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灌木叢後的瀾常在和熙常在也是緊張的瞧著,這時熙常在道,“姐姐,接近太子妃的機會來了,你快去東廂宮叫太子妃過來!快!”


    瀾常在一時慌張點了點頭,隨後趕忙回身疾步而去。


    熙常在抿了抿嘴唇,預出身上前,怎知卻被身後侍婢冬梅低聲喚住,“主子,您這一出頭,可就是等於把齊妃給得罪了,若是到時太子妃再不領您的情,您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齊妃是最記仇的了。”


    熙常在一時猶豫了幾分,看著遠處三位皇嗣還在爭執不休,思索片刻,麵容萬分堅定道,“這是我接近太子妃的再好不過的機會了,連瀾常在那樣無心之人都快出頭了,我不能再等了!”


    話畢,熙常在便憤然起步,麵色肅然的朝著三位皇嗣的方向而去。


    “哎呦,這裏怎麽這麽熱鬧啊?”,熙常在上前打了聲招呼。


    熙常在忽然到來,使得眾人皆是瞧眼望來,三位皇嗣也都停止了爭吵,隻聽侄子問道,“你是誰?”


    熙常在一時和緩一笑,“臣妾是熙常在,見過三位尊駕。”


    此話一出,玹熙和玹霖皆是麵無表情的瞧著,玹霖年紀尚小,好似還根本不知當下爭執狀況。


    而侄子則是輕視一瞧,不削道,“怪不得我不認得你,不過就是個常在罷了。”


    熙常在聽了這話也不惱,笑意依然現於唇邊,柔和道,“臣妾身份低微,自然沒機會見著您了。”


    玹熙一時不悅白了太子一眼,隨後拉著玹霖的小手道,“皇弟,咱們回宮吧。”


    玹霖乖巧著點了點頭,可還沒等二人邁步,侄子一時極為不悅道,“我讓你們兩個走了嗎?真是無禮!”


    侄子這話,一時間使得玹熙厭煩極了,姿態極為煩躁瞪了一眼,語氣冰冷道,“入春風大,我這是為了您身體著想,敢問可否允許皇妹回宮?”


    侄子一時冷哼一笑,“哼,真不知道你這禮儀從哪裏學來的,這宮禮行的還不如我怕身邊的丫鬟規矩呢。我聽說,宮禮這東西,環境越惡劣學的才最快,來人啊,去上尚宮局叫個禮儀尚宮來,就在這裏,教授玹熙世子禮儀,直到天黑為止!”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一驚,如今入春風大,若是在這呆上個半天定是會吹得生病的,更何況玹熙這孩童呢,看來這侄子平日裏是被慣壞了。


    玹熙一時憤怒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滿意?”


    侄子一時無聲,瞧著身後的下人憤厲道,“我的話你們聽不懂嗎?還不快去?”


    身後一位太監連忙應下,隨後邁著步伐急促而去。


    襲秋一時則是慌了神,想著現在無法離身去通稟花涼柒,一時間更是著急,看來萬不得已之時,隻能是來硬的了。


    這時熙常在細語柔聲道,“您這又是何必呢?玹熙和玹霖世子都還小,您大人有大量饒恕一次也就罷了。”


    此話引得侄子厭煩極了,斜眼怒氣道,“這裏哪輪得到你說話?不過就是個卑微常在罷了,也配與我說話嗎?還不快退下!”


    此時熙常在麵色微見頓促,襲秋一時柔聲道,“熙常在,你還是回宮吧。”


    熙常在頓時緩緩一笑,麵色嚴肅了幾分,直視侄子道,“臣妾自知身份低微不配插言,可臣妾也是為大局著想。您仔細想想,這入春風大,玹熙若是在這呆上半天定是會病的,到時候陛下和太子追問下來,您該如何交待呢?玹熙世子若是哪裏惹得您不高興,您大可通稟陛下和太子即可,這樣做實屬衝動!”


    侄子不悅著厭煩道,“我乃三皇子的親侄子,我要你現在即刻退下!”


    熙常在一時咬了咬牙關,憤然道,“若您無法消氣,臣妾願帶玹熙受罰,以解您心頭之氣,您若是責罰玹熙,簡直太過魯莽了。”


    “放肆!”,侄子一時歇斯底裏的呐喊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跪下!”


    一聲令下,熙常在咬了咬唇,緩緩跪下,冰涼的石磚侵入膝蓋,生硬冰寒。


    侄子即刻下令道,“來人,給我掌嘴,我不說停就別停!”


    身後一位宮女應下,緩緩上前道,“熙常在,委屈了。”


    隨後便抬手用力掌嘴起來,使得熙常在的臉隨著宮女的手臂來回左右擺動著,不過十幾下,雙頰便泛起粉紅,嘴角滲出斑斑血跡。


    玹熙一時驚訝極了,瞪大雙眼對侄子道,“你這樣太殘忍了!這關熙常在什麽事!”,襲秋在一旁也是驚訝不小。


    可這些對於侄子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平日裏責罰下人是侄子的一種樂趣,所以此刻侄子根本沒有一絲憐惜,看著玹熙驚訝的樣子,一時間反而覺得更為得意,高昂著頭道,“怎麽樣?現在你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這就是惹我不高興的後果!玹熙啊,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出宮,心懷不軌謀害貴妃,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真是毫無教養!”,此話,簡直就是把花涼柒也給羞辱了。


    “玹熙到底有無教養想必還輪不到你說話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聞聲望去,隻見花涼柒邁著疾步速速而來,身後還跟著瀾常在,見到跪在地上遭人掌嘴的熙常在,一時間不禁捂嘴驚訝不堪。


    襲秋一時簡直就是等於看見了救星一般,眼裏滿是激動之色,眾人忙是行禮道,“兒臣\/奴婢\/奴才,參見太子妃。”


    花涼柒瞧了一旁的熙常在一眼,語氣冰冷著道,“停手!”


    隻見那宮女緩緩停了手,這一舉動,引得侄子略有不悅,畢竟這宮女是他的人,如今卻聽命於花涼柒,可即便如此,侄子還是隱忍著沒有說話。


    熙常在此刻被打的雙腮紅腫,雙手支撐著地上緩緩喘著粗氣,幹咳了幾聲,嘔出一口鮮血來,花涼柒不禁眉心微蹙,“熙常在,起來吧。”


    一聲令下,瀾常在趕忙上前將熙常在扶起,看其麵容一時心疼不已,萬分關懷道,“妹妹,你沒事吧?”


    熙常在搖了搖頭,萬分虛弱著說,“沒事,可算是等到太子妃來了。”


    花涼柒隨後轉首瞧向侄子,頓時澤唇不削翹起,“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皇子的侄子呢,如此的專橫跋扈可真是像極了三皇子,怎麽?今日三皇子入宮覲見筆下,倒是帶著你入宮了?”


    侄子一時抬眼怒目花涼柒,憤憤道,“太子妃言重了,三皇子怎也不及太子妃您啊。”


    花涼柒當即目中帶厲,直視著眼前的這個孩子,她竟想不到,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沒想到嘴皮子倒是不饒人。


    “主子您放心,您以後再也不會瞧見那個宮女了。”


    花涼柒隨後朝著熙常在和瀾常在緩緩開了口,“這離你們寢宮太遠,到本宮那裏去吧,這裏風大,熙常在這臉若是凍壞了可就糟了。”


    瀾常在一時萬分感恩道,“謝太子妃關懷。”,隨後便隨著花涼柒疾步回宮。


    待花涼柒回了東廂宮,坐於前廳的木椅上,神色顯得格外凝重,這時襲秋提著一暖手爐緩緩走來,“主子,您方才走得急,忘了暖手爐,雖說春季已到,可外麵風實在太大,快暖暖手吧。”


    花涼柒隨後接過暖手爐,緩緩放於手心,長長的鏤金護甲,觸碰著銅製暖手爐,發出清脆的聲響。


    花涼柒這時開口道,“玹熙和玹霖可都安頓好了?”


    襲秋微微頷首,“恩,現都在二位世子寢殿歇著呢,初九在寢殿加了火爐,又上了些糕點和熱茶,眼下情緒也平穩了許多。”


    花涼柒這才放下心來,“本宮待見過了瀾常在和熙常在後,就過去瞧瞧。”


    襲秋一時麵露幾分為難之色,“真是難為二位世子了,小小年紀便要瞧著旁人的臉色,奴婢此刻也是倍感自責呢,身為宮人無法替他們出氣。”


    花涼柒一時麵色顯了幾分不悅,“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皇子的侄子,沒想到他居然如此驕陽跋扈、目中無人。”


    “主子您有所不知,他雖然性格跋扈些,可小小年紀便學識淵博,連上書房的太傅都說侄子前途無量呢。”


    花涼柒頓時不削一笑,“前途無量?他有個為非作歹的皇叔在,可還有前途可言?”


    一旁的張福瞬即讚同著點了點頭,“主子此言有理,奴才聽說三皇子的侄子性情傲氣淩人,好些個下人都被他責罰而慘死。”


    花涼柒頓時略帶冷意道,“若想成就大器,就要才品鑒得,不然也隻會被旁人所取締。”


    這時,一位宮女緩緩走進稟道,“主子,瀾常在和熙常在求見。”


    “傳她們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便瞧見瀾常在和熙常在緩緩走進,隻見熙常在此刻唇邊血跡已經不在,但那紅腫突起的雙頰,讓人看得不禁心生憐惜,二人姿態尊卑著朝著花涼柒行禮道,“臣妾見過太子妃。”


    花涼柒緩緩頷首,柔聲道。“平身入座吧。”


    “謝太子妃。”


    待二人坐下,花涼柒便開了口,“熙常在臉上的傷可好些了?”


    熙常在和緩一笑,“剛剛塗了藥膏,眼下已經不那麽痛了。”


    花涼柒頓時輕歎了口氣,“哎,真是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本宮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襲秋,這幾日讓太醫署多關照些熙常在,長得如此水靈,若是留下疤痕本宮可真是心有愧疚啊。”


    熙常在一時笑意更深了幾分,謙卑著說道,“太子妃這話嚴重了,妾身怎能眼瞧著侄子受欺負,如今世子相安無事,妾身這點罪也算沒白受,不過是挨了幾巴掌而已,過幾日就好了。”


    花涼柒一時滿意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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