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慧施了一禮,說道:“釋真法師是得道高僧,有他老人家做主,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最新章節訪問:.。”說罷,他很自覺的從方丈室的‘門’口讓開,站在圓秀的一旁。


    圓通略思忖了片刻,其實,他心裏是急切的希望盡快將慈雲的屍身火化掉,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不過看今天這情形,想要草草將此事解決掉,恐怕也不行了。既然圓慧已經讓步,答應不報警,那自己也應該做出個讓步的姿態,否則,別人肯定對自己會起疑心。


    圓通也施了一禮,說道:“小僧早就聽聞釋真法師的大名了,卻一直無緣相見,以前去黃龍宮,都隻能拜會釋勇與釋信兩位大師,今天能有緣見一見釋真法師的佛顏,小僧也是三生有幸了。既然有釋真法師前來做主,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隻希望法師別讓慈雲方丈的法身在塵世間暴‘露’的太久。”


    “阿彌陀佛,圓通師侄不必擔心,老和尚絕不敢讓慈雲師弟的法身留世過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院‘門’口響起,隨著說話的聲音,從院外走進來一夥人。


    為首的是三名僧人,中間一位慈眉善目,兩道白眉,正是釋真大師。釋真左右,是兩個身材胖大,麵‘色’發黑的僧人,兩個僧人長相極其相似,乃是一對孿生兄弟,二人皆一臉橫‘肉’,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一左一右的這兩個人,吳一也認出,正是釋勇與釋信兄弟。


    在三明僧人身後,跟著一個俗家,此人身著對襟長衫,手裏拿著一把大號的折扇,麵‘色’如‘玉’,戴著一副變‘色’眼鏡,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年紀。吳一一看,這不是鐵扇仙嗎,他怎麽也來了,而且還跟著釋真等人一起來的。


    以智穀為首,智粟、智果以及不動僧都紛紛過來給釋真、釋勇、釋信見禮。智穀與智果是釋真的弟子,智粟是釋信的親傳,不動和僧,按著晚輩的禮數,給釋真等三個高僧行禮。


    釋真微笑著對不動僧說道:“你既然已經來到京南縣,為何不到寶隱寺去見我一麵呢?我記得上次見你,還是在為你師父和你師叔超度的時候。轉眼已經二十幾年了,你的相貌卻也沒什麽變化,看來你已經深得乃師的真傳。”


    不動和尚趕緊施禮,說道:“釋真師伯,非是弟子不懂的禮數,師伯與我的師傅和師叔關係莫逆,我怕見到師伯後,您老睹物思人,想起我師傅和師叔來,豈不惹您老傷心。”


    釋真一笑:“貧僧偌大年紀,早已看慣了人世間的人情世故,人世如夢幻泡影,早晚都是一場空,至於傷心難過嘛,這種感覺,老僧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釋真身後的鐵扇仙,本來搖著扇子,臉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看樣子,就像是來參觀的一樣,聽到釋真的話,鐵扇仙‘插’嘴說道:“釋真大師,聽您這麽說,您豈不是把成了沒有任何感情的木頭人?”


    釋真扭過頭來,衝著鐵扇仙說道:“非是木頭人,而是看破了世間百態,可以坦然麵對。”


    吳一看那幾個和尚都見過禮了,他也趕忙上前一抱拳,說道:“三位大師,晚輩吳一有禮。”釋勇、釋信一看吳一,鼻子裏“哼”了一聲,都扭過臉去。釋真卻笑臉相迎,說道:“吳一小師弟,你也來了?真是湊巧的很啦。”


    吳一心說,這老和尚也會演戲了,明明是你吩咐智穀把我叫來的。吳一忽然反應過來,問道:“釋真大師,您怎麽叫我小師弟啊,晚輩可萬萬擔當不起,我與智穀、智果、智粟平時都是以平輩論‘交’的,您還是叫我小施主得了。”


    釋真:“小師弟不必自謙,我與釋勇、釋信兩位師弟出發趕往此地之前,家師青蓮上師就曾有言,說吳一你雖然年紀尚輕,但家師與你大有淵源,並且與你有師徒之緣。家師命令我等要像同‘門’師弟一樣待你,而智穀等人,需要像同‘門’師叔一樣待你。”


    吳一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青蓮活佛這是什麽意思,從老家劉阿婆那麵論,自己與青蓮是有這麽點關係,但也談不上師徒緣分啊,這也太扯了吧。不過,吳一馬上就反應過來,青蓮這其實是送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首先,自己如果與青蓮有師徒之緣,那麽將來自己一旦遇到麻煩,求到黃龍宮,黃龍宮的僧眾也不好不出手幫忙;再者,自己曾經與釋勇、釋信以及智稻等人鬧過矛盾,青蓮上師當眾認了吳一這個師徒的緣分,就相當於警告釋勇等人:吳一是我的人,以後你們不要動他。


    就在吳一愣神的功夫,鐵扇仙過來拍拍吳一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滿哥,這段時間沒見麵,沒想到你的輩分上漲了啊。以前見到不動你叫他大師,現在再見到他,你就可以稱呼他為小和尚了,他見到你還得叫聲師叔哩。”


    吳一臉一紅:“您與不動大師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年紀和資曆都比我大得多,您二位永遠都是我的長輩。”


    鐵扇仙臉‘色’一肅:“那怎麽行,行走江湖要是沒了規矩,江湖不就‘亂’了?我說不動啊,你就不過來見過這個小師叔啊?”


    不動和尚:“吳一的輩分隻限於在黃龍宮,對我不起作用。我之所以稱呼釋真大師為師伯,那是從我師傅那邊論的,實則我們遼東大慈恩寺與京城的黃龍宮並無瓜葛,隻是我師傅生前與釋真大師關係好,我才叫他師伯的。我說鐵扇,你想看到我給吳一行禮,你以為這樣你的輩分就高過我啦?”


    不提吳一和鐵扇仙以及不動和尚三個人‘私’‘混’,圓通、圓慧一見釋真等三位高僧,趕緊領著眾師弟前來見禮。圓通經常與釋勇、釋信見麵,也沒少代表寶隱寺給這二位“高僧”送禮,此次,圓通見釋勇、釋信也來了,心裏麵高興非常,有道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今天不管釋真是站在哪一邊,釋勇、釋信卻一定會支持自己。


    想到此處,圓通更加有了底氣,自信滿滿的帶頭行禮道:“三位師伯親臨敝寺,真使得寶隱寺蓬蓽生輝。三位師伯快請進客堂稍事休息,圓真,快快看茶。”


    釋真客氣道:“飲茶倒是不急,我等先去看看慈雲師弟的屍身。”說罷,釋真領著釋勇和釋信徑直走進方丈室內。釋真在坐化的慈雲身邊仔細勘察了一番,對著釋勇和釋信說道:“兩位師弟,你們看出什麽疑點沒?”


    釋勇和釋信對視了一眼,兩人均搖了搖頭,釋勇說道:“我看慈雲麵‘色’如常,不像是突發疾病,難道是中了什麽奇毒?”


    釋真扭過頭,衝著不動和尚說道:“不動師侄,你應該隨身帶著那枚東珠吧,能否借來讓老僧一用?”


    不動和尚趕緊掏出東珠,‘交’到釋真手中,一邊說道:“弟子已經試過了,沒看出什麽毒‘藥’的跡象。”


    釋真嗬嗬笑道:“那就讓老僧再試一次。”就見東珠在釋真手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忽然,東珠從釋真的手掌心慢慢的飄起,在整個房間裏不停的飛舞。東珠散‘射’出的光芒,把整個房間都照‘射’了一遍,最終,東珠懸空停在距離慈雲方丈的頭頂一尺遠的空中,東珠慢慢的竟化為一片流動的光帶,光帶如流水一般從上向下傾瀉,不一會兒就將慈雲的屍身整個罩住。


    又過了片刻,光帶從慈雲屍身上撤出,慢慢的又匯聚成乒乓球大小的東珠,東珠嗖的一下飛回到釋真的掌中。釋真看著東珠半晌不言。圓慧上前詢問道:“釋真師伯,您看出什麽來了嗎?我師傅是不是被人毒害的?”


    釋真搖了搖頭:“慈雲師弟並非中毒而死,圓慧,你大可以放心啦。剛才,我與兩位師弟查看了慈雲師弟的屍身,也沒看出任何外傷,除非是有人用邪術將其生魂拘走了,否則,慈雲師弟確實是無疾而終,就這樣坐化了。”


    圓通聞言,笑著說道:“我就說圓慧師弟是想多了,看誰都像是壞人。現在怎麽樣,釋真法師都說方丈是自然坐化的,咱們還是趕緊討論下怎麽安排後事吧,別老想著找什麽下毒之人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


    吳一本來還想著寶隱寺的僧眾雖然是出家人,恐怕也隻是會一些強身的武術,並非是修行界的人。畢竟,不是所有的寺廟和道觀,都是修行‘門’派。有很多的僧人及道士,隻是會一些武藝或者養生的法‘門’,本身卻不會秘法。可是,釋真不怕驚世駭俗,敢當著寶隱寺眾僧的麵施展法術,而也眾僧並沒有表現的很吃驚,就說明寶隱寺眾僧也是知道秘法修行一事的。


    吳一這才上前兩步,說道:“雖然排除毒殺,可是並沒有排除他殺的可能啊。如果有人趁著慈雲大師打坐之際,偷偷溜進到方丈室內,施展邪法殺人之後,再行潛逃就可以了。”


    圓通道:“今天我們進入方丈室內的時候,房間的‘門’窗皆是鎖緊的,外人即便能進去,也不可能在外麵將房‘門’鎖上。”


    吳一:“如果是一位修行高人的話,隻要用禦物之法就能輕鬆將房‘門’開啟或者上鎖。”


    智穀搖了搖頭:“一般情況下,這種房‘門’和窗戶的確擋不住擁有禦物之法的高手,但是,這間方丈室卻除外,吳一小師叔,您如果掌握了禦物的神通,可以在這裏嚐試一下,看神通靈驗不靈驗。”


    吳一聞言,伸手指向桌上的一個木製茶杯,想要憑空將其攝走。哪知道,吳一的神識竟不能切入到茶杯之中。神識不及之處,禦物的神通自然也無從施展,茶杯在桌子上動也不動。


    吳一又試了試房間內其他幾樣事物,皆不能用禦物的法‘門’‘操’縱,看來,這個房間必定是被做了什麽手腳,神識竟不能隨意收放,更不能切入到房間內的所有器物之中。


    鐵扇仙見吳一用手指來指去,卻沒見任何動靜,也伸手試探:“有這麽邪‘門’嗎?我也試試。”結果與吳一一樣,在這個房間之內的所有器物,均不能被神識切入,自然他也‘操’縱不了。鐵扇仙還道是自己修為下降了,跑到房外又去試探,結果表明,其神通依舊,在屋子外麵的物體,均能被他‘操’控。


    吳一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看樣子智穀和不動大師你們均是知道這間房子的古怪的。”


    釋勇說道:“這是因為房間之內貼了一道符咒,這個符咒可以將房間內所有人的神識限製住,神識不能及,自然也就不能施法了。


    這道符咒是老僧親自‘交’到慈雲手上的,而且,符咒是青蓮上師親自所書,世間恐怕很難有高人能破的了此符咒的禁製。”


    吳一點頭:“原來如此,如此說來還真沒有可能殺人之後在屋外將房‘門’鎖上了。不知那道符咒貼在什麽位置,晚輩能否一見?”


    釋真:“應該就在房‘門’附近,這間方丈室靈氣最充盈的地方就是‘門’口了,你看,符咒貼在這裏”,釋真走到‘門’口處,指著一麵牆說道,“咦,這是……”


    吳一感覺釋真似乎發現了什麽情況,問道:“釋真法師,難道有什麽發現嗎?”


    釋真搖了搖頭:“沒有什麽,是老僧看‘花’了眼。算了,事已至此,看來慈雲師弟的確並非被人所害,我們還是先到客堂落座,一起商量著辦理後事吧。”


    圓通一聽,正合心意,笑著說道:“那就有請三位尊長及幾位貴客到客堂落座,一邊吃茶一邊討論慈雲方丈法事的事宜。”


    圓慧雖然心有不甘,但有釋真做主,他自然也不敢多言。眾人出了方丈室,走在去客堂的路上,吳一耳朵裏忽然傳出釋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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