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這次情況出乎意料之外,自從六年前起就在也沒出現過任務失敗的情況。


    冷情看到有人闖進來,直接把臉滿進夜爵懷裏,臉頰泛紅,她通紅的耳根出賣了她,她告訴夜爵,她害羞了。


    夜爵溺寵地盯著那個小腦袋,知道沒得親了,哭笑不得,抬頭看向阿明時,卻眼神冷漠地詢問道:“怎麽回事?”最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阿明知道自己壞了自家老大的好事,現在老大有些不爽,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道:“我也剛接到通知,說...”還沒說完,夜爵擺手示意他別說了,幫裏的事,她不想冷情知道太多,會有危險的。


    夜爵放開冷情,溫和道:“我先過去,你在這裏等我。”怕她等久了,還是決定先送冷情回家吧:“別等了,我讓阿明先送你回去。”


    c區嗎?怎麽那麽巧?


    冷情搖頭拒絕,她要緊緊地粘著她的瘸子,才不回去呢,撒嬌道:“不,我在這裏等你就好,你快去處理吧,你的事情比較重要。”


    夜爵注視著冷情倔強的小臉,知道她是鐵了心要等,說什麽也沒用,隻能同意:“嗯。”乖乖等她回來...


    在車子裏,夜爵結束通話後,收起手機,詢問開車的阿明:“這次帶隊的條子是誰?”膽子還真大,是新人吧?


    阿明鄭重道:“是年哥的哥哥。”


    “是他呀。”原來如此,她可以想象是怎麽回事了?希望不要她猜地那樣:“那,這次帶貨交易的人呢?”邊問時,她還手指靈活按著手機鍵編輯一條短信。


    阿明就知道老大會問這個:“是年哥,老大,這事有點棘手。”不是有點,是特別棘手,雖然他們都知道年祥應該刑警的哥哥,但沒料到他這個哥哥竟然不念兄弟之情就對他們出手了。


    “...”夜爵聽到他說的名字後,愣住了在動的手指也停下,低下頭,沉著臉,心裏歎氣道:果然如此。


    夜爵沉默不語讓開車的阿明有些擔憂,正當他想開口時,夜爵抬頭,板著臉道:“無礙,我們快點過去吧,黎安到了嗎?”她的手指再次動起來,最後按了發送,看著手機麵顯示發送成功,把手機收進兜裏。


    阿明通過後視鏡看著自家老大一如既往運籌帷幄的樣子,安心了起來,目視前方繼續匯報他所知道的情況,道:“連姐到了,還差點動起手,年哥那個哥哥說話太難聽,年哥也真是的,竟然不反駁。”


    年祥呀,夜爵無奈:“不是不反駁,是反駁不了。”有這樣強勢的哥哥,那樣偏心的父母也夠他受的,“走吧。”


    ...


    a市的c區是個較偏僻的地區,紫門在那裏一個足球場般大的倉庫,也在平時交易的最佳場所。


    當夜爵趕到交易場所時,眾人萬分沮喪的同時,還時刻注意裏麵的情況,他們怕最後房裏那兩個人打起來了,這次交易以失敗告終,眾人的心情都不好,看著夜爵拄著拐杖走進來,收拾回場的人紛紛打招呼:“老大。”


    夜爵板著對他們點頭也算是應了他們一聲,隨便指了一個小弟問道:“他們呢?”


    夜爵不要指名道姓,他們也知道自家老大口中的“他們”是誰?


    “在後,後麵的房間。”好緊張,第一次被老大提問。


    夜爵看了隨後進來地阿明一眼,阿明立馬昂首挺胸應聲道:“是。”有序地吩咐眾人去做事。


    然後夜爵拄著拐杖去找年祥他們。


    隔著門,都能聽到連黎安火冒三丈地吼聲:“你那個是什麽哥哥?他算哪根蔥?敢那麽說老大,剛剛你要上不拉著我,我一槍崩了他...”


    “你倒給我坑個聲呀,啞巴了嗎?就知道抽煙,別抽了。”


    “扣扣扣”夜爵想開門,門鎖了,那她就敲門,裏麵連黎安還在訓話,就是不開,不開她就接著敲。


    門猛得打開,連黎安看都不看就吼道:“都是別來吵我們了,你們沒...”耳朵是吧?


    “呃,老大。”連黎安連忙讓出條道來,夜爵進來後,她再利索地關門。


    蹲坐在角落裏的年祥仿佛老了十歲的樣子,一臉疲憊,默默地抽著煙,地麵上掉了很多煙頭,整個人被煙味包圍起來。


    看到夜爵進來,他立馬從地麵爬了起來,挺直身板,站在夜爵麵前,知道夜爵不喜歡煙味,手裏的煙扔掉踩滅,身上的外套也直接脫掉丟到一邊,露出了背心。


    夜爵冷漠道:“怎麽回事?說吧。”她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


    年祥一臉歉意,他比夜爵高,現在卻在夜爵麵前低頭懇請她的原諒:“老大,是我大意了,今天這個人是我大哥。”他大哥竟然跟蹤他。


    “這個不是借口,”夜爵用拐杖敲著地麵,直視年祥,道:“我知道是你大哥,年祥,你不是那種會犯如此低級錯誤的人。”你就真的那麽不堪一擊,甘心被你大哥壓下去嗎?不想證明給你父母看了嗎?


    同時手指向那緊閉的門,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外麵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嗎?這事你如果除理的不好,後果你自己清楚。”


    在紫門,不分長幼,不論出生,能者居之,強者上位,她自己也不例外。


    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站在頂端。


    連黎安雙拳緊握,憤怒道:“老大,我去把那個家夥揍一頓吧。”隻要老大點頭,她馬上就行動。


    年祥抿唇低頭,道歉:“老大,我很抱歉。”但他保持清醒地斜眼盯著連黎安,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衝動。


    連黎安在怒視年祥,今天的年祥太讓她火大,一直說著抱歉讓她特別反感,衝他發火,吼道:“抱歉?抱歉能解決問題就不需要警察了。年祥,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一直在這裏說抱歉有意思嗎?還不如想想怎麽把貨弄回來。


    麵向夜爵:“老大,我帶人去把東西搶回來吧。”說罷,轉身就想走。


    夜爵看著炸毛的連黎安,吼道:“站住,回來,上哪搶?警察局嗎?他們等著就是我們過去搶,再來一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連黎安委屈:“老大...”難道就這樣算了?


    夜爵向她擺手示意她不管這是,打量著沉默不語在自責的年祥道:“行了,都不要說了,大不了那些貨就不要了。”


    “啥?不能不要呀!”夜爵還沒說完,連黎安就手舞足蹈激動得叫起來了,“不要了?那跟任家怎麽交代?”老大,這次與任家做交易,錢咱們可是收了。


    “老大,我去找我大哥,把貨給要回來。”年祥突然道。


    “不,這事不急,貨遲早也會回來的,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徹底洗白。”夜爵有夜爵的打算,這次失敗反而不是損失,而是助他們一臂之力。


    既然夜爵如此有把握說貨會回來,他們也就鬆了口氣,放心了,但,等等...


    “洗白?”顯然剛從休假回來的年祥不知道這個事,他歪著頭看著連黎安,皺眉用眼神質問她:“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沒告訴我?”


    別說被年祥用眼睛打量,連夜爵也用眼神詢問她,仿佛在問:“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怎麽你還沒告訴年祥?”


    在紫門一直都是夜爵下達命令,又連黎安或者年祥通知下麵的人,交代他們以後的行事。


    年祥這次會出岔子,她好像知道是怎麽回事,年祥也知道了。


    年祥黑著他的俏臉,眯著他的桃花眼,怒視連黎安,他雙手抱拳,把手指掰得直響,拖長音叫著:“連,黎,安,這麽大的事,你竟然沒有告訴我。”


    “不,你冷靜點,衝動是魔鬼,”連黎安擺手安撫他,她想起來了,當時年祥在休假,她去他公寓幾次都見不到人,然後因為龍葉到她家後,她樂壞了,然後,她把這事拋到腦後,給忘了...


    “我錯了,我錯了。”看著氣勢洶洶的年祥,她撒腿就跑,奪門而出,年祥氣得起了上去,很快外麵的兄弟們,就看著他們的左右護法玩追趕遊戲,怎麽回事?明明是他們的年護法犯錯,怎麽變成了連護法被追著跑...


    詫異盯著他們,然後集體整齊有序地扭頭向看那門,他們的那個冷酷無情,令他們崇拜的老大還有心思,靠在門看著他們玩追逐遊戲,老大心裏有數,他們這些做小的還是不要管比較好。


    ...


    “啪~”一位與年祥有六分像身穿警服的高大男子,被另一個相貌相似的中年男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旁邊站著一臉和藹的女人也無奈地看他們父子搖頭。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收起你那心思,你怎麽就是不聽,夜爵,那是你能招惹的人嗎?小心哪天怎麽死了都不知道?老子可不想給你收屍。”中年男人是恨鐵不成鋼,從他回來到現在,他就一直告誡他,不要去招惹夜爵,夜爵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竟然敢給他來個陽奉陰違,先斬後奏,私自帶人行動,去劫夜爵的貨物,還給“他”安一個走私的罪名,現在他敢還要找他討要搜查令,他是不是覺得他命太長了?


    “壞人就該捉,我沒錯,我相信現在如果我們去搜查那倉庫的話,一定會搜到證據的。”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頂著那被打的臉,固執己見堅持自己的想法,氣得他家老子在怒拍桌子。


    “你,你去搜,搜完一大家子陪你一塊死。”年父被他氣得渾身顫抖,嚇得年母連忙撫他,無奈搖頭,他是哪裏來的自信,無奈道:“你以為,我們,局裏其他人就沒試過這麽做嗎?”


    他們曾經也如同他一般天真,覺得夜爵年輕,看輕“他”的本事,認為自己隻有搜出證據來,就能逮捕夜爵,不料被夜爵反將了一把,當年摻和這個事的人通通提早退休,而他們夫妻倆能在局裏混到今天,也是夜爵看在年祥的麵子上才手下留情。


    他們到今天還記得,當年的那個夜晚,他們幾人把夜爵帶到局裏,還沒開始審問,局長連警服都來不及穿,急急忙忙趕過來,點頭哈腰地送走夜爵,回頭參加這次事情的人,莫名其妙地被辭退了...


    這時,“鈴鈴鈴...”外麵的電話鈴聲響得不停,一個新人接通後,敲響他們的房門。


    年父:“進來。”


    新人:“報告,副局長,局長的緊急電話。”


    年父,年母對視一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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