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華睫毛輕顫,漸漸睜開了眼睛,腦子模糊的一陣兒,就一下了嗖的坐了起來,動作拉扯到胳膊的槍傷,疼的她咬牙忍著才沒有喊出聲,在末世掙紮半年多,以前英姿颯爽、生活勉強還算美滿的她早就一去不返,剩下的隻是除了哥哥外再不在意任何人的掙紮求生的普通女人。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隻是除了身下的床,周圍所有的家具都落著厚重的灰塵,沒受傷的手撫摸身下柔軟的床麵,她有多久沒睡過床了,堅強如她,也不免酸了鼻子,自從末世開始,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一個樣子,所有的人好像都瘋了。何曾睡過一個好覺!?


    她從不給自己多愁善感的機會,腳上的鞋沒有脫,她直接下了床,先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沒發現什麽異樣後,才轉動門把開了門。


    剛出門,就看到正對的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兒,合眼而眠的她看起來很年輕,皮膚蒼白卻很幹淨,瘦的可憐,她正待繼續打量,那女孩兒卻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倏地睜開了眼簾,平華心中一震,那是怎樣一雙眼睛?!細碎的留海下,一雙眼睛半眯著,幽深的眼眸深處帶著銳利的光一閃而過,使她整個人帶著利劍出鞘的淩厲,讓人莫名發寒。隻是轉眼間,那眼底就隻剩冰冷,仿佛剛才那一霎的淩厲僅僅是她的錯覺。


    江北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醒了,感受到她的目光後才睜了眼,前天殺那些人不過是想看看半年來除了殺喪屍鍛煉之外沒幹過別的事兒的自己對戰人類的時候到底是到了個什麽程度,意外的殺的順暢無比,心中麵對那些被她砍了腦袋的人變得毫無感覺。更意外的是,被這些目睹一切而震驚的目瞪口呆的人清醒後當做了救命恩人請求留下。考慮到長久的不接觸人的拚殺、麵對那些惡心的喪屍臉,再不接觸人她可能真會忘了和人怎麽交流也會……變態,臉扭曲了下,之後就沒猶豫的點了頭,合不來大不了殺了了事。變強,不就是為了能活下去嘛!她什麽都沒了,那就自在隨性的活著吧。


    就在兩個人默默對視時,客廳旁廚房的門隨著哢嚓聲打開,兩人便聞到了飯香味,勾的江北忍不住吸了吸,半年多沒吃過熱飯了,原始人都活的比她強,可惡的‘那東西’。


    很快,一個長發女孩兒端著一大盆噴香難得的炒變異獸肉出了廚房門來,抬眼看到平華,先是瑟縮了一下,才忽閃著眼睛,切切諾諾的放滿腳步,慢慢的在平華憤怒狠瞪著的目光下挪到客廳殘破的餐桌旁,放下手中沉重的大盆,垂頭,躊躇的站在桌旁,放下的手捏著洗的泛白的衣角緊張的挼搓。


    “賤人,你怎麽還沒死!”平華早在看到那怯懦柔弱的身影時就直接從飯香中掙脫,厲聲喝道。


    “平華……”‘賤人’更顯怯懦,聲音小的可憐,整個身體都在打顫,讓江北想起一句成語——抖如篩糠。


    “害的我們死了那麽多隊友還不夠,還要禍害我們到什麽時候,滾,給我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平華,不要不要,別趕我走……”‘賤人’聽到平華的話嗖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平華,之後仿佛突然脫力的軟倒在地,之後就隻嚶嚶的哭求。


    “這是怎麽回事?平華!你醒了1?”大門開著,先是隊長還沒進門就聽到的嚶嚶的哭聲,剛問出口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已經醒了,麵露驚喜快步走到平華麵前。身後的其他隊員看到她醒了也十分高興,於灌叢出的進門兒,卻被後麵上來的一人使勁兒推開,跑到坐在地上無知無覺隻知道哭的‘賤人’麵前,把她抱在了懷裏,輕哄著,卻是看都不看旁邊站著剛醒來的平華一眼。


    “陳君安,你什麽意思!”平華氣的發抖。手指著那男人,除了這句卻說不出別的來了。


    陳君安隻做聽不見,手臂拍打‘賤人’因為哭的狠了而不住抽動的肩頭。


    “君安,你過分了。不管怎麽樣平華她都是你的老婆。”隊長也冷了臉陳述了這麽一句。


    叫陳君安的這才抬頭看去:“首先,真真是我妹妹。”頓了頓,才接著:“建國。”


    平華冷哼一聲:“竟然為了這賤人,連‘哥’都不叫了嗎?”說完後就接著陳述:“你怎麽不看看她都幹了什麽,再說你後媽帶來的拖油瓶,有算個什麽妹妹了!況且若不是她……”她這麽多年來,真是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了,當初怎麽就瞎眼嫁了他,這個和所謂妹妹始終糾纏曖昧不清的惡心男人!也受夠了那女人多次的陷害!看著客廳中寥寥無幾的隊友,有些淒涼的說:“我們能就隻剩下這幾個人嗎?”


    一時屋裏隻剩下失去隊友的悲傷,陳君安也低了頭。


    建國對這個妹夫也失望的搖了搖頭。隻是在搖頭間才看到冷著臉‘看戲’的江北,頓時一臉尷尬,緊著說:“都別說了,真真你也別哭了,聽著煩。平華,你過來,見見我們的救命恩人。”隨後避過傷口扯了聽到‘救命恩人’後有些怔愣的平華來到江北麵前:“這是江北。江北,這是我妹妹,平華。”咳了咳,才說:“嗬嗬,讓你見笑了。”


    江北衝對麵的女人點頭,之後又對建國搖頭。


    建國隊長這才笑了起來,看著憨厚無比,和她妹妹的漂亮完全不同。


    “那你坐,趕緊吃飯吧。”這麽說著他和他的隊友們卻都沒有坐下。


    江北其實一直坐著,剛才就一直在吃了,甚至在走思的想著,那叫陳君安的可真是個渣男。而且怎麽走到哪裏都能碰到白蓮花。這讓她不由想起了表裏不一的黑心白蓮花白雪。都快半年沒想起過那些人了,這個叫真真的也確實讓人不喜,隨即看了眼還在哭的真真,皺了下眉:“別哭了,真是很煩。”


    見她隻抬眼悄悄看了一眼就又往那個君安懷裏鑽了鑽。


    江北這才真煩了,哭的人頭疼,忍不住懷念一個人的時候,詭異的甚至懷念‘那東西’,嘴角抽搐,隨即冷聲說了兩個字:“出去!”


    那白蓮花被這麽一嚇,頓時停了哭聲,卻嗆了一下開始狠命的咳嗽。


    君安心疼,張嘴就想反駁,看到江北眼底的冷意後,一下子想起前天她收割他們敵方時的情景,還是把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不過,低下的眉眼中卻隱藏著陰狠。心中暗暗想著,看到她殺人時的不在意,就讓他曾隱隱的想過她是不能留的,不過擰不過其他隊友而已。現在看來想要真真絕對安全,最好還是找機會除了這個女人的好,平華看來也不能留了。


    那眼神一下子讓江北想起了秦丞逸,想著小說中的白雪也是這樣,幾乎隻哭就能給她討厭的人招來無數仇恨,現在的江北到是不怕那些她的後宮了,不過,眼前的這一出又算什麽,本來以為她已經脫離劇情了,她恨,恨死這個末世小說的世界。可麵前這個叫真真的算個什麽東西,也配來給她引仇恨!


    她還要在這小隊呆一陣子,日防夜防的有個什麽意思,為什麽不把他掐死在萌芽中。


    眼神一冷,手沒動,牛毛細的冰針卻飛速朝那叫真真的額心而去,那個叫君安的也是個厲害的,非常警覺,隻見他托著懷裏的人一側就險險的躲了冰針過去,冰針擦著他懷裏人的臉頰而過,釘在了他們身後廚房半開的門上,徹底沒入木門不見。


    “你在做什麽!”這次陳君安再沒隱忍,徹底怒了,還算的上英俊的臉上,因對懷中的人擔心過度,又恨透怕透了江北而扭曲著。


    見其他人誰都沒動,可見剛剛的兩人也是真讓他們失望了。、


    陳君安陰鬱的看著江北,隻差對她破口大罵了。


    江北眼眸淩厲:“就憑你現在的眼神,今天,就必須死在這裏。”秦丞逸那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再發生的好,後患必須解決。背叛,她受夠了。


    陳君安一眼就看出了江北眼中的殺意,他眼神陰沉:“你找死!”


    他不信憑他一個四階金係異能者會打不過一個女人,前天那情景不過是他沒有她那麽狠而已。邊想著,手邊已經忍不住大放異能。


    江北再不多話,靈敏的避開迎麵而來的無數金係細碎的刀刃,異能更是全麵調動,冰火異能齊放,隻一霎,客廳牆麵上的相框地上的桌子就被江北的異能全部哄碎,客廳的其他人不免也收到些許波及,幾人早在剛才就已經快退出門外,現在已經徹底退出,隻有地上的那女人還在,撐著水幕結界,替陳君安勉勵接了一擊,嘴角蜿蜒下一溜血跡。


    陳君安目眥盡裂,擔心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後,回頭麵對江北,看來是要不死不休了。


    江北指尖不可見的無數細線在空中搖曳,隨時準備著纏上對麵的人,現在的細線在她前天舍棄了那喪屍鳥後更是又多出半年前數倍,一邊躲過那人全力的攻擊,一邊一個騰躍,細線鋪天蓋地朝陳君安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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