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陳捕頭也是愛馬之人?”馬世傑問道。


    陳凡很想和徐拂還有書香那種精致的女人睡覺,但他還分得清輕重,無論如何現在也沒有比尋找青子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他還有一個懷疑,徐拂和書香如此明目張膽的把他留下,難道是調虎離山,背地裏做了什麽大手筆,所以他必須離開。


    “我已經答應了你前麵兩個條件,以後絕不會再多管閑事,你應該可以把青子放回來了吧。”


    “不行!”徐拂很堅持的說:“第三個條件很重要。”


    “依我看來第三個條件不可能重要,第一你不缺男人,第二我也不是特別超級無敵的帥,第三你無非就是想留下我背地裏去幹大事兒,我答應你今天回家不去衙門,明天早晨再去不就好了。”


    “天塌下來也不去?”


    “不去。”陳凡很堅定。


    “那也行,反正我們這兩塊肥肉在這擺著,免費給你吃你不吃,那就沒辦法了。”徐拂嘚嘚瑟瑟的說:“但不管怎麽說咱們也是明天早上放人,你願意嗎?”


    “願意。”


    “那以後你要是反悔呢?”


    “反悔你也不在乎,你要的就是我今天晚上不出門,我陳捕頭不好騙,小娘們我奉勸你一句,別他麽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當傻逼。”


    “你怎麽不叫我騷貨呢?我愛聽!”這是徐拂最後拋著媚眼衝陳凡說的話。


    來到前麵,跟馬世傑說話的時候,陳凡腦子裏一直都在回放這一段,因為他覺得情形非常詭異,徐拂的眼神裏麵好像隱藏著憂傷,但她明明已經贏了,應該得意才對呀,她又是那麽一個輕浮的性子,怎麽不笑呢?


    “陳兄。”


    “哦。”陳凡恍然大悟,抬起頭來吐出一口氣:“馬公子,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師父你好像有心事啊,去了這麽長時間你沒把徐拂那個小娘們給辦了嗎?哦,看樣子是辦了,而且還不是一次,要不讓您怎麽累成這個逼樣兒呢。”李石湖摸著自己的鼻子,沒大沒小的說。


    “放你娘的屁,為師明明什麽也沒幹嘛,不要挑撥我和馬公子的關係。”


    “拉倒,這事兒和我一文錢關係也沒有。你和徐拂是朋友,我和徐拂也是朋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你們談戀愛別把我牽扯進去好不好。”馬世傑有點不好意思,拿扇子擋住自己的臉。


    “那你倆不是有一段?”陳凡窮追猛打。


    “沒勁。”馬世傑奪路而逃:“你這也太沒勁了,趕明兒不跟你玩了,我們玩樂行會也不再歡迎你了。”


    “這話怎麽說呢?”陳凡衝著李石湖挑了挑眼眉。


    “對,這話怎麽說呢,你倆那個時候不是很要好嘛,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我聽說還被人抓住在樹林子裏親嘴兒呢。”李石湖敲邊鼓說。


    “這些有辱斯文的話,都是西閶門外說書的編的,所以你以後最好別讓我聽到,不然跟你翻臉,沒準還會找人揍你。”馬世傑滿臉通紅:“我跟她在樹林裏聊天來著,哪有親嘴兒,那天吧,她是跟我借錢你知道吧,借錢跟親嘴兒沒關係,那個——”


    “那你們還是有關係。”陳凡笑嗬嗬的說。


    馬世傑咳嗽了一聲:“陳兄,你要是糾結這件事兒,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分手好幾年了,以前在一起也是逢場作戲沒什麽真感情,況且那種地方就算你不去難道別的男人就不去了嘛,我能管得了誰呀,對不對?”


    “師父,他這樣說你就別客氣了,該吃就吃。”李石湖大大咧咧的說。


    “我去了,又來了,也就是聽了一段曲子,其餘的什麽也沒有,所以我現在要回家了。”陳凡笑著說道。


    “慢!”馬世傑說道。


    “又怎麽啦?”


    馬世傑笑了笑說:“陳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也是愛馬之人嘛。我聽令徒,大宗兄說過,你好像有一匹寶馬名叫燕色駒的是嗎?”


    陳凡歎了口氣說:“燕色駒是有,不過原先那說屬於威遠鏢局安老鏢頭的,你也知道他們一家都那什麽了,所以我就先用一下。”


    “哦,我知道。我是說,能不能把它帶到馬社裏來讓我見識見識,我也有幾匹寶馬,在蘇州這地界沒有敵手,如果陳兄不吝賜教我和,哦,定生兄你過來。”


    張小生在茶社門口抓一把瓜子跟一個年輕妓女聊天呢,說一句吐一口瓜子,德行老不好看了。


    “找我幹啥?”


    “我和定生每人輸給你一千兩銀子?”


    “他麽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憑什麽呀?”張小生火了。


    “因為你也有一匹寶馬。”


    “哦,原來如此。可是我剛跟那個小妞談好了,過兩天來梳籠她,這彩禮錢,還有辦喜酒,還要打賞下人男仆女傭也都要錢,我這手頭有點緊啊。”


    “你倆談好了?”馬世傑驚訝的看著他。


    “是啊,就在剛才,這小妞今年十六,還沒破身子呢,你說兄弟是不是中了頭彩,我今年梳籠了三個,都沒有她漂亮——你什麽意思?”


    馬世傑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二貨,那是假的。”


    張小生可不相信他的說法,梗著脖子說:“你你,你胡扯,怎麽就知道是假的,她敢騙我嗎?砸了他的怡紅院。”


    馬世傑哭笑不得的說:“我,我上個月剛給她破了身子,我怎麽就不知道她是假的呢。你到底信我還是信她的?”


    張小生看來還是相信馬世傑多一些,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回頭衝著那妓女吐了口唾沫,然後黑著臉不說話了。那妓女也不是省油的燈,把手裏一把瓜子衝著他扔過來,然後黑著臉快步的走到大街對麵去了。


    “正好,情場失意**得意,咱倆每人出一千兩銀子,贏陳兄的燕色駒怎麽樣?我和陳兄都說好了,如果咱們輸了,每人一千兩銀子給他。可是如果他輸了,就要把那匹寶馬輸給咱們,如何?”


    “是不是安老鏢頭起的那匹燕色駒呀?”張小生倒吸了一口冷氣:“很有收藏價值啊……我幹了。”


    “那既然說好了,咱們就一塊去馬社看看吧。”


    “這黑燈瞎火的要不明天再說吧。”陳凡心想,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把燕色駒輸給你,這家夥是不是有強迫症啊。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馬世傑好像是比張小生多讀了點書,但仍然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德行。


    馬世傑挑起拇指:“馬社那邊燈火通明,纖毫畢現,隻要你的燕色駒過來,立即就可以開始比賽,你就說你敢不敢吧?”


    “他連徐拂那小娘們都不敢騎,更何況是騎馬呢?”張小生嘎嘎的大笑。


    “好啊。”陳凡咳嗽了一聲:“你們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陳凡回到家裏起了自己的燕色駒重新回到茶社門口,馬世傑他們還在原地等著他呢。大家看到了燕色駒之後,都拍手稱讚。


    “好馬好馬。”


    陳凡也不知道馬社的具體位置到底在哪裏,於是就跟在他們後麵走,拐了好幾個彎兒最後到了城西一處大宅子門口,那個大宅子表麵看來占地麵積雖然很大,但其實沒有幾間房子,借著月光從遠處看上去空蕩蕩的,有馬兒的叫聲傳出來。


    “原來是個養馬場。”陳凡笑著說。


    “這裏除了幾個馬夫之外就是幾個廚子還有幾十個護院,其餘的全都是馬兒,所以才叫馬社。”馬世傑回顧陳凡:“怎麽樣,是不是名副其實。”


    “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馬兒怎麽樣,我都有點等不及了。”陳凡拍了拍自己的燕色駒:“你不會養了一窩劣馬吧。”


    “開門開門。”馬世傑鼻子裏冷哼了一下,忽然先前跨出去一步,啪啪的拍打門環:“趕緊開門,趕緊開門。”


    “我爹以前就是給皇上養馬的,所以我門清,我能證明馬公子的馬兒還算可以,不然他也不會雇傭四五十個武師來看家護院了。”李石湖的老爹是李太仆,的確是負責給禦馬廄養馬的。不過他這個官其實也不小,並不像弼馬溫那麽卑微。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陳凡吹了聲口哨。


    過了不大的功夫,裏麵就傳出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粗聲大氣的在裏麵喊:“是誰,都這麽晚了?”


    “狗奴才,連本公子的聲音也聽不出來,馬三趕緊開門。”


    “是公子爺來了。”裏麵的人驚駭了一下,這才迅速的拉開了大門。裏麵探出來一支火把,看清楚眾人的相貌,趕忙閃開一條道路。


    “公子爺,小的該死。”裏麵站著的足有二十幾個人,為首的一個臉上仗著一撮黑毛,應該就是馬世傑口中的馬三了。


    馬三見到馬世傑之後非常吃驚:“公子爺,這都什麽時辰了,您怎麽還過來,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吩咐小的嗎?”


    “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隻不過和幾個朋友來賭馬而已,你們趕快下去準備,把場地空出來,多準備火把,不要誤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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