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妃從前跟鎮國公府倒還真有些關聯來往,隻是自從她跟著廣陵王帶著安綏郡主去了藩地之後,謝老夫人也再沒見過。<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這番一相見,再想起過去兩人都不由動容垂淚了起來。


    今日楚氏沒出去,就帶著裴姍陪著老夫人,這會不得不勸著老夫人顧著身子別這樣傷心了。


    而廣陵王妃也才回過神來似的,忙收起了臉上的淚痕,連連說了好聽的來哄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道:“這怎麽今日到的京城來?那不是連著年都在路上過的?”


    “還不是為了我這沒個安生的的女兒。”廣陵王妃嘴上雖然這樣埋怨著,可看著安綏的眼神中流露的可是心疼。


    楚氏在一旁將母女二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鄙夷,到底是對著安綏起了厭惡之心。可她麵上仍然是帶著笑容同廣陵王妃道:“郡主在我們府上也是時時想著王妃呢。”


    安綏扭捏著笑了起來,連上神情比之前幾日的孱弱已經好了不少。


    廣陵王妃也自然知道了自己這女兒和趙王側妃之間的事情,當即跟老夫人賠了罪,埋汰數落了一通安綏郡主的不是。


    這事既然發生在了鎮國公府,老夫人自覺也是擔了一份責任,說到底沒苛責安隋郡主。可楚氏卻不以為然,隻覺得這位郡主委實不是麵上瞧著的這麽簡單,從她自己犯了錯,卻拉著旁人作陪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廣陵王妃輕輕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因為一直將她帶在藩地長大的,比不得京中的貴女規矩學得好。”她這剛到京都就立即快馬過來鎮國公府,雖然一則是為了早些看見安綏這個寶貝女兒,第二則卻是為了另外一樁事。她轉眼朝著站在身邊的安綏道:“你帶著姍姍去挑些她喜歡的去。”


    裴姍再扭捏也不能露出不願意,朝著楚氏看了一眼後挽著安綏的手出去了。


    “我也就不瞞著老夫人了。”廣陵王妃隻等這兩個女孩一出去,就立即黯然開口,“我就安綏這樣一個女兒,實在不忍心看著她跟我再會藩地受苦。老夫人真要疼安綏,也讓她能能有機會能在老夫人跟前盡孝。”


    楚氏一直不做聲的坐在不遠處,正漫不經心的端著茶杯在喝茶,猛的聽見這些岔了氣,還未等老夫人開口說些什麽,她自己卻已經在那咳嗽了幾聲。<strong>.</strong>


    廣陵王妃麵色尷尬的回頭看了的楚氏一眼,而楚氏和何嚐不尷尬,根本不敢正眼回看她。好在老夫人適時在上頭開口說了話,“這……總歸還要幾個孩子看對了眼才行。”


    老夫人沒一口答應。


    楚氏默然坐在旁邊,心中嘀咕了起來,要說這府中的確是有兩個跟的安綏年紀相仿的哥兒,一位是棠哥兒,一位就是昭哥兒。她約莫也有些知道安綏看上的是棠哥兒,可這陣子看勢頭明顯就是棠哥兒已經看向了沈家那個。她那大嫂沈氏巴不自己能一輩子拿捏棠哥兒,將自己侄女配了過來哪有不樂意,怕是不肯讓裴棠娶個郡主進門。


    而昭哥兒……楚氏早看穿沈氏早些也想讓昭哥兒**思在安綏郡主身上的,可這回安綏郡主跟趙王結仇,沈氏哪會肯讓自己兒子娶這麽個燙手山芋。所以,這麽一看,府裏也實在沒能跟廣陵王府聯姻的人選。何況,楚氏也實在意外,半點沒想到怎麽……廣陵王妃才剛來得京城就徑自來了鎮國公府直接提了這事,委實讓人奇怪。


    ――


    等到了晚上,廣陵王妃帶著安綏暫且回了京中老宅,大房沈氏睡不著推著大老爺裴鬆說話。裴鬆是白日裏出去跟同僚應酬去的,回來時就帶著幾分醉意。廣陵王妃下午來訪的事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


    可沈氏越想越是不安心,到底是將裴鬆也搖醒了,壓低了聲音道:“老爺,您知道今下午廣陵王妃到咱們府上了嗎?”


    裴鬆半醉半醒,口齒帶了幾分含糊不清的反問了一句:“來做什麽?”


    來做什麽,沈氏也不清楚,她下午也出去了一趟,倒是聽說楚氏一直在老夫人那的,想來她也知道廣陵王妃為了什麽來的。可如今自己跟楚氏麵上還好,私底下卻不容水火的。沈氏知道自己這會就算是巴巴的去問,也問不出這所以然來。可她又實在想知道到底廣陵王妃為了什麽來,這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沈氏又滿腦子的猜想,忽然問道:“老爺不是說……如今時局不穩,皇上有些忌憚廣陵王在北地的兵馬嗎?她這樣往咱們府上跑,可別叫好事之人為了這個參了老爺一本。”


    裴鬆嗬嗬的笑了一聲,寬慰了道:“以爹在朝廷上的權威,還沒人有這樣大的膽子做這檔子事。”


    “哎――”沈氏憂心忡忡,一會又道:“我是怕她非要拉上咱們府一道綁著。虧得我原先還挺好看安綏郡主,想著配咱們的昭兒也是不錯的……”可越看到後麵越是覺得不行,聖心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這人並不穩重。沈氏也擔心真要娶了回來,再對上趙王或是旁的什麽王,可不是自己能擔待得住的。


    沈氏兀自在那絮絮叨叨,可裴鬆卻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一躍起坐了起來。他停頓了片刻,忽然側過臉對著沈氏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說會不會……廣陵王妃讓咱們府娶了安綏郡主?”


    這話嚇到了沈氏,她隻當裴鬆說的話十有□□就是真的了,忙做起身急急的扯著裴鬆的中衣道:“這可怎麽好?這要是看上了咱們昭兒可怎麽好?”


    而裴鬆這會擔心的卻不是裴昭,而是裴棠,他那個和沈棲在外頭早就有了婚約的兒子。這時候裴鬆的酒也全都醒了,一抹額頭,竟還沁出了些許冷汗。“險些壞了事。”說著立即下床穿了衣服。


    沈氏不明所以,看著他更是多了幾分焦急,真當是自己兒子要有事情,“老爺,到底是怎麽了。”


    裴鬆正回過頭對著沈氏道:“你也快收拾收拾起身,咱們現在就去老夫人那一趟。”


    沈氏不待停頓,立即叫了丫鬟進來給自己穿戴,約莫快好的時候才聽見裴鬆道要去將裴棠和沈棲的事情先提了。


    裴棠……?


    沈氏立即讓丫鬟放緩了動作,之前聲音中的急促也消失了,她朝著裴鬆慢吟吟的遲疑道:“今兒都這麽晚了,又是在年頭上,等晚兩日再去也不急的。”


    “還是不能拖著。”裴鬆斷然道,半點沒轉圜的餘地。


    這大冬日晚上去老夫人去說這事,沈氏雖然有裴鬆陪著一道去,可心中到底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嫡親兒子她又何必這樣巴結。


    裴鬆料得不錯,老夫人那還未熄燈就寢,他帶著夫人一進去就請了安,隨後提了裴棠和沈棲二人的婚事,隻說是兩人情投意合,遂是想成全,旁的事情一概沒提。


    而老夫人額頭上的扁額,正側躺在軟榻上叫人伺候著捏肩,也實在是今兒累了一天了。她掀起眼皮朝著底下兩人肅然瞥了一眼,又問了一聲:“還要沒有旁的事……沒說?”


    何至於會忽然問這話?裴鬆心頭一抖,他是兒子怎麽會不明白自己這娘雖然麵上圓和慈愛,心中卻是頂清楚的人。裴鬆抬起頭,眉頭一皺強裝了下去,“兒子不知……還有什麽。”


    上頭的老夫人不經意的笑了兩聲,將手中握著的一卷經書往裴鬆的麵上狠狠一扔,不偏不倚的就砸了上去。“虧得你們現在還記得了他們兩個的事情!”


    除了裴鬆一臉震驚,沈氏是慌了神,她自認將這事隱瞞得很好,絕不可能在府中讓旁的人再知道。可……可這老夫人到底是怎麽知道的?短短的功夫,沈氏已經懷疑了數個人。


    “我還真當你們是天底下最惡毒的父母了,居然還能壓著棠哥兒的這種事!”老夫人怒斥道。


    事情是沈氏想出來的,做也是沈氏叫人去做的,這會她自然不能讓裴鬆擔責任,忙跪了下來攬罪道:“娘,這都是媳婦的錯,是媳婦思量不周。媳婦想著沈棲出身不好,就算是進了咱們府裏將來跟棠哥兒出去應酬也難免要被人指摘出身。媳婦也是為了棠哥兒好,這才……這才……”


    這話乍一聽□□無縫,可老夫人活了一被子什麽風浪沒見過,對她這個媳婦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滿口胡言的行徑更加憤怒,“這麽一說倒是我冤枉了你的好心?”她重重歎了口氣,“老大媳婦,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真的如你自己所說的這般?”


    沈氏不敢吱聲,隻怕自己越說越錯。


    而裴鬆知道母親動了大怒,也立即跪了下來。


    老夫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失望:“都是欺負棠哥兒自幼流落在外又沒了生母罷了。哎――你竟然是老早就知道的,也舍得讓棠哥兒受這樣的委屈!”


    “母親――”裴鬆張口喚了一聲,終覺無麵目開口,眼神一轉轉向了身邊那人,更是多了幾分懊悔和怪責。


    老夫人連連歎氣,“既然你們提了他們的事,咱們也得要好好合計合計。冬梨,你去將棠哥兒和棲丫頭都請過來。”(.92txt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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