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姑娘……”一個小士兵笑的諂媚,湊到在河邊梳洗的崔月身邊,小心翼翼道:“我們……我們將軍請您進去一敘……”


    崔月將剛剛洗幹淨的外袍隨便往那小士兵身上一扔,一個好臉色也沒給,直接起身走了過去。


    掀開營帳的簾子,崔月就看到沈烈擺了滿滿一桌的酒菜,正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沈將軍有什麽事便直說吧,沒必要拐彎抹角的,你我都是明白人。”崔月冷著臉道,亦是沒有一絲好臉色給沈烈。


    沈烈對著美女自然是氣惱不起來,反而對著這冷臉頗想自己倒貼上去,討好道:“我知道崔姑娘是有自己的打算,可崔姑娘的打算,在目前來說,並不可能。”


    崔月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怨毒的仇恨,咬牙道:“我知道,我能等,我要她一定比我先死。”


    沈烈歎了口氣,道:“你可知,皇上已經駕崩了,如今能繼承皇位的,隻有禮王殿下一人。”


    崔月冷笑一聲:“與我何幹?”


    沈烈看了看門外的守衛,低聲道:“按著嫡長的次序來說,沒有傳位詔書,這皇位,就輪不到禮王來坐,隻是我沈家在背後支持罷了,我爹的意思是,扶持他上位,沈家權傾朝野,自然能把握這個傀儡皇帝。”


    崔月繼續冷笑道:“不論如何,華國的存在,都會威脅你這守邊大將,甚至是龍炎的發展,這華國,是非滅不可吧。”


    沈烈眼神中露出一絲輕蔑,卻又瞬間掩去,道:“華國的實力,絕非我等可以估量。華國的皇帝白風鈺,已經失蹤快兩年了,沒有留下子嗣,那攝政王,如今也不在應天府。可華國仍舊能夠正常運轉,為什麽?因為他們朝廷的製度,絕非普通的行政可比。”


    崔月的神色動了動,有了絲感興趣的模樣,卻仍是沒有說話,沈烈見了,就知道她動了心,便接著說道:“華國朝廷除了左右相之外,還有個叫內閣的組織,聽說這個組織就是那個攝政王月綾所立,一應交予皇帝的奏折都要通過內閣的審查,其中審查順序我不得而知,可坊間都傳言,有了內閣,華國可以十年無帝君。”


    崔月終於開了口,冷冷道:“是她,她什麽都做的出來,隻是做著些,都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


    簾外的風更加喧囂,沈烈想了想,問道:“一己私欲?此話怎講?”


    崔月卻是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搭理沈烈了。


    沈烈沒有說話,隻是帶著笑斟了杯酒,笑嘻嘻地捧到崔月麵前:“崔姑娘,為了咱們的合作,賞個臉吧。”


    崔月的酒量,在她還叫獨步春的時候,早已經在王公貴族的周旋之間,練就了一個好酒量,這沈烈端過來的酒,寡淡無味,清淡的很,實在沒法讓崔月,有那麽一點重視的心思。


    看著崔月一對朱唇將那杯酒點滴不剩的飲下,沈烈眼底的笑意濃烈了幾分,更加殷勤地倒了杯酒,崔月冷冷看了他一眼,還是拿過來喝下。


    “崔姑娘好酒量,海量啊!真是巾幗紅顏,不讓須眉。”沈烈不遺餘力的吹捧著,給崔月灌下更多的酒。


    沈烈自己卻是滴酒不沾,他自己雖然愛玩樂,可這酒量著實是不好,為了他的計劃,他也不想把自己先給灌醉了。


    看著崔月的臉色漸漸酡紅了起來,沈烈手伸過去,輕輕捏住了崔月的柔弱無骨的手。


    崔月略微掙紮了兩下,卻好似渾身無力一般,沒有掙脫,繼而整個人暈暈乎乎地,倒在了桌子上。


    沈烈立刻湊了過來,將崔月的青絲撚起來一縷,放到鼻子下細嗅,笑道:“混合著血腥的女人香,果真是了不得啊,這花兒再難采,聞到酒香,也不得醉倒了?真是沒糟蹋我的這千年醉……”


    說著就要將崔月抱起來,那柔弱無骨的身子,此時卻好似有千斤重,沈烈試著抬了抬,卻仍是沒有抬動,緊接著,一雙柔弱無骨,卻有著千鈞之力的手,捏到了沈烈的脖子上。


    明明已經醉倒了的崔月,站起身子,一手捏著沈烈的脖子,一手已經摸出了沈烈腰間的佩刀,刀刃冷光閃爍,正抵在沈烈的肚子上。


    沈烈的冷汗流了下來:“崔姑娘,這是做什麽?咱們有話好好說,你看這不是傷了和氣?”


    崔月眼中寒光畢現,手中勁頭更加足了幾分,直掐的沈烈麵色潮紅,喉頭發出“翯翯”的聲音,連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你最好管好你自己,我不是你能拿捏在手裏的,若不是瞧著你上頭的麵子,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了。”


    沈烈隻是拚了命的喘氣,不住地點著頭,他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極為陰冷寒毒的內力,順著崔月的手,傳了過來。


    看著沈烈順從了些許,崔月這才鬆了手,沈烈立刻跌倒地上,劇烈咳嗽了許多聲,捂著嗓子不住喘息,眼中帶著難以言說的恐懼。


    半晌緩了過來,才顫抖著對著崔月道:“你……你這是修煉了什麽?你……你修煉了毒功!!你的內力這麽寒毒……你這是在自我毀滅!!!”


    崔月冷冷一笑:“你現在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隻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現在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該怎樣跟我說話!”


    沈烈掙紮著坐了起來,沉默了許久才道:“你……你說過,會站在我這邊。”


    崔月眼裏現出一絲掙紮,最終石沉大海:“是,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我想現在,你該讓我見見禮王殿下了。”


    沈烈道:“很快,就該改口叫皇上了。”


    龍炎,京都,九月初四。


    “殿下,今日禮部尚書上奏,請殿下繼位了。”


    沈千戰對著南宮梵道,麵上雖然帶著禮數,可骨子裏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


    南宮梵看了沈千戰一眼,心知自己現在拗不過他,便裝作順從的樣子點點頭:“舅舅說的是,侄兒自當遵從,這……這日子,不知該定到何時比較好?”


    沈千戰自去尋了一個繡花軟凳坐了下來,兩條腿長長一伸展,挑了個頗為舒服的姿勢。


    沈妃見自己哥哥如此霸道,略微有些不滿,咳嗽了幾聲,沈千戰卻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我行我素。


    “我看看……唔,想來這登基大典,籌備起來,三日也就夠了吧,正好,三日之後,九月初七,是個好日子,不如就定到這時吧。”


    南宮梵點頭:“舅舅說的極是。”


    沈妃看了沈千戰一眼,對著小太監吩咐道:“那邊傳令下去吧,先將明德殿正殿垂了簾,這幾日,就差禮部著手收拾梵兒登基的事吧。”


    沈千戰卻伸手道:“烈兒還在鄴城,還沒回來,想來你這表兄登基,他不能不回來吧。”


    南宮梵難為地說:“可是……可是表弟他,他是在駐守當地,如何能貿然退兵呢?”


    沈千戰冷笑一聲,拿出了長輩教訓晚輩的姿態,頗為傲氣地對著南宮梵道:“你還年輕,不懂事,如何知道這戰場上的關竅,你又不曾帶兵打仗,烈兒這是在告訴華國,就是我們的皇帝死了,一樣可以打的他們節節敗退。”


    沈妃又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沈千戰冷哼了一聲,卻是繼續說道:“前幾日,烈兒傳了戰報回來,說是已經殺死了羌州城的城守,那個叫齊安的老家夥。這已經是超出了我的預想,羌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能殺了此人,已經算得上是十分的功勳了,我不指望他能拿下羌州城。既然你要登基了,我這邊讓兵部發報,讓他趕緊趕回來,也算的上是咱們沈家人,為你撐一撐腰!”


    南宮梵麵上還掛著虛假的笑容,暗地裏卻是把這自大狂妄的沈千戰不知道罵了多少回,卻又因著他手中的兵權,不得的虛與委蛇。


    沈妃看出了兒子的不忿,卻沒有辦法,她也沒法說自己的哥哥如何如何,隻好不住地咳嗽,希望能提醒到沈千戰。


    “這是咱們小廚房剛做成的點心,棗花糕,這不剛出鍋,柔伽這就給您拿過來了殿下……喲……沈大人也在,賤妾見過沈大人了。”從房外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南宮梵眉頭皺了皺,就見自己新納的侍妾,端著點心闖了進來。


    “你看看你府中的人,都是要當皇上的人了,還是這麽不知禮數!”見了這叫柔伽的侍妾,沈千戰發起了脾氣。


    柔伽自知理虧,當即跪到了下來,不住磕頭道:“賤妾這是一時心急,失了禮數,還請沈大人開恩……”


    南宮梵開口道:“柔伽,你先起來,本王不怪罪……”


    話到一半,卻被沈千戰驟然打斷:“成何體統?!不知禮數,就該拖下去,亂棍打死!!!”


    那叫柔伽的侍妾登時花容失色,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


    急忙叩起了頭,不住哀求。


    南宮梵心中不忍,便道;“這是我的愛妾,舅舅能否……”


    卻不料沈千戰冷著臉,道:“小禮推及大禮,你是要拿天下的人,需知其中輕重!”


    柔伽見自己性命不保,急忙跪著爬向沈妃,哭到:“沈妃娘娘,沈妃娘娘,賤妾腹中已經有了殿下的骨肉,還請娘娘看在孩子的麵上,饒賤妾一條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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