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他抓起來!嘴裏塞上麻核,綁起來,別讓他跑了!”沈烈大吼一聲,立刻就有幾個士兵將站在一旁的醉鬼按倒在地上。


    風苓樂眯起眼,將溫熱的茶水遞到嘴邊,看著南宮玄的眼睛,俏皮地挑了挑眉毛:“大魚上鉤了。”


    南宮玄點點頭,又略有些緊張地去看王小二的催眠效果,沈烈信不信這一樁事,就看這個倒黴鬼了。


    王小二被這麽一嚇,酒有些醒過來,腦子加之前麵被催眠過了,越發有些混亂了,隻說道:“你們怎麽敢捉拿我?!德王殿下怪罪下來,你們可吃罪的起?”


    沈烈拍拍身上的土,一把將華裳摟在懷裏,一臉的趾高氣揚:“德王?你在說笑麽?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他德王是個什麽東西?就是現在出現在了我麵前,也就隻是淪為階下囚的份兒。”


    王小二有些呆愣,卻腦中一片空白,隻是不住念叨:“德王殿下會來接應我的,他會來接應我的。。”


    沈烈傲然環視了一圈周圍,沐浴在華裳愛慕的眼神中心情十分舒暢,走過去踹了王小二一腳,對著周圍的士兵道:“押回將軍府,本將軍要親自審問!”


    華裳順勢依偎了過來,柔柔喚了聲:“沈將軍~”


    沈烈自然明白這聲呼喚代表著什麽,將華裳打橫抱起就要往客房走。


    “沈將軍留步,留步啊。”馮順不知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灰頭土臉點頭哈腰,端得是一副市井小民擔憂害怕又狗腿勢利的樣子。


    沈烈不耐煩地停住:“怎麽了又?”


    馮順顫顫巍巍道:“沈將軍你這捉拿了貴客,這幾日咱千機樓裏的花銷怎麽辦,還有剛剛打壞的這個紅木錦雲屏風,還有這個。。”


    沈烈一聽這人都訛到自己頭上來了,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看了一眼馮順:“本將軍還沒有治你窩藏罪犯的罪過,你反而問起本將軍的不是了?”


    馮順立刻哭天搶地道:“沈將軍,冤枉啊,我們這是正經生意,都是在官府有報備的,沈將軍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沈烈驚奇道:“哦?這麽說來,你們還不知道此人是在逃的要犯?”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麽一般,道:“是了,你們是不知道,這告示也沒貼出去,你們哪兒能知道呢?這樣吧,看在你們千機樓不知道的份兒上,不知者無罪,就暫且不過問你們的罪過了。”


    馮順一聽急忙下拜:“謝沈大人開恩,家父與沈將軍的令尊也是舊交了,萬萬請看在家父的薄麵上。”


    卻聽沈烈接著說道:“隻是這,我的士兵們都受了點傷,本將軍今日的好心情也破壞的差不多了。”


    馮順立即明白過來了沈烈的意思,忙點頭哈腰道:“弟兄們的醫藥費自然是千機樓包了,將軍今日的花銷,全部免費!”


    沈烈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不料懷中的華裳動了動,爬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麽,沈烈這才看著馮順開口道:“馮老弟啊,這次你們千機樓,幫忙捉拿了逃犯,日後上麵嘉獎,肯定有你們的份。”


    馮順是何等的人精,雖然年歲不大,可對著這些人情世故十分清楚,看了那華裳與沈烈的小動作,哪裏還會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也就打著哈哈道:“承蒙沈大人厚愛,小弟感激不盡。既然這華裳姑娘喜歡沈大人您,我也記得您提出要替華裳姑娘贖身,有那麽好幾回了,不如我今兒做個順水人情,成了您這一樁美事,豈不更好?”


    沈烈愈發歡喜,連連誇馮順年少有為,堪以大任,繼而抱著華裳去了客房裏。


    南宮玄看著風苓樂全神貫注地盯著樓下,有些調侃地一笑:“你就這麽確定,你的催眠術有用啊?若是沈烈將這小子捉拿回去,一審問,全露餡了怎麽辦。”


    風苓樂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滿不在乎地說:“那便隨他去吧,反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沈烈已經接到了要捉拿你的消息,這足以說明,那道所謂的詔書,隻是一個幌子,一個騙你自投羅網的幌子。這是我們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風苓樂正發著呆,卻覺得雙手一熱,卻是南宮玄溫暖的手掌覆了上來,風苓樂抬頭,南宮玄那雙素日裏冷靜鐵血的眸子中,卻滿含深情,滿滿倒映著她一個人的影子。


    “你怕什麽,隻要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有我在,你又怕什麽?”


    風苓樂歎了口氣,道:“我已經不是六年前那個風家的女兒了,那個時候,我什麽都沒有,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是出了什麽事,最窮無非討飯,不死終會出頭,倒也沒什麽好怕的,隻是如今,我們兩個人代表的,就是兩個國家的利益,我們要做的,也不隻是保證我們兩個人的幸福。”


    南宮玄將風苓樂輕輕摟在懷裏,道:“我知道樂兒,我都知道,隻是局勢如此,非我一人可以改變,父皇對我成見已久,我又平日裏隻顧得征戰殺伐,卻也沒想到過今天如此的局麵,南宮梵他竟然也要對我出手。”


    風苓樂安撫地拍了拍南宮玄的手臂,安靜地靠在他懷裏,感受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和掠過她耳畔的溫熱氣流,半晌才道:“為了皇位,親兄弟也能手足相殘,你也該放寬心,我們目前的要緊事,就是趕緊離開鄴城,最好離開龍炎,否則等到那抓捕你的詔令傳遍了全國,到時候想要走,可就難了。”


    “我們走?走去哪兒?華國?”南宮玄的聲音裏泛著一絲苦澀,“在華國躲上個幾年,等我父皇駕崩,等他南宮梵登基之後,我再出現?”


    風苓樂道:“我知道這非最好的辦法,可如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南宮玄喉結上下動了動,眼中現出一絲殘酷的光芒,周身驟然籠罩著一股殺伐之氣:“他想要逼我走,好讓他坐穩那個位子,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精妙。”


    風苓樂察覺到南宮玄情緒的不穩定,忙將真氣運到手中,一下又一下在南宮玄的背上輕撫。


    “我不會走的,我不會跟你去華國,我要留在這裏。”南宮玄的眼珠,泛起了一層血紅色。


    “阿玄,阿玄,你沒事吧?”風苓樂內視南宮玄的身體,發現南宮玄體內那股由於使用了鸞鳳幻真丸後多出來的真氣因為南宮玄情緒的不穩定而開始四處遊走,這樣下去,走火入魔在所難免,風苓樂隻好盡最大的可能安撫南宮玄:“好好好,我們不走,我們就留在這裏,我陪著你,留在這裏,好不好?”


    南宮玄眼中的紅色這才淡了一些,周身的氣息也穩固了些許,風苓樂起身扶起南宮玄:“你現在情緒不穩就會帶動真氣錯亂,走,回房間,我替你好好梳理梳理真氣。”


    南宮玄點點頭,也察覺了自己剛才的異狀,這是之前沒有過的,難道這是鸞鳳幻真丸留下的後遺症?


    風苓樂扶著南宮玄一出了雅間門,襲末正在外麵等著,風苓樂道:“你去盯著沈烈,別讓他再出什麽幺蛾子。”


    “啥?盯。。盯著他?”襲末卻意外地臉紅了,結結巴巴道。


    風苓樂一挑眉毛:“有什麽不妥嗎?你盯著他,又不是讓你去揍他。”


    “他。。他幹啥我都盯著嗎?”襲末結結巴巴地說,臉又可疑的紅了。


    風苓樂明白過來,撲哧一聲笑出來:“行了行了,你趕緊去,自己拿主意,我帶著阿玄去休息一下。”


    襲末這才領命走了,風苓樂轉過彎,就看到馮順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行了個禮,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幫著扶著南宮玄,往他們的住處走去。


    直到進了房門,馮順才到窗邊看了一眼,關緊了窗戶,又關緊了門,這才進了內室,看到南宮玄在一邊打坐,閉著眼睛休息,這才小心地對著風苓樂道:“王爺是否身體有恙?”


    風苓樂搖搖頭:“隻是有些乏了,我替他略微調理調理就好。”


    馮順這才有些放下心來,道:“方才底下的爭執想必王妃也看到了,這證實了王妃您的猜想,這接下來該怎麽做?”


    風苓樂打量著馮順,見對方謙卑如故,並沒有一絲驕傲的神色,這才讚許地點了點頭,道:“我想你的心中也該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如說來聽聽。”


    馮順道:“微臣不該妄自揣測上意。”


    風苓樂挑挑眉毛:“但說無妨。”


    馮順這才道:“微臣方才見王爺身體有恙,想來該是這幾日舟車勞頓,又是抗擊完叛軍未曾多加休息,極度勞累所致,既然如此,就定然不能再貿然出現,以防落入那群心懷不軌的人的手中。”


    風苓樂點了點頭,示意馮順繼續,馮順接著道:“微臣雖然未曾參與過龍炎朝中的事務,可對著局勢,借由家父之口,也略有耳聞,廢太子死於牢獄之中,朝中適齡的皇子,也隻不過德王殿下與禮王殿下二人,十四王爺,比微臣還小。。這裏就暫且不論了。德王殿下掌握著軍權,軍功赫赫,禮王殿下則是玩世不恭,隻是禮王殿下的母家,也就是沈氏一脈,曾經出過數位將軍,出了個前朝戰神沈天狂,又有當朝大將軍沈千戰,軍功雖然比不上德王殿下顯赫,可仍是不容小覷。”


    旁邊插入一個聲音:“你小小年紀能夠有此見識,絕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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