,看著慕挽歌那個賤人那副模樣,她就恨不得能夠將那賤人給撕碎,她,著實令人厭惡。


    “喲,原來你是那個曾經被我趕出慕府的流砂啊……”慕挽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仿佛剛才才知道這事一般,這不由得氣得柔嬪的麵色一變。


    這個惡毒的賤人,當初她眉眼不動地將她們趕出慕府,斷了她們生路之事,她怎麽能夠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被趕出慕府後,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隻有她自己知道!


    曾經就有人斷言,她有大富大貴之命,所以,在陷入絕境之時,她總是抱著希望,她相信,上天總有一日,會眷顧於他,結果,果不其然,幸虧當初她咬牙堅持了下來。


    昨日,她躲在一旁看到了皇後與聖上發生的所有事,她親眼看見,皇後從袖中滑出了一柄短匕首,一下刺在了聖上緊緊扼著她肩膀的手臂之上,趁著聖上吃痛分神的空隙,她一把猛地推開了聖上之後,就急急地跑走了,獨留下,手臂血流如注的聖上,蒼白著臉半坐倒在地上。


    想來任何一個男人,在做著那等快活之事,正興致高漲之時,卻被自己身下女人狠狠捅了一刀,那都不是什麽特別美妙的感覺。


    所以,當時聖上的麵色可真謂是難看到了極致,既憋得慌,又恨得牙癢癢。


    而她,就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


    因為,她在入宮時就發現了一件事情——她的容貌和皇後有四分相似,特別是自己那雙眼睛,相似度可以高達七分。


    所以,當時她大膽賭了一把,主動打自己獻了出去。果然,聖上一看見她,就……


    皇後平日裏對於聖上總是沒什麽好麵色,所以,她猜測著,聖上心中一定是渴望一個溫柔而又依賴他的“皇後”的,所以,她就扮演著他想要的那個樣子,就算是以皇後的替身存在的,可如果,這個能夠給她帶來無上的榮華富貴,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一想到這裏,柔嬪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


    她不要再過那窮得乞討的日子了!


    柔嬪眼底閃過利光。


    “二小姐,當初可真是托了你的福……”


    “嗯?”慕挽歌蹙眉淡淡看向柔嬪。


    柔嬪柔美一笑,聲音意味不明,“如果當初,不多虧了二小姐那個莫須有的罪名,把我給趕出了慕府,想必,現在我也不能這般風光的站在這裏吧?隻怕,已經和慕府的其他人一樣,下了地獄……二小姐,你說,我是不是可得好好謝謝你?”


    柔嬪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一雙黑亮空靈的眸子,含著淡淡笑意,直勾勾地瞧著慕挽歌。


    慕挽歌神色一凜,眼底湧上怒意。


    “那叫什麽綠茵的,現在隻怕已經投胎了吧。”柔嬪嘴角暈開一抹,越來越大的笑意。


    慕挽歌看著她那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心頭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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