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家包括我在內有了兩個病人,不算左豈腦子上的問題的話就隻有兩個,所以他想當然的晚上的時候也留在了我家裏說是要照顧我們。


    “你們都是小孩,我作為成年人自然該照顧,不然的話我就太失敗了。”左豈死皮賴臉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你就別趕我了不行麽,我又不會做什麽其他的事情,就隻是照看你們而已嘛!”


    雖然左豈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但是因為他那些多的像是蒼蠅一樣的前科總是會讓我覺得他在滿嘴跑火車:“你少說兩句話我說不定就不會一天到晚趕你。”


    “可是我不說話就覺得難受啊。”


    我目光燒灼的盯著他,他也好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有生命危險,閉上了他喜歡嘰嘰喳喳的嘴,轉頭低聲下氣的看電視。


    看他安靜下來之後我就拿著替換的冰袋去文故的房間,其實一想也對,左豈現在待在我家裏的話我要安全很多,不至於腦子上又被開個坑,進去幫文故換冰袋的時候他還在睡覺,我就先去洗澡了。


    洗了澡出來左豈還在那邊看球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去轉了袋爆米花吃,整個客廳都是奶香味,“你要睡覺了麽?”他吃著爆米花看著用毛巾擦著頭發朝客廳走的我“陪我看會兒電視吧。”


    我站在沙發旁邊繼續搓著頭:“你竟然要看球賽,我還以為你這種阿宅隻會玩遊戲看動畫片。”


    “玩遊戲看動畫片怎麽了,而且我不是阿宅啦,你討厭死了這樣罵人家……”左豈用著這種很委屈的語調說著話,但是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很挑釁的笑容“真過分!”


    他最近越來越猖狂了,以前還會完全裝的像是純良無害的土狗,現在可能是和我熟過頭了,純良無害那層皮就開始慢慢變薄,變回了本來就該是的一隻囂張的土狗,這讓我稍微有些頭疼,因為一開始和左豈相處的時候他的性格是偽裝過的,所以他本來是什麽樣子的人我並不完全知道。


    我現在隻知道他是稍微有些惡劣但絕對不壞的人,可能就是和左豈這樣的珍稀神經病相處的時候會遇到的問題,就像是和□□待在一個房間裏麵一樣……


    真是刺激…………


    “懶得和你說,我去看看文故。”說著我就轉身朝裏麵走,現在還不是和左豈表演相聲的時候,文故身上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那個死小孩也是……我就該知道的,他讓人不省心的程度絕對不會比左豈要低。


    現在這樣瞞著自己雙重人格的事情回國來找我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了解文故的父母,他父母是非常負責的人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子還是個危險物品的時候就出門到處亂晃,所以隻能是文故不知道如何隱瞞過了醫生和他的父母……或者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另外一個文故出來的時候也說過,他好像很久都沒有出來過了。


    “捅死他。”


    莫名其妙的我哥哥的聲音就開始在我腦子裏麵轉,我晃了晃頭,開門走進了文故的房間,然後輕聲的叫了兩下:“阿文?你醒了沒有?”


    睡在床上的人窸窸窣窣的竄動了一陣,然後臥室裏麵暖黃的床頭燈被按亮了,文故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睡眼惺忪的看著我:“姐姐……?”


    “你感覺好一點沒有?”我沒有繼續上前,而是就站在門口把身後的門半掩上,這樣方便我奪路而逃……


    文故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又拿起因為他剛剛起身的動作而掉落在床上的冰袋:“我也發燒了?”


    “沒有……你今天早上出去買東西然後中暑了。”我想了想,為了讓自己更安全一些“你要不要喝水?我叫左豈倒一杯進來。”先提醒文故,左豈在這裏。


    “不用了,我不是特別想喝水……”文故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始迷糊“我記不太清楚了、我是怎麽回來的?”


    我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了,背後也開始冒冷汗:“說起這個,我得問你一些事情。”


    “什麽?”


    要不要問,要不要問,要不要問,要不要問……我腦子裏麵亂糟糟的,一邊想著問過了之後的後果,和不問的後果,我不知道文故到底想要做什麽,就連左豈我都還稍微,左豈他是為了能夠定期喝到人血才一直繞在我身邊飛,可是文故呢……是要為了當初那塊奶油餅幹報仇麽?可是怎麽想該報仇的人都是我才對啊!


    看見我一臉沉痛混亂的樣子,文故開始莫名其妙了起來:“姐姐……?你要問我什麽事情呀。”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啊……”糟了,因為實在是太慫太不想提起關於另一個文故的話題,我竟然處於動物生存的本能轉移了話題“我出去給你拿一些。”


    “你要問的不是這個吧……”


    “……”


    好吧,的確是我轉移的太明顯了,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東西是能夠幫我彌補、對了!有了!


    “好吧,就是那個,之前不小心有看見你買的東西,有女生的裙子和……內衣。”真的幸好文故買了,不然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轉移話題了“就想你是不是、不過你喜歡的話我不會說什麽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好嘛。”


    不好意思了文故,我親愛的堂弟,讓你強行背這口鍋了。


    文故的臉一下子爆紅,他拿起冰袋敷在臉上,慌亂的口齒不清:“我我、我以為喜歡、不是我之前聽姐姐你說那個女裝的話題,就喜歡……不對不是就喜歡是就以為姐姐你喜歡女裝少年!我不是變態!!我隻是想讓姐姐喜歡我而已!”


    “你不要討厭我……”


    突如其來的告白把我擊穿到牆上,糟了,這種直白的告白方法,和左豈好不一樣,太過於清爽,讓我一瞬間以為自己站在剛被暴雨衝刷過的碧綠草原上,耳邊吹拂著帶著泥土芬芳的清風。


    “我沒有討厭你,沒有討厭你。”看他要從床上起來我急忙走過去把他按在床上“你別起來,等一下又覺得頭暈了。”


    文故伸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而且姐姐真的是要問這個麽……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


    要不要這麽敏感,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就有了一種像是被挑釁了的感覺,一時間血氣上湧……


    “你的雙重人格,沒有治好對吧。”


    文故抿著嘴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我其實知道發生了什麽,因為我不記得一些東西了,另外一個人出來之後我就會這樣,不過他好像會記得所有的事情。”


    “所以你是撒謊了,對你爸爸媽媽也?”我不明白了“為什麽要這樣做?”


    文故抬頭看著我,他眼睛裏麵蒙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看起來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有眼淚掉出來一樣,不過他強硬的憋住了:“因為我如果一直不好的話,可能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之後都沒辦法見到你,我不想要那樣……”


    “可是我不管怎麽接受治療,那個人他就是沒辦法消失,有時候就在他很久不出來,我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好了的時候他又會出來傷害到別人。”


    這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發冷了:“你知道他會傷害別人,然後現在還是回國來要和我住在一起?”


    “你到底在想什麽,我應該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吧。”我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剛剛那一會兒我還在自欺欺人“你為什麽會想要這樣對我?”


    “不是那樣的!”文故緊張的抓住了我的手,我被他這樣一拖就摔在了床上,文故他把我按住“不是那樣的……我、我們,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那家夥,另一個文故他也是我的一部分,他也喜歡著姐姐,這一點我能夠朝你保證,可是他沒有健全的人格。”


    文故著急的拚命解釋著


    “他也因為可能會一直見不到你而苦惱著,而我也很想再見到你,所以就和他約定了,在那段時間裏不再出來,讓我們像是好了一樣,這樣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有機會能回國見到你,他也同意了。”


    什麽?


    我皺眉看著文故,雖然看起來很有氣勢的樣子,但其實全身都在發抖,文故也知道他嚇到我了,所以說完之後馬上就放開了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想一直都這樣……可是沒有辦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一個文故他是為什麽產生的。”


    “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麽……”這個說的是實話,文故剛剛說的很急,我雖然大概的都聽清楚了,但是就是不明白,因為想要見我,所以約定什麽?不再出來……誰不再出來?我的智商開始直線下降。


    “我真的很想見你,不要趕我走……他不會再出來了,真的。”文故終於哭出來了,他的眼淚安靜的貼著臉頰朝下一顆接一顆的滑落著“求你了。”


    ……


    …………


    我關上文故的房間門出來,他剛剛抓著我哭了一會兒又累的睡著了,看著麵前牆上貼著的暗藍色牆紙,我一時間腦子有些放空。


    從他房間裏麵出來之後我好像才有些反應過來到底怎麽了,文故是說他的另外一個人格也喜歡我,可是沒有健全的人格……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性格才會在小時候用石頭砸女孩子的頭啊?


    文故也真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才攤上了這麽一個人格。


    這個時候我自己都沒發現的事情是,就在被文故抓著哭的時候我自己已經默認的要替他保密了,所以才在左豈問我有沒有什麽事情的時候搖頭了。


    “他醒了一會兒,又睡著了。”我坐到左豈旁邊,這個時候他還在吃爆米花看球賽,麵前的茶幾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擺了幾罐啤酒“誰買的?”


    “我買的啊,之前就放在冰箱裏麵了,你沒看見過?”


    我看見的話當然會全部扔了,怎麽可能會讓你這種危險的人在我家喝酒:“不可能,冰箱裏麵沒看見有。”


    “我藏在冰箱裏麵的,被你看見的話你肯定會扔掉的吧。”左豈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我超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什麽啊!?


    但是說起了解,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左豈這家夥喜歡做偷窺這種事情啊,會不會剛剛我去文故房間的時候他也?


    但是這個又不可能直接問他,不然就像是在裏麵做了什麽虧心事……做個屁:“我說你,你剛剛不會在我去文故房間的時候也在門口偷聽了吧。”我真是想太多,對左豈這家夥遮遮掩掩我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嗯?啊!!!”


    左豈突然大叫一聲,我被他嚇的一抖:“什麽?”


    他睜大眼睛看向我:“我忘記去偷聽了,可惡!早知道不該看球賽的!!”


    “……”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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