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袁飛正好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他笑問道:“路遙,見你生氣還真不容易,是誰啊,這麽有本事?”


    自從上次袁飛跟我有了一次親密接觸後,後麵倒是十分注意,所以我們相處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愉悅。<strong></strong>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往椅背上一靠,說:“還能有誰啊,不就是那正大。”


    他來到我麵前,將買好的午飯放在我麵前,說:“不好意思,來晚了,很餓了吧,下次我早點去。”


    每一個字都透著溫暖,能直接暖到人心底。


    我打開包裝,還是熱氣騰騰的,笑說道:“沒事兒,我還不餓呢,剛剛差點兒氣飽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才又想起來問:“怎麽樣,那邊還是沒有一個結果嗎?”


    “嗯。”我一邊點頭,一邊吃著袁飛給我帶的吃的,酸酸的,讓我心情好了不少,現在再說起來也沒有那麽生氣了,“我剛才是給顧琛打的,不過他秘書說他在午休,所以我等一下再打過去。”


    袁飛也是蹙眉考慮:“好,那你再試一次,如果不行的話,我想親自去一趟。”


    我不解道:“你說,正大是故意刁難還是擺架子呀,可不管哪一個,目的不就是利潤嗎?商人都是看重利益的,可在這一塊兒我們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而且他當時也表示非常好啊。”


    實在是想不通,嘴裏含含糊糊地說著。袁飛讓我先將午餐吃完再說話。


    下午袁飛要開兩個簡單的會議,袁飛讓我就不要參加了,集中精力把正大的事情處理好。


    於是我就從三點鍾開始一直盯著正大。


    然而我的運氣總是那麽差,知道他在家午休是兩點多就起來了,所以我特意給他留了一些時間起床喝水上洗手間之類的,在我三點打過去的時候,還是孟楚接的電話,而且還說他在開會,讓我一個小時後打。一個小時後我再打的時候,他又在見客戶,半個小時後再打時,他在給員工訓話。


    眼看就要下班了,難道我要去堵他的門?


    可就算去堵他的門,他也不一定會接待我,因為我知道,除非是他自己想見我了,否則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避開我。


    可能我真的打得太多了,剛開始孟楚還禮貌性地接著電話,繁衍幾句,最後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直接不接電話了。


    我氣得真想把手機給砸了。


    打了無數個電話沒接後,他終於良心發現接了起來。


    我以為還是沒人接,都直接趴在桌上了,乍一聽到電話裏有人講話,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隻說了你好,還是結巴著。


    然而顧琛卻把我的結巴當成了多大的笑話,他在電話那邊笑得放肆,笑得爽朗,好像好久都沒笑過似的,要把以前沒笑的統統都補回來。


    終於,他停止了笑,卻是說:“路助理還真是執著。難怪在袁氏混得風聲水起的,短短兩個月就接了這麽大的項目,真是備受器重啊。”


    我愣愣地聽著他說,還沒想好要怎麽回話,他又是說道:“不知道他們給你開的什麽價,我給你三倍的價格,來正大,做我的助理。路遙,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的,讓你來我的公司給我幫忙嗎?你不幫我的忙就算了,現在反倒跑到別人那裏,做起了我的對手,你讓我心裏如何平衡?”


    他句句幽怨,似是在責怪,又像是惋惜,竟讓我不知如何應對。


    仿佛間,我想到那許久之前,似是有半年之久了,我們還在雲城遊玩,恰巧在商場裏碰到小芳和唐犇,為了讓我跟小芳單獨說會兒話,顧琛有意將唐犇拉走,等他們兩人回來時,我看到唐犇滿臉笑容。我就猜測顧琛是不是跟他合作了什麽項目,他還誇我觀察力好,怎麽一下就猜到了。


    當時我說:“男人嘛,能讓他笑得那麽歡的,除了女人就是金錢,而女人如衣服,金錢才是首要。”


    聽了我說的,顧琛還對我挑挑眉,說我應該到他的公司上班,那他就如虎添翼了。


    然而現在,當我從會所出來,我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老板卻不是顧琛,而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他之所以會說我成為他的對手,恐怕也是意有所指,顧家與袁家的私人恩怨吧。


    想到此,我突然意識到,也許顧琛根本就沒打算把這個機會給袁氏,他們那麽爭鋒相對,怎麽可能還會合作。


    我在袁氏特別查過,在過去這麽些年裏,這兩家公司從沒有合作的先例。


    我突然有些明白,顧琛為什麽讓孟楚拒絕,他自己又避開我的電話了。


    可是,想到我這一個月來的努力全然是白費,我心裏就不自覺地又堵上了。


    頓時,我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回他說:“顧總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影響到正大跟袁氏的合作吧?”


    他似是愣了一下,而後笑道:“當然不會,在商場上一定要公私分明才能幹成大事。”


    這樣就好,所以我緊接著就說:“關於投標的建議書上麵,對利潤,技術,服務等各方麵您都沒有異議,我誠懇地希望顧總您能告訴我,到底是哪個地方讓您不滿意的?”


    許是他知道我是在做最後的博擊,所以他也開始慎重選步。


    默了良久後,他終於開口,卻是說了一句讓我啞然的話,我呆愣在那裏,直到袁飛結束下午的會議,喊了我一聲。[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發什麽呆呢?”


    我猛然回神,蹙眉跟他說:“正大那邊有消息了。”


    “哦?怎麽說?”


    “他說,他缺一頓飯。”


    袁飛恍然大悟,卻又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他居然跟其他商人一樣,在乎這些吃吃喝喝,還真是讓我吃驚。”


    然後又說:“這個事你著手去辦就好,不用請示我的。”


    我說:“是顧琛讓我請示你的。”


    袁飛正開電腦,此是卻是看著電腦有些發愣,然後問我:“他怎麽說?”


    我蹙眉想起顧琛說的:“我隻要你一個人。”


    我把顧琛的原話說給他聽:“他說,袁氏這邊隻要我一個人去。”


    袁飛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想要一個私人的燭光晚餐。”


    一頓晚餐換一個合作機會,怎麽樣,袁氏都是賺的,而且利潤上麵顧琛根本就沒做任何改動,還是袁氏先前提供的那個版本。


    我以為,袁飛會一口答應,然而他卻是看向我,問道:“路遙,你怎麽看?”


    難得他在公司利益麵前還能想到我,我很是感激,可是,我也希望我的努力能看到一個好的結果,於是我說:“一頓飯而已,我沒關係。不過,我聽從公司的安排。”


    久久地,袁飛都看著我,沒有說話,他似乎是想看出我眼裏有沒有其他什麽東西。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但解釋更多隻會越牽強。


    他說:“讓我考慮一下。”


    在剛剛的電話裏,顧琛說了,袁氏還有七天的時間,關於吃飯一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他好像會預料一般,竟然知道吃飯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考慮。


    兩天後,顯少在公司露麵的袁力泓來了,還給我跟袁飛帶了他新做的糕點。問了我工作的適應情況。


    見他們父子有話要談,我借口出去倒水,隻是他們太急切,我還沒完全關好辦公室的大門,就聽到袁力泓有些不悅的聲音傳來:“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時間就是機會,你白白浪費了兩天的時間。”


    我不自覺地想到,袁力泓說的是不是投標正大的事?


    不是我有意偷聽,隻是這事放在袁力泓嘴裏時,我就特別想知道他是什麽態度。


    緊接著是袁飛的聲音:“爸爸,為什麽這個項目指定讓路遙跟進?”


    我微微蹙眉,原來讓我跟進正大的投標,是被袁力泓欽點的,我還以為隻是日常的跟進呢。


    袁力泓說:“因為她最合適。”


    良久後,袁飛才出聲,嗓音卻有些異常:“您在利用他?”


    聞言,袁力泓有些不悅:“什麽叫我在利用她,我隻是將她放在最能讓她發光的地方,難道不對?就算利用又怎麽了?老板跟員工之間,本就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互相利用,這是事實,隻是比較難聽。”


    他說得對,人跟人之間,本就是為了利益互相利用。


    而後袁力泓又說:“你以為她不是在利用你嗎?”


    頓時,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我不想承認自己利用了袁飛,但他父親的話卻逼著我讓我麵對現實,還有讓袁飛也同樣去麵對。


    他同時讓我跟袁飛都明白,原來人與人之間是這麽的肮髒不堪。


    可能袁飛也知道,所以他的沒有出聲,讓我心裏更是犯起陣陣難受。


    隻聽袁力泓的聲音又傳來:“路遙這個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冷靜,而且心思縝密,袁飛,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袁飛的聲音立馬起來:“爸爸,你不是同意我跟她的交往?”


    “我是同意,我可以不在乎她的出身,甚至是她現在所有的一切,但前提是,你要能拿捏得住她!”


    袁力泓的話讓我心裏一怔。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那麽大方不計較我的所有過往,同意他的獨生兒子跟我交往。隻是,有一點我很清楚,他最後的話肯定在袁飛心裏起了很大的波動。


    男人跟女人的相處中,如果他不能很好地控製住女人,他會覺得他自己不像個男人。


    他的父親沒有明說,但這其中的深意他已經很好地傳達給他的兒子了。


    我蹙眉離開,去休息間泡茶。


    返回敲門而入時,父子倆不知道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正笑得開懷。


    顯而易見,最終,我還是單獨一人去請顧琛吃飯。


    吃飯的地點在海城大酒店。


    他又遲到了,我卻還是笑臉相迎。


    “你脖子上是什麽東西?”顧琛一來就看到我脖子上的項鏈。


    我伸手摸去,摸到了那一片冰涼,說道:“是袁飛的父親送給我的見麵禮。”


    來之前,袁飛特別交待讓我把他父親送給我的玉墜項鏈戴上。


    顧琛冷哼一聲:“他還真大方。”


    然後我們開始點菜,等點的菜都上齊後,顧琛還是沒有動筷,我以為菜色不合口味,問他要不要重新點過,他始終一言不發,一直看著我的脖子。


    我問他:“顧總,您到底怎麽了,飯菜都要涼了。”


    他靠在椅背,看向我,說:“取下它。”


    我微微擰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時,沒有跟他爭論,乖乖地把項鏈取下,收到包包裏。


    “快吃吧。”我跟他說。


    他笑了一下,這一笑很是開心。然後開始動筷。


    我有些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


    其實我們好久沒有像這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吃飯了,我總是有些不自然,而他卻好像根本沒什麽,吃的津津有味。


    忽然,我碗裏多了一朵西蘭花,這是我喜歡吃的菜,我抬眸看向他,他看著我,說:“吃的那麽慢,馬上就要被我吃完了。”


    將這個西蘭花放進嘴裏,慢慢咀嚼,竟咀嚼出一絲苦味來。


    一頓飯下來,我們幾乎沒有說話,除了他夾菜給我時說一句。不過,氣氛倒還是可以,總算平平安安地將這頓飯吃完了。


    不過,我可沒忘此次陪他吃飯的目的,經過一番醞釀後,我說:“顧總,關於招標的事......”


    “我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談公事。”他打斷我的話,說。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碗,又看了一下他的碗,應道:“我們已經吃完了。”


    他挑了挑眉,示意道:“是我吃完了,你沒有。”


    然後重新拿起筷子,把桌沒有吃完的菜都夾到我碗裏,說:“你吃得太少了,孩子不夠吃。”


    看著瞬間堆積成小山的碗,我蹙眉道:“顧總,我已經吃飽了。”


    因為心裏總是想著等下吃完要怎麽跟他提招標的事,所以我吃的並不是很多,但主要還是因為沒餓。


    聞言,他有些不悅,擰眉出聲,聲音卻是有些大:“吃還是不吃?”


    我也擰了眉,可想這次來吃飯的目的,我隻好說:“吃。”


    而後,他就那樣看著我吃,我偶爾抬眸看他,他的眼神是那麽的專注,好似要將我刻在他的心裏,永遠。


    吃完飯出去,外麵天已大黑。我們立在門口,他提議在附近走走,於是我又陪著他在酒店附近散步,我們肩並著肩,卻不似從前的十指相扣,但手腕上的鈴鐺仍在叮叮作響,很有節奏。


    可是,鈴鐺還是那個鈴鐺,我已不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是我的顧琛。


    走了一圈又一圈,我們好像在給酒店周圍的路程做丈量,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也沒有再提招標的事。


    心裏雖然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可也不敢再提,就怕又壞了他什麽興致。


    最後他說,要送我回去,我下意識地拒絕。


    可他卻說:“就差最後一步了,你就可以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麽了?”


    我一下驚住,他說的是答案,而不是直接同意。


    可已經是這樣,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不管怎樣,答案出來了,就知道到底給不給這個機會了。


    於是,我還是讓他送我回去。


    到了麗舍樓下,我真害怕他說要送我上去,或者說要喝杯咖啡什麽的。


    還好,他隻是問我:“喜歡這個地方嗎?”


    我抬頭,目光看向我所住的頂樓,笑著應道:“嗯,很喜歡。”


    的確很喜歡,各個方麵都很完美,找不出任何缺點,似乎這裏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似的。


    “那就好。”


    一陣風吹過,吹散他的話,我沒有聽清。


    他走了,我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到他的車子,我才猛然驚覺該問的我還沒問。


    拿出手機就要給他打電話,但想到他在開車,於是又把手機收起來,有些懊惱地上樓。


    等到我洗完澡,我拿著手機站在陽台,給他撥去了電話。


    很快他便接起:“才一個小時就想我了?”


    沒管他的揶揄,而是問道:“是不是到家了?”


    他笑了一下,回道:“你的時間算得挺好,我剛到家,祥嫂剛從我的手上接過公文包。”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這讓我想起以前他每次下班回來,我總是會迎上去,擁抱他一下,然後再接過他的公文包。


    “哦。”我應了一聲,不否認也沒承認,直接說道,“我是想問招標的事。”


    “現在才想起來,袁氏的助理是不是做得不太合格?”


    他說得沒錯,我無言反駁,差點因為這頓飯,讓我忘了正事,好像被美麗的男子迷住一般。


    “是,顧總批評得是。”


    我表現出極大的虔誠和絕對的認真態度,就希望能得到他一個點頭或是搖頭。


    最後他跟我說:“三天後你會接到秘書的電話,成與不成,那天你就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又給我繞了個彎,難道所有的大老板都是這樣嗎?


    見我沒有反應,他又是說道:“怎麽,對於這個結果不滿意?”


    “滿意!”我立馬回道。


    那邊傳來他嗯的聲音,說:“好,那就掛電話吧,我不介意你想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蹙眉,避開他的玩笑,說道:“謝謝顧總,那路遙等你的好消息。”


    掛了電話後,我才發現我竟出了一身的汗。


    三天後,我接到孟楚的電話,約我去正大談投標的事。


    我顯得有些興奮,袁飛跟我說:“是不是太緊張了?”


    是,真的是太緊張了,畢竟這是我進公司以來做的第一筆大單,簡直太意外了。所以,是緊張得有點興奮了。


    “沒事兒,到地方就不緊張了,我可不能給袁氏丟臉。”


    袁飛將我頭發往後捋了捋,動作輕柔得像不曾發生過一般,他微笑道:“不管怎麽樣,你已經很努力了,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做好準備,最壞的結果就是他不同意,你別有太大的壓力。”


    是的,正大那邊還沒有明確給出到底這個機會給不給袁氏,今天過去也隻是去洽談,而且又是我隻身前往。不管是麵對孟楚或是麵對顧琛,這兩個老江湖,我都應對困難,要是這兩個人同時對我進行攻擊,我恐怕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好,我知道了。”


    應了一聲後,我便出發去正大。


    正大,真是如其名一般,又正又大,人站在裏麵就覺得特別的渺小,跟袁氏相比,它略勝一籌。


    所以,如果它一旦出現危機,那帶來的損失與困難也絕對是翻倍的。我很難想象,幾個月前的資金不足給顧琛帶去了多少焦頭爛額。


    前台將我帶到總裁辦公室時,我隻看到了孟楚。


    這個辦公室比袁飛的大。


    我以為袁飛的辦公室已經夠素的了,沒想到顧琛的更素,整個都是白色,倒是跟他整個公司的風格想匹配,除了落地窗旁的兩盆綠色植物。


    不過讓我訝異的是,孟楚的辦公室竟然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麵,顧琛這間是單獨的一間,隻有一張桌子,不像袁飛那裏,我的辦公地點跟他一起。同樣有一個休息間,在靠裏的位置。


    當孟楚坐上顧琛總裁大板椅,我簡直不敢相信。


    她卻是笑著,很是得意:“阿琛不在的時候,我可以代理做任何事情。”


    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到如此,而顧琛竟然又是如此放心。這是需要多大的信任才能做到?


    我笑道:“孟秘書德才兼備,能做到如此並不奇怪。”


    她笑了笑說道:“你就別誇我了,其實你也很不錯啊,不過才上崗了兩個月就有了這樣的成績,袁總想來應該付出了很多辛勞吧。”


    “是。”我應道,“所以我特別珍惜這次機會,希望能為他做點事,做出點成績。”


    我看著她,她與我對視,而後她便笑道:“路遙,恭喜你,你成功了。”


    我一愣,她又是說:“正大最終選擇與袁氏合作,所以你成功了。”


    “真的?”幸福來得太突然,我簡直有點兒不敢相信。


    “當然,合同都擬好了,你看。”


    然後她從桌上的黃色文件袋裏抽出兩份文件,遞給我時,正是兩分合同,而且已經蓋好正大的公章,落款處是顧琛的親筆簽名。


    這種簽名方式還是他跟我一起研究出來的,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用起來了。


    不過這合同已經蓋章,可內容是否跟原來的一樣?


    注意到我的顧慮,孟楚說:“關於合同的內容你們完全不用擔心,一切都沒有做任何更改,反正你還要拿回去簽字蓋章,可以先看看內容,如果有什麽地方不妥的,我們可以再修改。”


    這次正大的態度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總感覺是不是太順利了。可能是之前經曆了太多的坎坷,所以一下子這麽順利的成了,我反而有點兒害怕。


    我應道:“好的,那我先拿回去看看,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簽好了就送過來。”


    她也是點頭同意。


    合同在手,而且又是簽了字蓋了章,總感覺像是拿到了什麽保證,我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些。


    跟她說了謝謝後我就要告辭,她卻起身,跟我說:“路遙,工作的事談完了,我們聊一聊別的吧。”


    於是,我跟著她來到他們的休息室,她幫我倒了杯白水,跟我說:“真沒想到,你會去袁氏,做了袁飛的助理。”


    突然,她的聲音冷了下來,與先前的熱情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我差點沒反應過來:“路遙,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愣了好久,才出聲:“我能有什麽目的?”


    她跟蘇曉東還真是絕配,連問的問題都一樣,一個字不差。


    “沒有目的,你怎麽會去袁氏?”


    我想起我能去袁氏還是袁力泓的意思,雖然孟楚是他的心腹,但這件事,她好像並不知情。


    於是我笑了,說道:“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她詫異我會這樣說話,眉頭擰起:“什麽意思?”


    我說:“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孟秘書這麽聰明,不會聽不懂吧?”


    她冷笑道:“別以為你跟顧琛出去吃了一頓飯,就以為一切有了轉機!如果你真這麽想,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隻是笑著告訴她:“我從沒想我們還有轉機。其實你應該知道,是我要離開他的,所以,你想多了。”


    為什麽有那麽多的人都要來跟我說,我還想著跟顧琛合好呢,難道我有什麽地方表現得很明顯嗎?其實從我主動要離開的時候就做好了永不會在一起的打算。


    正如孟楚說的,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鈴鐺,我微微地笑了。


    她愣在那裏,好看的眉頭擰在一起。


    放下手裏的杯子,我揚起手裏裝有正大和袁氏合同的文件袋,說:“謝謝了!”


    袁氏看到合同,很是開心,然而我卻心情沉重。


    躺在麗舍的公寓樓裏,我給顧琛發了一條短信:“為什麽?”


    他說:“因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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