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萍兒去參加藥會的事情,是我先答應的,娘,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是人活一世,不能一味的躲著,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麵對的!”郝仁低聲說道。


    郝氏眼皮一跳,似乎意識到什麽,抬眸望向郝仁。


    “再過兩個月就是太後大壽,各地都要進貢壽禮,正好我趁機與萍兒一起上天城,娘親放心,壽禮送到之後,我與萍兒就立刻趕回來!”郝仁說道。


    郝氏一聽這話更是著急,冷萍一個人去,她不放心,可是若是郝仁也跟著去,她更是不放心!


    “娘,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郝仁上前握了郝氏的手。


    郝氏頓了頓,歎了口氣,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冷萍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郝氏已經心平氣和。


    郝仁給冷萍使了個眼色,冷萍趕緊上前說道:“娘,快上座用飯吧!”


    郝氏淡淡的點點頭,什麽都沒有說,態度卻和緩了很多。


    冷萍默默的吃著飯,偶爾,郝仁會說些笑話,可是隻有郝仁自己在笑。


    郝氏的表情淡淡的,冷萍則斂眼低眉。


    吃過飯之後,郝氏怎麽都不肯再留在衙門,徑直說道:“桃子呢,又跑去哪裏了?我也不打擾你們,該回去了!”


    郝仁立刻說道:“娘好不容易來,要不去街上逛逛?讓萍兒陪著你!”


    冷萍隻得上前說道:“是啊,娘,我陪你!”


    “我不喜歡逛街,你們也是知道的,算了,我還是回去吧,我走了,你們也好忙自己的,不用費心照顧我!”郝氏堅持回去,可是喊了幾次桃子,桃子都沒有應聲。


    “這個桃子,又跑哪裏去了?”郝氏忍不住低聲抱怨。


    仲春趕緊進來稟報道:“老夫人,方才奴婢看見桃子從後門出去了,想是有什麽事情吧?”


    郝氏不悅道:“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罷了,反正這裏離著村子也不遠,讓她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這城裏,她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待的!


    郝仁與冷萍無法,隻得送郝氏出門。


    “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走就是,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郝氏說著,習慣性的拉上麵巾。


    到了後衙門口,木三正坐在馬車上等待著,見郝氏出來,趕緊搬了小板凳攙扶著郝氏上車。


    “老夫人……”不遠處,桃子氣喘籲籲跑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粉紅。


    “又跑去哪裏了?再這樣不準你進城了!”郝氏責備了兩句,桃子趕緊應著,又向冷萍施了禮,趕緊爬上車去。


    冷萍吩咐桃子道:“照顧好老夫人!”


    桃子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笑道:“小姐放心,桃子知道!”


    冷萍點頭,又朝著馬車裏的郝氏說道:“娘,我知道你生氣,可是這真的是我要走的路,還請娘理解!”


    許久,郝氏才歎了一口氣,“娘年紀大了,有些時候會倚老賣老,你別在意,但是你要記住,娘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們好!”


    冷萍應著。


    馬車緩緩的駛離後衙門口。


    冷萍望著,忍不住歎口氣。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在想,若是她的親生娘親,會如何待她?她注定這兩世都是沒有父母緣的,現代的時候父母早亡,古代也是……


    “還在生娘的氣?”郝仁暗暗的握住了冷萍的手,這畢竟是在後衙門口,街道上偶爾會有人路過。


    “沒有,我是做媳婦的,怎麽敢生婆婆的氣?”冷萍低聲道,可是語氣還是有些低沉。


    她不是生氣,是覺著自己真心對了別人,可是別人卻沒有真心對她!


    “之前我也覺著娘太過小心了一些,不過以後你就會明白,父母是最疼兒女的!”郝仁低聲說道。


    “她是你娘,卻不是我娘!”冷萍低聲道,話裏有些酸溜溜的。


    “娘從來沒有將你當做媳婦看待,都是當做女兒看待的!”郝仁握著她手向裏走。


    冷萍沉默。


    或許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將郝氏當做親人,而是應該當做婆婆看待。


    郝氏的到來算是一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冷萍去天城參加製藥大會的決心。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進了四月,天氣慢慢的變得暖和,冷萍也脫下了棉裙,換上襦裙。


    這一日郝仁回來,突然盯著冷萍瞧個不停,一會兒就將仲春跟香葉打發了下去,從後麵將冷萍抱住。


    “怎麽了?大白天的!”冷萍正在看藥書,再過幾日她就要啟程去天城了,總覺著心裏有些急躁。製藥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她真怕這次會出醜。


    “你穿這身衣裳好看!”郝仁將臉擱在冷萍的脖頸上,吸著冷萍身上的香氣。


    冷萍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裙,這是去年的衣裙,有些小了,穿在身上顯的身材卻凹凸有致,顯得她胸高腰細,臀翹腿長,自然是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冷萍拍了郝仁在她身上遊移的手,唇卻被郝仁堵住。


    看了一半的藥書散落在床上。


    站在門外的香葉臉色漲紅,回眸正好見仲春取了一些書前來。


    香葉趕緊上前低聲說道:“仲春姐姐,爺跟夫人怕是一會兒要用水,我先去燒水,您在這守著吧!”


    仲春一看緊閉的房門,便明白了什麽事情,說道:“夫人一般稍後才用水,你現在燒也是涼了,等一會吧!”


    香葉心裏疑惑,可是也不敢問,隻得與仲春遠遠的坐在走廊上低聲說著話。


    “你不用害羞,咱們是奴婢,哪裏有害羞的權利?況且爺跟夫人好,咱們也好!”仲春見香葉的臉色粉撲撲的,忍不住說道。


    香葉自然懂這個道理,趕緊點點頭。


    “夫人一般晚用水,以後你也在跟前伺候了,你就知道!”仲春又道。


    香葉這才問道:“為什麽?為什麽夫人……”


    “夫人說這樣才會懷孕!”仲春笑道,“老爺與夫人什麽都好,就是沒有位小公子,若是有小公子就好了!”


    香葉這才恍然大悟。


    做了一會兒,郝仁出門去了,仲春這才說道:“好了,去燒水吧!”


    香葉趕緊應著。


    房間裏,冷萍照舊將身子倒立起來,靠在牆上兩刻鍾,才肯下來沐浴。


    可是剛沐浴完,月事就來了,冷萍知道這次又沒戲了,忍不住又是一陣傷心。


    還有幾日就啟程,冷萍開始收拾行李,這次她要帶著黃立去,黃連也正好放假,他想要跟冷萍去天城見識一下,所以也就同行。穆武帶著十幾名家丁護衛。


    穆文與郝蛋留下打理藥行。


    懷夏有孕在身,自然不能奔波,冷萍也就帶著仲春與香葉,這樣一來,也就準備的差不多。


    之前去過天城幾次,冷萍雖然抵觸,卻沒有那麽多的留戀,這次也不知道怎麽,竟然覺著有些舍不得,連著幾天晚上就不看藥書了,一心一意的陪著郝仁。


    郝仁這幾日回家也早,晚上陪著冷萍有說有笑的,倒沒有露出一絲豪的離愁來。


    冷萍有些氣悶,可是又發泄不出,不過去十天半個月的,又不是一去不回,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的確是讓人好笑!


    到了臨行前一日,郝仁還裝模作樣的讓廚房做了幾個小菜,擺上酒壺,說要給冷萍踐行。


    冷萍見他一直笑嘻嘻的,心裏不舒服,可是又倔強,不表現出來,隻得悶聲幹了兩壺酒,也就上床去睡了。


    郝仁吹了燈,躡手躡腳的爬上床,在冷萍耳邊低聲道:“娘子,你這一走至少個把月,為夫的好想你!”


    冷萍在氣頭上,不理他,將他推開,自己身子朝裏背對著他賭氣。


    郝仁的唇角都咧到耳根來,照舊在冷萍的耳邊說道:“娘子,你真的不想?你可要記住,一個多月見不到為夫啦!”


    冷萍更是惱怒,說的好像她多饑渴似的,一個月,兩月她都不急!


    郝仁卻一個勁兒的磨蹭她,冷萍一開始還惱怒,最後被他煩的不行也直接投降,不過這一晚上郝仁很賣力,折騰到很晚冷萍才能去睡覺。


    第二天醒來,冷萍就覺著腰酸背痛,身邊早已經沒有了郝仁的身影。


    “小姐,時辰不早了,要趕路了!”香葉在外麵聽見動靜,趕緊端著水盆進來。


    冷萍一邊應著一邊問道:“老爺哪去了?”


    香葉趕緊說道:“老爺一早就出門去了,說是衙門裏有重要的事情,可能不能送夫人了!”


    冷萍心裏更是氣惱,臉上立即就不好看了,冷著臉洗了臉,脂粉也沒施,簡單穿上方便的衣裙,去用了早膳,也就準備帶著人離開。


    郝蛋與石頭前來給冷萍送行。


    冷萍笑的牽強,一直望著衙門的前門,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郝仁出來,這才跺跺腳,上了馬車。


    郝蛋與石頭送冷萍一行人出城。


    城門口,高頭大馬上,一身銀白錦衣的郝仁唇角含笑,望著郝家的馬車慢慢前來。


    “大嫂,是大哥!”郝蛋喊道。


    冷萍一怔,趕緊從馬車裏伸出頭來,就見馬上的男子朝著她笑,陽光被遮擋在他的背後,逆光模糊了他的臉。


    他的身後帶著四五十名侍衛,押送著兩個紅木箱子。


    冷萍瞪圓了眼睛,不解的望著郝仁。


    郝仁策馬上前笑道:“是不是很驚喜?”


    冷萍糊塗,“驚喜什麽?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大嫂可真是笨,所以才被大哥耍的團團轉,大哥自然是要陪著大嫂一起去天城啦!”石頭忍不住在一旁起哄。


    “你敢說我笨?零用錢取消了!”冷萍立刻瞪著石頭。


    石頭趕緊躲在郝蛋的身後求饒。


    “太後大壽,全國各地都要送上壽禮,我正好親自押運,順便陪你去天城!”郝仁笑道。


    冷萍點點頭,心裏有些感動。


    郝蛋羨慕的望著遠行的馬車,幽幽的歎口氣。


    “大哥與大嫂才是般配的一對呢,你瞧大嫂再彪悍,到了大哥手裏還不是乖乖的?”石頭忍不住說道。


    郝蛋隻是笑笑,什麽都沒有說,默默的帶著石頭回城。


    “郝公子!”突地,一個清麗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來。


    郝蛋頓了頓,這才慢慢的回身。


    石頭早就回身,就看見喚他們的是一位容貌清麗的小丫鬟,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朝著他們急急的走來。


    “郝公子,果真是你,奴婢還以為瞧錯人了呢!”那小丫鬟笑道,對郝蛋十分的尊重、熱情。


    “知畫姐姐,可是有什麽吩咐?”郝蛋麵不改色的低聲問道。


    “沒有,隻是我家小姐總不見你來,甚是掛念你,今日見了郝公子,就跟郝公子說一聲,郝公子若是有空,就去見見我們家小姐!”那丫鬟說道。


    石頭越聽越奇怪,這是誰家小姐竟然要丫鬟大庭廣眾之下邀約男子?


    郝蛋斂眼低眉道:“最近藥行裏忙,走不開,怕是沒有時間!”


    知畫一怔,隱隱的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道:“奴婢知道了,那就別過郝公子了!”


    郝蛋點點頭。


    那丫鬟歎口氣離開。


    周圍有人瞧見了,忍不住低聲說道:“那不是花豔樓花魁娘子的貼身丫鬟知畫?早就聽說這些日子花魁娘子不再接客,原來是瞧中了平安藥行的少東家,嘖嘖,這花魁娘子的野心不小!”


    “那平安藥行雖然是商戶,可是那少東家的大哥確實咱們裏城太守,這花魁娘子也真的敢想!”


    “你可別這麽說,這花魁娘子是真的漂亮,再說原先也是出自高門大戶,也不是生來就是青樓女子的,十分的有才情,就連回來守孝的龐老爺的大公子,都對那花魁娘子青睞有加,想要娶她做小妾呢!”


    ……


    石頭伸長了脖子,聽著周圍人的談論,忍不住看了郝蛋一眼,“二哥,你什麽時候認識青樓女子了?看起來還關係匪淺,若是讓娘知道,一定打斷你的腿!”


    郝蛋低聲道:“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懂,今天的事情別跟娘與嫂子說!”


    石頭嘻嘻笑著伸出手,“那就看二哥會不會做人了!”


    郝蛋白了他一眼,將一些碎銀子放在他手裏,“吃食之物不要省,但是不準花在沒用的地方,知道不知道?”


    “知道啦,二哥放心!”石頭笑著,蹦蹦跳跳著走了。


    “都是有功名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郝蛋搖搖頭,轉身去了藥行。


    此刻那花豔樓裏,正是上午,鬧騰了一夜的姐兒都在美夢之中,隻有一個人的房門打開,端坐著一位上身穿著海棠紅斜衽中襖,下麵係著黑紅相配的馬麵裙的女子,手裏執著畫筆,正在描畫著什麽,聽見丫鬟回來,忍不住抬臉輕笑,就見那女子的麵容生得極好,身子細瘦,平胸,削肩,細腰,窄臀,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是天朝最標準的貴族大家美女的模樣,與那些豐滿誘人的青樓女子,有著天差地別。


    花魁穆小娘子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進了這花豔樓,就沒有清白之說。


    “小姐,方才在前麵街口瞧見郝家二公子了!”方才的小丫鬟知畫將籃子隨手放在門口進門說道。


    穆小娘子一怔,趕緊問道:“可是來瞧我的?快快,快給我換身衣裳!”


    “小姐不用收拾了,郝公子不是來瞧小姐的,與一位俊秀的年輕書生在一起,好像是剛從城外回來,奴婢還特意上前問了,問郝公子什麽時候來瞧小姐,可是他說忙,沒時間!”知畫歎口氣道。


    穆小娘子一怔,複又坐下,臉上全是惆悵。


    “小姐,郝公子雖然是商戶,可是他大哥是太守呢,奴婢瞧著郝公子對小姐也無心,小姐還是算了吧!”知畫看著穆小娘子那樣子心疼的很,忍不住勸道。


    穆小娘子落寞的垂下眼簾。


    知畫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歡聽這話,也就歎了一口氣,默默的提著籃子出了門。


    穆小娘子呆呆的坐在桌前,筆上的墨在紙上化開了,也沒有覺察。


    郝蛋按照冷萍與郝仁的吩咐,下午就回了家,特地跟郝氏說了一聲。


    郝氏應了一聲,正好於氏過來問納吉聘禮的事情,郝氏也就趁機又嘮叨了郝蛋,嚇得郝蛋趕緊抱頭鼠竄。


    “這孩子,隻是讓他娶媳婦,倒要殺他似的,跑什麽跑?”郝氏忍不住喊道,如今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抱上大孫子,冷萍與郝仁那邊遲遲沒有動靜,她心裏急,可是知道冷萍也急,她不好催,隻能從郝蛋這邊用力了,誰知道郝蛋又是個四六不上脖頸的,怎麽都不肯相看。


    “要我說,就跟學良似的,你幫她相看一下定了就是了,這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還能翻了天?”於氏這些日子特別的滿足,於學良的親事定下來了,她對對方的家庭也滿意,如今說話都帶著笑。


    “上次金媒婆來,倒是說了一家,那閨女的爹是個秀才,在城裏開了個私塾,算起來也是書香世家,家裏雖然不富裕,可是卻是知書達禮的很,我心裏但是滿意,可是郝蛋說他不喜歡溫柔的,我就怕他……”郝氏歎口氣。


    “可不能由著他,由著他還不翻了天?”於氏立刻說道,堅決道,“你先去相看,定下來,再告訴太守老爺,有他大哥壓著他,他還能反了?”


    郝氏這會兒覺著於氏也說的有理,那於學良整天的不著家,不願意相看,最後不也定下來了?眼看著就要成親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個半大小子在外麵探頭探腦,正是周家的金哥兒。


    起先金哥兒向郝家跑,是為了瞧熱鬧,覺著冷萍義診好玩,可是義診之後,金哥兒還是向郝家跑,慢慢的,十裏八村的就有些閑言碎語,說是金哥兒瞧上了郝花。


    郝氏平日為人怯懦了一些,可是對待孩子上,卻是十分強硬的,為了這事,她還特地跟花兒談了一次,花兒就不再見金哥兒了,金哥兒也消停了一段日子,不知道今日怎麽又來了!


    金哥兒見郝氏瞧見了他,也就尷尬的笑著,進了門。


    “周家小公子,可有什麽事情?”郝氏照舊和氣的問道。


    金哥兒望了望宅院,問道:“花兒在家不?我有點事想跟她說!”


    郝氏說道:“花兒在房裏讀書呢,你等一會,我喊她出來!”


    金哥兒趕緊應著,乖乖的等在院子裏。


    一會兒郝花出來,不解的望著金哥兒,“你怎麽又來了?有啥事?”


    那邊,郝氏則搬了個小板凳出來,與於氏坐在門口,好像是與於氏說這話,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金哥兒與郝花。


    “是這樣,爹娘來接我回去了,我這會兒是偷跑出來的,跟你道個別!”金哥兒說道,從袖子裏摸出一支拉絲的銀簪,雕的是蝶戀花蝴蝶的須子都用銀絲拉得細細的,一圈一圈盤起來,栩栩如生。


    “這簪子送給你!”金哥兒說著,將簪子塞在郝花的手裏。


    郝花一愣,不解的望著金哥兒。


    金哥兒雖然跑來喜歡找她,可是每次來總將她氣的半死,上一次還弄壞了她好不容易繡好的荷包,惹得她一陣哭,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麽?


    “這簪子是你偷著周老夫人的吧?不會一會兒你又帶著人說我偷你們家東西吧?”花兒警惕的望著金哥兒,縮回手去,才不要他的簪子。


    “你……你這個女人,不識好人心!”金哥兒氣的臉色漲紅,為了得到這簪子,他費了多少力,日日的幫著奶奶管賬收租子,到現在手心裏還有繭子呢,這女人竟然會說他用這個簪子來陷害她!


    “別女人女人的,多難聽,我還是小姑娘呢!”郝花瞪了金哥兒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麽,跟金哥兒一起,她總想跟金哥兒鬥嘴,一絲也不肯相讓的!


    金哥兒剛想說,你在我眼裏就是女人,可是轉眸看著郝氏瞟過來的目光,立刻就低下頭,將簪子放在地上說道:“你不要就丟了,反正我送給你了!”


    金哥兒說完,回身就跑了。


    “哎,你回來!”郝花趕緊拿著簪子追出去。


    “花兒,讓郭嬸送回去!”郝氏趕緊起身說道。


    郝花猶豫了一下,將簪子交給了郝氏。


    郝氏吩咐了郭嬸,郭嬸立刻應著出了門。


    回到房間,花兒心裏就有些不安定,不知道為什麽,她覺著這次金哥兒是認真的,不像是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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