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奕離婚事件的後續,李阮從阮敏那裏聽說時,她正約好了要拍婚紗照。聽了阮敏說,杜易澤已經帶著孟紫奕回了n市,不由得唏噓不已。


    朱家對上孟紫奕和杜易澤,孰強孰弱一目了然,孟紫奕還想強硬,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官司理所當然地敗訴了,杜易澤的公司也在莫名其妙中資金鏈斷裂了,他隻能賣了房子和車子,關了公司,遣散了公司職工,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欠了不少債務。


    杜易澤就這樣,在李阮並不知情的時候,灰溜溜地回了n市。可他雖然落魄,但到底沒有丟下孟紫奕不管。


    但是李阮覺得杜易澤和孟紫奕的發展並不容樂觀。首先,杜易澤的母親不會輕易接受孟紫奕,而孟紫奕,會不會甘心留在一一無所有甚至欠債累累的杜易澤身邊,起點更低地白手起家,都難說得很。


    杜易澤的公司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倒閉的,作為前任財務總監,李阮對他的公司財務運行狀況非常了解,杜易澤本身並不是愛冒險的人,公司的運行一向都是求穩,沒道理發展了這麽多年,突然就倒了。


    李阮根本就不相信其中沒有外人插手。雖然朱家的根基在h市,可n市也有他們的分公司,想繼續阻礙,完全沒有問題。


    李阮想,杜易澤現在肯定很煩惱。可她不過歎了口氣,心裏挺輕鬆,可到底沒有幸災樂禍太久。


    她和顧祁元定了今天拍婚紗照,因為婚禮定得急,周末的日子都排滿了,隻能工作日請一天假。她昨天請假時,小鄧嘿嘿嘿地笑了很久,還一個勁往她肚子上瞧。


    李阮差點黑臉,真心給她翻幾個後空翻看看。可她到底忍下來了。懷胎十月什麽的,隻要到了時候,別人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奉子成婚了。


    他們拍婚紗的影樓是範妤介紹的,說是她朋友開的,因此價格很便宜,給的是團購價。顧祁元聽了很不屑,打了電話過去,吼了一通,然後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李阮聽著冒汗,總結一下,中心思想是:哥一輩子就結這麽一次婚,就拍這麽一次婚紗照,你竟然給我團購價?哥不要!哥要你們店裏最貴最貴的套餐!


    結果,當然是雙方滿意了。


    李阮擦了汗後又樂了。自己上趕著送錢,人家打開門做生意,還不是笑瘋啊?可顧祁元很快就明白,他自己做了一個完全錯誤的決定。


    果然啊,隔行如隔山啊!


    到了下午五點,李阮的肚子開始餓了,可她還在試一套新的婚紗,重新補妝,她從化妝室裏出來時,原本黑著臉,快要發脾氣的顧祁元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真的是花錢找罪受啊!


    一整天的時間,李阮已經換了四套婚紗、禮服,改了三個發型,可外景剛剛拍完,還有四套內景要拍。


    她又累又餓。顧祁元雖然比她好一些,可也已經煩出火氣來了。


    果然,最奢華的婚紗照套餐,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不管是價格,還是精力!


    畢竟是大客戶,又是熟人介紹,店長舔著臉來安撫即將暴走的顧先生。


    “顧總,您看,要不這樣,這一套先拍完,剩下的三套,你們再約個時間來拍?”


    店長心裏也哭啊,其實這個套餐本來就是安排二到三日行程拍的,有些人還會要求去特殊的風景區拍,當然費用相對還要提高,可顧先生當初說時間緊,要一天裏拍完,銷售接待部門的工作人員,竟然也一口答應下來了:完全沒問題!


    好吧,現在他們攝影部就出問題了!


    店長看了眼新娘子,不停地恭維:“顧太太真是太漂亮了,每一套婚紗穿得都很美啊,剩下還有一套白色短款露腿的婚紗,一款黑色新潮婚紗,和一件紅色旗袍,都是我們店裏新到的,第一次拿出來給顧客穿。”


    李阮看著好笑,穿著大裙擺的潔白婚紗,端莊地坐在布景沙發上,拍了拍一旁穿著銀灰色西裝的顧先生:“那要不再挑個時間過來吧?一輩子也就這麽一次,索性讓我多穿幾套漂亮的婚紗。”


    顧祁元聽著火氣也軟了下來,甚至有點心動,轉頭看著因為化了妝而比平時更顯精致和嫵媚的李阮:“好吧。”


    雖然其實他很忙,忙著把事情都提前做完,好空出長長的一個假期去度蜜月。可李阮說了,一輩子也就這麽一次,他也想看李阮穿得漂漂亮亮地,等到以後滿頭白發,兩個人坐在一起翻著相冊,這就是美好到讓人感動的記憶。


    協商好了,拍完今天的最後一套室內,兩人終於能夠回家了。


    婚事攝影基地在鄉下風景區旁,山清水秀,可回家的路也很漫長,李阮探頭看了眼,叫停了。


    “我們在這裏先吃個飯吧。”李阮探頭看著窗外,天色漸暗,路邊的招牌一個個亮了起來。


    “好啊。”顧祁元以為李阮餓急了,路邊找了個地方停車。


    “晶晶現在就在這裏上班,我叫她一起來吃飯了,我們也很久沒見了,順便和她說一聲婚禮的日期。”李阮下了車,拿出手機給陶晶晶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陶晶晶的聲音有些慌張。


    “喂、喂?”


    “晶晶,你怎麽了?”李阮心裏一緊,蹙著眉問道。


    “沒、沒事。”電話裏陶晶晶的聲音有些低。


    “真沒事?我現在就在你們銀行門口,你要不要出來和我一起吃飯?”李阮仔細聽著陶晶晶電話裏的聲音,剛才接起來時仿佛有其他聲音,現在卻很安靜。


    “啊?你在我們鎮上了啊?”陶晶晶沒有一口答應,反而顯得很猶豫,“那個,要不算了,還是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李阮正對陶晶晶的態度覺得有些奇怪,電話裏又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是你朋友來找你吃飯嗎?我們可以一起吃啊。”


    這明顯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陶晶晶,你旁邊是誰?”李阮問道。如果陶晶晶沒有故意遮遮掩掩,李阮或許會認為那是她的表兄弟,可她這樣慌張,明確表示其中有jq!


    李阮的第一反應是很緊張,可她想到陶晶晶跌過一跤,應該會謹慎許多,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再栽跟頭。


    至少,她知道,葉桓在和範行舒離婚,並且被寰宇辭退後,已經離開h市了。


    她慢慢放下心來,聽著陶晶晶在那頭似乎讓對方別開口,然後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李阮似乎能看到她此刻滿臉通紅的樣子。


    “是你剛交的男朋友?”李阮很好奇,陶晶晶竟然不聲不響有了新對象?


    “哎呀,不是,我還沒答應呢……”話一出口,陶晶晶就懊惱地咬住了嘴唇,有些討饒地喊道,“阮阮……”


    “行了,我不怪你瞞著我了。”李阮想,反正當初我自己也瞞了不少時間,半斤八兩吧,“不過你最好現在就帶出來給我看看,讓我把關,然後我才能同意你們交往。”


    “阮阮!”陶晶晶的這聲像是尖叫,可歎了口氣後,她還是說道,“好吧,撿日不如撞日,反正你人也來了。”


    放下電話,李阮看著倚在車子旁的顧祁元,一臉的笑意:“陶晶晶竟然交男朋友了。”


    “她都快三十了,交個男朋友有什麽稀奇。”顧祁元無聊地睨了李阮一眼,對其他人的八卦沒有任何興趣。


    “我和她同年!而且我的生日還比她大了幾個月!”李阮咬著牙,一字一句說得很重。


    顧祁元呆了一秒,飛快地說道:“你才二十幾歲,看起來甚至隻有二十歲,我們倆絕對是早婚早育。”


    “你才二十歲!”李阮撲哧一笑,忍不住笑橫了他一眼。其實她不過是開玩笑,她曾經人到中年,雖然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青春,可卻也更明白,歲月不饒人的道理。


    誰都不想老,可誰都不得不老。


    她經曆兩世,最明白人該珍惜當下的道理。她很慶幸,陶晶晶雖然經曆了一次不堪的戀情,可依舊能夠很快走出來,對戀愛沒有望而卻步。


    人最怕的,不是失敗,而是因為失敗,從此舉足不前。


    陶晶晶來得比李阮以為的要快,估計本來就在附近,她的身邊跟著一個身高約一米七四的男人,帶著黑色眼鏡,相貌說不上有多帥,但也稱得上端正秀氣。


    比不上葉桓帥,卻更有一種書卷氣。李阮覺得和陶晶晶很配,兩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單純。可她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你是那個急診醫生。”顧祁元先認出來了,陶晶晶被打的那天,李阮在急診室裏陪著,顧祁元在門外攔著範行舒。


    顧祁元一提醒,李阮也認了出來,她心裏一跳,先是看向陶晶晶,見她雙頰微紅,卻並沒有慌亂害怕,這才定下心來。


    還好,彼此都了解身份。


    李阮雖然心裏很好奇,卻也知道現在不好多詢問。陶晶晶簡單地介紹彼此後,李阮便提議找個地方先吃飯。


    “去前麵那個餐廳吧,雖然比不上市區的餐廳,可味道不錯。”開口的是陶晶晶的追求者,急診外科輪轉醫生何元。


    陶晶晶抬頭睨了李阮一眼,似乎有些嬌羞地解釋:“何元是西浦鎮人。”


    原來是地頭蛇。李阮又看了陶晶晶一眼,心裏有些欣慰。還好,這次的這個,哪裏人,在哪工作都是清楚的。


    事業單位工作人員也有好處,跑得和尚跑不了廟。


    李阮本意是找陶晶晶了解近況,如今見她過得不錯,也就安了心。


    “我們婚禮定在十一月十九日中午,南湖度假村,你是伴娘哦。”趁著飯菜未上,李阮喝了口水說道,“喜帖過幾天我寄給你,到時候何醫生也一起來哦。”


    “他……”


    “好,我一定準時到。”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陶晶晶隻說了一個字就被突然蓋到自己手上的另外一隻更加白皙的手給噎住了。


    李阮看著笑了起來。


    這樣多好,好友彼此有了歸宿,就是秀恩愛也不用怕傷到人了。


    吃了飯,李阮就和陶晶晶告別了。她拍了一天的婚紗照,換衣服擺姿勢,真的有些累。上了車,她從後視鏡上看到還站在原地揮著手的陶晶晶,和站在她身旁的身影,嘴角一隻噙著笑。


    “這麽高興?”顧祁元飛快地睨了她一眼。


    “是啊,很高興。”李阮仍舊笑著,視線從再也看不清的後視鏡上收回來。


    “是你朋友找到對象,不是你女兒吧?”顧祁元也勾著笑,取笑她。


    “你不懂。”李阮含笑,不解釋。


    你不懂,前世,我們兩個最好的朋友,都被所謂的愛情狠狠傷透了心,身心俱疲。如今,因為我的重生,我們都有了好的歸宿,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旁人無法理解。


    我很慶幸,我除了讓我自己過上與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還能幫我最好的朋友!


    其實當天晚上,李阮躺在床上閉著眼悠悠歎氣時,就有些後悔了。


    下午的時候,該馬上改掉套餐的!四套外景,一套內景,也可以啊,為什麽一定要拍完全部套餐呢?


    真是活受罪!


    不管怎麽樣,他們現在都已經預約好了周五的時間再去拍,再後悔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李阮很無奈,一掌拍掉顧祁元伸到自己腰上的手:“別煩!”


    “你不是說酸嘛,我隻是想給你揉揉。”顧祁元半撐著身子,一手枕在枕頭上托腮笑看著她。


    “你就不累嗎?”李阮很驚奇,自己累得一上床就不想動,可看看人家顧先生,一上床就生龍活虎,完全是和她截然相反的生物啊!


    “你說哪方麵?我有些地方確實不累,但是很想有機會累一下下。”顧先生仍舊笑眯眯地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顧太太,一臉的誘惑:快點問我啊!問我是哪個地方想累啊!


    李阮對在自己麵前葷素不忌、“胃口”很好的顧先生表示了無奈的憤慨,眼睛一閉,被子一拉:“我睡了。”


    “別啊,老婆!現在還早呢,不如我們聊聊天談談心啊!回憶一下我們的過去,暢想一下咱們的將來,深入探討一下呀!”顧祁元見李阮閉著眼似乎一副下一秒就會睡著的模樣,連忙把臉湊上去,“老婆,你快睜開眼啊!你不能這樣眼睛一閉,就不管我了啊!”


    李阮的眼睛閉得更緊了,一動不動。


    顧祁元把臉貼著李阮的臉直歎氣,身子往下一躺,把李阮往自己懷裏一撈,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好吧,我老婆睡著了,隻能親親過過幹癮了。”


    “……”李阮忍著臉上的口水,忍著立即起來再洗個臉的衝動,繼續裝睡。


    可顧祁元明顯並沒有過足幹癮,親完了臉,又轉移到脖子,甚至有深入往下發展的趨勢,嘴裏還一個勁嘟囔:“老婆,才十點啊十點!我的宵夜時間啊!”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時,顧祁元頓了頓,心裏有些懊惱:“什麽人這麽不識趣啊!”


    李阮這才記起來剛才沒有關機,使勁推開還半趴在自己身上的顧祁元,拿起手機。


    一個陌生的號碼。


    鈴聲鍥而不舍沒有停,李阮想了想接了起來:“喂?”


    “表姐,是我。”


    李阮沒想到電話竟然會是阮韻卉打來的,更沒有想到一向在她麵前驕傲自信的阮韻卉,竟然是哭著和她說:“表姐,你快來救救我!”


    李阮和顧祁元匆忙趕到區公安分局時,才十點半。


    阮韻卉在電話裏一直哭,除了她在區公安分局,其他都說不清楚。李阮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查到自己的號碼的,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先見到人再說。


    在h市,阮韻卉能找的確實隻有自己了。畢竟是自己的表妹,李阮雖然不喜歡她,卻沒到見死不救的地步。


    顧祁元事先在車上打了幾個電話,等他們到公安分局時,門口正等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顧總,你好,我們局長正在出差,不過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了,有什麽事你們和我說就行了。”


    “黃局,麻煩你了。”顧祁元如今也不再繃著臉和人應酬了,而是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我們想單獨和阮韻卉談一談。”


    “好的,你們跟我來吧。”


    範氏在h市經營這麽多年,不可能沒有這些人脈,範行明一個電話打給市公安局局長,接到上頭命令的區分局副局長連忙趕來加班了。


    他給顧祁元和李阮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看起來是小型的會議室,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女警帶著阮韻卉進來了,一見李阮,阮韻卉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表姐……”


    這一次她沒有看顧祁元一眼,徑直撞進了李阮懷裏。李阮有些驚訝,可見她哭得這麽傷心,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抱住了她。


    等到阮韻卉冷靜下來,李阮遞了紙巾給她:“你先和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阮韻卉擦了眼淚,眼睛一片通紅,她抬頭,看了眼跟在李阮旁邊的顧祁元,又低下了頭。她覺得有些難堪,隻想告訴表姐,可也明白,她現在根本沒有立場讓顧祁元出去。


    “上周我參加學校社團認識了一個大三的學姐,她說可以介紹我去打工,工作很輕鬆,報酬又高。”


    李阮聽到這裏,大致就明白了。剛才,顧祁元打電話聯係時,對方就提過一句,這批人,是被掃黃抓進來的。


    她仔細看了眼阮韻卉的神情和衣服,以及露出來的肌膚,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我正好想換個手機,就很心動。今天下午她打電話叫我和另外三個女生出來,開車送我們到了一個地方,我這才知道竟然是一家高級會所。”


    阮韻卉的聲音越說越輕,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心裏覺得很羞恥,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可她不敢讓表姐看到。都是她咎由自取,明明那麽淺薄,卻盲目自信。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阮韻卉和其他三名學生發現不對卻來不及了,她們早就被控製起來,那位學姐也一下子變了臉。


    “對方指名了要清純女學生,否則我也不會找你們,不要清純兩字,願意幹的女學生多的是。不過,你們也別擔心,對方雖然來頭大,可也出手闊綽,隻要你們伺候好了,什麽都不是問題。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別哭別鬧,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招待好客人。”


    阮韻卉當時又怕又怒。可她的手機和錢包都被收走了,房間的門也被關了起來,其他三個女生不是哭就是罵,可就算踢門也沒人理。阮韻卉鎮定下來,反而是最安靜柔順的一個,甚至等打扮好後,還能露出一絲笑意地和學姐保證,她很願意,隻要能讓她買個好點的手機。


    賣腎買手機的都有,賣身體買手機,至少成本低多了,想得開點,甚至一本萬利。學姐很滿意,以為阮韻卉想通了,直誇她人漂亮又聰明,絕對有前途。


    然後,其他三人被控製著關在房間裏,強製換衣服,阮韻卉自己動手換了衣服。雖然其他三個女生鄙夷地連她也罵進在內,可她不在意,反而幫著學姐指責那三個女生:小題大做。


    “後來,我借口去上廁所,趁機跑到樓梯那裏查看,可不管是哪裏的門都打不開,還都有人看著,我不敢亂走,正好看到一個送披薩的小哥,偷偷托他幫我報警,然後,我們就被抓到這裏好了,我也不敢和警察解釋,怕學姐以後會報複,她說過,她認識的那個人來頭很大,剛才就向我保證,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有人帶我們出去。”阮韻卉想起鎮定自若的學姐,不得不相信對方或許真有把握,“後來查驗身份,我主動報了身份證號,因為我未滿十八周歲,所以警察讓我把監護人叫來,我打了姑姑的電話,她告訴了我你的手機號。”


    李阮皺著眉聽著阮韻卉說完,對現在的某些女大學生行為真的不敢苟同,這不僅自己墮落,還做起淫、媒來了?


    顧祁元拍了拍李阮的肩,與抬頭的李阮對視一眼,走到角落打電話去了。


    “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李阮向有些受驚的阮韻卉安撫地笑了笑,心裏為她的急智而感到慶幸。


    如果沒有警察介入,說不定她真會出事。越是驕傲的人,越受不了打擊,李阮想,她應該不會就此同流合汙,可說不定就會一蹶不振。


    顧祁元這通電話打了很長時間才掛,走過來時微微皺著眉,看向阮韻卉的目光冷硬而嫌棄。


    “算你運氣好,現在全國搞運動,所以接了舉報電話才會出動警力,照以前,這樣隨便的電話舉報,又是那樣的高檔會所,沒人會願意惹麻煩,可現在,卻正好是講這方麵政績的時候。”


    李阮也為阮韻卉覺得慶幸,幸好外賣小哥人品好,真的打了電話。


    顧祁元沒有告訴阮韻卉,市公安局局長很有興趣。如果真能揪出h市裏這頭大老虎,不僅是公安局局長,相關部門領導也會很高興:今年的任務指標完成了!


    當然,接下來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有警察帶了阮韻卉去做了筆錄,然後李阮作為阮韻卉的監護人辦了相關手續,就領著人走了。


    這麽晚了,自然不可能再送她回學校了。


    李阮看了顧祁元一眼,沒說話。


    “行了,讓她去睡一晚,明天就送她回學校。”顧祁元有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李阮笑睨了他一眼,這才帶著阮韻卉上車。


    而阮韻卉咬著唇,沒有抬頭:“表姐,還是送我回學校吧,和宿管阿姨說一聲,說不定能上樓。”


    她覺得自己太丟人7。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參加公益活動,去公園撿垃圾,或許會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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