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以及他身後的幾個和尚嚇得張大了嘴,有兩個膽小的甚至一閉眼,嘴裏還念叨著:“完了,完了,出人命了,圓達師兄非得一頭撞死不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wщw.更新好快。”


    圓通倒是想過去將圓達拉住,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吳一、智穀、智粟和智果卻麵‘色’如常,看著圓達向牆麵撞去,一動也不動。眼看圓達的腦袋就要撞到牆麵上了,忽然圓達的重心下沉,一股大力將他硬生生的拉回了地麵。


    圓達落地之後不自覺的紮了個馬步,他的臉離牆麵隻有一巴掌的距離,這一下把圓達嚇得驚魂不定,前‘胸’後背被汗水都浸透了。


    那些不知情的、功夫較低的和尚還以為圓達臨危不‘亂’,在緊急關頭使用千斤墜的功夫,這才沒有一頭撞到牆上。隻有智穀、吳一、智粟和智果看出來,這其實是不動和尚的手段。不動和尚將圓達甩向牆麵,隻是為了嚇嚇他,可沒有真想要他的命。所以,在這用力一甩之時,不動僧使了一股暗勁兒,圓達在即將撞到牆麵的時候被這股暗勁兒給拽住了。


    一見圓達有驚無險的落地,圓通身後的幾個和尚拍馬屁說道:“圓達師兄好功夫”,“這一手千斤墜的功夫太漂亮了”,圓通卻神‘色’有些‘陰’鶩,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兒,說道:“師弟的功夫‘精’進如斯,都趕上我這個當師兄的了。”


    別人不知道,圓達自己可是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明明就是不動和尚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自己非得一頭碰死不可。他也驚駭於不動的功夫,不動和尚看年紀比自己還小著幾歲,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紀,怎麽竟有如此厲害的本領,自己以前可是把不動僧小看的緊了。


    當著眾師兄弟的麵,圓達也不能丟了臉麵,硬著頭皮把那些師兄弟拍的馬屁都接下來了,但是,他也可不敢再站在眾人麵前逞強了。萬一再被掄起來,他可不保證不動會不會手下留情,即便留情了,萬一不動和尚使勁兒的力度和時間計算的不夠‘精’準,搞不好自己就真得來個萬朵桃‘花’開了。


    圓達和尚右手三根手指被不動僧捏斷了,被掄起來的時候,圓達一害怕,竟忘記了疼,現在平安落地,大難不死,心情一放鬆下來,揪心的疼痛馬上就從手掌上傳來,有道是“十指連心”,圓達咬著牙,強忍著劇痛,灰溜溜的走到圓通的身後。


    不動和尚這一下子就將圓通那麵的一眾僧人都鎮住了。(.無彈窗廣告)雖然眾僧惱火,卻也沒有誰再敢上前去捋虎須,隻有站在圓通身後打嘴仗。


    不動和尚也不理會他們,轉身來到吳一身邊:“吳一,你看這件事該怎麽處理吧?”


    吳一一撇嘴:“不動大師,您怎麽問我了?我又不是出家人,跟這寺裏的和尚也不熟,人家也不可能聽我的啊。”


    智穀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兩組對峙的僧人中間,口誦佛號“阿彌陀佛”,然後說道:“諸位師兄弟,且聽貧僧一言。”智穀一開口,雙方僧人都安靜了下來。


    智穀乃是京城黃龍宮的弟子,深得青蓮上師的賞識,寶隱寺的眾僧對智穀都十分客氣。寶隱寺無論名氣和地位都遠不能與黃龍宮相比,每年,寶隱寺都會派弟子前去黃龍宮,名義上是佛學‘交’流,實際上是尋求黃龍宮的庇護,並送上一筆好處。


    原來,寶隱寺是掛靠在京南縣旅遊局的旗下,寺裏的收入主要靠的是遊客的‘門’票和香火錢,在京南縣,寶隱寺並不出名,甚至京南縣的很多老百姓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小廟。再加上京南縣與臨縣京西縣相比,缺少山水意境,幾年以來,京南縣的旅遊業一直不溫不火,寶隱寺的財政也就岌岌可危。


    寶隱寺原來的方丈慈雲,為了維持寺廟裏日常的開銷,不止一次變賣過寺裏用不上的香爐、小鼎之類的器物,但是佛像卻從沒有賣過。佛像是佛陀、菩薩化身寄托之所,賣佛像豈不就是賣佛陀與菩薩?


    還有一件事,使得寶隱寺僧人不得不求助於黃龍宮。原來,寶隱寺的香客極少,僧眾數量也不多,算上已經辭世的慈雲,寶隱寺總共大小僧人十三名。京南縣的領導曾經想將寺廟關閉,廟宇的庭院和殿堂可用作他用,和尚們就安排到京南縣另外一個大廟……雙塔廟,一旦僧眾去了雙塔廟,就意味著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寶隱寺的僧人肯定不樂意。


    於是,慈雲大師找到了黃龍宮,要求黃龍宮在宗教隊裏麵美言幾句,讓寶隱寺保存下來。當時接待慈雲的是釋勇和釋信師兄弟二人。收了慈雲一份厚禮之後,兩個僧人也算盡職,最終通過佛教委員會給京南縣政fu施壓,將寶隱寺保存了下來。


    為了答謝黃龍宮的“保寺”之恩,寶隱寺年年都會派人送上一份禮物,寶隱寺的僧人對待黃龍宮的僧人,也十分的熱情與尊重。要不然,黃龍宮智穀等人,怎麽能一直賴在寶隱寺不走呢,和尚在寺廟裏掛單,總是有個期限的,智穀等人簡直就把寶隱寺當成了黃龍宮的下院。甚至有些僧人曾經向方丈慈雲提出,幹脆就將寶隱寺改為黃龍宮在京南縣的一個分院,這樣不但財政上有所保障,在地位上也有很大提高。


    慈雲卻不讚成如此做法,慈雲提到說,黃龍宮乃是京城最大的黃教寺廟,屬於密宗,而我們寶隱寺卻是隸屬禪宗,雖同屬於佛‘門’,所修之法卻有異,方向雖同,畢竟所走的道路不同。兩者怎麽能‘混’成一個廟宇呢?到時候你我又要修習哪種經文啊?


    不管怎麽樣,寶隱寺的僧眾對黃龍宮一直敬仰有加,對黃龍宮的僧人也很尊重,現在智穀出麵講話,寶隱寺對峙的雙方都不再言語。


    就聽智穀說道:“慈雲方丈坐化之時,‘門’窗緊鎖,不可能有人在方丈室裏麵行凶殺人。剛剛,不動大師也已經探查過,確定大師也並非是被毒害的。圓慧師兄剛才所說,懷疑大師是被圓通、圓達兩位師兄毒害,此言過於魯莽,也過於輕率了。


    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警察尚不能擅自論斷,何況你我是受口戒的出家人!圓慧師兄,你可知錯啊?你廟裏的寺規我雖然不盡知,但是佛‘門’戒律均是相通的,既然觸犯戒律,理應受罰,待給慈雲大師料理完後事之後,再依據寺規懲處,不知圓慧師兄你可願意?”


    圓慧將頭低下,說道:“智穀師兄所言極是,在惱怒之下我就口無遮攔,理應受罰,待此事過後,我就依據本寺的寺規領罰,到時候也請智穀師兄前來做個見證,以防有‘私’。”


    智穀點了點頭:“理應如此”。


    見圓慧低頭認錯,圓通喜上眉梢,笑著說道:“還是智穀師弟通達事理,本來嘛,說我們毒殺方丈,沒憑沒據的,這不是冤枉好人嗎?既然方丈不是中毒而亡,那自然是自己坐化的,就更不必驚動警察了,還是趕緊將方丈的屍身火化了吧。”


    智穀搖了搖頭,說道:“圓慧師兄既然已經認錯,還有人也需要懲處,這樣才算得上不偏不袒。”


    圓通:“還有人?誰啊,難道你說圓秀啊,他也沒說什麽過頭的話,幹脆就不要再追究圓秀的過錯了吧。”說著話,他望著圓秀和圓秀身邊的幾名僧人說道:“你們看到了沒啊,就連黃龍宮的智穀大師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你們還不趕緊過來!難道還想死心塌地的跟著圓慧不成?”


    智穀又搖頭說道:“圓秀師弟哪裏有什麽過錯,我所說的是圓達。依據圓達師兄剛才所說,圓慧與圓秀似乎有不可告人之事,請問圓達師兄,你剛才所說的話可有證據,是你親眼所見嗎?”


    圓達躲在圓通的身後,剛剛把手上的傷處理了下,一聽智穀的質問,圓達臉‘色’脹得通紅,支支吾吾的說道:“主要是圓慧、圓秀關係太過親密,師兄弟們在茶餘飯後都這麽說,那些事情,我,我未曾親眼見過。”


    智穀兩眼放出兩道淩厲的目光,圓達嚇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別看智穀沒有動手,圓達就已經感覺到,智穀的本領恐怕比不動和尚還要高出許多。


    就聽智穀說道:“眾人‘私’下裏議論本就不對,而你,卻以此為取笑別人的資本,當眾毀人清譽、壞人名聲,哪怕是普通人,你這樣做就已經觸犯了法律,更何況你這已經不僅僅是謗僧了,而且是對本寺廟的侮辱,簡直就是欺師滅祖之舉。”


    圓通一聽,趕緊說道:“智穀師弟,這罪名也太大了吧。圓達雖然所言欠妥,不過也就是把眾僧‘私’底下的議論當眾說出來而已,也不至於到了欺師滅祖的地步吧。”


    智穀:“圓通師兄,把‘私’底下的話當眾說出來,就不算是罪過嗎?兩百年前的中華大地,還處於封建王朝,老百姓‘私’下裏議論朝政是非,倒也沒什麽,可是誰又敢為了逞口舌之快,當眾去指責朝廷呢,恐怕到時候招來的不僅是小小的懲處吧。


    即便是現在,網絡如此發達,幾個人‘私’下議論些沒有根據的、卻又會給被議論之人帶來不良影響的話題,這些議論之人也不會受到處罰,可是一旦將話題傳到網上,公開這些言論,這些傳播妄語之人也同樣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國家法律尚且不容,難道佛法就容許了嗎?


    再說了,你看現場的除了你本寺僧眾之外,還有外寺的出家人,甚至還有俗家,圓達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講出你們寶隱寺的‘醜事’,這讓外人怎麽看待你們寺廟?外人豈不是認為你們這兒為藏汙納垢之所!


    圓達的一番話,不但侮辱了圓慧與圓秀,還讓你們的師傅以及方丈‘蒙’羞,讓寶隱寺‘蒙’塵,這難道不是欺師滅祖嗎?”


    智穀的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圓通麵紅耳赤,竟無言以對,回過頭去狠狠的瞪了一眼圓達。圓達聽得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說道:“圓通師兄,我知道錯了,還請師兄給我個改過的機會。”


    智穀冷笑一聲:“圓達,以你的品行,早就不適合做我佛‘門’弟子了。圓通師兄,這種品行敗壞之人,隻能敗壞你寶隱寺的寺風,還不將其趕出寺廟,更待何時!我回黃龍宮之後,必將稟告師尊,請他老人家跟佛教協會打聲招呼,將圓達開除僧籍。”


    圓達一聽,雙膝一軟,好懸沒跪下。他苦苦哀求圓通,圓通眼球一轉,心說:“眼下寧可犧牲一個圓達,也不能得罪黃龍宮的人,隻要得到黃龍宮的支持,自己這個主持之位就沒跑了。大不了,當上主持以後,我再偷偷的將圓達找回來,眼下還是以大局為重。”


    想到此處,圓通高聲怒道:“圓達師弟,你觸犯寺規佛法,師兄我也無能為力。現在,我就以寶隱寺‘圓’字輩大師兄的名義,逐你出寺,現在就收拾收拾,盡快離寺吧。”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圓達擠‘弄’眼睛。圓達也不傻,就假裝很懊惱後悔的樣子,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見處理了圓達,智穀繼續說道:“慈雲大師一生致力於修習佛法,他的猝然西去,不應該再有警察前來打擾,一旦要驗屍,恐怕會對大師的屍身不敬。


    但是,也不應該就這樣貿然火化。大師無疾而終,飄然坐化,這要是放在其他寺廟,估計會被當成一件吉祥之事,屍身也會保存下來,形成一尊完整的金剛舍利。不過,寶隱寺曆來沒有保存屍身不腐的規矩,既然要火化,就要先邀請其他寺廟的高僧大德,前來瞻仰大師遺容,然後再火化。


    家師釋真大師,今天中午已經從黃龍宮動身,現在正在趕往寶隱寺的路上。等家師到後,由他老人家主持這場法事,我想圓通師兄、圓慧師兄都應該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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