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俱在,陳凡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陳凡說道:“大人,小的的確沒什麽好說的,小的隻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大人。(.無彈窗廣告)-.79xs.-請問大人,黑捕頭說小的和‘花’無影做同夥謀害江南富商,為什麽?”


    “圖財害命唄!”黑鶴雲冷笑。


    “圖了多少財?”


    “哪我哪知道,你自己清楚。”


    陳凡也冷笑道:“請問大人,卷宗之中可曾記載六大富商家中一共失竊多少銀兩?”航啟程想了一下:“沒丟錢啊!”


    “既然沒丟錢,圖財害命一說從何而來?”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麽麻煩。”黑鶴雲不耐煩的說:“你們是用‘色’騙財,說穿了也是富商們受騙上當,哪裏有具體的數目字。”


    “哦,用‘色’騙財。那麽騙了財之後幹嘛還要殺人,我倆吃多了撐的?”


    航啟程沒好氣的說:“陳凡,你不要避重就輕,先說你殺人的事兒,我問你六大富商的事兒了嗎?”


    陳凡聳了聳肩膀:“大人,如果我不是‘花’無影的同夥,這殺人動機就出了問題,你怎麽跟刑部‘交’代?”


    黑鶴雲撇著嘴說:“這有什麽呀,這有什麽不好解釋的呀。你是,那個,你嫉妒,所以你才殺人!”


    “啊,對,你是因為嫉妒才殺了六大富商。”航啟程被黑鶴雲帶到了‘陰’溝裏。


    “有什麽證據?”陳凡問道。


    航啟程笑眯眯的抖落著兩百兩銀票:“這就是證據!”


    陳凡歎了口氣:“我的青天大老爺,謀殺六大富商這麽大手筆,小的就分兩百兩銀子。六大富商未免太窮點了吧。我也當了一段時間捕快了,我‘私’下裏撈點銀子怎麽啦?在場的哪位捕快打個沒有幾百兩的身家呀。大人不信問問看?”


    航啟程道:“說了半天都是沒用的,即便兩百兩是你自己的,還是不能逃脫殺人嫌疑,我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黑鶴雲道:“大人我要求傳喚證人——趙廳躉!”


    “傳趙廳躉!”


    趙廳躉上堂,跪在陳凡旁邊。航啟程問道:“趙廳躉,你認得旁邊這人嗎?”趙廳躉看了看陳凡:“殺人凶手,當然認得。”


    “閉嘴。(.$>>>棉、花‘糖’小‘說’)”航啟程罵道:“本官都還沒有宣判,哪有什麽殺人凶手,趙廳躉,你給我放老實點,若有半句虛言,我把你這賤籍大刑伺候。”


    “大人,老身是賤籍,可賤籍也不是瞎子聾子,當天晚上我可是親眼看見陳凡怒氣衝衝的跑進小鳳仙的房間,跟著裏麵就傳出爭吵的聲音,然後鳳仙就死了。您說,他不是凶手誰是凶手?”


    “僅憑這一點還是不能定案。”航啟程說道:“本官斷案一向嚴謹,情、理、法缺一不可。你的說法合理但不合情。我問你,陳凡和小鳳仙相熟嗎?”


    “相熟。”


    “有何證據?”


    “情書為證。”


    “啥玩意?”陳凡腦中響了一個炸雷:“老東西你別狗扯羊皮胡唚,老子哪有寫過狗屁情書?”


    “你別威脅我,我有證據。”趙廳躉從袖筒裏‘抽’出一封信‘交’給衙役,衙役又呈遞給航啟程:“是他讓我轉‘交’的。”


    “拿給陳凡看看!”


    陳凡接過來一看,納悶的說:“這是我的字跡,但是我沒寫過這種東西,我跟小鳳仙根本不熟。再說我寫的情書怎麽會落到廳躉的手裏。這老鴇子愛錢如命,最怕書寓裏的姑娘跟窮人有‘私’情,我找她送信,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劉冷說道:“這也是一種說法。”


    黑鶴雲高聲道:“劉師爺,那算什麽狗屁說法,完全就是狡辯。本捕頭有必要提醒大人和師爺,不久前在吳縣,這位陳皂隸就勾結悍匪盜取了縣令大人的官印,而後巧舌如簧,滑脫罪責。現在他又卷入殺人命案,這種刁民說的話一句也不能信。”


    陳凡說道:“黑鶴雲,對官印案我本來不願意提,既然你說了,我就隻好舊事重提,當時就是你胡謅八扯,擾‘亂’辦案,貌似推論嚴謹,實則不堪一擊,最後鬧了笑話,也給本案釋放了煙霧,導致兩名重要犯人(兔‘唇’人)不知所蹤,現在你又在組織一個所謂天衣無縫的推論來陷害小爺,你到底是何居心?”


    黑鶴雲跳起來罵道:“小兔崽子,我捏死你。”


    陳凡罵道:“老兔崽子,我‘弄’死你。”


    航啟程拍驚堂木:“不許再大堂喧嘩!”


    皂隸們齊聲喊:“威——武——”


    航啟程說道:“本官以為,盡管人犯陳凡以為,倚紅偎翠書寓殺人一案,是有人對他進行陷害,但根據黑鶴雲捕頭以及趙廳躉提供的證據而言,算得上清楚明白。小鳳仙死的時候現場隻有陳凡,陳凡手裏拿著凶器,趙廳躉正式他們的確在爭吵。而陳凡對此三項完全不能提出反證,是以本官現在宣判——”


    陳凡仔細聽著。


    航啟程說:“由於本案涉及人命,已經超出本官職權範圍,本官隻認定陳凡殺人罪名成立,不日將案卷以及人犯送‘交’江蘇巡撫,上報刑部,等候陛下秋絕。諸位對判決還有什麽異議嗎?”


    “大人,小的冤枉。”陳凡感覺一陣眩暈,差點栽倒。


    航啟程說道:“陳凡,你現在喊冤也是沒用,不如聽本官的趕快在供詞上畫押,本官還可以酌情考慮為你向上方求情,不然一定更加重判。”


    陳凡說道:“大人,我可以招供畫押,但剛才的審判漏‘洞’百出,隻怕刑部不予認可,到時候追究下來,大人就算能保住烏紗,也未免誤了前程,還是請大人自己多多的三思才是啊。”


    “‘混’賬!”航啟程罵道:“本官的前程本官自會理會,不用你來多嘴,你若是不招,本官現在就要大刑伺候,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


    陳凡心想,這個航啟程要不是個糊塗蛋就肯定是收了錢讓老子頂雷,我扛的遍體鱗傷也不一定扛的住,還不如現在找了,在口供之中留下破綻,等著巡撫大人過堂,來個當堂翻供,或者請吳有才幫忙尋找阿巧,那才是正經。


    “大人既然以大刑相威脅,小的也沒什麽話好說了。小的這身子骨也經不起大人一頓烙鐵皮鞭,招認就是了。”


    “師爺,記錄!”航啟程麵有得‘色’。


    劉冷覺得不妥,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拿起筆杆子。


    隻聽陳凡說道:“事情的原委跟黑鶴雲捕頭推測的一樣——”


    劉冷等了半天不得下筆,眨巴著眼睛說道:“講啊!”


    “講完啦。”陳凡清風明月的說:“一樣嘛!”


    “大人,這,我怎麽寫。”


    航啟程不耐煩的說:“照抄,照抄一份讓他畫押。”


    劉冷這邊皺著眉頭吭哧吭哧的照抄,那邊黑鶴雲得意忘形的念叨:“黑某人查案二十餘年,你這點小伎倆也想騙我,現在栽了吧。我黑某人為民除害啦,為朝廷立下大功啦,死者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人渣。”陳凡低聲罵道。


    劉冷把寫好的供詞拿給陳凡,歎了口氣說:“陳兄弟,我知道你是識字的,好好地看一遍可有差錯,然後簽名就是了。”


    “寫別人的名字行不行?”陳凡笑道。


    “啊!”


    “黑鶴雲。”陳凡呲牙笑道。


    “不得咆哮公堂。”航啟程喊道。


    陳凡提起筆來寫下‘陳凡’兩個字。劉冷把墨跡吹幹呈遞給航啟程。航啟程大略的瀏覽了一遍,說道:“命案已經審結,三日後將人犯並案卷移‘交’巡撫大人處,現在退堂,將陳凡打入死牢。”


    劉冷喊了一聲:“退堂!”衙役們喊一聲“威——武——”陳凡就被人帶出去,重新扔進‘陰’暗‘潮’濕的地牢裏。


    臨走的時候,黑鶴雲落井下石的嘲笑道:“怎麽樣陳兄弟,還要不要小娘們啦?以前給你你不要,現在想要也沒人給了。我可要去享受小娘們了,麗‘春’院聽說過嗎?可惜你這輩子再也沒這個福分啦。”


    “笑吧,笑吧,盡情的笑吧。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老子的人頭還沒落地呢。早晚有你哭的時候。現在有機會笑就笑吧。”


    黑鶴雲一步緊似一步的跟著:“喲,都這德行了還‘挺’著呢。最多再過兩三個月您這腦袋可就不在肩膀上呆著了,難不成還能再長出來一個?”


    “昨天你給我送的那個小娘們怎麽跟你長的那麽像呢?該不會是你娘吧。黑捕頭為了冤枉好人可真是下足了本錢,連娘親都貢獻出來了,我要是不畫押,真他娘的覺得對不住你老人家了。”


    黑鶴雲獰笑道:“姓陳的,有件事兒我忘了告訴你,你也可能忘了,黑某人雖然是應天府的公差,但是在江蘇也有很多六扇‘門’的朋友。別看你現在牙尖嘴利,到時候我保證你跪在地上管老子叫爺爺。”


    陳凡不說話了,他可是真有點害怕了。以前看《水滸傳的時候,也知道獄卒們有很多整人的法子,但從來沒問過。他最怕的就是等不到秋絕就被**害死,那可真是悲催了。現在就指望著吳有才大人能罩著他了。


    可他隻不過是個七品芝麻官,就怕罩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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