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麵上‘露’出絲絲喜‘色’,卻被她很快掩飾了下去,隻是道:“奴家倒是進去過幾回,隻是奴家孤身一人,隻有些淺薄的功夫用以防身,前幾次都是差點拚了命才逃出來,不知道公子可願意帶奴家一程?作為回報,奴家可以替公子提供一些寒冰島內的信息,公子您看如何?”


    “夫人你看如何?”南宮玄沒有回答,而是將頭轉向了風苓樂。(.)-79-


    夫人?


    白七七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想到這個胖得跟豬一樣的‘女’人竟然會是南宮玄的夫人。


    見到南宮玄刻意把話引到自己身上,風苓樂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看了白七七一眼,清晰地捕捉了到了後者眼底一閃而逝地挑釁與嫉恨,忍不住撇了撇嘴,麵上卻是作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夫為妻綱,妾身自是以夫君的話為主,夫君說如何,就是如何。”


    哼!想推本姑娘出去當擋箭牌?想得美!


    風苓樂暗地裏白了南宮玄一眼。


    然而,她的話出口,南宮玄還沒有什麽表示,白七七已經扭到了她的麵前,微微福了福身:“原來是燕夫人,奴家有禮了,方才沒有注意到夫人,是奴家眼拙,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白七七做足了樣子,風苓樂雖然對她沒什麽好感,但也不至於做得太過分,當下微微一笑,頷了頷首算是回禮,道:“白姑娘客氣了。”


    白七七抿了抿嘴,繼續道:“奴家一介‘女’流,若非為了家中重病的老父,也不會孤身一人出‘門’尋‘藥’,隻是寒冰島內著實凶險,奴家看燕公子身手不凡,‘逼’不得已才想到要與燕公子同行,言語上若有什麽不得體之處,還請燕夫人不要誤會,也希望夫人能發發慈悲,同意燕公子捎帶奴家一程。”話到最後,白七七語氣裏隱隱有哽咽的意味,引得周圍也是暫時在此歇腳的其他人對著風苓樂這邊指指點點。


    風苓樂直想扶額,忍不住瞪了南宮玄一眼,前有楊晴筱,後有白七七,以後還不知道招惹多少白蓮‘花’,她真的是很無辜的那個好嗎?!


    白七七一套說辭雖然編得天衣無縫,言語間更是提醒她“不要誤會”,仿佛她不同意她跟著就是不慈悲,不同意就是小心眼隨便冤枉人了。<strong>.</strong>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麽要慈悲為什麽要大方?


    風苓樂淡淡地看著白七七:“你之前說你進去過寒冰島?”


    “是的。”白七七點點頭。


    “幾次?”


    白七七輕輕擰了擰眉頭,這個胖‘女’人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估量她的價值?白七七心中略有些不悅,不過想到南宮玄,白七七還是答道:“四次了,夫人盡可以放心,奴家雖然不能說對寒冰島了如指掌,但是一些基本的向導工作還是能夠做的。”


    “向導?”風苓樂微微一笑,卻是搖了搖頭,“白姑娘,既然你已經進去過四次且每一次都是完完整整的回來,既沒缺胳膊斷‘腿’,也還是一樣的‘花’容月貌,想來這第五次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白姑娘,請便吧!”


    白七七臉‘色’變了變,沒料到風苓樂其實是為了找個理由拒絕她,不行,她絕不可能就這麽放棄!咬了咬‘唇’,白七七卻沒有動,而是一副泫然‘欲’泣地樣子看向了南宮玄。


    南宮玄假裝沒有看到白七七的樣子,專心致誌地研究起剛剛‘花’一兩銀子買過來的羊皮地圖。


    “白姑娘還有事?”


    “夫人,奴家隻是想要尋求一個庇護,你放心,奴家一定不會給你們添什麽麻煩,甚至……甚至到了關鍵時刻,你們也可以不顧及我!”


    風苓樂挑了挑眉,看來這個白七七是鐵了心要跟著他們了,居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風苓樂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南宮玄一眼,這個家夥,招蜂引蝶的本事還真是不一般。


    風苓樂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得明媚:“你既然這麽想跟著我們,隻要我家夫君沒有意見,那就隨你吧。”風苓樂說著轉身回了馬車,她倒要看看,南宮玄會怎麽做。


    這裏的天氣亮得遲,已是辰時,天‘色’才剛剛‘露’出一抹白,風苓樂走出馬車伸了伸懶腰,見到南宮玄正坐在火堆旁烤著東西,風苓樂挑了挑眉,走到南宮玄身邊:“你還會烤魚?”


    這些天來,要麽是她要麽是司北在‘弄’吃的,風苓樂真沒想過,像南宮玄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王爺也會烤魚。


    南宮玄微微偏了偏頭:“這個很難?”


    額……


    風苓樂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也不是難,她隻是有些奇怪罷了。


    目光四處掃了一圈,司北正在不遠處收拾行囊,沒有看到那抹白‘色’的狐狸襖,風苓樂不自覺彎了彎‘唇’角,嘴上卻是道:“那個白七七呢?你舍得讓人家嬌滴滴的美人就這麽一個人走了?”


    南宮玄還沒有開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夫人是在找奴家嗎?嗬嗬,奴家剛剛去買了一些必備物品,所以來得遲了,還請夫人見諒。”


    風苓樂嘴角‘抽’了‘抽’:“你來得很早,一點都不遲!”說著,風苓樂瞪了南宮玄一眼,轉身‘欲’上馬車,南宮玄卻叫住了她,“過來,嚐嚐。”


    風苓樂心裏不舒坦,居高臨下地睨著南宮玄:“你確定你的東西能吃?”


    此時,白七七走了過來,一臉驚歎之‘色’地看著南宮玄:“這是燕公子烤的魚嗎?沒想到公子這麽厲害,竟然還會烤魚!”


    這很難嗎?風苓樂在心中腹誹。


    又聽白七七繼續道:“奴家今天出‘門’匆忙,忘了吃早飯,不知道公子可不可以給奴家嚐一嚐?”


    喲!這是要跟她搶吃的了?風苓樂挑了挑眉,正‘欲’開口,不想,南宮玄伸手倒了一些調料在魚身之上,而後順勢將手中的魚遞到了白七七手裏:“吃吧。”


    “謝謝公子。”白七七受寵若驚地將魚接了過來,挑釁地看了風苓樂一眼,一邊小小地咬了一口。


    隻是魚入口的刹那,白七七臉上的笑意卻是一僵。


    “不好吃?”問這話的時候,南宮玄的臉‘色’有些冷。


    看來是個好麵子的公子哥!白七七如是想著,趕忙搖了搖頭,將魚咽下肚子,一邊扯出笑意:“哪裏,公子烤的魚好吃極了!奴家特別喜歡!”


    南宮玄點點頭:“好吃就吃完吧。”而後也不管白七七,自顧自地研究那羊皮地圖去了。


    一旁,風苓樂差點笑出聲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南宮玄是把芥末當鹽灑在了魚身之上,還撒了厚厚的一層,也虧得白七七能說出“好吃”兩個字來。


    風苓樂看了白七七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進了馬車將入島需要的一應東西拿了出來。


    寒冰島四麵環海,進去的時候需要乘船,馬車自是不能帶了,不過風苓樂幾人本身也沒帶多少東西,攜帶起來倒是極為方便。


    “準備好了?”


    “嗯。”風苓樂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後看著南宮玄開口道:“你真的打算帶上這個‘女’子?”


    南宮玄似笑非笑地看著風苓樂:“怎麽?你不希望我帶?”


    風苓樂翻了翻白眼,不理會南宮玄話中暗含的戲謔,認真道:“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南宮玄點了點頭,沒有去看白七七,眸中卻有點點寒氣湧動。


    知道還是要帶?風苓樂看了白七七一眼,皺了皺眉,終是沒有再多說,與南宮玄一道上了船。


    說是船,其實就是一艘打漁的小舟,不過體型‘挺’大,搭了風苓樂一行四人也不顯得擁擠,反而距離吃水線有老大一截距離。


    風苓樂打量了一圈,發現在這周圍停靠了不少的小舟,和她腳下這艘大同小異,也知道進入寒冰島都是用的這種小舟,當下略微放了心,如此看來,在進入寒冰島之前應該是沒有什麽危險的了,若非如此,當地人不可能選擇用這種安全保障極低的小舟。


    劃船的船家是一個年齡頗大的老頭,風苓樂走到船尾,發現那老船家雖然年齡稍大,但一手劃船的本事卻是不賴,小舟在他手上穩穩當當地飄了出去,比之同行的其他小舟還要快了不少,忍不住多看了那船家兩眼。


    那船家對於這樣的眼神顯然是看多了,當下朗笑道:“夫人是第一去寒冰島吧?”


    風苓樂點了點頭,也沒隱瞞,像她這樣的裝扮還有行事作風,落到經常在一帶‘摸’爬滾打的人的眼裏是瞞不了什麽的,索‘性’直接點頭。


    “老人家,您這麽大年紀了還要在這裏劃船嗎?”


    老船家歎了口氣:“老頭子孤身一人,不劃船又能幹什麽呢?不過夫人可以放心,老頭子在這寒冰島一帶‘摸’爬滾打了數十年,早就對這一帶的情況了如指掌,隻要不是什麽大的意外,是絕對可以安全把幾位客人送到島上的。”


    “大的意外?”風苓樂眸子閃了閃,“什麽大的意外?”


    聞言,老船家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在回憶些什麽,身後,白七七將話接了過來:“船家,你說的是二十年前水怪吃人的事吧?”


    老船家看向了白七七:“這位姑娘,你也知道那件事?”


    白七七‘露’出了一抹哀淒神‘色’:“怎麽不知道呢,奴家兄長和母親都是喪生在那場災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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