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是有故人在側,定會發現,這四名‘侍’‘女’中,竟然有兩名,都是熟麵孔。[].訪問:.。


    而最開始說話的那名‘侍’‘女’又看向了攝政使臣:“小姐,你也‘蒙’了一天了,不覺得不透氣嗎?反正現在沒人,你還是把麵紗取了吧。”


    攝政使臣微微點頭,將麵紗取了下來。


    一瞬間,四名‘侍’‘女’的呼吸都是一滯。


    即使這幾年來看慣了她的模樣,但她幾乎每天都在變美。他們都感歎她是老天最眷顧的‘女’人,卻不知道,從前的她,是何等醜顏,因為她醜,因為她蠢,親生父親厭惡他,連先皇賜婚的未來夫君也嫌惡她,大婚當日,竟然抬出棺材來,若非她已死過一次,隻怕還得在那棺材上撞死一次……


    不錯,她,就是風苓樂!


    哦不對,也不是都不知道,比如方才琢磨‘玉’竹和天冬的那位,她現在的名字是問路,她還有一個名字――蝶妝。


    其實,四名‘侍’‘女’裏麵,兩名都是熟人了,自稱老娘的那位,現在的名字是望路,她曾經的名字――白七七。


    四大‘侍’‘女’,以望聞問切為姓,單名皆是一個路字。名字是風苓樂取的,他們四人都曾抗議過,以望聞問切為姓他們還可以理解,但是他們四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以路為名,也實在是……太奇怪了。什麽望路、問路,改成望心、問心什麽的也要好聽許多不是?


    不過顯然,抗議無效。


    對了,最先說話那名,容貌的確不錯,名,聞路。


    風苓樂起身,將窗戶打開一條細縫,遠遠地看了出去,目光所及之處,剛好是禦‘花’園。


    風苓樂眸子微眯。


    一切,開始於這裏,也必將結束於這裏,我,風苓樂,回來了!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元宵宴定在戌時,還有半個小時便開席。


    望聞問切四人都整理好了自己,出去外間伺候。


    不多時,問路進來內室道:“小姐,黃公公來了。”


    風苓樂眼神動了動:“黃德海?”


    問路點點頭:“是他。”


    風苓樂應了一聲,讓問路將麵紗替她拿過來,而後快速整理好,便起身出去,對黃公公這個人,她印象不錯,給他些麵子,她是願意的。


    見到風苓樂出來,黃德海趕緊迎了上去:“使臣大人,陛下特命老奴來給時辰大人領路,元宵宴還有半個時辰就開始了。[]”


    風苓樂點點頭,卻是心思微動,古代的半個時辰就相當於現代的一個小時,從這裏到禦‘花’園,也就頂多十分鍾的路程,看樣子,黃德海是打算先帶她去其他地方?


    “公公,敢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黃德海走在側麵,雖然走在前方領路但也給足了風苓樂尊重,黃德海對著風苓樂半躬著身子,回道:“時辰大人果然心思縝密,是陛下讓老奴來帶大人去一個地方的,大人稍候便知。”


    風苓樂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


    黃德海帶著風苓樂去的方向依然是禦‘花’園,卻不是拜訪元宵宴的地方。


    事實上,禦‘花’園極大,又分外園,中園和內園三個部分,元宵宴設在外園,而黃德海帶她去的,是內園。


    黃德海帶著風苓樂一路穿梭,風苓樂注意到,他們走的這條路上幾乎沒有人煙,眼神微動,風苓樂卻什麽也沒有問。


    一刻鍾後,黃德海對著風苓樂福了福身:“大人,陛下就在前麵的亭子裏,老奴就不過去了。”黃德海說著又看向了風苓樂的四名丫鬟。


    風苓樂微微一笑:“望聞問切,你們就在這裏陪著黃公公吧,好好陪黃公公聊聊天,向黃公公討教討教怎麽為人處世。”


    “是。”


    “不敢不敢!”黃德海連連擺手。


    風苓樂沒有多說什麽,抬腳往黃德海指的方向去了,黃德海是在一個彎口處停下來的,繞過彎口,風苓樂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他們方才走的道,清幽是清幽,但卻略微有些壓抑,但眼前之景卻是不同,之間一汪清澈的碧湖之上,在正中的位置修建了一座涼亭,不過因為尚在冬天的關係,涼亭被搭成了暖閣,但這並不影響它的別致。


    此去暖閣,隻有一條一掌寬的小道,風苓樂遠遠地看見南宮極正立於暖閣之後,負手而立,背對著她。


    風苓樂微微一笑,也沒有用輕功,就那麽一步一步,沿著那一指寬的小道走了過去。


    風苓樂剛剛走進暖閣,便覺得這暖閣的溫度有些高得過分,此時,南宮極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看這裏,即使冬天,也沒有白雪飄零,而遠在邊疆,卻有無數的子民葬身雪寒。”


    風苓樂淡淡道:“自然常理,天道如此,陛下實在不必為之傷懷。”


    南宮極轉過身來,灼灼地看著風苓樂:“可是我們有能力改變這種現狀!”


    三年不見,風苓樂發現南宮極蒼老了許多,而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的是,南宮極的‘唇’‘色’,有些發紫,心頭微動,卻是沒有接南宮極的話,微笑道:“陛下的禦‘花’園果然比華國的景致要別致多了,在華國,可沒有這麽清澈的水,這麽嬌‘豔’的‘花’。”


    見到風苓樂不接話,南宮極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卻也沒有再重複話題,而是一伸手:“做吧,嚐嚐朕泡的‘玉’井。”


    “哦?陛下親自泡的‘玉’井?那微臣可真得嚐嚐了。”風苓樂大方地坐了下來。


    南宮極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風苓樂雖然為客,不過卻是主動將茶壺接了過來:“微臣來吧,茶是陛下泡的,微臣就倒倒茶,也算是做了一點事,而不是坐享其成了。”


    說著,風苓樂遞過一杯茶給南宮極。


    南宮極接了過來:“好!朕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朕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麽閣下年紀輕輕,卻能以‘女’子之身,成為偌大華國的攝政大臣了!”


    風苓樂微微一笑,舉了舉杯,將茶水從麵紗下送進了嘴裏,而後笑道:“陛下見諒,非是微臣不願以真麵目示人,而是我華國有古訓,但凡受戒之人,除非麵紗為夫君摘下,否則終身不可以真麵目見人。”


    這一點,南宮極也是知道的,隻是他也有些奇怪:“使臣竟然還沒有定親?”


    風苓樂笑笑:“說來慚愧,微臣已至雙十,卻尚無一人上‘門’提親,實在可歎。”


    南宮極哈哈一笑:“時辰哪裏話,憑你的本事身份,華國男兒不成,我龍炎國男子,任你挑選!哈哈!”


    風苓樂福了福身:“那就多謝陛下了!”說著,風苓樂看了一眼天‘色’,道:“陛下,距離開宴隻要不到一刻鍾,你看……”


    南宮極點了點頭:“也好,走吧,隨朕一起出席。”


    與他一起?


    風苓樂眼神動了動,頷首:“是。”


    此次元宵宴選定的地點和三年前小年夜宮宴是在同一個地方,連布置也大同小異,風苓樂神‘色’不變,隨南宮極一起從上位出席。


    眾人參拜完畢,南宮極親自指著風苓樂道:“這位,是華國的攝政使臣,月綾閣下,使臣是我龍炎的貴客,日後大家需得對她以禮相待,知道了嗎?”


    “是!陛下!”


    “嗯,”南宮極滿意地點點頭,又道:“對了,使臣大人還沒有夫婿,也沒有未婚夫,所以……這次的元宵宴,正準備一改往年由‘女’子獻藝的傳統,改由男子獻藝,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改由男子獻藝?


    風苓樂嘴角‘抽’了‘抽’。


    而下方,聽得南宮極的話,百官麵麵相覷,最後同時揖禮:“陛下英明!”


    “哈哈,”南宮極再度一笑,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位置,道:“使臣,你就坐那兒吧。”


    風苓樂略一頷首:“是。”


    風苓樂入座之後,先敬了南宮極三杯酒,接著由南宮麒率領百官向風苓樂敬酒,眾人酒過三巡,禮數也算是到了位,接下來,才到了每逢宴會,必然會成為焦點的環節,那就是鬥藝打擂台!


    這次也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上台的人換了‘性’別。


    照例,一開始上台的都是小蝦米,表演的東西也不怎麽出彩,引不起多大注意。


    “香阿姨,你來啦。”南宮雨趁著沒人注意,溜到了風苓樂身邊坐下。


    風苓樂‘摸’了‘摸’他的頭,看了一眼正合其他貴‘婦’聊得熱火朝天的楊晴筱,道:“怎麽就你和你母妃?你父王呢?”


    南宮雨眼睛“骨碌”轉了兩圈:“香阿姨,你又打聽我父王的事了!剛才皇爺爺說你還沒有嫁人,你說,你是不是看上我父王了!”


    風苓樂沒好氣地戳了戳南宮雨的頭:“小鬼!說什麽呢!我連你父王是誰都不知道!”


    此時,聞人司依遞了一杯酒到風苓樂手裏:“嚐嚐。”


    接觸到聞人司依的眸子,風苓樂心頭顫了顫,麵上,聞人司依看起來和三年前並沒有多大區別,但從這次宴會的座次安排,風苓樂卻看得出來,她還是連累聞人司依了,堂堂皇後,竟然不在上座,而是和眾妃嬪一起坐在下首,雖然是第一個位置,但對於一國之母來說,也不能不算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風苓樂從聞人司依手裏將酒接了過來,正‘欲’喝下去,聞人司依的聲音先傳了過來:“月綾閣下,本宮這酒有些特別,閣下可以喝得輕一點,若是不合口味,倒了便是。”


    月綾閣下?


    一般來說,別人都是會叫她“使臣”或者“使臣大人”的,她卻喚她月綾,難道,她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風苓樂不動聲‘色’,一口將酒喝了下去,一股透心的寒意瞬間彌漫而起,接著是令人血脈噴薄的熱‘浪’,‘混’著殺伐之氣……


    果然是鐵心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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