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庭剛要衝向那門,隱有所覺,扭頭便瞧見貓妖從側方襲來。半道發現了那門,身形折返,朝著那門便撲了過去。


    “叮!發現入侵者,安全通道取消!”


    隨著係統的聲響,那門旋即停止轉動,瞬間變得虛幻起來。貓妖疾速撲去,身形隻穿過那虛幻的圓門,衝出去老遠才止住身形。


    貓妖定住身形,嘴巴開闔,好似說了些什麽。


    費景庭覺得貓妖似乎認定的那門是自己搞的鬼,如果不把那門重新弄出來,隻怕貓妖就要弄死自己。


    “叮!係統開始自行掃除入侵者,請宿主注意閃避!”


    轟~


    原本一片死寂的空間陡然震蕩起來,費景庭扭頭觀望,便見四周好似帷幕的灰白霧牆抖動著,朝著城市中心收縮、席卷而來。


    與此同時,地麵上緩緩升騰起灰白霧氣,那霧氣有如實質,便是連神魂狀態的費景庭都無法穿過。


    這是什麽鬼東西?


    眼見霧氣凝實,將自己托舉起來,費景庭看著席卷、收縮的帷幕,琢磨著隻怕此時那帷幕也如同腳下的霧氣一般,有如實質,再也無法穿透。


    係統給了提示,開啟了什麽清掃模式,自己得趕緊找地方躲藏,不然搞不好就得比貓妖先行一步魂飛魄散。


    拿定主意,費景庭觀量了一下,扭頭便朝著帷幕收縮的中心跑去。


    一邊跑一邊吐槽,心道這都穿越了,沒想到自己還有跑毒圈的一天。


    身後的貓妖不明就裏,眼看周遭的變化,落下身形砸在迷霧上,費盡了氣力卻隻能濺起星星點點的霧氣。


    轉頭便不見了費景庭的蹤影,貓妖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想要飛騰起來,卻發現那霧氣沾染到身上,好似膠水一般掙脫不得。


    貓妖活了五百多年,自然拿得起放得下。當即分化成無數小號的貓妖,掙脫開來便朝著四周逃去。


    有幾隻貓妖試探著撞在收縮的帷幕上,卻被帷幕吸入其中,瞬間便斷了聯係。


    殘留在地麵的幾隻貓妖被升騰的霧氣一點點吞噬,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貓妖汗毛倒豎,此生從未遇到如此詭異的情形!


    四處碰壁之下,貓妖不敢再做嚐試,緊忙將其餘分身收攏回來,於是原本有如小山般大小的貓妖,凝聚起來不過一間屋子的大小。


    這下貓妖學聰明了,朝著費景庭的方向便奔逃了過去。


    費景庭此時已經奔到了帷幕中心,此處是商業廣場,周遭寫字樓、商廈林立,他抬眼便瞧見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店。


    他記得分明,穿越前自己就住在這家酒店,旁邊便是一家主打讓意呆利人惱火的菠蘿披薩的披薩店。


    樓下停車位裏停著幾輛車,其中一輛極其惹眼,那是一輛貼了粉紅車膜的保時捷。費景庭之前還打量了這輛車好久。


    這……究竟是津門被弄到了這裏,還是說此處隻是二十一世紀津門的鏡像?


    自己上到酒店的718客房裏,會不會找到自己丟在酒店裏的旅行箱?


    轟隆~


    四周震動愈發劇烈,費景庭觀望過去,便見帷幕似乎停了下來,但更危險的是,那灰白的霧氣從帷幕的頂端傾瀉而下。


    流淌進街道裏,順著街道席卷而來。


    那貓妖有如驚弓之鳥,朝著自己奔跑。定睛一瞧,貓妖身形小了好幾圈,顯然是吃了大虧。


    眼見貓妖身前所能支配的空間甚至還不如自己,費景庭當即動了心思。


    貓妖衝將過來,老遠便比比劃劃似乎在說著什麽。


    費景庭卻是不管不顧,右手負在身後,暗自凝聚一柄長劍,臉上神情平靜中帶著驚奇,待那貓妖接近,長劍蕩出,劍芒延伸出去,朝著貓妖便斬了過去。


    貓妖緊忙閃避,奈何費景庭蓄謀已久的一劍實在太過利落,貓妖躲閃不及隻能舉起爪子硬抗。


    匯聚費景庭全部真氣的劍芒從貓爪上掃過,兩隻貓爪頓時從貓妖身上掉落下來。


    貓妖張嘴嘶吼,好似在慘叫。


    趁他病、要他命,費景庭怎會留給貓妖**之機?


    眼見傾瀉而來的灰白霧潮水一般湧來,費景庭左手法訣變換不停,衝著奔逃的貓妖使出定身術。


    貓妖被短暫定在半空,費景庭提劍追將上去,三十六路天罡劍法使出,先行將貓妖頭顱斬落,隨即又將身軀斬得七零八落。


    空中似乎傳來貓妖極其不甘的歎息聲,那零落的貓妖身軀隨即化作點點星芒。


    那星芒好似被灰白霧氣吸引,飄蕩著朝著灰白霧潮水飛去。費景庭本能的覺得那星芒是好東西,當即追將上去,動用最後一點真氣,將周遭的星芒盡數吸納。


    轉頭費景庭便瞧見滔天的霧氣潮水湧了過來,嚇得他趕忙衝進酒店裏,穿過層層樓板,直到遇到從上方壓下來的灰白霧氣才停將下來。


    下方的霧潮在上湧,上方的霧氣在下壓,費景庭躲無可躲,最終隻能停在十一層的走廊裏。


    眼看霧潮從樓梯口湧上來,天花板上又滲出絲絲的灰白霧氣,費景庭停在那裏不知所措。


    這一遭便要死在這裏了嗎?


    話說係統,入侵的貓妖已經被幹掉了,你就不能停下來嗎?


    ………………………………


    清早。


    趴伏在桌上的關熙怡猛的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起身先行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隨即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而後目光定在床榻上的費景庭。


    轉頭,符芸昭已經不見了蹤影。


    關熙怡舒展了下筋骨,昨夜一直趴在桌案上,睡得極其不舒服,脖子有些落枕,便是胳膊、腿也有些酸澀。


    輕輕走到床榻前,伸手探了下鼻息,好似跟昨夜一般無二,沒什麽變化。


    此時天色已明,看著費景庭那燒焦的頭發、眉毛,漆黑的臉頰,乃至殘破的衣裳,關熙怡皺著眉頭嘟囔道:“叫你讓我走,我便走了,你就能應付了?最後還不是要我來照顧?”


    嘴上說著,心裏卻愈發心疼。歎息著去到廚房裏絞了濕毛巾回來,坐在一旁為費景庭輕輕擦拭。


    這不擦不知道,輕輕擦拭,那臉上的黑灰連帶著死皮一起脫落下來,露出內裏新生的**肌膚。


    待擦拭過臉頰,關熙怡怔了下,啐道:“原本就是小白臉,這下怎地比姑娘家還要細嫩了?”


    這些時日關熙怡午夜夢回,也禁不住捫心自問,她一門心思的想要嫁給費景庭,到底圖的是什麽。


    圖財?初見時費景庭窮得直擾民,後來聽他說,當時他身上隻有幾十塊大洋。


    圖色?呸!雖然生得人模狗樣的,可此前關熙怡最是討厭那種油頭粉麵的男子。


    圖安穩?這費景庭招蜂引蝶,先有倪秋鳳,後來又多了個符芸昭,哪裏是個安穩的性子?


    思索良久,恐怕,自己圖的便是相處在一起的舒適吧?


    費景庭從不因她之前的遭遇而輕看她,更不會因為銀錢而高看她,隻是平平常常,淡然處之。


    他會靜靜的聽關熙怡訴說,而後寥寥幾句話,一語中的,將關熙怡所有的顧慮、困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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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開上一些葷素無忌的玩笑話,起初關熙怡聽著不解,待明了了笑點,便會啐上一嘴,掄起巴掌敲打他一番;


    他還會貼心的將她送回鋪子,待小樓裏的馬燈點亮,才施施然消失在街角;


    他還會在她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的時候,挺身而出,輕描淡寫便將棘手的問題解決。


    他身上籠罩著一團迷霧,起初關熙怡以為自己很了解他了,但每過一陣,他就會冒出一些新的身份、能力,然後震得關熙怡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關熙怡以為兩人之間極其相配,一個守了望門寡,卻頗有家資;一個有才華、有相貌,剛剛歸國正是起步之時。想來初識便走在一起,今後的日子會是琴瑟相和吧?


    沒想到不過月餘,費景庭的身份便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先是做了大學老師,後來又寫了膾炙人口的小說,隨即又登上擂台成了津門人口口相傳的大英雄。


    她還是老樣子,他卻飛步向前,二者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有時候關熙怡也會心生絕望,隻覺兩人之間再也沒了可能。


    不想,兜兜轉轉,最終他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樓裏。


    歎息一聲,關熙怡看著好似安詳睡去的費景庭,甚至想著,若是費景庭便是這樣,永遠也醒不來,那自己便照料他一輩子。總好過這人醒過來,又鬧騰著將自己趕走。


    樓梯間裏傳來腳步聲,關熙怡收攝了胡思亂想,轉頭便瞧見麵色恢複如常的符芸昭跑了上來。


    小姑娘手裏提著買的早餐,整個人再也不見了往日的鬧騰勁。


    “關姐姐醒了?我買了早餐,你吃過之後要照料景庭哥哥一陣,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


    “放心,今日我不開鋪子了。有我在,景庭出不了差錯。”


    “那就好。”


    符芸昭應了一聲,拍拍褡褳,小白蛇便躥了出來。


    “我留下小白白看顧,要是有事……關姐姐一定要帶著景庭哥哥逃走。放心,我中午之前一定回來!”


    深深的看了眼床榻上的費景庭,小姑娘衝著關熙怡點點頭,轉身便快步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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