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名弟子也是心思靈動之人,指了指閃著金黃之色的鞍馬,對著武德說道:“兄弟,請坐。”


    “麻煩諸位了。”武德一臉淡然,也沒有客氣,坐了上去,對此,王笑很是滿意,道:“你們幾個做的不錯,王某此番回去,會和宗主師兄念叨念叨,能否更進一步,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諾,師叔身上還有點閑糖。”


    說著,王笑就是幾個丹瓶丟出,那赫然是幾瓶普通的破障丹,那幾名弟子立馬接過,跪了下去,異口同聲的恭謹道:“多謝師叔賞賜,我等定會好生修煉,絕不辱沒了師叔的關愛。”


    “恩,出發吧。”


    王笑一揮手,那領首之人,吆喝一聲,就是向前走去,武德座下的鞍馬,因這規則存在,不能飛翔。


    隻能自主遊走,就跟水中的遊魚一樣,來回竄動,隻要有靈力的支撐,就可以遵循坐落之人的命令,這倒讓武德漬漬稱奇。


    兩人在眾人的擁簇間,隨著那白衣領頭之人行走而去,王笑隨手布下一個禁製,道:“王笑見過師叔,剛才那是情非得已,還請師叔勿怪。”


    “無妨,你做的很好。”


    武德擺了擺手,知道劉守並沒有,跟王笑說明與自己的關係,他也不會去幹拆穿這等,對自己有害無益之事,晃首問道:“你師尊呢?”


    “他老人家正處在,衝擊化嬰之境緊要關頭,趁著這破土秘境一事,讓笑笑前來通知師叔一聲,還請師叔理解。”


    王笑不知道強大到,那般地步的劉守,為何會有個實力這麽弱小的師弟,但既是師尊吩咐,他自然就不敢違背。


    武德掃了眼,那時不時回首,注意著自己言行的白衣首領,淡然道:“告訴本座你們此行的目的。”


    “我等按照三宗宗主之令,趕往三宗修士約定之處,集合三宗之力,滅掉黑靈閣修士。”王笑平靜回答。


    武德早已有所猜測,在真正知道這消息時,還是有些驚訝,雲州三大宗門,內部再如何幹戈,都沒有問題,唯一不允許的,就是不可能讓第四大勢力出現。


    那樣會將數千年的,平衡徹底打破,這是三宗都不願意看到的,因此,一到了這種情況出現時,他們都是極為默契的,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


    山嶺環繞之間,將一個深凹的山穀,給凸顯了出來,穀內白芒一片,數個人影環視周邊,來回走動。


    因神識受到了規則的強力壓製,都隻能將數十丈外的,狀況收入眼底,這才有了用人力,探視附近環境的舉動,這樣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各自的安全。


    山穀中央的石台之上,雲蒼安靜坐立,如老僧入定,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其身旁的染輕雲,則是一臉憂色,好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又什麽都沒有說。


    張花兒依偎於高石邊上,美麗的眸子,堅定的盯著前方,呼吸均勻,沒有半點擔憂之意,因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距離她不遠處的李陽,微閉著的眼,偶爾睜開,將神識全部不動聲色的,籠罩在張花兒的身周,這是為了防止意外突生之時,他能做出最快,最準的反應。


    對他來說,此次落雲宗前來的所有人,除了張花兒外,誰發生了什麽意外,都與他並無多大幹係,他也不會去關心這些。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著張花兒,自他答應武德的那一刻起,這就是他的責任,是他的承諾,更是他對於李氏一族,所付出的應有代價。


    剩下幾人都是靠近山穀的邊緣,盤膝打坐,以做到更好的恢複,迎接可能會到來的變故。


    沈輝就是這幾人中的一個,他雙目餘光,緊緊的掃視著身周的數人,手心都是微沁出了些許汗水,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他的目光,在不經意間,飄向高台上的染輕雲,也會對一直靜默的張花兒看去一眼,心裏的火熱,早已開成了花,隻要來上一股東風,花瓣碎裂,成為了火紅,就會徹底燃燒起來。


    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亮,驀然站起了身子,向雲蒼和染輕雲所在地走了過去,這個異常的舉動,將他身邊的四人,全部驚醒,卻沒有人阻止,因這太過平常了,又有誰會去多想呢?


    然而,就有那麽一個人,會去幹別人所不會幹的事情,隻見李陽攔在了他的身前,平淡的說道:“沈師弟,可有什麽需要代勞?”


    “多謝李師兄,小弟有件事,想要對雲師兄和染師姐商量一二。”沈輝拱了拱手,一臉無害的說道。


    他的樣子看著真誠無比,正因為這樣,李陽眸子都是一縮,他一直關注著張花兒身邊的一切。


    這沈輝那看似無意的眼神,又豈能瞞的過他,這是一種對某人或某物,有著強烈占有欲,才該有的表現。


    “額,對李某說也是一樣,師兄師姐正在恢複,不久過後可能會有一場惡戰,就由李某代為傳話如何?”李陽沉聲道。


    沈輝麵色不變,心裏卻是冷笑不已,既然你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沈某了,不論是寶物,還是美人,這一次本少都要通通收入手中,倒要看看你們又能逃到哪裏去。


    李陽的阻攔,讓他怒氣橫生,他知道自己已經很難接觸到,雲蒼與染輕雲了,旋即也就放棄了心中所想,套在袖中的右手,直接抬起,往前拍去。


    強大的修為之力,陡然一變,從築基中期,上升到了築基巔峰,這才停了下來。


    看著沈輝拍出的一掌,哪怕李陽對他早有防備,依舊阻擋不及,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這築基巔峰修士全力的一掌,拍飛了出去。


    嘭。


    李陽的身軀,如斷線的風箏,被狠狠的砸在了石堆之中,這裏的響動,也是將山穀內的所有人,都是驚醒過來。


    雲蒼施展著身法,率先來到沈輝的麵前,染輕雲緊隨其後,前者麵帶驚怒的道:“沈輝,肆意殘殺真傳弟子,你這是要逼雲某出手,將你打殺了麽?”


    對雲蒼的厲聲嗬斥,沈輝淡定自若的道:“這些年真是多謝雲師兄的照顧了,為了報答雲師兄的恩德,沈某人會留你一條性命,以免他人說我沈輝,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稍一停頓,沈輝就是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弟弟,你打算看戲到何時啊?大哥可是等了你好一陣子了。


    “這麽多年過去,真是難為大哥了,小弟因瑣事纏身,來晚一些,還請大哥不要怪罪。”


    話音落下,二十多道人影,從山穀外躍來,這話正是從走在最前方的,黑痣青年嘴中說出。


    黑靈閣之人剛剛出現的瞬間,幾個來回巡視的落雲宗弟子,就被隨手斬殺。


    看著黑痣青年等人的到來,雲蒼反而平靜了下去,道:“原來你是黑靈閣的大少爺,本該想到的,竟然讓你存在了如此之久,倒是雲某的失誤了。”


    這話聽著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之處,可細細一想,又能感覺到這其中大有貓膩,沈輝眉目一挑,寒聲道:“難怪一直以來,你都是對本座有所懷疑。”


    “雲某本以為,你隻是另外兩宗中,誰安插的探子,不然你認為你能活到今日?”雲蒼回了一句,伸手往儲物袋上一拍,一把折扇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青玉扇,孫無極那老不死的,竟舍得將這等寶物相交於你?”沈輝雙手握拳,眸中閃過驚懼。


    青玉扇作為上品靈器,其貴重之意,在貧瘠的雲州地帶,自是不言而喻,隻有落雲宗與地乾宗分別有著一件,就連鐵道宗都是沒有,這也是沈輝為何,會如此在意的原因。


    以雲蒼築基巔峰的修為,倒也可以勉強,發揮出一些,青玉扇的威能,在自己這邊沒有此等寶物,又因規則的存在,隻能發揮出築基巔峰的修為時。


    此戰已經沒有多少懸念,自己多年來的籌備,必將功虧一簣,沈輝心間閃過濃濃的不甘,眼見就可得手,難道就要這樣失敗了嗎?


    “在對待仇敵之事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既然來了,那誰都別想走出這裏,受死吧。”雲蒼身軀一縱,手中之扇,鋪展而開,向前一揮,數道光芒,向沈輝斬去。


    撲來的靈力火光,將沈輝迎頭罩下,他麵露淒然,就要舉手迎上,耳邊就是傳來,黑痣青年略有不屑的話語。


    “區區上品法器,也敢大言不慚。”他抬手一招,就是一把巴掌大小的斧頭出現,斧身之上,紅芒閃爍,向沈輝飛去,“大哥,還不快快接住此斧,我兄弟二人,快快將此地麻煩解決吧,不然等其餘二宗到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好。”沈輝激昂應到,抓起大斧,就是向前揮去,片片斧印,帶起陣陣風聲,轟向那青玉扇,所發出的紅光。


    轟。


    兩道無匹的力量相撞,震天的轟鳴,陣陣響起,整個山穀,劇烈震顫,宛若惶惶末日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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