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啟程雖然是京城人士,但家眷都已經接來蘇州。(.好看的小說.訪問:.。他的夫人和第二房小妾都在五月間帶著孩子們和一部分的仆婢回京城奔喪了。死的是他自己的親生父親,按大明律他是要守三年丁憂的,丁憂期間不得為官,不得生產,更不得與妻子同房,唯一能做的就是專心致誌的悲傷。


    可是航啟程偏偏沒有悲傷三年的這個境界,他老爹都八十六了才掛,算得上是老喜喪。老東西死在給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開包的過程中,因為興奮過度外加用力過猛,肌‘肉’拉傷引發了心肌梗死,放了槍也走了人。出殯的時候那玩意兒還是硬的。


    小丫頭被自家族裏當做****浸了豬籠。這個算作是唯一的仇人也死了,還有什麽好遺憾好悲傷的。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那才是對死去老爹的不孝呢。


    於是航啟程在朝廷裏麵托了人,非說蘇州這地方離開他就不行,被‘蒙’在鼓裏的皇上於是下了一道旨意“奪情起複”,他就繼續留任了。


    留任歸留任,航啟程的悲傷是絲毫不減的,每天辦公之前必定要在他老爹的靈位前麵痛哭流涕一番,強調自己以“不祥之身”繼續留任,實屬無奈,這都是皇上惹的禍。又說,盡忠就是盡孝的道理。表麵上給老爹聽,其實就是給身邊的屬官聽。


    他每天外麵穿著四品文官的朝服,裏麵卻是守喪的孝衣。連束發用的黑‘色’網巾,也按照普通文人守孝的慣例換成白‘色’,辦公的時候順手扣上烏紗帽,就走出來。仆人們提醒過好幾次,這樣做恐怕違背朝廷的體製,可他就是一意孤行。還說:“如果不讓我為屈死在九泉之下的父親守孝,我寧願追隨他老人家去了。”


    因此上蘇州的官僚士大夫對他是有口皆碑。他還嚴守三年不與妻子同房的戒律,堅持隻輪流和自己的五名小妾同房。


    五名小妾之中他最寵愛的是劉應兒,平時就稱呼她做應娘。


    航啟程回來的時候,應娘已經在自己的小廚房裏為他準備了酒菜,準備痛飲。因為破了大案子,航啟程顯得心情很好,要犒勞一下自己。於是抱著應娘親了個嘴兒,低聲問道:“沒人知道吧!”


    應娘嚶嚀著說:“沒,沒人。我讓廚房另外準備了粗茶淡飯已經倒掉了,他們都以為老爺一心一意的在悲傷呢。<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哎。都說當官榮耀。可又有幾人知道當官有很多比普通百姓還大的難處,就連喝兩杯酒找個‘女’人也藏著掖著。”


    應娘柔膩的說:“老爺是兩榜進士清流出身,自然不同與別的‘門’路,名聲最重要,妾身很是敬重老爺呢。”於是就替航啟程更衣。


    航啟程‘淫’笑著在她粉腮上捏了一下,感覺滑不溜丟的,笑道:“還是我的小心肝最知道心疼老爺,等我高升了,你也就高升了。”


    “我呀。”應娘笑著說:“我怕‘奶’‘奶’撕了我。”


    “他敢。”航啟程言不由衷的說。


    應娘伺候著航啟程洗臉梳頭,準備吃晚飯。忍不住喃喃的說:“外麵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那個叫陳凡的膽子可真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的青麵獠牙,居然跟‘花’無影那樣的‘女’賊為伍,還把‘女’賊給殺了。我的媽呀,多可怕的‘女’賊呀。我對她久聞大名。”


    “聽誰說的?”


    應娘挽著他的頭發,用眼角瞟他說:“老爺天縱英明,一舉破案,蘇州城都傳遍了。我可沒專心打聽你的,別又跟妾身瞪眼睛?”


    “誰跟你瞪眼睛啦!外麵人都怎麽說?”


    應娘眨著眼說:“說的都不一樣,有幾種不同的說法。大都是讚老爺的,老爺要是願意聽我就說說唄。”


    “你當老爺是三歲的孩子,一心隻聽奉承話。我這一天到晚的聽的好話還少嘛?小寶貝,說點我不愛聽的。”他把兩隻手伸到後麵撫‘摸’應娘的‘臀’,應娘豎起眉‘毛’教訓:“孔夫子怎麽說,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


    “本老爺還年少嗎?”


    “老了就不戒‘色’啦?”


    “是啊,老爺我把你‘奶’‘奶’給戒了。”


    應娘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跑到‘門’口張望,回來噓了一聲:“老爺這話以後可不敢在妾身房裏說,妾身怕被打死的。”


    航啟程幹咳了一聲沒說話。坦白說他並不怕自己那個沒什麽背景的原配。但有一樣,他是儒家出身,講究的是沒規矩不成方圓,寵愛歸寵愛,上下高低的分寸一定要守。所以他不表態。


    “讓你說我不太聽的呢。”


    應娘有點不高興了,咬著嘴‘唇’說:“瞧瞧,當官的畢竟和老百姓口味不一樣吧。人家都愛聽好的,老爺反其道而行,分明是好的吃膩了,想要吃點新鮮的,趕明兒把我吃膩了,不知道又去找誰?”


    “我的小寶貝,老爺一輩子也吃不膩,快說快說。”


    應娘說道:“不好的人就是說陳凡那個人雖然好‘色’,雖然是個惡霸,又叫做陳惡魔。可是他膽小怕事,又是個文弱的書生,你說他把‘花’無影給殺了,誰信呀?典型就是個抓不住‘雞’的書生,還殺人,還殺‘女’飛賊?”


    “那叫手無縛‘雞’之力――”航啟程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娘的,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就他那德行,如何能殺的了會飛簷走壁的‘花’無影。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又能保證陳凡不是深藏不‘露’?”


    “人家外麵的人還說了,若是深藏不‘露’,也應該有證據才是,不然刑部看了您的案卷,肯定會產生懷疑。敢問老爺,可曾試探過他的武功?”


    “這個,這個倒是沒有――”航啟程站起來哎呦一聲。


    應娘扯掉他一縷頭發,嚇得趕忙跪在地上,不迭的說:“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妾身一時失手。”


    航啟程心不在焉的說:“起來起來,你快起來,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是你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這事兒有點不對了。”


    應娘站起來展顏一笑,“不過老爺也無需多慮,左不過就是一些閑雜人等‘亂’嚼舌根,妾身以為就算是當年的皇上還有人說三道四呢,何況是您。聽蛤蟆叫喚還不種莊稼啦?就讓他們說去吧。”


    “也不是這樣的――”航啟程說道:“要是在平時自然也沒什麽,可是有吳有才攪合在裏麵就不好辦了,若是他上奏折彈劾我呢?”


    “喝,為了一個捕快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他有病啊?”


    “這年頭有病的人還真不少,我也不是大夫,不能給他確診。”航啟程冷笑道:“你去把酒席擺在‘床’上。”


    應娘將一把描金漆桌擺在掛著朱紅帳幔的拔步大‘床’上,放了兩張‘春’凳,擺了八個碟子,一壺陳年的竹葉青,二人對坐,笑著說了一些閑話。吃了幾十倍美酒,就覺得身上熱乎乎的,本來天氣就熱,為了裝孫子,硬要捂的密不透風。應娘心裏其實埋怨的很。


    應娘不敢說,隻敢賠笑。她除去外褂,僅穿著淺白抹‘胸’,下麵貼身的白綾羅小衣,一張年輕鋥亮的俏臉紅撲撲的,飛揚著清純的氣息。幹脆坐在他的身邊,提起酒壺繾綣的喝著一個個‘交’杯酒。


    幾杯酒下肚兩人都是‘春’意盎然,興致勃發。知府大人也不拘禁刻板了,把單衣敞了懷,把她摟在自己的‘腿’上,雙手肆意妄為,說:“小掃貨,你這般下死力氣灌我,待會兒把老爺惹‘毛’了,‘弄’哭你,可不要怪我。”


    “老爺不醉也能‘弄’哭我。”應娘甜笑,阿諛著。


    航啟程高興,喝了一口她送到嘴邊的酒,又‘吻’了她的紅‘唇’,“哪天我若是一腳踩空了,沒了這個官位,別的我都不在乎,沒了你這個小心肝我可就生不如死了。”


    應娘笑的更甜,更嫵媚:“妾身這輩子跟定了老爺,打死也不走。老爺不當官了,隨便當什麽我也跟著。可是我想老爺官聲這麽好,怕是沒有這麽一天吧。”


    “也不一定啊。”航啟程拍打她平坦的小腹,歎息說:“宦海沉浮,誰都是今日不知明日的事兒。就拿這個陳凡的案子來說吧,我也開始覺得有問題了。”


    應娘笑的更媚更妖更‘蕩’:“老爺若是覺得錯了,隻需改過來就好了。反正現在案卷還沒有送走,重申就是了。總之烏紗最重要。”


    “你――”航啟程一愣。


    應娘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兩隻白‘色’一樣的手臂勾著吊在他脖子上:“老爺,人家醉了,人家醉了,想你啦,想你啦。”


    航啟程暗想,她是無心之語,是醉話,可也是為我提了醒。我這官位得來不易,可不能折在一樁人命官司上啊。


    應娘又是抿嘴一笑,媚眼如絲的從他懷裏站起,自己脫了羅衣,綾羅小衣,重重的親他。航啟程的思緒斷了,直接的使勁兒的拉開她的抹‘胸’帶子……


    這一夜的珠圓‘玉’潤,如膠似漆,不但沒有讓航啟程徹底的糊塗,反而讓他聰明了不少。他開始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貌似被什麽人給裝進了袋子裏,他覺得這人是黑鶴雲,可好像又不是,所以他決定去見見陳凡。


    “起來,伺候老爺梳頭。”航啟程在應娘身上使勁兒拍了一下。應娘哎呦一聲,捂著‘臀’跳起來罵道:“辣塊媽媽的,打的不是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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