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像是有了心事,他合著眼眸思索的時候,內心不由得有一絲的痛。曾經有個女孩兒對他全心全意的付出,但,已經是曾經——)


    再不會有和她一樣的女孩兒……


    車窗外,雨後空氣裏的那股濕冷仿佛能沁透他的全身,白色的卡迪拉克緩緩在林蔭大道上行駛,最終匯入車流——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入夜,巴黎第五大校外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巴黎第8區,香榭麗舍大街-瑪德琳。


    尼奧酒店。


    嘉漁自浴室內出來後,用慕郗城剛才搭在她肩膀上的白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直到看到透明茶幾上的手機一陣震動。


    她將手機握在手裏,看到那張白金卡的匯款信息。


    她開出支票後的那300萬,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銀行卡上。


    嘉漁托著下巴,一時間覺得意外。


    慕郗城給酒店的餐飲服務打過電話訂餐以後,進來看著佇立柔和燈光下出神的人,走過去自她的背後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頭頂的毛巾取下來,幫她擦頭。


    修長的指穿梭在她濕漉漉的發間,慕郗城自她背後看到她查看的那則簡訊。


    像是想到了什麽,問她道,“銀行卡支出300萬,說說我們陳小姐買了什麽好東西?”


    轉身,正麵麵對著她,嘉漁揚起頭看著他道,“確實是好東西,300萬買了一個帥哥。”


    慕郗城:“……”


    “不過你放心,郗城哥,這錢已經重新回到賬上了,如果真的要支出這麽多錢,就當我算是和你借的好了。我以後會慢慢還給你的,再說我還每年的實習生費用,和獎學金,都給你好了。”


    “從獎學金裏扣?”隔著毛巾輕撫著她柔軟的發,慕郗城勾唇,問她,“一次性支出300萬,要扣到什麽時候?300萬年以後?嗯?”


    “……”


    嘉漁咬唇,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畢竟,她知道自己一個20歲即將畢業的研究生,獎學金不斐,外加藥研實習,加起來絕對超不過10萬。


    就算她也算資產深厚,但是那是陳屹年留給她的不動產。


    老宅房產、還有父親獲得研究專利的資金。


    300萬綽綽有餘。


    可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


    前幾天,她出手300萬,是有一點欠考慮了。


    因為她當天有足夠的信心:賭的是顧夫人不會收那300萬。


    顧夫人作為顧氏銀行的企業家,絕不會去收這300萬自打臉。


    今天的錢已經重新回到賬上,她覺得合理,於是對慕郗城道,“反正現在錢已經重新回到賬上了,我就不用再還了吧。”


    有長發上的水珠低落自她瓷白的臉上,長指碾碎那抹晶瑩剔透,慕郗城問她,“講實話,到底用300萬去做什麽了?”


    “這個,其實是一次‘投資’而已。”對嘉漁來說的親情投資,對小禾來說的愛情投資。她繼續一本正經道,“如果贏了就能夠連本帶利的賺取回來,如果輸了——?”話鋒一轉,她搖頭,“不,我不會輸。”


    “你呀,連自己的收入支付,存款都鬧不清楚,還敢學投資。倒是你哪裏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自信?”


    嘉漁斂眸,鼓鼓腮幫子道,“自信,為什麽到我這裏就奇奇怪怪了?”


    揉揉她鬆散的長發,對她淺笑,微涼的唇貼著她清透的耳骨,對她道,“嗯,不奇怪,勇氣可嘉。”


    突然被他這麽誇獎,嘉漁相反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其實也沒什麽,因為有你啊。”


    ——因為有你在,所以我從不畏懼。


    **********


    不自覺的言語間流露出的這份情意,讓慕郗城動容。


    他坐下後,一把攬過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幫她將頭發一點一點擦幹,嘉漁繾綣在他的懷裏,對於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這個懷抱的溫度有種眷戀。


    等他給他擦頭發的間歇,她望著他身上白色襯衣的紐扣,沉吟半晌,伸手將他的扣子解開。


    這樣的舉動,讓慕郗城微微怔了怔,望著她有些失神——


    隻見,嘉漁動手將他襯衣上的扣子扣在了自己衣服的紐扣眼孔裏……


    衣服紐扣互扣?


    這樣會讓彼此靠得更近。


    她散著發,伏在他的懷裏,明明閑來無事的閑散,被她這麽做,突然有種仿佛他們會和這些扣子一樣,永遠不會分開,糾糾纏纏到天荒地老——


    慕郗城任由著她‘為所欲為’,到最後的兩人身上的衣服紐扣互扣,他問她,“如果互相扣在一起,脫的時候也要一起解開?”


    嘉漁的臉微紅,自己‘造孽’紐扣互扣,已經完全無法逃離。


    隻好揚起頭,順應地承受著他的吻,雪白的毛巾落地,嘉漁散著鬆散的發,仰躺在沙發上,慕郗城伸手輕撫過她瓷白的麵頰,卻因為俯身繼續索吻,壓住了她的長發,嘉漁忍不住輕吟一聲……


    頭發被扯到,有幾分疼——


    慕郗城立刻半起身,撐住身體扯過她手腕上的綠蕾絲,將她的長發一點一點用長指梳理過後,再挽起來——


    嘉漁不喜歡別人碰觸她的長發,但是,慕郗城例外,她不但不討厭,而且十分喜歡他長指穿梭在她長發間的這種感覺……溫柔的,讓她想要擁抱他——


    柔和的燈光下,嘉漁閉上眼,卷翹的眼睫輕顫,感官似乎由此而調動起來……


    她能感覺到臉頰和脖頸處蜻蜓點水的吻,還有長發一點點梳理好的痕跡——


    等她仰躺在沙發上,再睜眼,入目就是慕郗城深邃的俊顏,他們是最熟悉的人,但是他的臉,還是讓她突然有幾分動容,尤其是,背對著光纖的人,整張側臉都沉浸在一種朦朧的燈光中,輪廓分明的五官,性感的喉結輕動……


    讓嘉漁突然失神了半晌——


    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能調動她往日裏冰封麵容和冷情理的那份熾熱,嘉漁被他的吻惹得全身發顫,沁透出桃麗色的暈紅,仰頭望著他的視線裏,漸漸氤氳出水汽,已經徹底被對方迷亂了心智——


    兩人的氣息相互交織在一起,變得灼熱,動作間連接早一起的襯衣紐扣,一顆顆地迅速散開,嘉漁呼吸淩徹底淩亂,沒有更加親密的下一步舉動前,讓她已經倍受蠱惑地攀附上慕郗城的肩膀……


    因為太過順滑的長發,蕾絲發帶還是掉落在地毯上,襯衫全開,嘉漁瓷白的肌膚在藏藍色沙發上,顯得格外旖旎香豔——


    慕郗城攬過她已經癱軟的腰際,摟抱著她沉身而入的時候,刹那間帶來的身體上的不適,讓嘉漁無法忍耐地輕吟出聲。


    手指攥緊慕郗城後背上的襯衣,思緒紛擾,隻剩嚇體內的灼燙感,仿佛將她能完全融化……


    嘉漁和慕郗城在一起很久,對於情事雖然不熱衷,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每次慕郗城足夠耐心的前戲,讓她產生抑製不住的塊感。


    和喜歡的人做男女歡愛之事,因為愛,所以不會覺得不恥,每一次咬著唇壓抑不住的輕吟都是對愛侶最好的回饋。


    因為愛,所以縱容……


    *********


    嘉漁因為慕郗城的索歡,身體上略顯疲憊,清晨醒的很早……


    等她睜開眼,入目看到的就是抱著她的人,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際,扣得很緊,嘉漁隻好就著這樣的姿勢坐起身,看到地上淩亂四散的衣服,還有那件即便情動被扯下來,還是因為紐扣互扣牽扯在一起的襯衣——


    他的和她的,讓人有種奇妙的安心感。


    等她感覺到抱著她的腰際的手臂一緊,嘉漁側過臉對上他的視線,聽他起身問,“打算什麽時候回國?”


    “明天考試過後。”散著墨色長發和她白希的肌膚行程鮮明的對比,撩開她一側的發,慕郗城落下一個吻。


    “讓呂叔來接你?”


    “嗯,原本就是這麽打算的。”


    現在是3月,離開巴黎後等慕郗城回國,似乎又變得遙遙無期。


    看他穿了浴袍以後,起身幫她找衣服,嘉漁說,“我去送你到機場好了。”


    “今天這麽這麽乖?”


    接過他遞過來的幹淨衣服,嘉漁穿好以後從牀上站起來,不高興道,“我哪一天不聽你的話了?”


    說完,伸手攀附住他的肩膀在他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並不疼,他知道她不舍得,這是特殊的‘撒嬌’方式。


    伸手,扣在她腰際的手臂微微用力,慕郗城將嘉漁從牀上抱起來,嘉漁一驚,下意識地攀附住他的肩膀。


    “喂,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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