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線鋪天蓋地的朝陳君安而去,騰挪間,江北腰間一摸,手中就握上了骨刀。


    陳君安瞳孔緊縮,腦門兒冷汗遍布,看著江北遍布殺氣的小臉,身體在這關鍵時刻仿佛被控製了,怎麽也動不了,心頭一跳,隨著江北飛快靠近的身形,心髒猛烈的搏動間無限的恐懼感鋪天蓋地迎麵而來,並且無線放大著,說不了話、動彈不得,隻能在心中瘋狂呐喊著,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想死!


    江北的刀尖離陳君安的麵門隻剩不過三四公分了,卻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刀尖與渣男麵門之間出現一道水幕,江北身後憑空出現三根水箭直向她的後腦處激射而來。


    江北徹底被激怒,身後豎起一麵冰牆護持,就再不管腦後水箭,刀尖穿水幕而過,眼神淩厲,口中大喊:“你去死吧!”


    卟的一聲,隨著刀劍入肉的的聲音,伴著一聲女高音的尖,得手後江北抽刀身形一閃靈巧的躲過那三支甚至能躲過冰牆而來的水箭,搞笑的是那水剪恰恰紮在了江北之前遮擋住的陳君安的麵門上。水箭紮入後嘩啦一聲全散了,衝的本就被江北一刀穿腦的那人麵上血水橫流,慘不忍睹。


    “不————”


    那女人終於不再裝柔弱,憎恨的看著江北,眼睛通紅的瞪著江北,恨不能吃她。


    因為柔弱美麗的外表,柳真真從小到大從沒受過真正的傷害,總是還沒等她難過,就會有很多她的愛慕者爭先恐後的為她出氣,尤其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對她最是疼寵,甚至到了不分青紅皂白護短的地步,即使在他娶了妻子之後依然如故。她曾無數次得意過能有這樣的男人護著,讓她在這末世中扔能任性的活著。誰想到,這一切都被麵前這女人給毀了。


    都讓她給毀了!


    柳真真撲過去,也不嫌陳君安此時有多恐怖,隻緊緊的抱著他的腦袋,神經質的一遍一遍叫著‘哥哥’。之後微微傾斜的臉,自下而上憎恨的看著退到遠處木呆呆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江北。


    江北收回所有的線,撇了她一眼,語氣緩慢:“若不是你的刻意挑撥,他不會對我起殺心,我也不見得沒事找事兒去殺他。”


    隨著江北的話音落下,柳真真是臉色逐漸變得煞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因為她知道,江北說的是實話。可是轉念一想,若不是這個女人太過耀眼,害怕哥哥被她吸引了目光,她又怎麽會使這些小計策,誰又能想到她竟然會這麽狠,說殺就殺。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對,都是她的錯,賤人!和平華那老婆一樣的賤人!她們都該死!


    “送你去地獄,賤人,賤人!”柳真真抓狂,那張臉的柔美仿佛假象一般一霎間就消逝無蹤,剩下的隻有猙獰。


    江北本來就沒想過要放過柳真真,這時也不可能給她放異能的機會,早就準備的線急速射去,刺穿她的皮膚而入,上一刻還猙獰的臉,這一刻已經隻剩驚恐,仿佛已經清醒自己剛才做了什麽。這時才知道害怕,想開口求饒已經晚了,連口都開不了了。


    江北慢慢走近她,拿起骨刀,在她驚恐的注視下,刀口輕輕的抹過她的頸部。等鮮血直流後,才低頭冷冷注視她現在滿是憎恨、恐懼、不甘各種情緒布滿的眼睛,慢慢靠近,在她耳邊輕輕呢喃:“地獄,你就先去吧。”話落,骨刀的刀鋒便沉了下去。


    在柳真真死不瞑目的瞪視中,江北把刀上的血在她的衣服上抹了抹,才收進了空間。


    每次在這樣的宣泄之後卡在那裏的異能總會有所鬆動,隱隱的有些許微上升。要知道,所有的異能越是高階,升級就越是艱難。


    自從那次傷了差點兒氣的憋死她的劉晶晶後,體會過那種報複後心口的舒暢,體會過半年間被‘那東西’逼得不得不躲著人類,隻能找喪屍出氣的肆意廝殺後那淋淋盡職的痛快,心早就冷了,學會了不再隱忍,學會活的自在。


    也早就猜到她的異能該是罕見並且逆天的‘複製’異能,升級無比困難,並且伴隨每一次升級都會是一次極其痛苦的考驗,要知道這異能得有多麽逆天,每升一個階層估計都能複製一項異能,但是,同時,便隨每次升階的痛苦更是會成倍加劇,稍不注意就完全可能被活活疼死。


    現在她已經是四階了,每一次升階她都忍不住想咬舌自盡,可是,終究還是沒死。


    江北不知道下一次自己是不是能撐過去,可是不變強死的會更快,比如剛才,若不是自己如今到了四階,那麽剛才死的就會是她了……吧。


    升級時她不會輕易放棄的,這麽多次不都熬過來了嘛。眼眸深處的不安僅僅出現了一霎間就消逝不見,被江北生生抹去。


    直到屋子中徹底安靜下來一會兒,平華他們才躊躇的走了進來,當看到地上兩具屍體的時候,平華的眼底閃過痛苦,可相應的也有解脫,並且最後占據她整個心思的卻是那解脫後的輕鬆。


    江北在她進來後就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畢竟那渣男怎麽說也是她的丈夫,也還好她最後的神情在一通變換後定格在了解脫。否則,現在的江北根本不在意多殺幾個後患。


    建國走近平華,輕輕的拍了拍妹妹的肩。陳君安那個男人真的配不上他妹妹,現在……歎了口氣,現在死了也好,看著腳下的屍體,眼露意思悲哀,下去陪他們那些被這倆人無辜犧牲的隊友們剛剛好。


    建國再次歎氣,轉眼去找江北的身影,看到江北後,收拾了下心情,才跨過那屍體向江北走來。


    建國靠近的腳步在江北撇來的眼神下僵硬的停了下來,嘴唇蠕動,30好幾的男人,硬是躊躇了一會兒才開口:“江北,你還好吧!”心中其實有些心疼這個看起來還稚嫩的很的孩子,也不知道都經曆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個冷冷清清的樣子。


    江北冷著臉,直到除了平華所有人都看著她時,在那建國隊長莫名其妙變得古怪的神情攻勢下,才隨便‘恩’了一聲。


    江北細看那眼神,睫毛一顫,幾乎下一秒就決定,‘聖父’這東西……本來在‘那東西’莫名離開後,想接觸人的想法現在不得不中止些時候了,這幾個人還是算了,不能深交。試想,誰會對殺了自己妹夫{就算是渣男}還有隊員{柳真真}後還能露出這種……心疼?憐憫?的眼神!他們相處了那可是實打實的多年,江北竟然沒在那眼神中找到一點點犯怵{因為那兩人尤其那渣男死的實在不好看}或者抵觸的情緒在裏麵。那麽,他要麽就是個所謂的‘聖父’,要麽就是他演技夠強。不過,不管前者還是後者,兩種都不會是她的選擇。


    建國見此也沒再開口,從身後剛去搜集的物資中拿出一包已經擠成碎末的綠豆餅遞給平華,也不知道過沒過期,就讓她拿著再去之前的房間休息一下。平華接過,平靜的跨過屍體回了她醒來時看到的房間,身體的虛弱能讓她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接著幾個隊員開始默不作聲的抬了兩具屍體出去。


    江北緩緩走去之前坐著的沙發處,看著殘破的沙發,翻了翻,找出一個還算完好的厚厚的沙發靠墊墊在已經塌陷的沙發麵上,身體一彎就窩進了沙發裏。


    ——————————————————————————————


    一輛破舊不堪麵包飛快的馳騁在比之半年前更加殘破的馬路上,車的保險杠起起伏伏的坑挖,險險的掛在車上,貌似隨時都有掉落的危險,不過一點不影響車的速度,小麵包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一個頂端插這華夏國旗的基地高牆逐漸出現在車內的眾人眼前,引起整個小隊六人的全力歡呼。


    車內,平華緊繃的神經終於在看到晨陽基地的高大城牆後才唰的一鬆,手緊緊拉著坐她旁邊的哥哥的衣服,激動的搖晃:“哥哥,我們終於回來了。”


    建國口氣也是一鬆:“是啊。總算回來了。”


    “我們到家了。”


    “江北,快開,到時候叫我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相處這幾天,誰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懼怕江北了,江北雖然有些冷,但是隻要別沒事兒找抽的去觸她底線的話,你做什麽江北都是懶得搭理。並且殺喪屍的時候,她總是衝在最前麵{因為她需要晶核}。


    現在人們的規矩是多殺多得,誰殺的晶核歸誰,眾人不知,江北也隻是想多拿些晶核而已,半年多躲著人走,在無人生還的好些個喪屍城鎮中,物資不知收了有多少,全部堆在空間中,她自己一個人能消耗多少,隻有晶核為了升階就算期間收獲頗豐也消耗的很快,晶核就是以前的人民幣,誰會嫌人民幣多。入了基地和這些人分開,用到它的地方多了去了,況且晶核還有人民幣都沒有的好處在。


    “老大,老大,我想我媽了,終於回來了,可是27個人,隻回來咱們幾個,瘦子的爸媽……該怎麽辦……”


    “……”


    “……”


    “……”


    車氣氛一下子僵硬起來。


    開車的江北沒回頭。之前車中人們的興奮、激動、想念被巨大的愧疚和隱藏在剛那人話語的哽咽顫音中被淋了一頭‘冷水’。


    於是,車裏直接安靜了下來,到江北把車緩緩停在這晨陽基地門前的時候,車內氣氛都沒緩過來。


    等眾人沉默中下車,托著任務搜集的物資來到城牆下的關卡時,江北走在最後,仰頭看到直逼二十米之高宛如銅牆鐵壁的圍牆,感歎著——城牆真是越蓋越高了。


    隨著晨曦小隊一起經過嚴格的脫衣檢查,交上一定晶核以後進入晨陽基地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進了基地,江北招呼都沒打一聲,轉身朝著那幾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平華看到後,本想喊住江北,身邊的哥哥卻拉住了她,她不解的望去,迎來的隻有哥哥皺著眉沉默中的搖頭。平華眼神糾結,很久才緩緩點頭示意哥哥可以放手了,等撤回了被握緊的胳膊,看了看已經失去蹤影的江北離開那方向,扭頭跟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這一邊的江北胡亂走了一段到是走到了一條商業街,或許現在的人們已經適應了末世吧,那些個高層的管理下基地已經沒有半年前的混亂不堪。也是,那時候突馮世界巨變,有權的高層們急著爭權和互相算計自相殘殺,誰有閑工夫管那些普通人死活,況且普通人對這末世一時也接受不能,為了點兒活下去的物資或者各種私心更是五相殘殺的厲害,所以那時候的基地裏或者說人多的地方大概都是危險混亂的。


    如今這裏的人除了落魄和眼神空洞,這一段路走下來也沒見到鬧事搶劫的了。這基地的人還是很多,走在街上就不少,不過10個人裏大概隻有一個是女人,她想,這才半年多點兒,基地的女人就少的這麽可憐,估計就算還有,也是躲著不敢出來吧。敢在街上走的,全是有異能{並且不低}或是身後‘有人’的。


    街上人們大多很安靜,說話的很少,就算說話也把聲音放到最低,不像末世起初時候的肆無忌憚,貌似這是都了解喪屍對聲音的敏感了吧。即使這裏離城牆還遠的很。


    現在還不到中午,等下午再去租住也不晚。所以江北看著那些大多數隨便鋪塊破布擺在地上的攤子,走走停停,有看上眼的就拿包裏的一點點食物換。晶核對普通人無用,在這一塊餅幹都可能死人的末世,平民更多的還是喜歡用食物交換,食物才實在。


    走了一段後,她目光被一個擺滿晶核的攤子吸引,心頭不免驚訝,要知道,晶核不僅是貨幣可以直接買賣東西,並且能提升異能,異能者不會拿出來交換,普通人也沒那能力保護財物不敢拿出來擺攤,況且地上那些可全是有屬性有顏色的高階喪屍晶核。那麽……江北緩緩抬眼,打量攤子邊抱腿蜷縮坐的人。


    女人?!應該是,江北肯定,即使那臉髒的看不清麵部,衣服破舊的幾層掛在那人身上。甚至江北直覺竟然還感到了一絲熟悉。在這個世界,談得上熟悉的不過就那幾個人而已,平靜的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了攤子旁的女人。


    那女人也似乎感覺到了別人的視線,抬了抬眼,動了下因為長時間一個姿勢靜坐而有些僵硬的身體。不看晶核反而盯著她看?這是偽裝還不夠?索性一下抬起了頭同樣打量起了江北。


    可是,隻一眼,那女人在迎上江北視線的時候就愣住了,接著江北仿佛看到那女人一瞬間驚訝過後貌似還閃過悲哀,之後漸漸就隻剩平靜:“你怎麽也來這裏了?終於甩脫那人了?”換了換身體坐著的姿勢,放鬆了身形,視線也不在看著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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