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錦顏不說話了,把頭靠在佘牧野的胸口上默默地流淚,等她覺得心裏好過些了,就揚起了小臉兒,在佘牧野的衣服上蹭幹了眼淚。愨鵡琻曉


    佘牧野看了看臉上還有幾抹淚痕,但是表情倔強的小媳婦,剛要說話,邱錦顏就搶在了他的前麵:“我想去看看爺爺!”


    佘牧野親親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邱錦顏搖搖頭:“怎麽說也是因為我,影響了他的身體和心情,我理應去跟他陪個不是!”


    佘牧野聽著她認認真真地說這話的時候,忽然很是心疼:“小媳婦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通情達理?可不可以不要總是為別人著想?可不可以總是自己去承擔那些責任?小媳婦,你太懂事了,會讓我特別特別心疼!旄”


    佘牧野知道,今天的事件,邱錦顏才是那個受傷最大的人,她受到的傷害不單單來自自己父母給她的羞辱,還有宋思慧帶給她的刺激,但是她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先想到自己的家人。


    佘牧野抱緊她:“邱錦顏,其實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你一點錯都沒有啊……”


    邱錦顏推了推佘牧野寬厚的胸膛:“走吧,爺爺對我好,我更應該去看看他才是!就算沒有今天這檔子事兒,我來家裏也應該先去看看他!崳”


    拗不過邱錦顏,佘牧野拽著她往樓上走,一直來的老爺子的房門口。


    敲門進去,老爺子正坐在桌子後麵氣定神閑地磨著墨。


    邱錦顏微微吃驚:“爺爺?”


    老爺子抬頭看了邱錦顏一眼,若無其事地說:“來啦?來過看看我這幅畫兒!”


    邱錦顏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麽這麽淡定,但還是心驚膽戰地走了過去。


    老爺子畫了一副竹子,竹節分明,竹葉寥寥。


    邱錦顏看了看說:“墨色有些幹了,要是前麵這幾叢改做淡墨,或許會好看些。”


    老爺子皺眉:“我覺得我畫的很好!”


    邱錦顏連連點頭:“的確是很好,我隻是,說出了我的想法……”


    老爺子看了看邱錦顏:“那你就別委屈啦!”


    “啊?”邱錦顏不明白老爺子說話的意思,一臉茫然地呆在桌前。


    老爺子伸出手指,滿意地點了點自己畫的幾叢竹子道:“我看這焦墨畫竹就很好,焦墨不止畫山水有韻味,畫得好了,什麽都有韻味!”


    邱錦顏不懂老爺子要說什麽,隻得茫然地接著點頭。


    終於,老爺子擱下了筆,瞧了瞧邱錦顏說:“不管你在畫之前還是之後,畫的是什麽?隻要有人發表意見,那就必然有和你的意見相左的情況,提筆前,,可能有一點擔心,是你害怕你畫得不好嗎?還是害怕你畫出來的東西不能滿足他人的口味?”


    看著邱錦顏不解的臉,老爺子接著說:“你喜歡作畫便作畫,喜歡用什麽畫就用什麽畫,喜歡畫什麽就畫什麽,管別人說什麽做什麽呢?”


    佘牧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爺爺!你說得太深奧了,她聽不懂!”


    老爺子歎了口氣,為難地看了看依舊一臉呆萌的邱錦顏,可憐巴巴的又招人疼。終於開了口:“這就像是我喜歡一個人,我自己喜歡他就行,管別人是怎麽說他的幹嘛?”


    這話是?難道老爺子根本就沒有因為宋思慧來大鬧的事情而對她產生厭惡嗎?難道,老爺子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心嗎?


    邱錦顏忽然覺得心口犯堵,這老爺子……


    邱錦顏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老爺子坐下來,懶懶地靠到椅背上,淡淡地說:“我行軍這麽多年了,看見的人可是形形色色,但是,我從來沒遇見過一個人,讓我孫子想起她就開心,我也不相信,一個肯去歹徒手裏拚命搶回孩子的人,會是一個那樣女人教育出來的。”


    邱錦顏終於明白過來了老爺子對她的肯定和讚許,不禁喜上眉梢:“爺爺!太感謝您對我的包容、鼓勵!謝謝爺爺!”


    老爺子爽朗一笑:“這麽晚了,你們趕快回去吧!”


    邱錦顏頗有些愧疚:“那爸媽那邊……”


    老爺子撇撇嘴:“他是我兒子!”


    一句話說的佘牧野忍俊不禁:“爺爺,說的對!您兒子不聽話,隻能您來管!我們管不了,就回家去了!”


    帶著邱錦顏回家,邱錦顏一路上都默默不語,看得出她心情很是低落。


    佘牧野逗她:“爺爺給了你那麽大的支持,你怎麽還是不高興呢?”


    邱錦顏臉上擠出一點笑:“我不是不高興,我隻是,高興不起來,心裏很自責,我的家庭,給你添麻煩了……”


    佘牧野心裏哽住了,她說得越見外,他心裏就越不好受,就好像,她生生地把自己推出了她的世界以外。


    兩個人回了家,都默默無語。


    佘牧野在心裏暗暗決定,這些個給她使絆子的人,他會一個一個地全部清理掉。


    次日清晨,邱錦顏若無其事地去上班,看著邱錦顏走進了天恩幼兒園的大門,佘牧野一打方向盤,拐去了他昨晚就想去的地方。


    ***


    宋思慧坐在拘留室裏,大喊大叫撒潑要挾,喊了整整一晚上。


    看到佘牧野來了,小警察一臉懊喪:“這女人真能喊,昨晚關進來就開始叫喚,一晚上啊,都不帶休息一下的。”


    佘牧野輕蔑一笑:“我去看看!”


    進門之前,宋思慧還在罵罵咧咧地說著一些下流汙穢的言辭,佘牧野冷冷地打斷她:“你罵夠了嗎?”


    宋思慧打了一個激靈,轉過來看著身材高大的佘牧野站在她的背後,表情立即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她嘴角一咧,竟然再次哭了出來。


    佘牧野離她3米遠,淡淡地說:“我隻說幾句話,也隻說一遍,你要是聽不懂,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宋思慧一聽,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第一,你丈夫和我嶽母是早就離了婚的,而且他也從來都沒有負擔過我媳婦的任何該承擔的義務,所以,道義上講,我們本該河水不犯井水的。


    第二,你和邱錦顏其實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我們是完全有理由采取法律途徑來解決的。


    第三,我不管你是要錢還是幹嗎,第一次到別人家就張牙舞爪,你以為,安城是你家?我們都像是邱錦顏的娘家人那樣好欺負?還是,你的弟弟能夠手眼通天,在安城也能稱霸一方?”


    宋思慧本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兒,現在聽著佘牧野的一臉義正詞嚴,反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其實她是來安城看周少均的,但是一聽說邱錦顏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她的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年輕的時候是非常愛慕英俊帥氣家中經商的周慶,無奈那個時候周慶跟邱錦顏的母親邱月晴走的很近,雖然最終費盡心機和手段,終於把邱月晴擠走,沒成想好日子沒過多久,周慶就漸漸地疏遠她,最終查出來得了這種病,讓她覺得猶如是晴天霹靂一樣。


    憑什麽她一個帶著女兒摜蛋的前妻能夠被周慶念念不忘,而她帶著兒子守在他身邊的正妻卻總是被冷眼相待?所以,隻要他一跟自己撒氣,那麽,自己也總應該找一個出氣的地方才對。


    宋思慧瞥了一眼佘牧野,冷笑道:“我就是不希望看到那丫頭過的比我好的樣子!憑什麽她爸爸現在在醫院裏受著罪,我天天床前伺候,我兒子還要上大學花錢,她卻什麽都不用管?”


    這個女人的心理真是夠扭曲的!


    佘牧野冷笑道:“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如果你丈夫當年對我老婆一家不會始亂終棄,那麽他今天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如果你對我老婆一家有哪怕一丁點的讓步,依照她的性子,也不會對你們不管不顧!自己做了多髒的事兒,就別怪別人不去管你們!你那倒黴兒子幹的那些事兒,邱錦顏還願意去管,這要是依著正常人的性子,巴不得他把牢底坐穿!”


    看著宋思慧有些尷尬的表情,佘牧野低聲道:“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宋思慧鬼鬼地笑了一聲:“你要是敢這樣做,你就是公報私仇!我會告你的!”


    佘牧野笑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兒子參與賭博、詐騙以及其他的非法活動,這個在安城查一下,非常容易就能查出來,而我,是安城人,和那些辦案的人員熟識,卻絲毫都不奇怪。更何況,一旦你兒子被抓或者背叛,我絕對是一點忙都傍不上,我是軍人,介於周少均和我老婆之間的關係,我務必要避嫌,所以,一旦我不願意保他,那就誰也保不住了!我希望你能仔細想一想,如果你是他的親媽!”


    宋思慧被他這一番話說的驚出一身冷汗來,他說的或許沒有錯,自己一開始還天真地以為,因為他是軍人,借助於輿/論的壓力,所以他不敢拿自己怎麽樣。自己想怎麽鬧,為了他家的臉麵,他都隻能委曲求全。隻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有那麽多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裏。


    佘牧野看了看她,接著說:“前兩次你兒子進局子,都是我的關係把他放出來的,可是,如果沒了我這層關係,安城管你是誰?所以奉勸你一句,想找別人的麻煩,先擦幹淨自己的屁股!”


    看著眼前這個剪著圓寸,身材結實的男人,宋思慧所有的潑勁似乎有點撒不出來了。她也是一位母親,現在周慶和她之間有了裂痕,她就隻有周少均了。


    發著呆,佘牧野退到門口去:“想出去嗎?”


    宋思慧忙不迭地點點頭。


    佘牧野淺淺一笑:“那就按照正常的治安處罰條例走吧!你和你家,以後我都不會動用我一丁點兒的關係來幫忙!”


    說著,佘牧野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宋思慧打了個哆嗦,佘牧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的心底泛上一陣寒意。


    邱錦顏,你明明就是個被你爸爸拋棄的丫頭,憑什麽你過的比我們都好?


    宋思慧默默地想著,默默地為周少均做著打算。來日方長!


    ***


    淩喬安在鞏家睡得異常好,這小铖璿成天都黏著她,淩老師長淩老師短,讓淩喬安都心疼得不得了。真是想好好地愛護這個小家夥。


    鞏振岩每天晚上會按時給家裏來電話,詢問一下小铖璿的情況,有時候,他還非常耐心地給小铖璿講幾個睡前故事。


    有一次淩喬安非常疑惑地問小铖璿:“你爸爸現在在哪裏呀?”


    小铖璿歪著頭想了想:“爸爸不是在西雅圖,就是在墨爾本,我也不知道……”


    “謔”!好吧,淩喬安默默地吐吐舌頭,果然是土豪,打個國際長途電話都能打1個多小時,淩喬安瞬間就默默地在心裏換算了一下這個睡前故事大概花了多少錢。


    換算完,淩喬安好奇的小心思又冒了出來,能在美國和澳大利亞來回跑的男人,還真的是……


    美國啊美國,那個讓她心痛欲絕的地方……


    發著呆,小铖璿揮揮小手奇怪地問道:“淩老師!你怎麽了?”


    淩喬安回過神來,抱著小铖璿坐到床上:“沒事兒了,小铖璿我們該睡覺了哦!”


    小铖璿點點頭:“淩老師晚安!”


    淩喬安幫他關了房門出去,小铖璿卻又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小聲地說:“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呢?淩老師好像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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